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妈的,你这条船载这么多人还不够吗?还想载多少。”
摆渡的汉子听他这一喝,只好把跳板抽上船,举起竹竿向岸上用力一抵,渡船向河中冲
出去两三丈。
梅香驰至码头,见渡船已离开五六丈远,只好跳下马背,等侯下一班渡船。
好在她没有急事,早一点迟一点过河,都不要紧,放眼向河中
望去,河约有二三里路宽,河水澄清,三五渔帆,点缀其中,微微春风,吹起的河水,
掀起阵阵涟漪。
她看得入神当儿,突由渡船上传来一阵大笑,道:“胡大哥,你看那个姑娘好标致啊,
刚才等一会儿,让她上船来多好。”
原来这两只渡船上所载的人,完全是两广总舵瓢把子胡善有和他的兄弟。
法广和尚决定到少林寺夺取掌门的位置后,胡善有便回返梧州调集手下得力弟子,前来
南华寺听法广和尚的调遣。
胡广有笑道:“你急什么呀!看她那个模样,就十足像个卖解的江湖女子,她进了我们
的地面,想要赚钱吃饭,不来拜访我们还行吗?包你送上门来。”
梅香这时已能听风辨器,他们谈话的声音,哪有听不清楚之理,只气得她星目圆睁,暗
骂道:“你狠什么?等我过了河,不把你们整得半死,就是叫我姑奶奶,我也不肯饶你们。”
河面虽有二三里宽,但河水不急,船行迅速,不一会儿,两只渡船,就靠子对岸。
只见他们纷纷上了岸,向大路走去,船家叫道:“大爷,你们还没有付船资呀。”
走在最后一个,突然转过身去,冷笑一声,道:“你这人真是没有长眼珠子,也不睁开
眼看看,我们是干什么的。”
摆渡的汉子笑道:“大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在这儿摆渡,当然靠过往客人的
渡资过活啊,若是过河的人都不给钱,我们喝西北风吗?”
那人大喝一声,道:“你也算是吃码头饭的人,应该知道这两广水陆码头,是属何人所
管。”
胡善有听他们吵了起来,转身奔过来,阴恻恻冷笑一声,道:“每人一次渡资多少?”
摆渡的汉子道:“例规一人渡一次五分银子,多我们也不收,少一分也不行,你们一共
十二个人,正是六钱银子。”
胡善有陡然大喝一声,道:“滚你妈的,想向大爷要钱。”猛的双掌一扬,一边掴了一
个重重的耳光。
只见摆渡的汉子,被他掴的东倒西歪。后面掌舵的老者叫道:你们这些土匪、强盗,这
等不讲理,渡过河不付渡资,还要打人,要翻天啦。”
胡善有冷笑一声,抬起步子,一步一步地向老者走去。
撑舵老者看胡善有那等凶煞恶神的模样,知他要下毒手,大喝一声,道:“黑狗子,快
逃命。”
说完,立即跃入河中。
黑狗子被胡善有掴了两掌之后,口中仍在冒血,听父亲这一叫唤,顾不得脸上伤痛,只
闻“扑通”一声,也跃落水中。
那只渡船,无人掌舵之后,顺着河水缓缓向下流去。
另一只渡船,眼看黑狗子渡资没有要到,反而重重地挨了两个耳光,操起撑竿猛力向沙
滩一撑,立即冲向河中,连渡口也不敢停,顺着河水,向下流驶去。
梅香眼光何等锐厉,只气得她星目圆睁,猛然一提气,就想飞过河去,但一看河面,无
一丝借力之物,只气得全身骨节格格直响,心中愤怒至极。
绿耳好似懂得新主人的心意,蓦地一声长嘶,看它好似要向对岸冲去。
梅香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看绿耳的举动,心中已明了,拍拍马鞍,笑道;“绿耳,能驮
我渡过河去吗?”
绿耳点点头,梅香娇躯一晃,跃上马背,辔绳一抖,绿耳腾空跃起,直向河中窜去。
只见它一跃就是十几丈,落在水面,好像一团梅花抛在水中,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绿耳在水中奔驰,就像在陆地飞驰一样的快速,片刻之间就达对岸。
胡善有听掌舵老者,骂他强盗、土匪,不禁揭了他的疮疤,凶目一睁,双手捏得骨节爆
响,正待跃身挥拳,突闻一声马嘶,抬头放眼一望,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梅香骑着绿耳,踏着水面,风驰电掣般奔驰而来,眨眼之间,已到面前。
梅香跃身纵下马背,娇笑一声,道:“喏,好厉害的瓢把子,坐了船不付船资,还要揍
人。”
胡善有见她年轻,又是单身一人,以为可欺。冷笑一声,道:“你想管我们的事,是也
不是?”
梅香格格娇笑一声,缓缓说道:“眼见不平的事,我当然要管啊。”胡善有倏然大喝一
声,道:“滚你妈的,想管大爷的事。”猛然双掌翻出,把预先蓄好的势子,反向梅香当胸
击去。
这一招他已蓄势很久,全身功力已运贯双臂,又是突然发难,势疾力猛,谅梅香也逃不
出这倏然猛力一掌。
他正沾沾自喜之当儿,蓦觉身后凌厉掌风逼来,心头一懔,就势向前疾跃五步,旋身一
看,但见梅香满脸笑容,气定神凝地站在那儿。
胡善有未见她作势,不但让过自己猛烈的一击,还迅速地跃到背后,反击过来,而且反
击而来的掌劲,力道还很强,暗道:这个小婆娘,看她的年纪不大,竟身具如此身手。
他虽然暗中惊愕梅香这两手功力不凡,表面却很镇静,并且自负武学,在江湖上称得上
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相信战不过眼前的姑娘,怒喝一声,猛然一扣“手挥琵琶”,向俏丫头
斜肩劈下。
梅香放眼一望,除了胡善有之外,还有十五六个大汉虎视眈眈地站在一侧。
她为保全自己的真力,不愿和他硬打硬接,娇躯一晃,闪让过后,立即还了一招。
胡善有见连发两招,都未能把梅香击伤在当场,不禁怒火大发,立即展开连续猛攻。
只见双掌翻飞,掌风呼啸,激起地下沙土飞扬,一连猛攻五招,不但没有沾到梅香衣角,
自己却因用力过猛,全身见了汗。
梅香的娇躯飘来闪去,未费吹灰之力,就把他这五招让过,见他突然停手,娇笑一声,
道:“我一连让了你七招啦,现在我要反击了。”
话声甫落,突闻一声马嘶,转眼一望,只见一个身材消瘦,黄脸环目,虬髯稀稀落落,
身穿蓝劲装的汉子,猛然一跃,跳上马背。
绿耳长嘶一声,两只前蹄竖起,把跃上马背的汉子掀了下来,滚落地下。
绿耳把消瘦汉子掀落地下后,前蹄着地,两只后蹄猛然向后踢去,但闻“卟嗤”一声,
那消瘦汉子的脑袋,被马蹄踢得开了花,当场死去。
原来那个消瘦汉子,正是广州分舵主皮包骨罗玉吉,他手下的四十兄弟,眼看分舵主被
畜生踢死,拔出单刀,纷纷向宝驹扑去。
梅香怕绿耳被四个贼崽子劈死,娇喝一声,道:“胡贼,你刚才揍了人家两个耳光,我
也先掴你两耳光,替人家出一口怨气再说。”
说完,娇躯疾速拔起,悬空挥掌,只闻“劈啪”两声,胡善有结结实实得挨了两个耳光,
还未看清楚人家是怎样出手的。
梅香掴了他两个耳光后,身子不着地,掠空直向绿耳站身处去。
但闻绿耳长嘶一声,好似知道有人向它扑击,四蹄腾空窜起,向前疾驰。
梅香刚跃至,陡见绿耳腾空窜走,本想追去,但见胡善有疾扑面来,怒喝道:“他妈的,
你想走吗?”振腕一剑“分云取月”卷起一片察光,当胸刺到。
胡善有被俏丫头掴的眼冒金星,怒火万丈,被掴落的牙齿和血,猛的一口吞下肚去,拔
下背上宝剑,紧随梅香身后扑去。
梅香身子向后一仰,让过剑锋,单足着地,右脚往上一跷,正好踢着胡善有握剑右腕脉
穴。
但觉右腕一麻,宝剑脱手飞向半天云中,胡善有情不自禁向后疾退五步。
梅香这一招,用得巧妙极了,站在一侧观战的贼崽子,个个暗中叫好。
她把胡善有宝剑踢飞后,疾速挺身站起,仍然气定神凝,若无其事一般。
放眼四顾,只见绿耳绕着他们立身之处,驰来奔去,那四个贼崽子,分头兜击,均对绿
耳无可奈何。
俏丫头刚才很担心绿耳,当下见此情景,倒把一颗心放落。
这时,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分。天边晚霞绚丽,平静的河水,反射着一道
很大的白光,景色绮丽如画。
但见那两只渡船,把撑竿插在船头水中,停在河中间,摆渡的舵手老者和摇橹的汉子,
一手扶着插在船头的撑秆,引颈垫脚向岸上望来。
胡善有几曾受过这等羞辱,眼下又是当着众兄弟面前,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掴的门
牙脱落,宝剑踢飞,不禁恼羞成怒,大喝一声,道:“兄弟们,快上,把她宰了。”
站在一例观战的贼崽子,听瓢把子这一吆喝,立即取兵刃在手,但见长枪、单刀、短剑、
铁棍、软鞭,从四面八方,疾速围攻过来。
胡善有从一个使双剑的兄弟手上抢过一柄剑,跃身一招“迎风斩草”,拦腰扫去。
他这一出手,四方的贼人紧随发动,刹那间,枪影刀光,寒芒电掣,狂风骤雨般猛攻而
上。
俏丫头就有那么大的胆子,眼看十几般兵刃袭剑,她仍然是笑容满脸,不慌不忙,从从
容容地在刀光剑影之中,穿来闪去。
她娇躯本来就娇小灵活,这一闪动之后,更是敏捷无比,十几个人,各以全力抢攻,合
击之势,如雷霆万钧,密如光幕,但见俏丫头,在寒光绕体猛攻之下,应付自如。
眨眼之间,就让过众贼十几招,她一边闪招一边思忖,道:“我不出手反击,伤他们几
人,他们一定不会退。心念一动,怒喝一声,道:“胡贼,你们想仗恃人多,群打群殴,休
怪我下毒手啊。”
说完,猛然一掌,直向胡善有当胸拍去。
她这一掌,是想杀杀他们的威风,暗运上七成功力,掌势出手,只听掌风呼呼,有如万
马奔腾,不但把逼近身前的剑风震开,胡善有也被这激猛掌力,震退六七步。
这样一来,群贼个个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掌力,会向自己击来,但是又不敢
退,只好边战边远离她的身边。
胡善有被震得血涌气翻,虽知负伤不轻,但他是群贼之首,又不好形诸于色,忍着心中
痛苦,立即又跃身上前,挥剑疾攻。
梅香见他受伤之后,不但不肯退走,仍然拼命疾攻,不禁大火起来,立即展开“迷离幻
化”掌法,刹那间,只见周围丈余内,都是逼人的掌风,却看不到她的人影。
群贼哪里见过这等奇异掌法和敏捷的身法,只看得目瞪口呆,怔神不住,连递招都忘记
了。
只听一片闷哼之声,此起彼落,只施展五招,贼崽子就有五六个受伤倒地。
胡善有虽然受了很重的内伤,但他经验比较丰富,功力也较雄浑,他知道今夜不破除死
命,一个也避不出梅香的掌下。
心机一动,叱喝一声,道:“兄弟们和她拼了。”他这样叱喝,无非是想振起斗志,以
万一的侥幸,把梅香击杀当场。
他不但没有收到效果,反而弄巧成拙,激起梅香的怒火。
梅香知道他存了宁为玉碎,不愿瓦全的坏心眼,却也不肯便宜他,索性放手大破杀戒,
娇叱一声,道:“你们有多少人死不了?”
说完,把“迷离幻化”掌法中的几招绝学,完全施展出来,只见掌势吞、吐、劈、打,
一招比一招奇妙,一掌比一掌猛烈。
但见贼人,好像黄河决堤似的,一个一个地连续躺下去。
这一战打得非常紧张激烈,停在河中的两只渡船,看得连气都出不匀,他们看十几个手
操兵刃的大汉,围着一个赤手空拳的小姑娘厮杀,只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这残忍的局面。
突听数声惨叫,猛然睁眼一看,但见贼人愈来愈少,不禁深深吁了一口气。
这时,胡善有眼看兄弟,都先后躺下去,死的死,重伤的重伤,知道大势已去,一泄气,
他的伤势也恶化起来,再也支持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便跌坐地下。
梅香把围攻的喊人,解决之后,放眼一望,只见绿耳在离自己十几丈远的青草地上吃草,
那扑击的四个贼崽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
梅香查看一下,被掌力震死的三个,重伤的二个,轻伤七个,胡善有不在内。
她点过数目之后,缓缓走到胡善有面前,就地盘腿坐下,娇笑一声,道:“两广瓢把子,
你伤的重不重,还有活得希望吗?”
胡善有环眼一睁,喝道:“他妈的,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能不能活与你何干?”
梅香又是一声娇笑,道:“假若你不能活,我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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