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女官 作者:邹源根(潇湘2013.6.2完结)





募学员时,一件令她几乎陷入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白里红火急火燎跑到方文英办公室。没等方文英反应过来,气喘吁吁的白里红把一封皱巴巴的信塞给了方文英。
  信是李春生写的。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红,在你未读此信之前,请接受我给你的一个深深的吻,在你读过此信之后,请接受我内心最痛苦的忏悔。我知道,我所犯下的错误,你不会原谅我,方总不会原谅我,石桃不会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如此深爱着你的我,会趟入另一条不归的爱情河流,而且逾加不能自拔。我不想,真的不想离开你,但我没有办法,她太爱我了,和你一样爱得不离不舍,她甚至经常用结束生命的极端行为要挟我。我不忍看着那么年轻美貌的生命因我而凋谢,也不愿看到一旦东窗事发你痛苦不堪的惨样,更不愿当面背负戳脊梁骨的骂名,所以,万般无奈下我只好选择逃亡。红,我亲爱的,我走了,也许今生今世无脸再回到我深爱着的石桃,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儿子,更对不起我无限崇敬的方总。我走后,你要继续留在石桃,支持方总的工作,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做出让方总心痛的事来。永远爱你的春生!”
  
    
        
第110话 “清风行动”(2)
  第110话 “清风行动”(2)
  方文英读罢信,泪水喷薄而出,手握拳头,重锤般砸在桌上,咬牙切齿道:“这春生,怎么就这么糊涂,竟然做出如此薄情寡义、伤风败俗的事来。”
  白里红以掌拭泪:“他这一走,我真的没有脸面在石桃呆下去了。”
  “你这是哪里话,难道女人没了男人就活不了啦,就不要生活了。我告诉你,越是遇到这种情况,你越要轰轰烈烈活下去,活出女人的威风来。”
  白里红啜泣着。
  方文英紧靠着白里红坐下,左手拍着她的肩膀,右手揉着她的手,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眼下最要紧的是设法找到春生,把情况弄清楚。”
  “去哪找啊,他只留下一封信,信上也没说去哪里?就连手机也没带走,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他。”
  “我有办法。”
  “您知道他在哪?”
  方文英摇摇头:“如果我知道,那还用找?我是想通过另一个人找到他。”
  白里红气愤道:“如果找到了他,你叫他马上回来把婚给离了。”
  “如果找不到呢,是不是这婚就不离了?”
  “反正找得到找不到,这婚都离定了,我不想跟一个背叛我的男人过日子。”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恰恰遂了她的心愿?”
  “你是说勾引春生的那个女孩?”
  “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
  “不是很清楚,只是发现有一个手机号为13797768788的女孩常给他打电话,我听春生跟她通话也没听出什么出格的事,好像都是工作上的事。”
  “他还挺能装的啊!”方文英自言自语,继而直视白里红,“里红,到今天这份上也没啥好隐瞒你的了,跟你直说吧,常给春生打电话的那位女孩叫郑方瑜,是国美旅行社的专业导游,比你年轻差不多十岁,人长得挺漂亮的。”
  “ 这么说,您早就知道春生跟这位女孩有染?”
  “我要早知道,还会发生今天这事。不过前两天在石寨我碰见过他俩,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后来盘问他,他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他这人是越活越有心计,在外轰轰烈烈搞女人,回到家缠缠绵绵哄老婆,我算是被他给骗了,什么话都听他的。唉,对男人呀,就是不能太迁就、太放任。”
  “不光是你,我也被他骗了。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我对他也过于信任,监察不力。他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是有责任的。”
  “方总,您有什么责任,您把他从一个泥腿子培养成了公司的副总,并且赋以重任,可他不但不珍惜,反而给您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他这完全是咎由自取,是自己在毁灭自己的美好前程。”白里红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您打算怎么处理他?”
  方文英反问一句:“你认为呢?”
  白里红摇头:“我、、、不知道,您认为怎样处理合适就怎样处理,不要顾及我的感受,反正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方文英再反问一句:“真死心了?”
  白里红茫然不知所答。
  “我看得出你心里还爱着他,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哪能说死心就死心呢。关于春生出走的事先压着,只限于你知我知,待我找到春生把情况了解清楚后再谈处理一事。”
  “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大家知道了,您的工作就被动了。”
  “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付。但是如果春生真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会心软,更不会袒护。这段时间你还跟往常一样,不要为这事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我相信,春生心里爱的是你,他突然离你而去肯定是迫于无奈,有难言的苦衷,只要你肯原谅他,迟早他是会回心转意,回到你身边的。”
  白里红起身,擦了擦眼眶,脸上勉强挤出几丝笑容:“说句掏心窝的话,只要他能彻彻底底地改了这毛病,我可以既往不咎。”
  方文英拍了拍她的肩膀,突然感觉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她强忍着泪水,笑着赞道:“你如此大度、善良、贤惠,春生哪有不回心转意的理。”
  白里红长叹一声:“谁叫咱是女人呢!”说着,瞥了方文英一眼,撩开步子走出了办公室。
  方文英目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半天才缓过神来。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国美旅行社服务台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娇嫩的小姐。
  方文英很礼貌地说:“您好,麻烦找一下郑方瑜小姐。”
  对方声音很弱:“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一位?”
  方文英说:“您好,郑小姐,我是石桃旅游开发公司的方文英。”
  对方滞了一会后才说:“方总好!您是找李春生吧?”
  方文英故意问:“你怎么知道?”
  “李春生刚走。”
  “他什么时候回来?”
  “是回石桃还是我这?”
  “当然是你那里。”
  “我们刚刚分手,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估计他正回石桃呐!”
  “你们谁提出分手?”
  “反正两个人都认为不合适,与其长痛还不如短痛,如果我跟他黏在一起,他在石桃呆不下去,我在国美也呆不下去,趁早分手对双方都有利。”
  “郑小姐,谢谢你,你做得对,你这样做不仅救了你自己,还救了春生和他的家。我希望你彻底跟他分手,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任何单独的个人来往。天涯何处无男人,找个好男人,过日子踏实。像他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见异思迁的男人,你要是嫁给他准会后悔一辈子,趁早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方总,谢谢您的提醒,再见!”对方挂断了电话。
  方文英合上手机,纠结的心渐渐松弛下来。过了一会,他又拨通了白里红的电话,只说了一句,“里红,你马上回我的办公室来”,就把电话给撂了。
  白里红火急火燎跑回方文英的办公室,气喘吁吁跌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没喝完的茶水猛喝了几口。
  “谁跟你抢了?也不看看这茶能不能喝。”方文英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方总,是不是春生出事了?”
  “看把你吓的,他能出啥事。我是叫你回来等一个人。”
  “等谁?”
  “你先别问,到时你就知道了。”
  这时,谢磊径直走了进来,向白里红微笑点了点头,然后把一份劣迹干部的名单交给了方文英。
  方文英仔细审视,问:“这些人都有些什么劣迹?”
  谢磊说:“基本上是参与了赌博,个别人存在作风问题。”
  “对名单的确定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要弄出‘莫须有’的罪名,不要制造冤假错案。”
  “这些人都有详细的劣迹记载,而且都由本人签字画押,绝对错不了。”
  “怎么没有李春生的名字?”
  “他是副总,让他进学习班,必须经过您的批准。”
  “那就把他的名字也加上,不过在他未去学习班之前,先不要公布他的名字,到时我亲自把他送到学习班。”
  
    
        
第111话 “清风行动”(3)
  第111话 “清风行动”(3)
  谢磊刚离开,李春生庞大的身躯直立在办公室门口。
  “回来了,那就进来吧!”方文英冷冰冰扔给他一句话。
  李春生耷拉着脑袋,脸上满是沮丧。他犹豫了一会后,慢腾腾走了进去,愣愣地站在白里红的旁边,用愧疚的目光看着她。
  白里红瞪他一眼,脸颊因愤怒而扭曲,目光移向窗外。
  “里红,我们的事回家后再说,你先出去,我先跟方总说件事。”李春生明显有些胆怯。
  “你认为你还有背着我说事的必要吗?你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就差没给国际广播电台广播了。”白里红看也没看他一眼,言语冷若冰霜。
  “里红是我叫来的,你现在的问题于公于私没她的参与都解决不了,说吧,想说什么当着你老婆的面说清楚。”方文英的话还是冷冰冰的。
  李春生知道自己理亏,提任何要求都无济于事。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问题必须同时面对方文英和白里红两个女人才可能圆满解决。
  “方总,里红,我知道我这次犯的错误无论公司还是家庭都不可能轻易饶恕。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错了,而且已经做出了忏悔的表现,我已经跟那位女人彻底分手了。”
  “手分了,心也分了吗?”白里红转过脸来白他一眼,“你这是卧薪尝胆,一旦机会来了,手又粘一块了。”
  “里红,你冤枉我啦,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
  “你心里没有她,她能轻易以身相许吗?”
  “你又冤枉我啦,我可以发毒誓,我跟她之间除了身体的简单接触外,绝没有做越雷池半步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她,她现在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女身子。”
  “你凭啥说她还是处女身?”
  “反正我跟她没做出格事,对我来说她就是处女身。”
  “那她为什么以死威胁要嫁给你?”
  “我也不知道她看中了我什么?关于这一点你们女人比我清楚,反正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白里红。”
  “你拿这话说给鬼听吧!我可不受你骗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说的是真话、心里话。”
  方文英坐着不言,静听两人的辩言。她见两位缄默不语了,便起身走到李春生身边,口气变得柔和起来:“坐下吧!有些事我想当着里红的面问清楚,希望你诚信回答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李春生紧贴白里红坐下,白里红挪开身子。
  “方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我都掏心窝回答,要有半句昧良心的话,天打五雷轰。”李春生信誓旦旦。
  “你别发毒誓,先给我解释清楚这封信是怎么回事?”方文英亮出了李春生出走时留下的那封信。
  “这封信全是真话,我是流着泪写完的,你看上面还留有泪渍。”
  方文英又问:“你刚才说,你从来没有爱过郑方瑜,可信中你却说你已经‘趟入另一条不归的爱情河流,而且逾加不能自拔。’都已经发展到不归、不能自拔的地步了,还能说不爱她吗?”
  “这完全是被她逼的,我怕她真的寻短见,闹出人命,所以就依了她,我心里非常清楚,依了她就意味着永远离开家、离开石桃。”
  “你就不怕里红为你殉情?”
  “她不会,这点我了解她、相信她。”
  白里红“呼”的一声站起:“我不会?你是小看我没有死的胆量,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说着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腕上割。
  李春生眼嫉手快,一把夺过刀:“要死也轮不到你,是我对不住你,我死。”于是扬刀朝自己胸口刺去。
  “住手。”方文英一声断喝。
  李春生拿刀的手僵在了空中。
  “想死是吗?可以,找个没人安静的地方,这里是总经理室,不是你们的殉情地。”方文英从李春生手里抢过刀,咣地一声扔在桌上,“都给我坐下,好好反省反省。”
  室内恢复平静。
  过了一会,方文英递给俩茶水,口气缓和下来:“两位刚才的表现都很壮烈,很令人佩服,这说明你们都很在乎对方,心里都深爱着对方。这种把爱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爱情怎能说散就散呢!我给你们三天假回家慢慢磨合磨合,待磨合复位了,再回来向我汇报。如果两位再磨不到一块儿,那就双双开除,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