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by 星炀 (虐心+倔强可怜的小受+推荐)





那句话,一直在我心里,我口边,现在,终於有机会说给你听──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牵著红线,我牵住另一头。 



紧紧缠绕,那根红线便是永恒不朽! 



如果有一天,你要过一座叫“奈何”的桥,那麽我也一定是在你身後。 



没有什麽能将我们分离, 



即使,死亡──也不能够! 















44 











一次又一次,热浪翻涌摧毁了头脑中残存的理智。他像从未吻过我似的吻著,轻的重的,急的缓的,像是永远都尝不够我,又像是要借助这亲吻记忆什麽。我也如没有下次般地不断向他索取,浓烈的欲望在他的撩拨下始终没有停歇。 



已经计算不过来我们到底做了几次,身体和心脏都已经燃烧至最高点,沸腾的汗水流淌在彼此的肌肤上,一颗晶莹闪亮的泪珠悬荡在两具交缠的躯体间…… 



天地间,只剩下呻吟和喘息,浓重而诱惑…… 



我们不知疲倦,抵死缠绵,直到累得瘫作一团,无力再动分毫。 



第一次,我体会了极乐的存在。从未有过的尽兴快感! 



每当我们共同攀上感官的颠峰,脑中便闪现出一道透亮的光,如一条明晃晃的光道,直达看不到尽头的远方。温暖的光从那个“远方”而来,和煦的“白色”浮荡在整个空间,隐隐还能听到曼妙飘渺的歌声,一阵一阵,如同仙音,在脑中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我迷醉了,只觉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所知所觉。 



根本来不及计较好坏就被直接使用上的床摆在卧室的正中,四面隔空。床头正对过去该是墙壁的地方,被幅巨大的玻璃取代。是的,我怀疑这座饭店的设计者是个玻璃镜墙狂人,在所有能用上的地方皆不遗余力地使用──或者生产这种强化钢玻璃的企业与他有密切关系也说不定。当然也得承认,它的存在决不是浮华的浪费,只是极尽可能地营造浪漫。 



透过玻璃墙,再透过镂刻繁复花纹的床头,无数细碎的光亮如嬉戏的精灵蹦跳进来,一床一地撒著,还满泻了一身──光裸的躯体如同沐浴著绚烂的星光,意境竟是辽阔而悠远。又在挑逗著心深处的情欲。 



夜,仍深。 



“非……”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激烈而更沙哑了,带著能划破静夜的小小尖利。“我刚才,好象听到有歌声呢……” 



我闻言一抬眉,马上又笑起来,我们的感觉总是和谐得犹如天成。就像他说的,曹非和杜逡语,注定了要在一起。 



轻轻地把他额头垂落的汗湿的发撇开:“是吗?我也听到了呢……” 



“你也?”他惊异地睁大眼睛,湿漉漉的瞳子闪过奇异的光。“那是真的咯?” 



“嗯。虽然飘飘渺渺的,但真的有吧?” 



他嫣然地笑起来,粉白的脸颊抹著激情的嫣红,分外诱人。但──虽然说出来很伤男人的自尊──我真的已经不行了……目前只能作纯粹欣赏。 



稍稍恢复了力气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洗了个澡,清清爽爽地躺回床上後很快就沈沈地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感觉那个温暖著身体的热源失去了,伸长了手臂,触及的床位也似乎只剩一片低低的温度。一个激冷,我惊觉过来,猛的睁开眼,果然!旁边空无一人。 



心跳如焚,立刻地就要跳起来查看,然而过度使用的腰腹酸痛得根本无法用力,只能勉强地转头四顾极力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 



终於给我找到──从左脚的方向望去,在做区隔的装饰架後隐约露出一点灯光!尽力眯住眼睛,他在那个吧台後。 



还好。 



无端被提起的心重重地放下来,张口想叫,却感觉声音低低沈沈地徘徊在喉间,怎麽也出不来。不过,他那个样子大概是在喝水吧。也是无力得很,只能斜斜靠在台边,倒了杯水。一低头,手上忽然多了一个小盒。那个东西,有点眼熟。小纸盒打开,又是个小锦盒,再打开,才看到一颗龙眼大小圆圆的丸子,在灯下反射出略显蓝绿的光。他拿著这丸子看了很久,似乎叹了口气,终於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著,最後和著水吞了下去。 



他在吃什麽,这个时间?……药?混沌的脑子这时才慢慢开始运作。他在车上曾给我看过的药盒!重重叠叠,包装得这样精细,可见这药的珍贵。 



他吃完,关了灯便走回来。不知为什麽我下意识立刻闭上了眼睛──其实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在乎我看到他吃药。只是下意识。只是,似乎,隐约……直觉他不会想让我知道。 



也许根本没有什麽,我在心里对自己解释,他的身体本来就……也许只是看到不想惊动睡著了的我才……我们刚才的确做得太……了。 



他走得很慢,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拖沓,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尽力压下呻吟费劲地躺回原来的位置──对不起,逡语……愧疚地在心下道著歉。我真是太没分寸了……男人果然是容易被下半身操纵的动物! 



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一切归於平静,我小心翼翼地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偷偷看过去,却吓了一跳──他也在看我,柔柔的眼波静静地注视著我,那个专注的样子说他可以看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人怀疑。从刚才他就…… 



我一下睁开了眼睛,我们四目相接的一瞬,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忽然又都很默契地笑起来。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鼻子:“怎麽了?干吗大夜晚的不好好睡觉,突然睁眼吓人?” 



“哎哟!”赶紧打掉快让我咽气的夺命魔爪,“你才是咧!大夜晚的到处乱走,岂不更吓人?” 



他呆了呆:“你都看到了?那你还装睡?非──大哥说得没错,你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他故意用超可爱的撒娇口气说。不过对我已不管用。 



“逡语,你……不舒服?”我只是迟疑了一下,终於忍不住开口。不能让他这样混过去,实在担心啊。 



他的嘴角有些僵硬,但依然是甜得腻死人地声音:“非~~~~你今天实在太神勇,虽然我也不差,但是在目前体力相差过大的情况下,被你这麽折腾,铁人也要补一下的嘛。” 



“喂,别怪在我一个人身上,你自己还不是……”像他这麽死鸭子嘴硬的人也会说出“体力相差过大”的话来,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 



“哪有!人家本来就想早点睡的。母亲说结婚了就要做有担当的好男人,不可以没有节制。” 



“哈!在玄关就想脱我裤子的‘好男人’,刚才最没节制的人应该是你吧?” 



他闻言,忽然像听到什麽极其恐怖的事不敢相信地用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花枝乱颤地在我眼前点:“我、我要去告诉母亲!……都是大哥教坏的!连、连我的非,最最善良可爱纯洁无暇的非,也会讽刺人了!” 



“杜逡语,不要转移话题!”他这招我早看透了。 



“哦。”一看不凑效,他倒干脆很认真地把手收起来,乖乖地躺好。“这麽难得的夜晚,曹先生还想对我做什麽就尽管来吧!没关系,我──挺得住!” 



最後那句说得尤其斩钉截铁,我五指成爪已经伸到他粉嫩雪白的脖子边,只剩半寸也生生停住,心里一直不断地对自己说:不气不气,这还是他的小把戏!他越是这样就说明事情越严重,等他说完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不舒服为什麽不说?”面对这麽顽劣的案犯,头都有点痛了。一再重复的问题,让我已经没有什麽信心能听到想听的诚实回答。忽然想起张小姐,世界果然循环不息,我终於体会她的痛苦。 



“因为说了你就不做了。”他只沈默了片刻就说了,让我完全没有反应。“说了的话,你就什麽也不会做了。就算我怎麽强烈地引诱你,……可是你就是那种人啊,一旦察觉了就会马上停手的家夥!” 



他越说越委屈,连身体都在发抖,听起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了。轻叹著长臂将他拉近我,他整个人缩在我怀里,说得都要哭了:“今天是特别的……最特别的一天,我们终於在一起了,还得到了每个人的祝福……我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明天是怎样,也不在乎……以後什麽的,我才不管呢!我只知道现在很想要,就是想要非这样爱我!你答应过的,无论怎样都爱我……” 



“我当然爱你!”我又叹,他就是有转移问题的超强本事。“可是如果你事先告诉我一声,我就会……不这麽粗鲁。”其实,我并没有控制自如的本事,也许最後还是会像他说的,我干脆就不做了吧?开始郁闷地发现我果然是那种只会二选一的无趣的人。 



“有区别吗?我又没有怎样?我说了有带药的,你的太小心翼翼只会让我心里难过。非,不要老是把我当作没用的人,虽然有病,但我也有正常的生活要过啊。以前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他抬起头,星光一样晶亮的眼睛透著不被看重的无助,我差点脱口而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的病情目前的严重性吗?赵医生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强烈的职业要求和自尊心不容得眼睁睁地看著病人在他手里一天天衰弱而无半点好转,每次逡语病发,他的眉头都皱得可以打结,我都担心等不到他的恩师周医生回来,他已经先逡语一步倒下。然而所有的话语现在都只能化作一个吻轻轻地落在那光洁的额头,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 



他高兴地垂下眼帘,用脸颊撒娇地摩挲著我的:“非,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可是,还是想做个好爱人。……能这样度过的夜晚,不知道还有几次呢,特别今夜……不能为你弹琴唱歌我已经很遗憾了……” 



我终於不禁笑起来:“傻瓜!没事这麽聪明干吗?”所谓天妒英才,你如果笨一点,也许就不会这般多难。 



“因为你就是把心思写在脸上的人嘛。”他果然看到了,我在原来的房间里看到那台钢琴时的表情。 



其实,也不过是想听他唱那首歌而已。 



YOU TOOK MY HEART AWAY 你带走了我的心。多麽动听的情话!应该在我们的婚礼上唱起。 



“那麽为什麽不行?”他今天的状态之佳,才让我这麽肆无忌惮地做了这麽多事。 



“我的腿……可能走了太多,从下午起就有点不对劲……虽然不太明显,但弹琴的话恐怕只会弄砸,所以我干脆把房间让给大哥他们,免得那琴放在那儿碍眼。改天,改天好不好?我一定补给你!” 



我吓得要坐起来:“先别管那个了!你的腿……现在怎样?”怎会这麽粗心?连他有不对都没发现。 



“刚吃了药,好多了。”他用腿碰碰我的,凉凉的,还有一点颤抖,像是痉挛般地微微抖动。 



“这是好多了?”那更糟的还能怎样? 



“对啊,之前被你抬高举著时已经基本麻木了,所以也不觉得累哦。而且你也很投入,所以没有觉察。”他还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样,害得我差点又要掐他。 



“好了,不要生气啦。明天我身体好了,给你唱歌。我唱歌很棒的哦,又不会像某人走调,想听多少都可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睡过去。 



“逡语,你的药还够吗?”我也累了,在快要闭上眼睛时才想起最重要的没问。 



“……那个啊,已经没有了……” 



“……哦,那明天还是先回去拿药吧……” 



“……” 



浅绿的光影像树叶的颜色打在眼帘上,翻了个身,睁开眼,舒舒爽爽的一觉,好舒服!不知什麽时候,玻璃墙已经变成了温柔的草绿色,即使强烈的日光透进来,不仅亮度变得模糊,还被滤去热度,只剩温温的一层。 



“逡语,这个玻璃墙好特别哦!” 



我低哑的声音在回荡,衬托出房间里不寻常的静谧。一转头,身边又是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地摸去,连温度也几乎为零。 



我的心紧缩起来,又马上安慰自己,他大概又去做什麽事了吧。 



“逡语、逡语……”又大叫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慢跑,竟连回声也有── 



没有的,只是回答。 



只好呆躺在床上。不住地埋怨,这个人真是,连蜜月期也不能老实呆著吗?那个身体,还要做什麽? 



不过,他又要做什麽惊人之举了吧?比如下去安排什麽精彩节目,让侍者送个大礼盒过来,然後从礼盒里跳出一个他来,让我又惊又喜。(一定要骂死他的,这样除了吓到我,一点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