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惹火伤身 作者:二月榴(潇湘vip2013.08.03完结,腹黑,高干)
“你爸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今天就在家休息。”他摸着她的头发说。
陆弯弯摇头,她说:“我想去医院,我还没有见爸最后一面。”
尽管现在父亲离世这个消息对于她还是觉得不真实,却已经要慢慢学会去面对,去承受。
现在写意接二连三的出事,已经盖住了其它新闻,所以记者大概全候在医院楼下呢,她去了肯定会被围住。但是他理解她的心情,并学着牵就和宽容,所以点头,说:“好,吃完我送你过去。”
陆弯弯点头,没有拒绝。尽管没有胃口,粥搁在嘴里也像嚼似的,她还是强塞了一些进去。
容晔见她肯吃东西,终于松了口气。
吃过饭后,陆弯弯去换外出的衣服,容晔打了个电话安排。等她随着容晔下楼,居住的楼下已经停了好几辆黑色的车辆,容晔带着她上了中间那辆车。
前有两辆车开道,后面也有六辆车护航,一路都备受瞩目。陆弯弯对这种行为有些不自觉地烦感,因为父亲刚刚过世,这样太过招摇。但是到了医院门口,看到那么多记者时突然拥过来时,她终于明白他的苦心。
几辆车上下来的保镖训练有速,很快将记者隔开,给他们开出一条道。她一袭黑色连衣裙,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低着头,并不理会在身上不断闪烁的镁美灯,与那一句句像是在伤口上撒盐的记者访问,在容晔的护航下顺利进了医院。
停尸房里,陆晨早就在那里等待。他毕竟是男人,尽管脸色憔悴,但是要比陆弯弯坚强许多。
“姐。”陆晨见她过来,喊。
陆弯弯点头。
因为容晔早有安排,所以见到陆文华的过程很顺利。
她抖着手亲自掀开盖在父亲脸上的白布,看着陆文华神色安详地躺在上面。他的样子看上去还像昨天一样,仿佛只是睡着了,自己喊一声他就会醒来。
她嗓音哽咽,半晌才挤出一个字,喊:“爸……”
可是躺在上面的陆文华还是那个样子,他不会再睁开眼睛,不会再冲着自己笑,不会再说:“我的弯弯,就该像公主一样长大。”
不会再说:“弯弯对不起。”
不会再说:“弯弯,累了就不要强撑。”
不会再说:“弯弯煲汤的手艺越来越好。”
她记得有一次,她忍不住问:“那跟妈妈比怎么样。”
好吧,她是故意的,即便他们离婚多年,即便母亲已经不在,她还是想从父亲这里找到她存在的痕迹。
那时他神情落寞地飘窗外,声音更像伤感的叹息,他说:“兰溪,她从来不会煲汤。”
兰溪,兰溪,是她母亲的名字。
多么美的名字,透着女性的温良,可是他却说母亲从来不会煲汤。
其实母亲是会煲汤的,只是次数很少。自她有记忆以来,也就仅见过母亲下过几次厨。因为母亲是女强人,她每天都很忙很忙……
爸爸,你其实是知道妈妈会煲汤的吧?可是你宁愿相信她不会……你醒过来看女儿一眼吧,就一眼,我再也不会任性,再也不会提起她。我会把哥哥照顾好,我会把写意经营好,我会让陆晨成长起来。
爸爸……
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都凝聚有胸口。她的手细细描绘过陆文华的眉眼,指尖下的温度是冰冷的,她没有哭出声来,只是任眼中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父亲的脸上……
很久很久之后,容晔进来将她搀出去。
陆文华的遗体被送走,送去火葬,然后在殡仪馆举行葬礼。
因为容晔的关糸,不止来了许多媒体,Z城的许多领导与商界名人都有来参加,使原本冷清的葬礼变得熙熙攘攘,透着不该有的热闹。
陆弯弯的眼睛红肿,却已经没有了眼泪。她与陆晨站在家属的位置上,麻木地将向前来悼念父亲的人鞠躬道谢,听着那些或真诚的或言不由衷的节哀顺变。
容晔则前前后后地忙碌,还抓了同样身在Z城的唐昕锐帮忙,他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这样毫不避讳地出现在葬礼上……
“陆弯弯,你没事吧?”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拉回她飘忽的思绪,陆弯弯回神,看向慕少隽摇头。
慕少隽的目光则巡着她刚刚目光所落的方向,看到容晔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以主人的身份,明正言顺地为这场葬礼做着安排。
她已经这样依赖他了?他心里有晦涩地想。
“弯弯,节哀顺变。”慕桐不会说安慰的话,只有这一句,但是可以听得出里面的真诚。
陆弯弯点头,说:“谢谢。”
后面还有来悼念的人,他们不宜与她多说,慕桐便拉着哥哥走开了。
整个葬礼很冗长,容晔看她脸色不好,中午的时候劝她去休息室去休息一下,顺便吃点饭,因为下午还要去墓地,怕她撑不住。
公司的大部分同事都过来了,所以这会儿肖助理陪着她。
“我去找点水来。”肖助理找了一圈,也没在休息室找到水,说。
陆弯弯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便点了点头。
肖助理端了空杯子出去,不久后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打开,她以为是肖助也没在意。
“弯弯。”直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来,她抬眼,看到楚暮晚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镜子里。
她原本该问,你怎么来了。可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所以没有理她。
楚暮晚也不觉得尴尬,她将手里的报纸搁到陆弯弯面前的桌上,盖住了她的餐盘。说:“弯弯,陆伯父去了,我是看了报纸才知道的,怎么这么突然呢?”声音如此假惺惺,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
陆弯弯低眸看到报纸的内容,上面是火葬场的画面。当时她亲眼看到父亲被推进火场的情景,刺骨的疼痛仿佛又涌上来,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毫无血色。
“陆弯弯,痛不痛?告诉我?”见她没有反应,楚暮晚拽起她的手问,眼睛里的阴毒毕现。
陆弯弯抬眸看着她,她眸子里何止是阴毒,甚至闪着类似于疯狂的的神色,国灰报复成功,所以显得特别亢奋。
陆弯弯却很平静,问:“楚暮晚,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在这样的,往她的伤口上洒盐。
楚暮晚笑了,她为什么恨?陆弯弯如何不知道?可是她才不会说出来,不会让陆弯弯得意。
她要笑,笑得那样明滟,带着报复性的快感,说:“弯弯,你爸死了,你哥哥在戒毒所里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你这无依无靠的,可真可怜。别怪我没提醒你,可要小心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果公司再被他抢了,你可真是一无所有了。”楚暮晚好像觉得刺激的她不够,一字一句地剜着她的伤口。
痛吧,给她好好的痛。
陆弯弯却笑了,她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她说:“我还有晔哥哥。”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踩住她的痛脚。
楚暮晚这么恨她,不就是因为容晔吗?
她这话出来,楚暮晚脸上的得意的笑意果然凝固。不过仅一秒,她眼中就迸射出更阴毒的光芒,如刀一般刮在她脸上,她咬相切齿地看着陆弯弯,说:“你得意什么?你以为容晔认定了你,你们就真的能在一起吗?难道他没告诉你,四年前他为什么和我订婚,像丢垃圾一样把你丢掉?”
“为什么?”陆弯弯问。她尽管表现的平静,可是眼睛里还是透出一丝紧张。
楚暮晚与她对望了数秒,笑了,她就知道这是陆弯弯心里永远的疙瘩。“我即便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她要看陆弯弯缠着她哀求,那么她打错了算盘。陆弯弯低下头去,不再理她。
于是楚暮晚接着,说:“因为容晔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他恨你的母亲,所以他才会玩弄你。四年前一样,四年后也不会改变。你说你躲在国外多好,谁让你那么傻跑回来,还撞进了他视线。”
“陆弯弯,你又爱上了他了对不对?所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蠢,一样可悲,你就等着再次被像丢垃圾一样丢开吧。”
陆弯弯看着她,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可是四年前的一切本来就是嵌在她心里一根刺,所以稍微碰触还是会觉得很痛。
她强迫自己镇定,问:“他为什么恨我的母亲?你说谎的时候最好编个合理的理由。”
楚暮晚被问得一怔,但她确实说不上来,因为只是猜测。所以冷哼:“信不信由你。”
陆弯弯见她答不上来,所以认定她只是故弄玄虚,并不想跟她废话下去,她说:“你如果没别的事,就尽快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她冷冷地下逐客令。
“可是我却是特意来欣赏你现在这副惨样的。”楚暮晚双臂环胸着感叹,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我想,你这副丑陋、恶心的样子,晔哥哥一定没有见过。”陆弯弯说。
楚暮晚突然听到她这一句,一时还不明白其意,只是因为提到容晔而紧张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
陆弯弯的目光落在墙角的监控录像上,她说:“你一定不知道,晔哥哥他不放心我,一直都有注意这个房间的状况吧?”她笑了笑,穿着丧父的她,笑起来带着一种别样的诡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她说:“所以意思是,你刚刚丑态已经被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了。”
楚暮晚眼里一慌。
容晔,果然是她永远的弱点。
陆弯弯脸上的笑意收敛,说:“我如果是你,就趁他没来之前赶紧滚。”眼中已经出现一抹厉色。
楚暮晚不知是真的被她唬住,还是真的怕容晔过来,因为那个男人从来都不会给自己面子。
她说:“陆弯弯,我记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只要让我痛一分,我就让你百倍偿还。你父亲死,也不过是个开始。”她撂下狠话,然后离去。
虽然退得步子沉稳,还是显出一丝狼狈。
陆弯弯只当她是心有不甘,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楚暮晚出去时,正好撞上要进来的肖助理,差点把她手里的杯子撞翻。
“走路不长眼睛啊。”她骂,然后离开。
肖助理看清是她,瞪得眼睛都直了。走进来时问陆弯弯:“她怎么会过来?”
楚暮晚,雅魅的创意总监,刚上任没多久就上过Z城多本著名的女性、男性及商业杂志,被喻为最优雅、知性的当代女性,还是好多商业精英的理想的情人人选。
因为在外界看来,她拥有出色的外貌,绝对雄厚的家世背景,身材火辣,又有工作能力,简直堪称完美。但是她刚刚那个表现,真是让肖助理大跌眼镜,大叹,果然传闻不可信。
这人的素质与杂志相差太远!
陆弯弯却没应她,目光望着墙角那个摄像头,其实她刚刚只是余光瞄到。现在仔细瞧瞧,上面表示开启的红灯并没有闪烁……
楚暮晚从休息室里出来,还没有走到灵堂,迎面就撞上走过来的容晔,当时她脸色都白了。
容晔蹙眉,问:“你怎么会在这?”
楚暮晚抬眼,小心地看着他的表情,确定她没有看到自己在休息室,心才定下来。
原来,真的是陆弯弯在唬自己,她居然着了道。她低首掩去眼中的懊恼,柔声回答:“我…来看看弯弯。”仍然装成那样温婉贤良的模样。
容晔目光越过她的发顶,看向休息室的方向。他说:“楚暮晚,你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动你,是因为你没触到我的底限。如果你再敢乱来,小心你的小命。”
楚暮晚闻言,脸色一震,再抬眸时容晔已经越过她,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而去。
他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引来两人的注意力。
“容少。”肖助理喊着,识趣地退出去。
容晔颔首,朝着陆弯弯走过来。问:“没事吧?”
陆弯弯摇头。
容晔将她搂在怀里,陆弯弯伸手抱住他的腰,目光沉沉地投向窗外……
——分隔线——
葬礼在下午3点左右结束,黑色的车子从外墓地逐渐散去。她将袖子上的黑纱除去,对容晔说:“我想去看看我哥。”
容晔点头,明白她此时的心情,于是打了电话。
前天她来的时候,还是陪着陆文华一起来的,这次却只有自己。尽管心里惆怅,她还是坚定地走进了探视间。
陆希这时候的情况很稳定,样子看上去也很清醒。见她走进来,低着头,口吻间还带着责备,说:“我不是说不要再来看我了吗?为什么又来了。”
半晌,不见陆弯弯说话,抬起头来才看到她脸色神伤,眼睛红肿。问:“谁欺负你了?”
陆弯弯摇头,说:“遇到一点儿小事,自己哭鼻子了。”
从前的她就是个爱鼻子的小女孩,经常哭也是常事,陆希倒不会多想。只是愧疚地说:“对不起,哥哥现在还不能帮你。”
陆弯弯抓住他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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