生之道
奈何生不能同时,死在同时倒也不错,算是应了当初山盟海誓的种种誓约,放松心情的杜言修望着齐云,脸上露出混杂一抹歉疚的安详笑容。不远处的齐云看着杜言修的嘴唇无声地颤动,读出了他的心声:
“小云,生死有命,成败在天,是我杜某人连累你了,不管今生亏欠你多少情意,辜负了一片真心,等我来世再加倍还给你吧!”
真正到了生死之间,杜言修的心境反是十分平和,周围的时间也似乎停住了脚步,也许这只是死亡来临前的一瞬间人类的感观达到极至,平时难以察觉的短暂瞬间却如同万古千年一般漫长,漫长。。。。。。
马上要将杜言修吞噬的龙炎突然被某种力量扭曲了奔流的方向,就在杜言修的额头上透出一线洁白如雪的光芒,高温的龙炎卜一接触到光芒就如冬雪遇到春日一般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的本体从杜言修的额头缓缓显出真身,那是一颗形似明珠的光点,在它发散的光芒所及之处,除了杜言修和齐云,万物皆为所破。
就连魔龙峰主峰上那罡风肆虐数百万年来都无法损及丝毫的黑金岩石都被光芒在无声无息消去近千米的高度,全部变成了纤细的尘土颗粒,旋即被拂过的罡风卷走消失在天际间。
“好恐怖的力量!”
看着悬浮在自己眼前的这颗光点,杜言修的理智能够分析出这种光芒的可怕,但是他心中却没有半点恐惧,只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感情泛上心头,那是深沉似大海的悠远记忆与时间的累积。
本已放弃希望的齐云无助的看着杜言修将被龙炎笼罩,却不意间窥见了杜言修身体里潜藏的秘密,那光芒究竟是什么东西?见闻广博的齐云也答复不出问题的谜底,不过在刚才光芒出现的时候,她的娇躯猛地一震,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
消灭了所有可能威胁到杜言修生命的目标,光点微微一沉,似乎仍想寻着旧路返回杜言修的头部。可是杜言修却不这么想,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小心地接触到下沉的光点,将它托在掌心,然后放在眼前默默无语地注视着这根神奇的救命稻草。
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它救过性命了,杜言修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这是心魔留下的记忆碎片之一。其实杜言修一直都知道这句话事出有因,只是从前的杜言修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实际含义罢了。
光点一度膨胀到近千米的球形领域地带收缩到百米之内,在这区间无论是狂暴的罡风,还是魔界空气中常见的硫磺气味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杜言修和齐云飘浮在天空中面面相觑。
从杂乱无章的思索中摆脱出来,恢复到正常状态的杜言修抬起头看着齐云,咧着嘴角微笑说道:
“小云,看来咱们今天没有机会同年同月同时死了,你难道没感到有点惋惜吗?”
明白某些事情不在控制之中多说无益,齐云放弃了继续思考的机会,笑骂说道:
“你老人家倒是痛快了,现在那些大家伙灰飞烟灭,连根毛都没留下给咱们回去交差,你打算用什么去配药啊?用自己的肋骨吗?”
一联系到现实情况,刚才被刺激得有些脱线的杜言修思维重新回到正轨,一时搞不清楚的东西抛在脑后才叫上策,但是眼下不解决黑山之木的难题,恐怕下面的问题就大条了。
杜言修看着残存的几座山峰上稀稀落落的几个大小洞穴,苦笑一声,说道:
“没办法,只好辛苦一点了,好歹还剩了几个活的给咱们补救的机会,小云啊!这次你来当诱饵好了,我的运气似乎不大好诶!”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世间万物,生息循环往复,世事利弊参半,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如今天下大乱的局面并不是每个人都感到难过和痛苦,但凡是经营一些见不得天日的勾当或者生意,现在算是正得其时。
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很少有人尚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闲事了,比如平日里人人喊打的毒品贩子和人贩子之流人物就大有如鱼得水的感慨,对于他们现在的乱世的确是一段不折不扣的幸福时光。
平日里各有职司的警察和军队现如今每天起五更爬半夜处理灵异事件都忙得快要吐血了,对于他们这些人招摇过市的行动也只能权当作不曾看见,颇有些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意思。
并非所有因乱世而高兴的人都在埋头做非法的事情,在这种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做一些平时不大方便动手的事,那可真就方便多了。
起程来到中国之前,长公主信子殿下为了喂饱自己手中两千年没有得到滋养的“军魂战旗”煞费苦心,却也只能以每天收买几十条人命的龟速吸收血液和精魄,尚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满足条件唤醒“军魂战旗”。
乱世的来临着实给了她无比的便利,要知道华夏子孙的血液中多少都有一点炎黄真血的成分,无限小也和绝对意义上的零有天壤之别。
全国上千座城市的医院中储存的血浆现货数量大概足够浮起一条吨位不小的轮船,如果再算上无处不在的犯罪受害者溢出的鲜血,数目简直骇人听闻。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这年头最不值钱的恐怕也就是人命了。
趁着到处有人打家劫舍医院医务人员大半逃散的天赐良机,改名赵瀛的长公主大大方方地冲到各地的医院和供血站打劫人家的存货,虽说不上每次都能满载而归,但绝对数量上的收获已然令她喜出望外。
这种连锅端的血液获取方式可比她在日本慢慢腾腾地杀人取血纯手工方便太多了,而且考虑到两种血液之间的兑换比例关系,赵瀛在一个月内扫荡数百家医院和供血站所搜罗到的血浆已经足够满足“军魂战旗”由量变到质变的需求,随着“军魂战旗”的飘带一根根地渐渐变成殷红色,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化即将在这个纷乱的世界发生。
恢复“军魂战旗”的力量与神威,满足血祭的要求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接下来的程序就更让人触目惊心了。
“军魂战旗”的持有者必须与这件华夏神器达成精神协调才能真正开启太古魔神蚩尤赋予它的真实能力,但是这个精神协调的过程却是非常痛苦而可怕的,敢于尝试的人必须要有无视生死的决心,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啊。。。。。。嗯!~”
一声声少女无意识的呼喊绝非因为快乐或是兴奋,“军魂战旗”传递的绝大能量在赵瀛的身体中肆虐,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被能量分解,然后以某种未知的方式重新组合起来,那些从毛孔中渗出玷污了雪白床单的灰黑色液体就是赵瀛已经死亡的身体组织经过液化排出的垃圾,在“军魂战旗”的无比力量面前,脱胎换骨这个神话也变得如此真实。
那种痛入骨髓又恍如永无止境的剧烈痛苦已经快要把赵瀛折磨疯了,她身边的物品都被她看似柔弱无力的双手撕扯得粉碎,渴求死亡来终结痛苦似乎成了一种奢望,她的意识根本无法与自己的身体同步协调,原有的中枢神经传导系统皆已破坏殆尽只余下痛觉神经的讯息反馈,和这样的痛苦相比人类发明的酷刑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很快陷入无尽痛苦折磨的赵瀛就连她往常深沉似大海的眼神都出现了无序的涣散和情绪波动,这对于一个拥有非常能力的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即便死亡也不可能剥夺一个非人者的自由意志。
这段新生的过程充满了痛苦,若非她的体内生来便存有大量的“炎黄真血”,而且通过多年来“炎黄真血”潜移默化的力量渐渐改造原有的身体结构,使得她的体质更加接近纯血统的炎黄子孙,似眼前这般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剧痛早已把赵瀛生生给逼疯了。
任何一种强大的力量都不是无需付出便唾手可得的玩物,更何况是华夏三神器之一的“军魂战旗”呢!
在生死之间徘徊挣扎的少女绝对想不到,她那可敬的父亲大人大日本的皇太子殿下正在全心全意的诅咒她去死,也许就算她现在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吧!
统帅阿非利加帝国皇室精锐远征军的张治国在三天前一个雾气朦朦的清晨于大阪外海登陆,这里原本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之一,终日里船只穿梭不断,作为濑户内海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大阪曾经有过非常繁华的景象。
可是最近受到世界各地远洋船只频频失踪的影响,以及世界性海运业大萧条的双重打击,所有的船只的船东面对着传说中每次出海50%的死亡几率,都放弃了临时捞一笔的念头,老老实实地给船员们放大假让他们上岸援交去了,而这些船舶则密密麻麻地靠泊在港口里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在空间结构发生紊乱的期间,人间界的海洋中的确多了不少新住户,不少直接开在大洋海底深处的异次元空间通道把一些原来生活在其他次元的水生动物批量移民到人间界的水体里,甚至连某些比较大的内陆水体都迎来了客人。
其中也包括世界第一大淡水湖群的北美五大湖流域和中亚地区的里海,以及东北亚地区的贝加尔湖,估计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人间界的海洋学家都不愁丢掉饭碗了,因为海洋生物的种类至少增加了四倍,算是为环境恶化生物大量绝灭的人间界物种多样性事业打了一剂强心针。
乘船开拔的张治国不是为了无聊地显显派头什么的,而是此次作战靠特种手段击败日本可以做到,但是光凭这一点就企图想让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日本人乖乖地听话让开去路却是痴心妄想。
没有相当数量的军队随行压住阵脚,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的日本人绝对是不会这么轻易死心的,即使战败了中间也一定又会玩出新花样来,两相比较之下张治国自然应该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尽管他心急如焚却照样得按部就班地行事。
出征时张治国从海军中挑选了最新型的战舰和登陆舰,从索马里半岛的帝国印度洋海军基地出发之后,一堆浩浩荡荡的远征舰队横渡印度洋穿过马六甲海峡进入了南中国海,最后从台湾海峡北上进入太平洋。
出征前张治国已经通过华夏修真同盟会给中国政府传递消息,讲明了自己发动东征的实际意图,当然同盟会转述的时候一定会换成常人比较容易理解的词汇,而一贯善于和稀泥的中国政府已经表明立场可以理解帝国的要求,并且表示希望帝国克制使用武力。
除去一大堆的幌子和无聊的外交辞令,中国的考量中也不无借刀杀人的想法,让阿非利加帝国这柄去杀杀日本这个美国狗腿子气焰真是再好不过了。反正帝国联盟从来就没有和欧美列强有过良好的关系,它们之间无论怎么掐,对中国都只有好处,没有害处,要知道坐山观虎斗历来是中国最喜欢的保留节目。
帝国的舰队航行在大洋上并非一路顺风,其间时常遭遇不明原因的巨浪袭击,总算仗着海鸥发散兽威的强势作风压制住水下那些蠢蠢欲动打算掀翻人类制造的铁皮罐头大块朵颐的大块头。
由于这一路上没有海怪跑出来捣乱耽搁航程,整支舰队在出港后的第七天平安的到达了日本东部的太平洋海区预定进攻位置,等待张治国下达攻击命令。
与美国互通声气的日本不可能连帝国在自家门口拉开架势要登陆这么大动静的折腾都听不见,就在舰队抵达日本外海的同时,舰队的旗舰收到了日本政府的外交抗议。瞄了一眼电报的内容之后,张治国的答复是:“你们家里有我需要的东西,要么你们自己交出来一切好商量,事后的补偿措施也可以从优,如果不肯,那我就打到你认输为止!阿非利加帝国皇帝字”
被逼到墙角的日本人不得已自己跳出来唱主角,而他们的主子世界警察美国人却没了声音,谁都知道非洲的疫情已经严重到每天死掉的患者尸体都要用火车来运输,亡国灭种已经不是夸张的形容词了。
这个当口换成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免有点全身血液冲到大脑要集体发疯的感觉,现在阿非利加帝国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张治国心里会不会转悠着直接打一场热核武器战争大家一块死的想法,这都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别管现在阿非利加帝国的举动多反常,多无礼,打定主意一心要把自己从核战争阴影中摘干净的美国人都没有把自己的亚美利加安乐窝拉出去给非洲的疫病死难者陪葬的意思。
现在他们抱定了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的光荣孤立神功,任凭外面狗腿子日本叫唤的多么凄惨要求主子出面主持公道,最近比较缺钙的山姆大叔还是一副关起门来不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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