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起点vip2013-10-31完结)
话只说了一半,但意思谁都明白。袁留彦在青山省委的口碑,并不太好。大家都知道,他并非一位胸襟宽广的领导,对下属要求比较严格。
高兴汉笑笑,不吭声。
“鸿宇,这样不行,你得马上向尤省长汇报,不能让他误会你!”
高洁急急说道。
相对来说,范鸿宇被袁留彦“算计”高洁还不是太担心。毕竟范鸿宇不是省委机关的干部,而是尤利民内定的大秘书人选。一般来说,其他领导不会来干涉尤利民秘书班子成员的使用。纵算省委荣书记也不会干涉。但如果尤利民对范鸿宇产生了误会,那就真的糟糕了。
范鸿宇摇摇头,说道:“用不着汇报,也许这会,尤省长已经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腰间的传呼机就“嘀嘀嘀”地鸣响起来,范鸿宇拿起传呼机一看,笑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旁边茶几上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鸿宇?”
电话那边,传来萧郎的声音。
“萧哥!”
“怎么回事?袁书记去党校了?”
萧郎压低了声音说道,显然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和范鸿宇的谈话。
“你也看了?”
“能不看吗?尤省长正在这里和陈部长吃饭,结果电视上就播出这条新闻来。陈部长的态度马上就变了……”
萧郎平日里涵养甚好,这时语气也有点气愤。很明显,萧郎对袁留彦这一手也十分不满。
范鸿宇却依旧很轻松地笑着说道:“袁书记是省委领导,他一定要我谈谈经验,一定要帮我总结枫林模式,我也没办法啊。怎么说也是领导对我们的一种关怀嘛……”
“鸿宇?”
萧郎立马也听出味道不对,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萧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尤省长那里……”
“尤省长不是已经亲眼看到新闻了吗?就用不着我们汇报了。”
挂断萧郎的电话,范鸿宇掏出“青山王”敬给岳父老子,自己也点上一支。
高洁急急问道:“鸿宇,尤省长看到这新闻了?”
“嗯,尤省长前天去的首都,向国—务—院领导汇报,想要在明年的国债里,为我们省里申请几个亿的修路资金。刚才正和财政部的陈部长一起吃饭呢,结果就看到新闻了。”
高洁紧盯着问道:“那陈部长什么看法?”
“据萧郎说,陈部长的态度出现了变化。”
“能不起变化吗?你们省里自己的意见都没有统一,人家财政部凭什么给你们发国债啊?压根就是故意的!”
高洁气愤愤地说道。
见了女儿气愤的模样,高兴汉微微一笑,说道:“小洁,大方向没错,细节方面还要再考虑周到一点。”
“爸?”
高洁扬起了眉毛。
高兴汉点点头,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高洁秀眉微蹙,认真思索起来,范鸿宇也脸带微笑望着她。似乎有个什么秘密,高兴汉和他都已经知道了,高洁还没想明白。
“我知道了,这是《青山新闻》……”
稍顷,高洁嚷嚷了起来。
“对了。尤省长和陈部长在首都吃饭,却看《青山新闻》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范鸿宇微笑说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既然搞出这么个新闻来,自然要让陈部长看到。我真就不明白了,修路是大好事,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和其他事情扯在一起?”
“因为他们能从中获得政治利益。”
“政治利益?为了他们的政治利益,就要牺牲全省人民的经济利益吗?就这样当领导?”
高洁益发的气愤难耐。
高兴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洁,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还好,你这位男朋友算是找对了,他比你坏多了。要不是这样,我还真不放心让你继续在基层呆着。”
这算什么评价?
都到这个时候了,高兴汉还不忘调侃女婿一把。
范鸿宇顿时大为不忿,说道:“高伯伯,如果没有你的同意,我再坏也没辙!”
高洁满头雾水,瞧瞧老子又瞧瞧男朋友,疑惑地问道:“爸,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高兴汉淡淡说道:“还是让你男朋友告诉你吧。”
“快说!”
高洁鼓起嘴巴,盯住了范鸿宇。
“没什么,既然人家一定要折腾,那我就陪他们折腾到底!不干掉几个,他们是不会消停的。”
范鸿宇脸上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杀机四溢,甚至高洁都轻轻打了个寒颤。过往的事实已经证明,一旦范鸿宇的斗志熊熊燃烧起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第379章又一个小布袋
时间转眼到了五月下旬,范鸿宇同学在党校学习也有半年了,临近毕业。同学们频频请客聚会。在党校,这是一种极其常见的现象,不一定要等到毕业,随时都会有同学相邀吃饭喝酒娱乐。
毕竟他们不是真正的大学生,入学之前,俱皆身居要职,手握实权。吃个饭喝个酒娱个乐,都不在话下,完全没经济压力。
党校学习之所以让许多干部趋之若鹜,无非两点吸引力。其一,党校学习过后,往往就意味着加官进爵;其二,在这里能结识许多朋友,以后都能用得上的。
范鸿宇级别最低,却最“抢手”几乎所有同学,甚至包括一些厅干班的高级干部,都想方设法来邀请他。
和未来的省府一秘同学,乃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这个朋友不好好交上一交,简直太浪费,愚不可及。
只要有时间,范鸿宇一般都不会拒绝。官场上,每个人都要给自己织网,织一张大大的关系网,范鸿宇身在仕途,自也不能例外。而且在这帮同学之中,也确实有些人才,有几个志同道合谈得来的朋友。
只是发出邀约的人实在太多,范秘书分身乏术,有些邀约,不得不推掉。
不过这一回,范鸿宇接到的邀请,却是推不掉的。
不是请他吃饭喝酒,更不是唱歌娱乐,而是陈校长请他去办公室谈话。
陈校长在学校领导之中排名第三,仅次于校长袁留彦和常务副校长。袁留彦只是挂名兼任,陈校长是党校事实上的二把手,颇有话语权。
范鸿宇同学入学到现在,常务副校长和陈副校长分别找他谈过一次话。自然不是因为范鸿宇同学本身有多么了不起,而是给尤利民的面子。党校属于党委管理序列,但经费还得由省财政统一调拨,对未来的省府一秘表示亲近,绝对有必要。
这一回,却不知道陈校长又有何指教。
上午十点,范鸿宇准时来到陈校长办公室。党校办公大楼是前几年新建的,颇为豪华阔气。八年前,省行政学院成立,占地规模远在党校之上,各种建筑物,办公设施和教学设施都是全新的。党校领导看着挺眼馋,也向省里打了报告,请求拨给经费,新建办公楼。
陈校长办公室在三楼东端,宽敞明亮,装修精美,十分气派,丝毫也不比其他地厅级机关主要领导的办公室差,甚至犹有过之。
“陈校长好。”
走进办公室,范鸿宇规规矩矩请安问好。
怎么说陈校长也是他的老师,尽管只是名义上的老师,但礼不可废。
陈校长四十来岁年纪,在同级干部之中,要算是很年轻的,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皮鞋铮亮,形象颇佳。这也是青山省委党校领导共同的特点。原因就在于袁留彦很注重干部的仪容,谁要是在袁书记面前不修边幅,袁书记立时便对你“另眼相待”“小范来了?哈哈,好好,来,过来坐过来坐!”
陈校长闻言抬头,笑哈哈地朝范鸿宇招手,神情十分亲热。并未一本正经地起身和范鸿宇握手,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亲近似的。
“谢谢校长。”
范鸿宇也笑容可掬,走过去,在陈校长办公桌对面落座。
陈校长拿起办公桌上的“青山王”主动递了一支给范鸿宇,笑呵呵地问道:“小范啊,来党校学习也有半年了吧?马上就要毕业,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个***为期一年,毕业之后是要发给正式文凭的,等同于本科学历。这毕业论文必不可少。
“谢谢校长关心,正准备着呢。”
“哈哈,以你的水平,肯定没问题了。咱们党校学员虽多,文凭高的也不少,可没几个在《群众日报》上发表过理论性的文章。”
“校长过奖了,不敢当。您才是真正的理论专家。”
范鸿宇这话,倒也不算拍马屁,陈校长原本就是省委宣传部有名的笔杆子,全国党务建设理论界都小有名气,正因为他深厚的理论功底,才被袁留彦看中,调到党校来担任副校长,负责全校的教研工作。
“哎,不能这么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小范,你完成论文初稿之后,交给我看看,我给你提点参考意见。”
陈校长益发亲切。
这就是很大的脸面了。陈校长是学校教研工作的负责人,他亲自给范鸿宇改论文,这毕业论文想不出彩都难。虽然说,基本上每个学员的论文都会合格,但合格和优秀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党校领导给的评语,也将存档,伴随终身。
“好的,谢谢校长。”
“哎,别客气嘛……”
陈校长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随即话锋一转,问道:“小范,昨天到的《号角》看了吗?”
范鸿宇心中一惊,忙即点了点头,答道:“看过一部分,还没看完。”
“嗯,那这篇文章,看了吗?”
陈校长随手拿起面前打开的《号角》期刊,递到范鸿宇面前,伸出手指敲了两下。
果然与此有关!
范鸿宇不动声色,将期刊接了过来,陈校长指给他看的这篇文章,他昨天早就看过了。出自一位理论大师之手,粗黑的大标题非常显眼——《坚定不移地走社会主义道路》大博弈的余波远远未曾平息,反倒引发了另一场新的大辩论,“姓什么”的辩论趋向白热化,各理论大师轮番出马,宣扬观点。这位理论大师,曾经在《群众日报》上发表文章,声援范鸿宇。
“校长?”
范鸿宇没有再次细看那篇文章,极快地浏览了一遍,抬头望向陈校长。
陈校长脸上的笑容早已收敛不见,变得很是严肃。
这本来就是个严肃的问题。
“是这样的,学校决定在你们青干班举办一次学习会,主题就是学习这篇重要的理论文章。我想请你担当学习会的主持人,主持这次学习和讨论。”
陈校长注视着范鸿宇,缓缓说道。
范鸿宇眉头一蹙,随即舒展开来,缓缓说道:“陈校长,这个恐怕有些不妥。”
“不妥?为什么?”
陈校长有些诧异地反问道,眼里精光闪烁。
“我是插班生,不是班长,也不是党支部书记,连支部委员都不是。这样重要的学习会,以前都是由班长或者支书主持的。这回破例,也不是那么好,同学们会有意见。”
范鸿宇选择着措辞,很谨慎地说道。
他现在还不能肯定,这到底是陈校长个人的决定还是学校党委的集体决定。
陈校长一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小范,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再说,这篇文章表达的,不正是你以前坚持的观点吗?我认为这个学习会由你来主持是最合适的。我们是学校,班级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单位,党支部也是临时的。这些都可以不必过度关注。你准备一下吧,学习会今天下午四点准时开始,到时候我和文校长都会过去的。”
文校长就是常务副校长,党校实际上的一把手。
范鸿宇沉吟起来,稍顷,抬眼望向陈校长,沉声说道:“陈校长,我想知道,让我主持这个学习会,是您个人的决定,还是学校党委的集体决定?”
陈校长怫然不悦,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小范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是青干班一名级别最低的插班学员,这个决定是我老陈个人做出来的还是校党委集体做出来的,对你而言,有区别吗?
范鸿宇同志,你不要太骄傲!
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省长秘书呢!
见范鸿宇不吭声,陈校长心中更加恼火,这年轻人,硬是被惯坏了,仗着有省长撑腰,谁都不放在眼里,丝毫也不尊师重道。
“小范,我必须要提醒你几句。前段时间,你经常请假,已经有人很不满意了,向我们学校提意见,认为应该严格课堂纪律。还有啊,你是去年十二月才来报到的,你们这个青干班,学制是一年。全脱产学习一年。这不是普通的培训班,是***,要发毕业文凭的。这一点,也有不少同志有意见。制度对每位同志都要公平,谁也不能搞特殊。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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