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田地,百拙师兄和老衲不得不出手了。”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垂下头,一脸黯
然。
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第十一回 赶赴少林
俞剑英追着问道:“老前辈和贵派的掌门人既都出手,想那简治宇必然要束手就缚了?”
悟性摇摇头,继道:“那真是一场罕有的恶斗,简治宇数十年的苦心,没有白费,但如
果让老衲和他独打独斗,鹿死谁手,实难预料。所幸百拙师兄功力精深,以十八罗汉杖,和
先天神拳两种绝学,对付他独创刀法,直到一百五十回合后,才打中他一掌。”
剑英听得甚是气忿,接道:“这么说起来,那草上飞虎简治宇,果然是一位不凡的人物
了,晚辈日后如能有机会遇得上他,定要讨教一下他独门刀法的利害。”
老和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简治宇中了我们掌门人一掌之后,受创不轻,谁知他已
存下了拼命之心,人虽中掌受伤,仍是不肯罢手,百拙师兄在击中他一掌后,已收杖停手,
不防他竟趁机出手,猛攻一刀,这一刀几乎伤了百拙师兄,也激起了老衲和监院五老的杀机,
一阵猛攻急打,把他几个弟子全都击死杖下,但被他冲出了包围遁走。”
剑英笑道:“少林派弟子满天下,难道还找不出他逃往的下落吗?”
悟性道:“也许他自知罪孽深重,大江南北已无他存身立足之地,故而远渡重洋,避居
海外,而本派中另一擅立门户的叛徒,铁罗汉迦龙,也远高中土,飘遥海外,故而年前传出
雄居海外的部份魔头联合勾结,欲和中原武林道逐鹿争雄的消息后,掌门师兄即选派了不少
精明弟子,远赴海外探听起因,初还认为是本派中两个逃亡的弟子作祟,勾结一二位妖人兴
风作浪,哪知一探之下,才知事情大谬不然,海外几位最具声望,而且从不互相来往的魔头
们,竟然会破例勾结一起,而且已准备完毕,俟机而动。他们并非专对本派,而是普及整个
中土武林各派,这一发动,势必要掀起满天风浪,造成空前绝后的武林浩劫。”
剑英皱皱眉头问道:“老前辈见多识广,想必知道群魔来历,不知能否为晚辈们,列举
几个最为凶狠的魔头武学特长,讲述一二,以便日后遇上,能够预筹对策?”
老和尚想了一阵点点头道:“老衲过去,虽然足迹遍走了黑山白水大江南北,但自安居
昆仑山后,已数十年未再行脚,两年前为参与清理门户,才重返中原,对这几年武林形势变
化,已甚隔阂。一般雄据海外的魔头,又是极少和中原人物往来,因而所知更少,现仅就老
衲获得一点消息,及过去耳闻所知,全部奉告,不过这中间也有许多不实之处,那要两位自
己去推想了。”
剑英笑道:“老前辈言重了。”
悟性淡淡一笑道:“两位也许听你们师父谈起过,所谓七魔三怪一老妖。这几个人,在
雄据海外群魔之中,算是名头最大的了,七魔是指驼龙岛上七个妖人而言,这七人的姓名来
历,鲜有人知,见过他们庐山真面目的人,更是绝无仅有,不过据传言这七人都有一身出神
入化的本领,另外,每人都练有一种独特的绝技,但他们本领大到什么程度,以及那各怀独
特绝技如何,恐怕中原武林道上,除三个人外,再没有人能够说得出来。”
剑英听得怔了一怔,突然想起师父留下那三个密袋,处理之法中,有一句说:“七魔现
时,拆阅丙装。”莫非就是指驼龙岛的七魔而言吗?他只管想那隐语含童,不觉低下了头,
忘记了对面坐的老和尚。
程玉玲已抢先问道:“遍天下可能有三个人得知,不知这三个人是谁?”
悟性笑道:“第一自然是令师灵虚道长,第二是衡山剑客一叶道人,第三是令师好友八
臂神乞桑逸尘。令师胸罗万有,才拟天人,大概世间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衡山剑客和八
臂神乞,游踪天下,足迹遍及九洲三岛,见闻广博,也许知得。”
剑英心中暗想:我师父精通奇门星卜,玄门先天气功已登峰造极,自然知道。我义父桑
逸尘轻功绝顶,已达踏雪无痕,一叶渡江,他老人家也可能知得。衡山剑客是什么人,怎么
能和我义父相提并论呢?他心中虽然大感气忿,可是嘴里并没说出。
白燕儿程玉玲心中却明白衡山剑客,是一位了不起的风尘奇人,也许比不上恩师才能,
但比桑逸尘却有过之,程姑娘并没有见过一叶道人,但她早已从岳凤坤的口中,听得了一叶
道人之能。
只听老和尚继续说道:“至于三怪的出身,老衲知道的较为详尽一点。三怪是指南海黑
鲸岛上的三位妖人所说,岛主叫冥灵真人,四十年前曾涉足中土,中原武林道上有很多人见
到过他,据闻他在遨游中原时,曾找上排云岭和你师父比剑,大概是败在了你师父手中,所
以他离开九华山后,立时就返回南海黑鲸岛去,几十年再没有来过中土。三十年前我曾以此
相询令师,他只是微笑不答,看来那场比剑的事,自非虚传,冥灵真人还有一位师妹玉面仙
狐陈凤,及师弟赤凤仙子秦童,合称南海三怪。”
剑英笑道:“那赤凤仙子秦童,我和二位师姊已经会过,武功谈不上怎么高强,还有那
一老妖,又是个什么样子的怪物呢?”
悟性笑道:“老妖不过是江湖中传言对他的称呼,其实他的真正称号,叫阴阳老人,一
个人既阴又阳,不用深说,就可以想到他是个什么东西……”
一语甫毕,骤闻一声格格的笑声,由茅舍外面传来。
俞剑英脸色一变,一个急跃到门口,厉声喝道:“什么人敢来排云岭上撒野,快些请出
来,我俞剑英定当舍命接驾。”
只听一阵银铃般格格娇笑,道:“哟!公子爷,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呢?”
俞剑英尚未答话,程玉玲已跃落他身侧,高声接道:“是梅香么,你……你怎么会找上
了排云岭呢?”
一阵飒飒微风,由茅舍屋顶上,跃下来一个穿著诡异,媚态横生的少女。脚落实地,接
口笑道:“不错,小婢正是梅香,找已来过一次,看你们正和黑鲸岛上的赤凤仙子打的热闹,
因而不好现身求见。”说完,春风俏步地走近剑英身侧,又笑道:“爷,看梅香还是不是跟
过去一样。”
剑英侧脸望去,只见她仍穿红色衣服。不过那衣服异常短小,勉勉强强把身子重要部分
遮住,玉腿全裸,袖子短得看见了两个肩头,长发散披肩上,用一道金环束着,黛眉如画,
星目欲流,再配着她一脸娇态,和嘴角荡起的微微媚笑,看一阵不由心头呼呼乱跳。
程玉玲看着梅香这一身怪装娇态,只气得浑身发抖,急急抢前两步抓着她一只手,颤声
儿问道:“梅香,你怎穿着这一身怪装,你是不是疯了?”
梅香一下子挣脱了玉玲的手,退一步笑道:“姑娘,梅香要是当真疯了,还能上得你们
的排云岭?”
一句话提醒了玉玲姑娘,刹那间万千疑虑,齐涌心头。细见梅香仍然和过去一样俏媚,
不同的是比三年前更加成熟,更加诱惑,蛇腰丰臀,隆乳玉肌,再加上她那身暴露的衣着,
愈发显得娇媚绝伦。
除此之外,程玉玲又想到了梅香的一身武学,过去她和自己相差很远,三年来自己在排
云岭日夕苦学,她自信比过去高明很多,但梅香刚才跃下屋顶的轻功身法,看上去比自己只
高不低,难道说这三年中,俏丫头也有了奇遇不成,可是天下良师,能超过自己师父的人,
可以说绝无仅有,还有她这身近乎全裸的怪装,看上去刺眼至极,但她却好像行若无事一般,
毫无一点羞耻之心……
这些疑窦,在玉玲心中不停翻来覆去。但她终想不出原因何在,望着昔日的贴身小婢,
不自觉涌出两眶泪水,问道:“梅香,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能不能告诉我?”
俏丫头格格一阵娇笑道:“一个人遇合不同,自然会变。环境对一个人影响太大了,过
去的像一场梦,希望小姐不要再去想它,今后咱们各行其路,互不关连,三年前和三年后的
梅香,已是绝不相同的两个人了,也许,今后我们还会变成水火之势,互不相容。”
程玉玲听完儿句话,粉脸上颜色大变,正要发作,忽的心念一转,强忍下胸中忿怒,笑
道:“梅香,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咱们两个从小就在一块儿长大,义重骨肉,情胜姊妹,
我自信没有丝毫错待你,你今天居然能说出这样使我伤心的话?程姑娘说着说着,不由—阵
伤心,含在大眼睛中的两眶热泪,顺腮滚下。
俞剑英一个纵身,跃到梅香面前,怒道:“您有什么话快些请说,说完了早点走路,我
看不惯你的妖媚动作,排云岭是什么地方?怎能容你这种妖妇撒野。”
梅香看剑英背手而立,一张脸冷若冰霜,忿怒之间,另有一种动人的神态,不觉凝目深
注,心神一荡,偏偏头,眨眨眼笑道:“你凶什么?梅香过去待你不错呀,何况我两度到你
们排云岭来,完全是为救你们。”说这里顿一顿,右手一扬,纤指直向剑英心上指去,一面
又格格笑道:“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还有一点良心。”
剑英看她说着话,突然又动起手来,心中更是恼怒,反手一架,暗运劲力,想给她一点
苦头吃吃。
哪知当前的悔香,已非昔年的吴下阿蒙,看她媚笑盈盈,纤指缓出,若深闺中含春少妇
般慵倦无力,剑英反手一架之势,又是诚心给她苦吃,异常快速迅猛,在他心想,万无不中
之理,哪知掌势快近悔香玉腕时,俏丫头陡然一缩手,纤掌一翻,握住了剑英左手,剑英一
挣,竟未挣脱,梅香已大声笑道:“哥哥,客气点好吗?我到排云岭来,全是为你们好。”
剑英听他愈叫愈亲,气得一瞪眼,怒道:“谁是你的哥哥,你现在怎么变得一点廉耻都
不要了?”
梅香笑道:“你比我们小姐小两岁,她可以叫你弟弟,但你比我大两岁,我就叫不得哥
哥么?记不记得你在绿竹堡说过的话,你说你没有世俗之见,看梅香和小姐都是一样,那时
间你向我叫什么记得吗?”
剑英气极,右掌一扬,当头劈下,梅香左掌急翻,又把剑英右手握住,笑道:“你当真
忍得下心打我吗?”
俞剑英双臂潜运神力,挣脱梅香两手,大喝道:“你要不要脸。”说着话,连劈三掌。
俏丫头蛇腰摆动,玉掌翻飞,架开剑英三掌后,还了两招,笑道:“你真要和我拼命是
不是?”
这是光石火的几招交接,不禁使俞剑英大为吃惊,就是一侧旁观的程玉玲和悟性和尚,
也不觉心神一震。
白燕儿望了剑英一眼,一个纵跃,落到两人中间。说道:“你们先不要动手,我还有话
要说。”
俞剑英疾退两步,剑眉倒坚,星目怒睁,望着梅香,蓄势以备。
俏丫头却仍浮动着一脸笑意,侧脸望着程玉玲道:“小姐有什么话,请快些说,梅香还
有要紧事缠身,我不能在这里停得太久。”
玉玲想起以往相处时日,两人名虽主婢,实则情逾骨肉,深闺中无话不谈,曾几何时,
她竟判若两人,不但变得妖媚无耻,而且全无一点旧日情意,想到这里,不自主又是一阵伤
心。黯然一叹,幽幽说道:“梅香,你既到排云岭来,想必还有一点旧日情意,这几年你在
什么地方,弄成了这个样子,刚才你和他动手几招看来,你武功进境之速,实在可贺,但你
这身妖媚衣着,我却是大看不惯,俗言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三年来,你必然有一段
离奇的遇合,这遇合造成了你一身惊人本领,但也将你带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现在,希望你
能详详细细的把经过告诉我们,大家研讨一个办法出来。梅香,咱们十多年的交情,我是决
不会害你。”
程玉玲几句话,说的极是婉转,而且再三提起幼年的情意,俏丫头果然听得脸上动容,
双目注定程玉玲脸上,慢慢的眼眶内,也涌出来了泪水。
突然间,她又格格一阵娇笑,随手把含蕴在眼眶中的泪水抹去。
程王玲正要出手去握梅香的手腕,俏丫头却疾退几步,笑道:“小姐,你的话是不错,
错的是我梅香已无能洁身自拔,再说,天下事原没有真是真非,是非分野,不过是人的心念
作用,错的未必是错,对的也未必真对,小姐,你也许听不懂我梅香话中含意,现在,我们
已站在两个绝不相同的世界中,你们自认所学是武林正宗,看梅香是邪魔旁门。但大家真正
动手较量,那就不知道,鹿死谁手……”
话到这里,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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