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惊鸿一剑震江湖
这里,微微一停,又道:“妹妹,我们俩人能否结合,全系在你一人的身上。”
梅香听了剑英最后的一句话,甚是不解,问道:“哥哥,我听了你前面的话,倒是至情
至理,最后又说,能否结合,全系在我个人身上,这话我不懂。”
俞剑英仰脸笑道:“妹妹,你人很聪慧,难道不知兵法所说,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今
天敌暗我明,我们居於被动,处处受敌。妹妹如果能搜集群魔资料,做我们的内应,制敌先
机,一举歼灭群魔,不但可以挽救江湖劫运,并可保存不少武林硕彦,论功行赏,妹妹居首
功,我恩师和义父都是武林硕老,是非分明,只要有人向他老人家一提,我师父没有不答允
的。”
梅香笑道:“哥哥,亏你想的到,要人家去卖命,你却坐享其成。告诉你剑诀是岳凤坤
盗走的,他的目的不在剑决,而志在我家小姐。”
俞剑英把梅香一推,星目圆睁,急道:“岳凤坤现在什么所在?”
梅香咯咯笑道:“哟!我的哥哥,你急什么劲!岳凤坤他又不会把我们小姐吞下肚去。”
急惊疯遇着慢中郎,俞剑英急死了,梅香也不肯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剑英道:“妹妹,
我急死啦,你还在开玩笑,迟了事情要更扩大。”
梅香媚笑道:“谁叫你横剑夺爱,岳凤坤武功造诣上不及你,同你拚命也是白搭,他为
人心术不正,睚眦之怨必报,他设下陷阱,诱你们自陷,他盗了你的剑诀后,料定你会来追
寻,他却暗中注意你的行动,待你离少室峰后,他又留条示警,而趁机在我家小姐身上动
手。”
俞剑英睁眼扬眉,把梅香一推,道:“妹妹,再见。”说着,身形一晃,纵身穿窗而出,
疾奔上道。连饭钱及房钱都忘记付了。
刚走到大门口,店小二叫道:“爷!饭钱……饭钱。”俞剑英一晃身,就离开客店数十
丈,哪里还听得到店小二的叫声。
这时,梅香随后出来,听到店小二叫饭钱饭钱。梅香道:“那位爷吃了多少钱,算在我
的帐上。”说着,就手拿出一块银子,又道:“拿去!多的不要找了。”
店小二嘻嘻笑着,接过银子,连连作揖,直等梅香离店很远,才伸腰抬头。
俞剑英心急如焚,剑诀虽已知道是岳凤坤盗走的,听梅香说,岳凤坤志不在剑诀,而是
想施调虎离山之计,把剑英诱离开,就便对付玉玲姊姊,恐怕玉玲姊姊吃亏,恨不能插翅飞
回少林寺。白天来往行人如织,又不便施展夜行术,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小镇距少林寺,至
少也五六百里,又不能施行轻功,心中愈急,觉得愈慢,到了日落西山,倦鸟归巢,才施展
夜行术,一口气奔回少林寺。
这时,子时已过,轮班守值的沙弥,不断的来往巡梭,俞剑英恐怕引起巡夜的人误会,
躲避视线,暗返少林寺,先到两位姊姊房中一看,人去屋空,再到自己的房中,门虽关闭,
但未下琐,打开门一望,与离开时还是一个样,尚无人来过。
俞剑英急于要知道两位姐姐的情形,晃身出室,仍然把门掩上,匆匆来到义父八臂神乞
住处,尚离一丈远,桑逸尘喝道:“什么人?”
俞剑英心中躁急,行动较平时急促一些,脚下带起了响声,所以惊动了桑逸尘,道:
“英儿返来了,你老人家没有睡?”
俞剑英一晃身,从窗口纵入,落地无声,抢前一步,向桑逸尘塌前一跪,道:“英儿
该……”
桑逸尘这时正坐床上,调神养气,他看到剑英从窗口纵入,两只如电的巨目一睁,没等
俞剑英死字说出,抢着说道:“你下山寻找剑诀,怎么回来这快,剑诀找到没有?”
剑英道:“英儿把恩师手著剑诀遗失,心感愧疚,又恐影响江湖劫运,未曾禀告义父,
就匆匆离寺,在一个镇上,碰上玲姊姊的丫头梅香,才由梅香告诉我,剑诀是岳凤坤盗走
的。”说着,又问道:“义父!我刚才到两位姊姊住室,没有见到她们,义父可知道我两位
姊姊到哪儿去了。”
桑逸尘道:“你没有碰到她们两人?”
俞剑英道:“英儿未有见着。”
桑逸尘道:“你留笺下山后,第二天她们两人练剑返室,见到一张示警的怪笺,既未署
名,也无暗记,大意是说,你已遭擒,正押解南下,怕你人单势孤,已于三日前的早晨离寺,
找你去了,我老叫化本拟等着燕赵双残到后,也就追去,不知道怎的,这两个怪物,直到今
天尚未来到。”
俞剑英惊叫道:“糟啦!”
桑逸尘一跃下床,道:“英儿,什么事糟啦。”
俞剑英道:“两位姊姊中了岳凤坤的诡计了,恐怕凶多吉少。”
桑逸尘道:“我不怕那小子有什么了不得,他敢动两女一根毫毛,我老叫化子叫他活不
成。”
俞剑英道:“凭岳凤坤个人的力量,倒不是两姊姊的对手,一则恐怕一叶道人护短,出
面参与其事。二则怕岳凤坤心术不正,联合群魔来对付我们。”
桑逸尘道:“一叶牛鼻子老道,为人虽然心狭,但是我想他倒不会为了你们横剑夺爱的
事,挺身出来与我作对。岳凤坤联合群魔来陷害两女,那他也就死无葬身之地。”说此,略
一停顿,又道:“英儿!时间不早了,休息去吧!两女下山时,把孝燕留这儿,我老叫化一辈
子没有带过孩子,真没法对付,这里的和尚,同我一样,他们下山后,我交给这少林寺下面
一位老婆子代养。明早我领你去看看。你看带着孝燕去找两女,或是仍留那儿,你自己决定
好了。”
俞剑英叩别义父,回到卧处,感到疲倦极了,解下惊虹剑,向床上一躺,即入睡乡。一
觉醒来,已是红日东升,一跃下床,看桌上摆着很丰盛素菜和饭,梳洗后,狼吞虎咽的吃个
饱。
刚把碗放下,转身取剑,桑逸尘闪身入内道:“英儿!我领你去看孝燕。”
俞剑英道:“英儿贪睡,今儿起来很迟。”
桑逸尘、俞剑英两人奔出少林寺,不一刻已来到老婆子的家中,农家人都起得很早,大
大小小都到田野操作去了,只有老婆子一人在家看门。
老婆子见桑逸尘带着一位年轻人来,抬起老花眼,向剑英身上注视一阵,眼望桑逸尘,
手指着剑英道:“这位是你老人家的儿子吗?”
桑逸尘点点头,道:“是的。”
老婆子道:“你老人家福气真好,孩子这么英俊,儿媳妇那么标致,孙子更是乖极了。”
桑逸尘道:“你老人家太夸奖了,孩子睡着还没醒来?”
老婆子道:“你那孙子真乖,我小狗子逗着他玩,他无话不说,孩子告诉我,他有两个
妈妈,大妈小妈对他都好。昨天下午,不是她的小妈妈来,硬要抱他回去,我真不舍得那孩
子去呀。”
俞剑英进了门,一直就没开口说话,他听老太婆说,小妈妈硬要抱他回去,心内感到奇
怪,问‘道:“老伯母是什么样的人,把孩子抱走的?”
老婆于抬起老花眼,向俞剑英看了一阵,也似乎听懂俞剑英的问话,透着奇怪,想了一
阵,道:“那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头上捆着一条黑绢,一身青色的衣服,面貌很好看,她
自己说是小孩的小妈,当时小孩见着她,也很高兴,所以我就让她抱走了。她抱着孩子走时,
再三的向我道谢,并且还送我一颗大元宝,难道她们没有回去吗?”
老婆子这么一说,桑逸尘与俞剑英听得哑口无言,桑逸尘仰脸想一阵,道:“英儿!玉
玲穿的衣服与老婆子说的对不对。”
俞剑英道:“我两位姊姊都没有那样的衣服。我看这事有点蹊跷。”
桑逸尘道:“难道是她两人,走到半途,放心不了孩子,回头来抱孩子。”
俞剑英道:“紫云姐姐很仔细,她不会把孩子抱去,不禀告你老人家。就算经过这里,
把孩子抱走,这里离少林寺不远,她们也会到少林寺向义父禀明。”
这突然而来的事情,把个见多识广,奔走江湖数十年的大侠,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桑逸尘仰脸纵声一阵大笑道:“老叫化子行踪江湖,数十年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离奇事,
岳凤坤那小子敢在我老叫化子头上动念头,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英儿!你先追紫云玉玲两人
去,我返少林寺,等候燕赵双残来到,我老叫化子就不相信,他们会飞上天去。”
桑逸尘、俞剑英两人,道别老婆子,纵身出来,桑逸尘返回少林寺,俞剑英仍单身支剑,
向南疾行。
再说白燕儿和紫云在一个小镇上,买了几件男装,返回客店改装后,两个娟秀无伦的姑
娘,即刻变成了两个英俊挺拔的翩翩公子,两人互视一阵,不禁大笑。
玉玲笑罢道:“云姐姐,看你多英俊潇洒,假使我今天不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我也不肯
离开你了。”
紫云笑道:“玲妹妹,你照照镜子看,你比我更英俊,更潇洒。”
玉玲走到桌前,拿起镜子一照之后,又转脸向紫云姐姐胸前一看,把镜子一扳,一个箭
步,纵到紫云面前,捏着粉拳,向紫云身上“蓬!蓬!”就是两拳。道:“姐姐!你坏,看出
我的缺点,不肯指点我,反而要我去照镜子,挨打。”
原来白燕儿生下孝燕后,胸前两只玉乳,比紫云要大上两倍,她改扮男装时,没有用布
把胸部束紧,虽是换了装,两只玉乳仍高高的挺着,紫云已看出白燕儿的马脚,没有告诉玉
玲,故意要她去照镜子。
紫云笑道:“妹妹!你去找一块布,把它束紧,我们整理好就走,不能再耽搁时间。”
玉玲道:“好,但天色已晚,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儿再走。”
紫云道:“你想的很对,我们这就休息吧!等会也好赶路。”
二女睡到三更过后,起身打开窗户一看,繁星满天,寂然无声。二女把行装带上,双双
纵窗而出,向南疾行,连夜奔驰,至少也有好几里。辰时光景,来到一个市镇上,正逢三五
赶集期,人潮拥挤,货物堆集如山,二女这时觉得饥饿,选择一家较整洁的饭店,点了几样
可口的菜,饱餐一顿,整夜疾奔,经此饱餐之后,已告恢复。
紫云细声道:“弟弟!我们已走了不少的路,再往前走,沿途倒要留心,以免错过。”
玉玲笑道:“哥哥!像我们兄弟这么样的少爷公子,徒步疾走,倒易起人疑窦,不如买
两匹健马代步,可以减少疲劳。”
二女商量妥当后,便到马市,选购了两匹健马,才又顺道南下。
二女两骑,在驿道上疾驰,引起了多少行人注目,两匹健马,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健壮
至极。尤其马上的两位少年,更年轻英俊,潇洒出尘。
一天,正在纵马疾驰,突然黑云满布,大雨如注,两人淋得周身水湿。玉玲瞥见路旁四
五丈外,树木掩映之中,有一所雄伟的庄院,四周围墙,爬满着牵牛花。院门却敞开着,两
人拉马走去。
进入围墙,有一块三四亩大的花园,栽着各色各样的花卉,左边是马厩,马廊内还剩下
草料不少,两人把马拴在马厩,举步走入正厅,只见厅中打扫的微尘不染,中间一张八仙桌,
两边靠椅茶几,油漆如新,左边卧房,房门虚掩,紫云凑眼向房内一瞧,里面雕花木床,床
上摆的龙凤被,鸳鸯枕,垫的是印花垫单,床头一个大衣柜,床的对面靠窗一张梳妆台,修
拾的整洁异常,好像夫妇的卧房。
右边是一间书房,除了一张写字桌外,倒没有什么,两人很觉奇怪,内外收拾得这样整
洁,怎么连个人都没有,紫云一撇嘴,道:“弟弟!这客厅一个人没有,进里面去,看有人
没有。”
两人走入内进,房门有的虚掩,有的敞开,仔细的看了一遍,也看不出异样,再往里面
则是厨房,火炉上炖一锅野味,香气四溢。
玉玲问道:“哥哥!这栋房有些跷跷,下着这么大的雨,炉子上还炖着一锅好菜,怎么
一个人也没有?”
紫云道:“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热闹场合,恐怕在未下雨之前,赶去看热闹去了,这阵
雨过后可能会返来,也说不定。”
玉玲道:“哥哥!你猜的或许也对,我们不管主人回来不回来,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雨愈下愈大,直下到申时过后才停,两人衣服烤干了,雨也停了,还没见有人返来。
紫云道:“弟弟!你去看那饭锅内,有现成的饭没有。”
玉玲打开饭锅一看,道:“是刚煮好的一锅白米饭,以这大锅饭来衡量这家的人口,至
少有十来个人,否则不会做故那么一大锅饭。”
紫云道:“既然有现成的饭菜,天又黑了,主人家不返来,我们要喧宾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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