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撩人
“邢帅,哥们儿请你俩喝椰子水。”
椰子水?1
顺着钱老二的视线,他们发现那儿确实有一个卖椰子的小摊点儿,摊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眼看他们走近,那脸上的热情劲儿,像看见活菩萨似的。
椰子水这玩意儿,连翘平日里很少吃,看到那么大个儿的放那儿,她整张脸都摆着跃跃欲试的心情。
嘴角一勾,钱老二摸着下巴对大婶儿说,“大婶儿,给我来一个椰子!”
“还是一个椰子,两根吸管?”
瞟了板着脸直皱眉的邢帅一眼,钱二爷乐得直点头,从大婶那儿接过插了两根吸管的椰子,挺正经的递给他:
“哥们儿请客,喝!”
邢烈火嘴角一抽,这不笑话么,让他在大街上喝这玩意儿?
不置可否的接了过来,她直接递到了连翘手里,声音沉沉的,“诺,喝吧!”
看着邢帅那张得瑟的冷脸,钱老二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年前的自己,当时他也是这么执拗,这么想,这么做,这么说……
一年前,一年后……
他沉吟了几秒,突然认真地说:“哥们儿,有件事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瞅到钱老二严肃,邢烈火就觉着其中有诈,“有事就说!”
嘿嘿一笑,钱老二说得意味深长。
“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去年的风采。”
“操,丫挺的,会说人话不?”
“会,椰子水……很甜。”
哪怕钱老二说得天花乱坠,邢烈火也不可能去拿那根儿吸管喝那椰子水,众目睽睽之下,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
想了想,他冷冷哼了哼,开始找二爷的茬:“别告诉我,你就在这喝过?”
“废话不是?没喝过我能告诉你很甜?”
“老婆呢?前段不是说要结婚,怎么突然又取消婚礼了?”
一说起老婆……
钱老二默然地从兜儿里掏出两根烟来,递给他一根儿,自个儿点燃一根儿,深吸了一口,沉默了小半晌才吐了个烟圈儿,低低地说:“老婆不要我了。”
“真的假的,呵,你不是号称情圣么?”
钱老二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苦恼,“老子吃饱撑的,拿这个跟你逗趣儿?”
这一下,邢爷到是怔愣了。
视线x射线似的扫了过去,他可是最清楚这哥们儿以往那张扬跋扈劲儿的,见天儿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可一朝为个女人转了性,去年c市地震时,还为了救他媳妇儿只身伞降震中地区。
这份深情,却被人给甩了?一念至此,他陡然感叹——
“女人心,海底针!”
勾起凉凉的唇角,钱老二笑望着他,突然邪邪地说:“喂,哥们儿,知道为啥么?”
“不知道。”
“因为我当初拒绝喝椰子水,所以,别不信邪……”
啊?!
无神论者邢爷被他瞅得直发毛,心肝颤了颤,又望向喝得眉开眼笑的小妮子……
1,2,3,4,5……
不知道是时间在跳,还是心在跳,总之,他鬼使神差地就俯下脑袋去,就着另外一根吸管含在嘴里,和连翘那样儿使劲儿的吸。
真逗,真幼稚!
而男人只会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幼稚,所以,一见他这副急切的样子,钱老二眼睛里的恶趣儿就浮现得很彻底,不过,那两个头碰着头使劲儿喝椰子水的男女是看不见了。
他还记得,去年,他的妞儿说,一个人喝是甜的,两个人一起喝更甜。
只是不知道,这邢帅两口子喝着甜不甜。
更不知道,他还得等多久,才能等到跟他妞儿一起再来喝椰子水。
偶然相逢,必然分别。
临走的时候,钱老二笑着打趣让邢烈火加紧给他生个儿媳妇,跟他家小宝配一对,到是没说为啥不生个女婿,要了他家的小宝……
想必二爷怎么着都是不会吃亏的。但邢爷也是不喜欢吃亏的主儿,那冷眼儿瞅着他,闷骚骚地说了几个字。
“就冲你这德性,你那儿子好不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二爷是有先见之明的,火哥和翘妹儿还果真就生了个女儿。
★
和钱傲告别后,两个人原路返回,往他俩停车的地方慢腾腾的走着,下意识里,都有些舍不得这久违的安逸。
军人的生活节奏太紧,像这么悠闲的日子,实在是屈指可数的。
一路上,都是行人,来来去去,接踵而至。
眼看不过七八步就到战神车的位置了,邢烈火一只手放松地牵着连翘,另一只手伸进兜儿里正准备掏车钥匙,忽地——他感觉到脊背凉凉的。
长期的职业军人生涯,以及无数次与nua的交手,让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有人袭击。
冷唇紧抿着,他几乎没有思索,手上一使力,拽着连翘就往他的前面一甩,拉开与后面歹徒的距离——
与此同时,‘铮’的一声响划破了夜幕,传递到两个人的耳朵里,这是刀子出鞘的声音……
刀,偷袭?火哥!
电光火石间,没有人能理智的去思考问题。
连翘脑子嗡的一声儿绷了,整个人迅速而果断地向前扑了上去,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邢烈火,想用自个儿的身体挡在他在面前。
这不是电视剧,她也没觉着自己有多伟大,但她就是那么做了。
可是……其结果是失败的!
香味氤氲着扑鼻而来,邢烈火不用脑袋就知道这家伙的想法儿,眉头蹙得死紧。
他顺势伸手就揽紧了她的小腰,往侧面猛地一跃开,哪知道这小妮子力道还不小,收势不住的他自然被她给硬生生地扑倒在地上。
四目两对,两个人同时凝神一秒,邢爷起身抱起她搂在胸口,射出来的冷光煞是慎人!
他俩的面前,站着好几个气势汹汹的小流氓,看来是在这一带混的,一般只有地头蛇才敢干这么事。
这些人全是素不相识,连翘想不明白了,丫的,难不成最近走霉运?血光之灾都来了。
不过,谋财害命总得有个理由吧?
在在寻思,而火锅同志目光却始终冷冽。
他下定决心,今儿得好好教训一次,要不然,这怒气儿都没地方使。
一时间,他的脸上,杀气腾腾。
“谁让你们来的?”
他的样子,他的声音都是透着冷的,让那几个混混听着直发怵,站中间那个大胖个儿的估计是头儿,打量着眼前这尊黑着脸的菩萨,想了想咽着口水说。
“没人叫我们来,就想找你给俩钱花花!”
“哦?”邢烈火危险地眯起眼,先将女人护到自个儿身后,才用那淬过冰的目光冷冷地扫着面前的小混蛋,冷冽的声音几乎把空气都冻成了冰,浑身上下迸发出来的气势,就两字儿——
凛冽,慎人。
“再说一遍,谁让你们来的!”
“操拽个屁啊,装逼份子,你他妈的是不是在京都住傻逼了?知道老子是谁么?哎哟——”
胖大个儿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不等火哥做出反应,旁边沉默了半晌儿的连翘就忍不住发作了。
敢骂她的男人?!
敏捷地闪身出来,她飞起一脚就踹在他那胖乎乎的大肚皮上,差点没给弄爆炸了。
“哎哟!哎哟!你们……”
蹲下身子不停地哼哼着,眼看这情况,剩下几个占着人多的优势也不敢上前来了。
连翘打得很过瘾,骂也得挺得瑟,“要钱之前,没兴打听打听?今儿替你们父母教训教训你们——”
好不容易找到练拳脚的活靶子,她打得太爽了,往人的脸上,身上,腿上,肚子上到处招呼着,半点儿没客气。
到底是法治社会,有的时候,警察的效率还是挺快的,不多一会儿,三辆警车就拉着警笛过来了飞快地开了过来——
车上很快的跳下来十来个名警察,认真地瞧了瞧车牌儿,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没出意外吧?”
“没,不过,你们来早了。”
“啊?!”那警察狐疑地瞅了一眼手表,不明所以,“首长,这话怎么说?”
皱着眉头,邢爷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因为,我老婆还没打够!”
瞟着那个打人拳是拳,脚是脚的女人,警察缩了缩脖了,“那接着打。”
嘿嘿一笑,连翘爽利地拍了拍小手,笑嘻嘻地鞠躬致谢,“行了,行了,打够了。”
听了这话,旁边的几个警察才蜂涌而上,不过十来秒功夫就将那几个小混混给治服了。
眼看这事儿闹得,人群越集越多,一阵阵
骚动起来,邢烈火给那几个警察交待了几句,拉了连翘就上车,被人围观那可就没意思。
哪料到——
上了车,车门儿一锁,邢爷直接就炸毛了:“连翘,你他妈有没有点儿常识?”
连翘蒙了。
这个男人吃火药了?刚才还好好的,说话做事真是让她半点儿都琢磨不透。
“喂,你没事吧?”
冷冰冰地瞪着她,邢爷低沉的声音里含着重重的警告,“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你扑上来,给老子记清楚了。”
一想到这小妮子胆儿那么肥他就生气,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直接就扑了过来,让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好心没好报!”连翘冷哼着,嘴上也没忘了逞强:“对救命恩人就这态度?”
嘴唇一阵抽搐,邢爷板着的冷脸有些崩塌。
微微一眯眼,他紧扣着她的小手一把就将他带到身边,双手钳住她的手臂,望见她那一汪碧波的秋瞳里,声音还带着隐隐的怒意:“连翘——”
连翘也不是一个傻的,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生气,说到底还是担心自己。
所以,也就不和他倔了,“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我……”
话还没说完,倏地,身体失重似的,顷刻就落实入了这个男人熟悉的温度怀抱,而他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吻住他的唇,吸着,吮着,含着,啃着,更是恶劣地挑开唇舌,探入里面纠缠她的舌尖。
这一吻,似乎过了良久……
蜷缩在他怀中,连翘这会儿像只猫咪一般乖巧地睁着大眼睛望他,“火哥,你生气了?”
“没,妮妮,让我抱一会儿!”邢爷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那紧箍她的力度大得似乎要将她嵌入自个儿的身体,一系话说得情绪难明。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震撼——他的小妮儿,会先来救他。
在他过往的人生经历里大,他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危险,多少次的死里逃生……可是,除了他妈,这个小妮子竟是第一个愿意拿命来保护他的女人。
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动,更能将他冻结了许多的心脏回暖的?
曾经多少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只知道,要让自己变得强势,更强势,最强势,强得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邢烈火都是强悍的,高高在上的,无所不能的,唯独这个女人,觉得他是需要被保护的。
那颗心,那颗曾经被厚厚束缚的心,不知不觉已经对她完全破冰。
终于,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连翘微微震了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中秋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淡淡的,莹辉的,更在人的心里投入了一轮影子。
满月,是圆的。
★
景里。
卧室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卧室里的男女亲亲我我。
卧室里的曲子婉转缠绵。
刚刚洗过澡的连翘就那么躺在火哥的怀里,仰着头傻傻地望着他,听着他讲述那个故事,那个钱老二的故事。
听火锅用那种磁哑的声音说来,她的眼睛里很快就雾蒙蒙一片了,带着憧憬美好的色泽,好看得都不行了。
终于,故事告这一段落,她笑眯眯地由衷说道:“火哥,那个钱傲太帅了,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眉目一冷,刚才还言语切切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儿。
“哼,恨不相逢未嫁时?”
“说啥啊?我未嫁他也看不上我啊,是吧?哈哈,不过么,要是让我遇到他……”
“先遇到你要怎样?”
其实,邢爷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小妮子就是嘴上说得忒离谱,心里就跟颗大白菜儿似的,啥也没有,但看到她提起别的男人时那张闪闪发光的小脸儿,他就无比纠结,十二万分的纠结,将他所有睿智的脑细胞直接杀光了。
只剩下,傻。
尤其那个男人还是钱老二,更不对,更不行。
那个家伙阅女无数,对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儿的,连翘这种小白兔要果真落到他手里,还不被迷得晕头转向,姓什么都他妈的不知道。
冷哼,鄙夷,漠视,最后,他再次变成了冷脸还有怒,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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