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笑





媚亩鹋ぃ词悄阊劬Σ还簧畈还淮螅 薄  ?br /> “想死是不是?”严敏瑜瞪眼,恐吓道。   
“师姐,你觉不觉得我们进了四川以后小源怪怪的?”他望了眼已经走到他们前面很远的李源儿。   
“嗯,我觉得了,好象魂不守舍似的。问她话有时候她都答不上来,心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会不会要见裴师兄紧张啊?姑姑说……他比我们强很多,我们三个里,小源功夫最好,她是不是怕被比下去啊?”拓跋元勋不怎么是滋味的说。   
“再强能强哪儿去?”严敏瑜拿出大师姐的派头教训说,“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几的小伙子!武功这种事,全靠苦练加时间……你怎么了?”   
“我想吐!”拓跋元勋脸色发白,“师姐,听你谈论武功,真是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李源儿拉着马,满耳都是久别十年的乡音。   
真怪啊,已经离开中原十年了,在那个全是异族的凤凰城,她居然丝毫没有遗忘自己的家乡话,再次听见,心里的感慨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她……回来了吗?   
回来?回哪儿?她的家……已经没有了!   
那个一片焦土,遍地死尸的景象就是江湖所说的——灭门吧!爹和娘……全都死了。   
雅安萧家一夕灭门,江湖人说起来都有些感慨惊惧,真的看见那景象……也不过尔尔。   
死亡,尸体,焦臭,废墟,灰烬……都比不上望着这一切而产生的孤独,天地人间只剩下她一个无亲无故,无人问津的痛苦。   
她向许愿树许下的愿望,根本不灵!   
一直想不明白,那个恐怖的雨夜为她升过火的小姐姐去哪儿了,天雀剑去哪儿了,裴家公公为什么没有来?   
现在……全明白了!   
其实她也想过是这么回事,可是她不愿意相信!那个让她烤火,陪她说话,指点她去许愿的姐姐骗了她。那一年,她也才和她差不多大不是吗!   
半年前,高天竞终于被灭凌宫的人找到,江湖这才知道东躲西藏这么多年的凶手居然什么都没捞到!真正的宝藏还掌握在萧家人手中,掌握在萧家唯一的遗孤萧菊源的手中!   
江湖震动了!   
唯一的遗孤——萧菊源!   
世间……本该已经没有这个人了,即使萧家有遗孤,也应该叫李源儿。   
但是,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了。再也不说给任何人!就因为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她错过了多少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就因为没听娘的话,她的人生并没有按照预定的轨迹运行!   
原本该师从宇内闻名的竺连城,练成一身啸傲天下的功夫,成为裴钧武的师妹,他的妻子。   
现在呢……她只不过是流落塞外的小孤女,武功平庸,一无长处!   
她不是江湖新领袖裴钧武的未婚妻,而是他师门最没落一脉的小师妹。   
有缘无缘,她迷惑了!   
如果有缘,她怎么会错失与他相伴成长的机会?如果无缘,她怎么会被娘的师姐拓跋寒韵碰见,而且收为徒弟?   
那个雨夜……真是一切纠结的开始!   
高天竞的再现,引起了江湖巨变,萧家宝藏……萧氏遗孤……   
裴家居然藏了她十年!萧鸣宇和李菊心生出来的女儿会有多美?   
霸占宝藏是人人都无法控制的欲望,霸占绝世美女也同样!   
裴钧武再强,想拥有这两样,还得问过江湖众人!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量,有没有这个命!   
欲令智昏!强大的萧家已经灭亡了,竺连城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一双手,裴钧武少年俊才,技压群雄,锋芒毕现,但到底年轻,羽翼未丰!   
在所有人的眼中,宝藏,美女,都是无主的!能者得之!   
就连竺师伯都有些担忧了,于是他召集了所有秦初一的门人,当然也包括了气死师父的活宝徒弟——拓跋寒韵的徒弟们。   
李源儿真是很奇怪的,竺师伯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招他们三个来。师父虽然武功……也难为师祖了!但她的傲气从来就不输!一听是来帮衬裴师侄保护李师妹的女儿,师父脸一冷,她跌不起这个份儿,孩子的事当然由孩子一辈去解决!   
天知道,她和她的师姐师兄能解决什么问题!   
十年了,师父就拿出秘籍图谱让他们自行领悟!真的是自行领悟,因为有很多就连师父都没有领悟出来!   
自学,纯自学。   
早上喜欢起来练功就练功,晚上愿意吐纳就吐纳,没人监督,没人指导。   
师父是西平王李德明的妹妹,算是西夏的公主,她心高气傲又吃不得苦,养尊处优,一世学武不成也不足为怪。她嫌“李”是当年唐朝皇帝赐的姓,非要姓回拓跋。她的唯一男徒弟就是她的侄子,西夏三世子李元勋,她非要人家也姓回拓跋。   
有时候源儿怀疑,师父就是和娘置气,所以才死也不肯姓李。   
师父和娘……实在是天上地下。   
靠着娘传授给她的一些根基,她勉强的领会了秘籍上的一些武学,摸到了一些门道。师姐和师兄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她,辈分上她是小师妹,倒更像是他们的师父。   
更恐怖的是……西夏首府凤凰城兴庆是个纯异域的地方,汉学不受重视,师父……也不识几个汉字。   
幸好因为是公主的徒弟,他们也都是凤凰城的贵胄,找个汉学老师不成问题。可是……十年下来,学汉学最好的她,也只能勉强把秘籍上的字都认下来!   
那还是她分散着,一个一个字找汉学师傅问的,连成句又怕本门功夫外泄。   
碰见晦涩生僻的字眼或者穴位名,流落西域的汉学师傅也要查书好几天……   
如果师父和娘的差别是天地云泥……她真不敢比较,那个顶替她成为师伯弟子的“萧菊源”与她的距离有多远!   
6.花溪击鱼   
在客栈吃早饭的时候总是有异样的目光往李源儿他们桌上瞟……并不是看她,而是看严敏瑜和拓跋元勋。   
他们两个并没有化装改扮,衣服虽然在源儿的要求下尽量穿的简朴,还是能看出非同凡品。他们俩的容貌自然算得上极好,在人群中颇为惹眼。   
拓跋寒韵一辈子能为她提气的也只有容貌了,所以她收徒弟资质根骨全不看——她也看不出,漂亮是第一。西夏世子李元昊本也想投在姑姑门下,结果拓跋寒韵嫌他是国字脸,眼睛不够漂亮,死活没收。   
“我们真就穿这身去霜杰馆吗?”严敏瑜不怎么高兴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在她所有衣服里这算是下品了。   
“嗯。”李源儿细细品味着家乡的小菜,并没看她。   
拓跋元勋笑起来,“我是无所谓了,就是光着膀子去,现在的天气也不冷。师姐,大家都知道的,裴师兄是有未婚妻的,而且还是李师叔的女儿,据说是新的江湖第一美女。我估计……就算你光着膀子去,裴师兄也不会看你一眼的。”   
“找死!大早上就来找死!”严敏瑜怒不可遏。   
李源儿忍不住一笑。   
“小源,小源!”拓跋元勋皱起眉,“到了这里你就不用扮成这样了吧!我看你笑的样子很难受。”这么多天没看见小源的样子,他真是想的要命。   
“我看这样很好。咱们先去探探虚实,万一第一美女还没咱们小源好看,让小源拿下面具,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大家惊喜一下。”   
“快吃吧,别胡说了。”李源儿放下筷子。   
遮掩起容貌,并不是想给谁什么惊喜,十六妙龄的她,已经开始为这副难自弃的容貌苦恼了。在凤凰城里她遇到了太多的麻烦,甚至,连李元昊那个大色鬼看她的眼神都让她阵阵起鸡皮疙瘩,离开也好。   
霜杰馆,是裴家为“萧菊源”建的别院,在离成都二百里地的西岭雪山脚下,杜甫的名句“窗含西岭千秋雪”就是写这个地方。   
李源儿看着兴奋雀跃走在前面的严敏瑜和拓跋元勋,他俩正为能与同门师兄妹见面而振奋不已。能像他们那样单纯的高兴……真的让她羡慕。   
终于要见裴钧武和“萧菊源”了,她的心情……竟然是一片平静!   
也许真的见了面情绪还是会波动,她望向远处终年积雪的庙基岭,不知不觉停下脚步……毕竟是原本属于她的男人和骗了她的女人。   
怨恨?没有,顶替了她成了“萧菊源”未见得是件好事。遗憾?也说不上,一个连冒充者都认不出来的人,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受了骗的笨蛋。   
娘说,很多事她长大了就会懂,不知道她现在长的够不够大,但一些事她已经懂了。   
在这一点,她不得不小小的感谢一下“萧菊源”。是她给了她无比深刻的一次启蒙!原来,世界上并不都是对她友善的人,并不都是宠着她,爱着她的人。   
防备,就是保护自己的第一步!   
“萧菊源”似乎为她打开了一个新的视野,她看见的再也不只是好人,亲人和不会害她的人。   
新的看法……对萧家,对父母,对任何事。   
怀璧其罪,娘对她说过的,娘说起这个词时候的口气她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她问过老师,这是指身藏宝物而招来灾祸,这个词……太适合萧家了。   
萧家的宝藏,萧家的财富到底给萧家人带来了什么?   
争夺,阴谋,欺骗,死亡,冒充还有……孤独。   
以高天竞的武功和实力不足以把萧家毁灭的这么彻底,十年了,她终于明白娘说的用玉石俱焚换她幸福安详的人生是什么意思。   
爹和娘……成功了。萧家人的厄运先是转嫁给了高天竞,然后是……萧菊源!   
“小源!跟上!又发呆!”严敏瑜回头叫她,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   
离霜杰馆三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当地人都叫它“花溪”。正值暮春,连绵成片的桃花李花纷纷飘落在溪水之上,倒也十分确切。   
“这里可真漂亮!”拓跋元勋陶醉地四顾,粉红的花海,清澈的小溪,蓝天下圣洁的雪山。“怪不得第一美女要住在这里!”   
他对“第一美女”非常期待。姑姑就够漂亮了,听说李师叔更美,美到两个师伯只喜欢她,让姑姑嫉恨了一辈子。李师叔的丈夫萧鸣宇听说是川中绝顶美男,比大师伯二师伯还好看。   
那……他们的女儿会有多美?   
会比小源还美吗?   
不太可能,从小到大他都坚信不可能有比小源更美的姑娘。   
花溪的尽头是个小湖,湖对面遥遥已经能够望见裴家的霜杰馆。李源儿冷冷一笑,住在美的地方就能变美了吗?   
那个小姑娘……她竟然忘记了她的模样!因为当时的她并没想到她与她会有这么深的纠缠,她只以为她是一个雨夜偶遇的小姐姐。   
第一美人?来自农家的她会有她那样俊俏的爹,她那么美貌的娘吗?   
“小源,小源!你到底怎么了?”严敏瑜和拓跋元勋都走过来,用审视的眼光看她。“又发呆?”   
“没什么,我是怕现在上门似乎太早,也许裴师兄萧师姐还没吃完早饭。”这两个称呼在她口里,还是些微泛了点苦。   
“小源,你总是人小鬼大的!”拓跋元勋撇了撇嘴,“这也值得担心?也罢,我们在这儿玩一会儿再去。”   
“玩什么,玩什么?”严敏瑜积极地响应。   
拓跋元勋无聊地看看周围,只有些花树溪水,连个茶肆都没有。他弯腰拣起一块石头扔向糊面,打了好几个水漂。   
“有鱼!”严敏瑜手一指。   
水漂惊到了浮在水面的鱼,腾地掀起一些水花便潜入水里去了。   
“我们比赛用石头打鱼吧,还记得那招‘飞雪留香’吗?就用它。”   
李源儿苦笑着看她的师兄师姐满地拣小石子,比起她,他俩更像没长大的孩子。飞雪留香……那是秦初一自创的暗器手法,练到最高层,就连雪花那么轻巧的物件都能伤人夺命,比起摘叶飞花高出不止几倍……落到他们手里,也只能用石子去打鱼,而且……   
“又没打中!”严敏瑜懊恼地叫着,把手里所有的石子都赌气投进水里,振起一大片水花。   
“干什么你!把鱼都吓跑了!”拓跋元勋指责她,不死心地注视着水面,一抬手,灌着内力的小石子发出“嘶嘶”的风声,“咚”的入水,一条鱼便翻着白浮上水面。   
“哈哈,厉害吧!”拓跋元勋摇头摆尾地大笑起来,十分得意。   
“小兄弟,这招并非该如此使用。”   
这声音……好听,低沉,冷冽平静,却让听的人心会猛的一颤。   
人……也一样。   
精致俊美的五官,深沉冷幽的眼睛,带着抹似有若无笑意的唇角……没有表情,却让看见他的人通身一震。   
拓跋元勋愣愣地看着他,忘记说话。   
这个男人……好冷,好俏,如同一朵白梅上的雪花。   
他就站在他们身后的一株桃花树下,不知到从哪儿来的,来了多久。   
他缓缓地抬手,那修长坚毅的手好象有磁力似的瞬间吸取了一把粉红色的桃花花瓣。状似无心的一甩腕,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