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玉玲急道:“梅香,我求求你留点情面给我,不能这样狠心,对我姊姊下毒手,她已被
你刺伤心灵,够痛苦的了,你不能逼人太甚啊。”
俞剑英看她一对星目,只管瞪视自己身上,不禁怒火千丈,肩头一晃,已欺到俏丫头身
侧,正待挥掌击去。
猛见俏丫头按在紫云“灵台穴”上的玉掌,往下一压,紫云翘起在榻外的两条玉腿,向
上一抬,微微哼了一声,俞小侠不禁心头一动,急急退后两步。
梅香格格笑道:“一切都是小婢错,姑娘看在我家小姐的面上,原谅我吧。”
紫云扑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只好连呜咽之声,也尽力压住,任由她摆布。
俞剑英这一扑击未成,手中暗扣两支燕尾追魂钉,想出其不意,把梅香按在云姊姊“灵
台穴”的右手要穴打中,使她无法用力,即可解除云姊姊的危险。
但梅香星目灵巧,见俞小侠暗扣燕尾追魂钉在手,笑道:“姑娘,你再要生小婢的气,
小婢就要死给你看了。”
玉玲满蕴泪水,道:“梅香,放了云姊姊,不论什么事,我们都好商量。”
梅香笑道:“姑娘,不要误会,问问你的云姊姊看,我对她有什么坏意,小婢是诚心诚
意向她忏悔认错呀。”
俞剑英喝道:“贱丫头,你哪来这样狠的心,你敢伤我云姊姊一指,我……。”
话声未落,猛听一声大喝,道:“你们还在闹什么,夜深了还不赶快睡觉。”
人随声走了进来,俏丫头身形一晃,就到了八臂神乞身前,“扑通”一跪声泪俱下,道:
“老前辈,给我们评评理看,他们三人,联合起来欺侮小婢一个人。”
桑逸尘挥挥手,道:“起来!起来!有话慢慢说,老叫化不喜欢这一套。”
俞剑英道:“义父,不要听她的,这贱婢坏透了,我云姊姊被她气得半死。”
梅香站起娇躯,伸手指着剑英胸前,道:“也不问问良心,谁好谁坏,不是小婢,你还
有能站在这儿说话吗?亏你还是当今武林中奇人门徒,说话一点也不讲良心。”
俏丫头说话,感到非常气忿,说到最后一句,简直是在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下
落。
俞剑英再也提不起勇气来反驳梅香,并且心里泛起无限的愧疚,感觉愧对了她,怔怔的
站那儿,一言不发。
桑逸尘放眼一望剑英,见他脸色阴晴不定,问道:“她说的是真话吗?”
俞剑英点点头,没有答话。
桑逸尘转脸一看梅香,只见她美的像一朵出水红莲,俏的如迎风玫瑰,娇小玲珑,说风
韵实不如两个姑娘高贵,讲风俏却比两个姑娘强,尤其她泪痕,更是楚楚可怜,笑道:“老
叫化一辈子,没有受过人家的恩惠,你却对老叫化有恩,有什么委屈,你只管说来,不管任
何棘手事情,老叫化也要替你担待一切。”
梅香呜咽着道:“梅香从小随姑娘长大,她迁就小婢如亲生妹子,俞小侠在绿竹堡救过
小婢的性命,我虽然离开了他们三年,陷入孽海,但是他们的云情厚谊小婢仍念念不忘,无
时无刻不在思图报答。”
玉玲听到这里,不自觉涌出两眶泪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逃出绿竹堡老家时,
没有把你带出来。才使你陷身孽海,我愧死了。”
俞剑英更感觉愧对悔香,低头不语。
陈紫云虽然满肚的委屈,听他们这一叙述,也翻身坐了起来。
梅香继续道:“这次少林寺两个叛徒和金霞宫几个妖道,去游说我师父阴阳老人,想压
服各派,他们计划先对灵虚上人突袭,我冒九死一生向他们示警,他们还给我的是一阵臭
骂。”
桑逸尘问道:“阴阳老怪是你的师父吗?”
梅香点点头,道:“不错,是小婢的师父。”
桑逸尘环眼一睁,两道冷电似的眼神,蹬在梅香粉脸上,道:“他既然是你的师父,你
为什么向老叫化示警呢?”
梅香笑道:“老前辈,是不是说小婢对师父不忠,背叛师门。”
桑逸尘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意思。”
梅香一阵格格娇笑,道:“小婢虽然出身微贱,但还能略识大礼,我虽身陷孽海,但心
还没动摇。”
桑逸尘仰脸纵声大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姑娘,尚有一颗侠心义胆,老叫化佩服、佩
服,但不知他把你架走后,你如何逃出来了?”
梅香笑道:“我师父在少林寺和老前辈交手,被老前辈的掌力震伤,虽然很重,但他内
功雄浑,并且他自己炼制一种“百伤安命丸”,药力神效,服用后稍微闭目静坐调息,便可
暂保无妨,他为安全之计,拟返陷空岛,闭关调养一个时期,留小婢在这儿,与他们合作,
不知他从哪儿得到消息,又临时折返,动念打捞一件武林中的名贵兵刃,两度和玄修杂毛拼
斗,再又和老前辈一场激烈地拼斗,本来他很少施放暗器,不知是不是感到体力不支,情急
拼命,小婢知道他的暗器歹毒,故而示警,他把我带过一个峰顶后,伤势复发,我服侍他服
药后,调息一天,他即动身返回陷空岛,我仍留此间。”
玉玲道:“梅香,你刚才说,不是你舍命救他,他已丧身在魔头之手了,你再吧详细情
形告诉我们好吗?”
梅香笑道:“你叫爷自己说吧。”
玉玲星目一睁,望着剑英嗔道:“梅香怎么救你的,你不要瞒我和云姊姊,说个清楚,
免得我们被蒙鼓里。”
俞剑英俊脸一红,鼓起勇气,从冥灵真人等四个高手围攻他,梅香施放暗器把玄鹤击死,
两人陷身怪屋,误中毒箭,梅香用口吸毒,和阴阳老怪拼斗,梅香示警,一字不漏地说了一
遍。
陈紫云听了,满肚怨气全消,挺身站起,移身梅香身前,伸手握住梅香玉手,道:“小
妹,刚才我对不起你!”
梅香笑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折杀小婢啦,梅香从小有失家教,还望姑娘多
指教。”
桑逸尘仰脸一阵大笑,道:“你们哪来这多客气,少吃一瓶……”
话声未落,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话声,道:“老叫化,什么事情,这样高兴,也不怕惊醒
人的好梦。”
桑逸尘笑道:“老水怪,快进来,老叫化今夜很高兴,再请你喝几杯。”
洞庭钓叟笑道:“只要有酒喝,三夜不睡觉都可以。”
话声一落,随着走进房来,一眼望着梅香,道:“老叫化,你认识这位小姑娘,她不是
阴阳老怪的女徒弟吗?”
桑逸尘笑道:“老水怪,怎么知道她是阴阳老妖怪的女弟子?”
洞庭钓叟笑道:“这位小姑娘,口齿相当伶俐,胆识超人,是一个可选之才,怎么被老
妖怪收去,可惜,可惜。”
桑逸尘仰脸笑道:“老水怪,可惜什么啦?”
洞庭钓叟笑道:“可惜陷身孽海。”
桑逸尘笑道:“你知道她陷孽海,就不能潜身自拔吗?”
洞庭钓叟笑道:“老叫化,有心拯救她的话,老朽到想叨扰你一顿喜酒。”
桑逸尘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倒把老叫化弄糊涂了,就是我有心拯救她,
也不能说是叨扰我喜酒啦。”
洞庭钓叟笑道:“我叫你收她做干女儿,老叫化愿意不?”
桑逸尘纵声大笑道:“我这穷叫化子,如何能收这样体面的姑娘做干女儿,我收了她不
把她害苦了,谁愿和老叫化攀亲家呢?”
梅香福至心灵,抢前一步,双腿一跪,道:“小婢从小失孤,连姓氏都不知道,跟姑娘
长大,身世凄凉,现在离开了姑娘,人海茫茫,何处是苦命女之归宿?你老人家想拯救小婢,
就收苦命的梅香作个义女吧。”说完,连连磕三个头,叫了一声义父。
桑逸尘笑道:“起来,起来,我穷的要命,连一点见面礼都送不起。”
洞庭钓叟笑道:“老叫化,我这喜酒喝成了吧。”
桑逸尘笑道:“酒一定请你喝,可是话得说明,你要负责替我的干女儿找个婆家,人家
嫌我老叫化穷,不肯娶她做媳妇,而害她做老闺女,老叫化就要和你白耀南拼老命。”
洞庭钓叟笑道:“老叫化你是瞎操心,人家娶的不是老叫化,讨的是姑娘,这么清秀的
姑娘,打起灯笼去找,恐怕都找不到。你还怕嫁不出去,老朽包她嫁个如意郎君,生个孩子
跟你姓桑,给你叫化子传宗接代,可以了吧,快去拿酒来喝。”
他这一说,却把房内的人,逗的哄堂大笑,梅香虽然胆大,也不禁羞的粉脸泛红。
桑逸尘笑道:“英儿,我给你收了一个妹妹,你高兴吗?去叫店家给我搬一罐好酒来,
菜也做几样可口的,老化子请大家喝一个痛快。”
俞剑英心里早就快乐地不可支了,微微笑道:“义父,英儿高兴极啦。”说着站身子就
往外跑。
玉玲却感到这位从小一块长大,名虽贴身小婢,实则义重骨肉,情逾姊妹。不幸陷身孽
海,现在蒙师叔拯救,潜身自拔,芳心中感到非常的快慰。
陈紫云是一位工于心计的人,表面虽然高兴,内心却蒙上一层很厚的隐忧,英弟弟多情
善感,这丫头一张利嘴,一句话可把你气死,卧榻之旁,若再让她深入,将来永无宁日了。
他们这一顿酒,大概吃了有一个时辰左右,已是到了亥末子初。
桑逸尘突然心念一转,笑道:“我们趁早赶一程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路上行人绝迹,
大家可以展开夜行术轻功,明天下午就可以到达少林寺。”
他这一说,大家都无异议,俞剑英即刻算过食宿费用,紫云把缝好的布套将金子菩萨套
上,由俞小侠背着。
梅香向桑逸尘一福,笑道:“义父,梅香暂时不和你们走,我先回陷空岛,暗中注意他
们的行动计划,等这一风波平静后,梅香当朝夕随侍义父左右。”
桑逸尘猛睁环眼,寒光炯炯,瞪视梅香一阵,笑道:“这样也好,后天十五日,我们就
可动身,切实注意和我们取得联络,一切你自己小心吧。”
梅香笑道:“义父,请放心,女儿误不了事。”说完,向众人一检衽,身形一晃,穿窗
而出,跃上屋脊,疾驰而去。
梅香走了之后,众人也鱼贯走出客栈,到了镇外,即展开夜行术向少林寺疾奔。
他们一行老少六人,都身负极佳轻功,一经施展开来,捷如流星,快若疾矢。
第二天未末申初光景,就到了少室峰下,放眼一望,但见少林寺烟火弥空,桑逸尘一皱
长眉,道:“怎的派守的巡山弟子,一个都不见,是不是少林寺失火了。”
俞剑英道:“义父,我们赶快上去抢救。”说完,即施展师门绝学“梯云纵”轻身术,
向少林寺跃去。
桑逸尘和洞庭钓叟两人的轻身功夫,并无强弱,这一展开,两人肩挨肩向少林寺飞跃。
到了少室峰停身屋脊,放眼一望,并不是失火,只见少林寺门口的广场上,堆着一大堆
干柴,在那儿燃烧,火堆周围,站了一大圈人,形形色色都有。
桑逸尘飘身广场,移身火堆旁,这时百拙大师,正由内院匆匆走出来。
一眼就望到桑逸尘,抢上一步,叫道:“桑兄,回来正好,这几天又到了好几位同道,
都想和桑兄见面。”
桑逸尘笑道:“这是干什么?无缘无故烧了一火堆火,我们在峰下,看到这儿火光冲天,
老叫化还以为你们寺内失火呢!”
话声刚落,只声左面响起一声大笑,道:“老叫化,我们今天可见到一点新鲜玩艺啦。”
桑逸尘侧脸一望,但他身侧,紧随一个白发过胸,身穿短棉袄长裤,身围汗巾,七旬左
右年纪的庄稼人。正是长江的浪里飞郑家燕。
赶忙迎上去,大笑说道:“郑兄,好久不见啦!这次魔头兴风作浪,想邀你来助拳,但
不知你随浪飞到那去了?”
浪里飞郑家燕笑道:“桑大侠,不要客气啦,这种维护武林同道苍生的义举,我辈同道
只要听到消息,就应义不容辞地自动赶来,为什么要等候请呢?”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少林寺素执武林中牛耳,为我辈敬仰,谁也要对这少林寺的
和尚让三分,这样一来,却把这些和尚,养成自傲自大起来。”
桑逸尘眉头一皱,道:“郑兄,老叫化这几天忙得要命,以致未在寺迎候各地前来助拳
的同道,却不知少林寺百拙大师如何慢怠郑兄。”
浪里飞笑道:“其实说来,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我老了几岁年纪,火气大了一点儿,这
里的和尚,大概看我穷酸样,捐不出油资钱,竟把我拦在峰下,我好说歹说都不让我上这和
尚庙。”
百拙大师听了,也感到礼屈,笑道:“郑施主,只怪弟子传事不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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