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 animal by 楚云暮 (虐心+黑道+强攻强受)






  「切,这些向来是你负责的,我只管闹,和那些人打交道那是你的事!」 

  方扬无奈地扯扯嘴角:「你还真是……算了,等我回去……我有件事和你说。」 

  收了线,叶靖生的心情很不错,可为了什么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农历十二月初七,大凶,忌血光。 

  陈琛对他定的时间曾经以此而有所微词。 

  叶靖生嗤之以鼻,血光必有,却未必大凶,何况他根本不信这个。 

  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双方都竭尽全力,如无意外,这将是最后一战。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大决战,他热血沸腾。 

  原来这么多年浪迹江湖,血仍未冷。 

  HKPC总部PM4:00 

  「裴先生,他们要动手了。」 

  「时间。」 

  「一月三日,旧历十二月初七——」 

  四绝大凶之日啊,裴浚摸着自己青色的鬓角,暗道,叶靖生,真是无时无刻都是这样恣意妄为。更何况送走了叶龄,他算是无后顾之忧了。 

  「我们要不要向总部调兵?他们这一开打,会引起社会恐慌的。」 

  裴浚慢慢地摇了摇头:「……暂时不用。」 

  「可是……」 

  「香港警部对WUP的防备之心甚重,这次也该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这方面谁才有话事权。」裴浚靠向椅背,沉沉地道,「不吃点苦头他们还会捏着权力不放,到处挚肘。有时候,事情要闹的大一点,才有我们说话的余地。」 

  他缓缓抬眼,又道:「更何况,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靖生,你也该长点教训了。 

  一月二日 

  双方在香港的各个堂口进入戒严,所有人集结待命,港岛九龙半数以上的酒吧舞厅停止营业。 

  次日AM2:00 

  叶靖生从鸿运总部的顶楼的总裁室里望下看,星火灯光,都仿佛成为脚下一串不起眼的光点今夜,或成就不世功业,或终究一败涂地。 

  今夜,只怕没人睡的安稳。 

  转念之间,他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好像方扬和他的初次相遇就是在这儿,为了那只手表,他乔装闯关,他将计就计;他誓在必得,他请君入瓮;两个人只知道勾心斗角,互争高下…… 

  又哪里会想到今日之结局。 

  他走回桌前,刚拿起那只手表,电话便响了。 

  不是内线转接的?叶靖生诧异地拿起话筒,神色顿时一凝。 

  「叶靖生。是我。」 

  「怎么,钟先生这么好的兴致来找我聊天?」 

  「叶靖生,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淌我与陈琛之间的混水?」 

  靖生哈哈地笑出声来:「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叶靖生,我想和你谈谈条件。现在方扬不在香港,只要你撒手不管,倒戈相向,陈琛独力难撑,局势就会失控,到时候我们两分天下,让方扬有家回不得,抱憾终生。」 

  「听起来不错。」 

  「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而且不甘平凡。你如果想我死,早把那个手表交给条子了。」 

  叶靖生慢悠悠地道:「我啊,就是要和你玩大的。让那些警察来抓你有什么意思?我倒想看看咱的命,究竟是谁更硬一点。」 

  「你什么意思。」 

  「钟庆林,我告诉你——」叶靖生突然吼道:「你别他吗的放屁了!叫我倒戈除非我死!有种的,咱们硬碰一场!」。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而后是一阵嘶哑的笑声:「渡边说的果然没错,对付你,常道是没用的。」 

  叶靖生拧紧了眉,心脏突然像揪紧了一样地疼。 

  「叶龄在我手上。」 

  AM3:40 

  杰仔跳下摩托,一把揪住黑皮的领口:「阿生呢?叶靖生呢?」 

  「刚刚突然才走。」 

  「去哪了?他有没说?」 

  「小祖宗我哪知道呀?他脸色很不好,我没敢问!」黑皮也抱怨道,「这当口,他还执意要一个人出去,谁都怕出事啊,我正准备问琛哥——」 

  「不能问他!」杰仔大吼一声,脸色变的惊惶,「要快点找到他,阿生,阿生会出事的!」 

  所有人脸色齐齐一变。 

  AM4:13 

  「你想怎样?」 

  叶靖生来到那座约好的仓库里,钟庆林身边跟了很多人,倒是没有全副武装,可叶靖生知道,只要他稍有所动,对准他的一定会是数十只枪口。 

  「我想怎样方才电话里已经和你说过了。」 

  叶靖生在他面前从容落座:「这不可能。就算我帮你,一时占了上风,你有能力把方扬陈琛一网打尽?你总该知道,靠那些日本人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背叛鸿运,我做不到。」 

  「传闻都说叶靖生爱弟如命,看来也不过如此。」 

  叶靖生脸色微微一变,但他比谁都清楚谈判桌上,最忌的就是自乱阵脚。「我只身前来,几百个兄弟原地待命,没我的命运绝不向你动手,这还不算有诚意?但有些事你就算杀了我们,我也不会做。」 

  「叶靖生,说白了你不过是个赏金猎人,谁给你钱你就帮谁。为什么偏要站在他们那一边。」 

  「钟先生,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懂。」叶靖生淡淡地道,「江湖于我,惟一义字。」 

  「你在教训我?」 

  「如今我受制于你还说什么教训。只是给你一个最好的建议。今日之战取消,我放你走。」 

  「叶靖生,你太狂妄了!你信不信我杀了叶龄?!」 

  「那你会死的更惨!」叶靖生冷冷地道,「我不是威胁而已。如果我是你,放眼今日之形势,我就会离开香港,至少自立门户重新开始。」 

  钟庆林的脸色瞬息数变,他慢慢吐了一口气:「我要那只手表。有它在我寝食难安。」 

  硬逼叶靖生倒戈是绝无可能,那便别怪他心狠手辣,他是至死不离开香港的,这是他的跟。留着叶靖生,终究是个祸害,他有胆来,便要想到没命回去。 

  「可以。」 

  「放过我,你不怕方扬回来杀了你么?」 

  「那是我的事。」叶靖生昂首道:「先让我见叶龄。还有,别伤吴宜学。」 

  钟庆林露出一丝诧异或者说是讥嘲的表情,他拍了拍手,叶龄坐在轮椅上被推了出来,吴宜学紧紧跟在身后。 

  叶靖生很快看出了不对劲。 

  叶龄软软地歪在轮椅上,双眼紧闭,看的出被打了药。 

  「吴宜学!你出卖我!!」叶靖生再也冷静不下来,大怒着一踢桌子腾地站起身来,「我拿你当朋友你这样对我?你他吗的是不是人啊!?」 

  吴宜学哆嗦了一下,躲到钟庆林的身后,钟庆林得意地笑道:「叶靖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真情义气,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与权买来的。他想做院长,想要钱,那我给他,至于你对他的信任,那算个屁!!」 

  叶靖生吃人似的眼神让吴宜学胆战心惊,他何尝没真地把叶靖生当朋友呢?可他除了一次次地把他推入危险之外,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一个都没有!他受够了,而钟庆林可以给他一切,他为什么不能把叶龄卖给他?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他没错! 

  「我给他打了轻量的新型海洛因。别这样看我,吴医生技术好的很,一点都不疼,就是小心点会上瘾哦,呵呵。」 

  叶靖生一声怒吼,就要冲上前去,只在这一瞬间,便有六只德产K式冲锋枪对准了他。 

  钟庆林正要发话,手下突然神色惊惶地递上一只行动电话。 

  叶靖生是何等人,他早知今日是九死一生又怎会不做准备,只在钟庆林丕然变色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纵身跃起,横身踢飞叶龄身边的两个保镖,将他抢在怀中,吴宜学大声地尖叫着乱躲乱撞,叶靖生还想再追,那边已经有一排子弹扫射而来。 

  叶靖生只得侧身避开,抱着叶龄滚到墙角,他被压着难受,昏迷中也依然呕住一口清水。 

  「给我射!他妈的!叶靖生你这小兔崽子!玩我?一面说谈判一面在外面抄我的家底?!你知不知道就在谈判的这半小时里我死了多少个弟兄?啊?我他妈死也不会放过你!!」 

  叶靖生颤然一惊,不可能呀,他明明下了命令不准交火的,谁敢抗命?!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进脑海——难道是有人早就计划好了,以他来引开钟庆林的注意力再趁此机会全歼钟庆林——而不惜牺牲他的性命?! 

  这个人是谁——有谁能越过他号令鸿运上下几百号人?! 

  黑暗像弥漫过来的海水,将他全身里外浸透,他开始打冷战,心比死更冷。 

  可情势容不得他迟疑,小龄要活着,他也要活着,亲自质问那个人一句——为什么?! 

  一时间枪声大做,整个仓库的中间是一整块的空地,若是处于对方最强大的火力网中,以他一人之力绝难生还,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墙角堆放的废弃的集装箱。他靠着箱子,慢慢地摸出眼镜王蛇,他不敢开枪,生怕暴露出自己的位置,手中的枪顿时重如千斤。 

  叶靖生咬着牙,重重地捏了捏身后叶龄的手心,无论如何,你要活着。 

  子弹逐渐密集起来,杀手们分散开来,慢慢地逼近了靖生的藏身之处。 

  叶靖生屏住呼吸。 

  糟了,影子!!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几乎同时开枪,叶靖生却不是反击而是指天一枪,击破了仓库顶端的大灯,灯具轰然碎裂的一瞬间,仓库里顿时一片黑暗。漫骂,怒吼,咆哮顿时蔓延开来,钟庆林气急败坏地嘶吼:「放走了他你们统统都要死!」 

  谁不想活命,即使是那些见惯生死无常的冷血杀手们。火力更猛烈了,夹杂着被误杀而倒下的人的惨叫。 

  叶靖生并不急于开枪,而是像一只负隅顽抗的斗兽,随时准备着最后一搏,他的子弹,只落在靠近自己射程范围以内的人身上,他耗不起了。 

  鲜血,死亡,混杂的气息飘散在这一场大屠杀中。 

  逃出去,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天色渐渐亮了,叶靖生比起那些杀手军团唯一的长处只在于更加习惯黑暗。 

  一旦天亮,等待他的惟有死亡。 

  又是一个人倒在身边,他拔下他手中的枪械,心里一喜,是冲锋枪。可那个人并没死绝,微光中见着叶靖生的脸,正要出声喊叫,叶靖生一把操起瑞士军刀从他喉管里插了进去!刀尖从后透了出来,甚至还来不及带血。 

  这就是死亡游戏,没有半点怜悯,只为生存。 

  又是数发子弹扫在脚边,靖生回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叶龄,一咬牙,决定还是由自己引开敌人,他侧身滚到另一侧的墙角,原本侯在那的人还来不及开枪便被硬生生地扭断了颈骨,之后提枪在手,一阵猛射,所有的人都被他吸引过来了,四射吐焰的机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 

  他只能感受到握紧手枪的知觉,和枪响后的死亡。 

  天光越来越亮了,晨光中他一眼看见了那个正在抱头鼠窜的男人,顿时怒从心头起,竟什么也不顾地走出掩体,吼道:「吴宜学!」 

  所有的人朝这里看过来,齐齐端起了枪。叶靖生不管不顾地逼近已经吓到腿软瘫在地上的吴宜学,抬起手枪对上他的脑门——碰地一声轰然巨响,子弹击穿了坚硬的头骨,鲜血和脑浆迸涌出来,溅了叶靖生一头一脸,如同血人一般,吴宜学的头盖骨因为子弹的冲击被半掀开来,一片红白相间,血肉模糊。 

  大家都被有如地狱修罗的情景吓地怔在原地,竟不敢上前一步,直到一个人先回过神来,准备扣下扳机,却有一声枪响抢在前头,那人应声倒下! 

  叶靖生回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到他眼前,叶靖生张口就想骂,华小杰先抢道:「反正我是进来了,不想我死就带我冲出去!」这样的绝境为什么华小杰还要来送死! 

  叶靖生却来不及说什么了,枪声再次密集起来,他们退到边上,华小杰架起叶龄,靖生让他们先退,自己负责殿后掩护。二人且战且退,也不知打了多少发子弹,整把枪上都已是布满的血垢,好不容易突围而出,已经是天色大亮,身后的追兵却绝不放弃,一路追来。 

  「你们先走!躲到拐角去,杰仔,我叶靖生这辈子只求你一件事,保护小龄带他走!」 

  杰仔心里顿时有了一种诀别似的不祥的预感。他还来不及说话,叶靖生已经决然地转身离去。 

  还有十八个人,他甩甩手,冷笑了一下,没有人能杀的死他,让他入死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