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by 绝小娃娃






  “筱文哪,我不想过去了,我们回房间吧,我累了……”曦羽怕玉郎揭他的底,急忙缠住筱文。筱文抱歉地朝玉郎笑笑,挽了曦羽的手离开了。 

  玉郎一个人坐在池边,好没意思地叹了一声。 

  “玉郎……”玉郎刚刚叹完,黑暗里有个幽幽的声音在叫他。 

  玉郎吓了一跳:“谁啊!” 

  “是我,云舒哥。”云舒从黑影中走出来,玉郎长出一口气:“妈呀,每次都是我吓你,你怎么也吓起我来了?” 

  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笑话,却见云舒脸色惨白惨白的,玉郎也不敢再说了。 

  “你刚才在和曦羽说什么?”云舒的样子像是逼问。 

  “没……没什么的……”玉郎多了个心眼。 

  “我都听见了,我本来是想去找鸿飞,可是我迷路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牵情蕨是什么?绝情芊又是什么?告诉我,好吗?”云舒坐在玉郎身边。月光下的云舒,一袭雪衣,脸色如雪,像一个精灵。 

  “是……是这样的……”玉郎见瞒不住了,便开口向云舒讲道,“我哥患的是遗传之症,我娘就是因此而死……其实他这病要治起来甚为残忍,却都是要残害深爱之人。一种办法就是像你这般,用牵情蕨定期浸泡,千日之后心中充满情毒,再剖出心来施救。第二种办法,便是如曦羽哥所说,找一个深爱他的人,情愿为他去死,剖心研粉也一样可以救得。但我既不愿看你惨死也不愿连累曦羽哥……” 

  “泡了牵情蕨便会动情么?” 

  “是的,若是浸了那牵情蕨水,不管爱的是谁,只要爱了,心中藏满感情,就可以的。但不用那牵情蕨却须是深爱那生病之人。所以,沈庄主曾经派了一个少年去取爹爹深爱娘亲的心,来给娘亲医病。这些东西,我也是听奶娘后来讲给我的。” 

  云舒惨惨地一笑,点头道:“我懂了,他爱上我,却原来只是这毒药的作用啊……那这绝情芊呢?” 

  “绝情芊是牵情蕨的解药,我曾经用那水为你浸过身子。浸泡药性很慢,但若服了,不论心里想得是谁,可都能忘得一干二净。我几次想找机会跟你说清楚,却一直都来不及说。”想到此时,云舒身上的情毒已经无药可解,玉郎一阵难过。 

  “哪有那么神了?那岂不是和传说中的忘情水差不多么?”云舒不屑道。 

  “真的很神啊,牵情蕨生长之地,不出十步,必有绝情芊。这两种生物,一为蕨菜,一为芊草,相生相克,一毒一解。” 

  “你说这可怪了,让人动情的是毒药,让人忘记的是良药,可能这世间的感情也是如此罢。”云舒微笑了一下,“若这东西是真的,我走后,你须让鸿飞服了,他可就没那么难受了。” 

  “你……你怎么也这样傻?你为什么不想自己服了?你为什么不活下去?”玉郎气得喊了起来。 

  “因为我不想忘了他。我在浸泡那毒药之前,就爱上他了,可是他呢,他之前心里有别人,浸泡了毒药之后才爱上我。他并不是甘愿爱上的,他会愿意忘了我,重新开始生活的。可是他对于我,是唯一的记忆,我并不想忘记他,那样,我的人生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的不对!他若不爱你,又怎么会甘愿泡那毒药了?云舒哥,你和曦羽哥为什么都那么傻!”玉郎生气地看着云舒的眼睛,“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爱是卑微的呢?你们又凭什么认定你们的爱人愿意抹去这段人生最美最深刻的记忆呢?你们失去这段记忆,人生会变成空白,那么他们呢?大帮主呢?我哥哥呢?没有了你们,他们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的呢?没有谁的感情是卑微的,你们好不容易才要到的爱,为什么要放弃?” 

  云舒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诧异地看着玉郎。 

  玉郎扶住云舒的肩膀:“哥,不要放弃好吗?即使走到最后的最后,也不要放弃。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服过绝情芊,这一世就再也不会动情了,你们忍心让你们爱的人,从此过着绝情绝爱的冷血日子么?不会爱人,感受不到被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们真的忍心这样折磨他们吗?哥,就算只剩下一天,也要好好爱下去,好么?” 

  云舒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他现在的作为,和当初的鸿飞有什么两样?他又凭什么为鸿飞安排人生?爱中所包含的意义,有坚贞,也有理解,甚至包括放弃。云舒看着玉郎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会不会忘了他啊?为什么我开始忘事了呢?”云舒担心地问。 

  “情到深处,忘情忘爱,但不知道会忘多少。你爱的那么深,也许不会忘的。”玉郎安慰云舒道,虽然他心里也没有底。 

  “玉郎,你是不是玉帝爷爷派来救我的呢?”云舒歪着脑袋看着玉郎。 

  “是啊哥,我是玉帝爷爷派来的。”玉郎知道云舒的头脑不是很清醒,所以很多事就由着他说。 

  “那你可不可以让我不死啊……我真的不想死,我很想好好地爱鸿飞……”云舒喃喃地说,“可是,我也想救筱文,可不可以不死,我们都不死……行吗?” 

  玉郎看着云舒空茫的大眼睛,哽咽地说:“哥,我要真的是玉帝爷爷派来的,该有多好……” 

  第 19 章 

  解决完茶庄的事,安排了可靠的人接受茶庄的经营,鸿飞就带着一大家子人从蜀中回了姑苏。曦羽虽然家在苏州,却从小就被掳到了蜀地,看着什么都新鲜,又因为和筱文甜蜜相守,心里快乐,问题也就多了起来。 

  “为什么苏州要叫姑苏?苏州是个姑娘吗?” 

  “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不是姑娘!姑苏是因大禹治水时期一位封将得名,说起来这姑字还是英雄气概呢。” 

  “你可懂得真多,苏州有什么好玩的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苏州好玩的当然多,对了曦羽,你不是说过鸳鸯锦吗?苏绣名扬天下,回头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去请最好的绣坊给你秀一块鸳鸯锦子来!” 

  “成亲?”曦羽惊得从筱文怀里坐了起来,窗外的繁华景致全没心看了,单单的眼皮让筱文喜欢得不得了,不禁在他眼皮上啄了啄。 

  “是啊,成亲,我们回家后,我就跟你成亲,好么?”筱文玩味地看着曦羽满脸的惊讶。曦羽的神情瞬息万变,惊讶,欣喜,感动,最后甚至还有一点点哀伤…… 

  “你不想么?”筱文柔声问。 

  “想啊……做梦都想……”他只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个婚礼。 

  “我也很想要这样的一个婚礼啊,曦羽,我们回家就成亲,你就名正言顺地是我的人了……”筱文将曦羽揽在怀里。 

  曦羽闭上眼睛,他薄薄的嘴唇轻轻勾起,筱文,我果然没有爱错你,为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五月的苏州山河秀丽,繁华如梦。 

  苏州最大的帮派飞鸿帮二帮主要成亲的事几乎惊动了半个苏州城,很多富商贵胄都趁这个机会来巴结筱文,也只听说是重复了当年戴二帮主的故事,娶的又是蜀中美人,却无人知道曦羽是男儿之身。 

  鸿飞也知道筱文和曦羽相爱颇难,相守不易,也想遂了他们心愿,虽然婉拒了很多不相干的人的参与,却还是说在帮派内部大排家宴,为筱文和曦羽贺喜。 

  从蜀中回来之后,云舒的精神越发不济了。他清醒的时候少,迷糊的时候多,很多时候,他认不出人,他一遍遍地问鸿飞是谁,鸿飞就一遍遍地告诉他自己是鸿飞,是他心里最爱的人,也是最爱他的人。当终有一天,云舒懵懂地问鸿飞:你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时,鸿飞哭了,他知道也许不久的将来,云舒将彻底地忘记他,忘记他们的爱。 

  知道筱文要和曦羽成亲,云舒很高兴,他忙忙乱乱地说要给筱文备一份大礼,可是脑子糊涂,想不出送什么。鸿飞看了心疼,就说随便送他们些,云舒又不答应,只说一定要送个最好的,让筱文和曦羽以后看了那东西,就能想得起他。 

  筱文已经数次心脏痉挛,他只想撑着给曦羽一个交代。什么金银珠宝又有什么用呢?苏州最好的绣坊就是红衣绣坊了,他到丝绸店买了最好的红锦缎,想到红衣绣坊去绣个大红被面交给曦羽。 

  筱文到红衣绣坊的时候,浅痕一眼就认出了他。云舒的事绣坊的姑娘们多多少少是了解的,因为云舒,浅痕心中记恨筱文,所以她亲自来接待筱文。 

  “姑娘,我要成亲了,拜托姑娘给我绣个鸳鸯锦被吧。要最好的花样子,一定会多给姑娘们花红的。”筱文微笑道。 

  浅痕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温柔清秀,端方如玉,一缕微笑仿佛能将人融化,想到云舒的狼狈,浅痕一阵心疼,云舒的哀伤失落又怎么能和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相比呢?想到这里,浅痕冷笑一声:“公子,这生意我们不接。” 

  “怎么?我一定会多多打点姑娘们的……”筱文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啊,不是钱的问题,你的生意,我们红衣绣坊不做……”浅痕本来还想再刺筱文几句,但见他煞白了脸,心又有些软了,只想将他打发走就完了。 

  筱文抱着红锦缎回来,却在后山口碰到云舒。 

  “哥!”结拜之后,筱文和云舒一直以兄弟相称。 

  云舒微笑道:“买了红缎子么?可曾绣了?” 

  筱文垮下脸来:“绣坊的姑娘们不知为什么,竟不接我的活。”云舒头脑一转,就明白姐妹们为他的事错怪了筱文,他上前来拍拍筱文的肩膀:“交给我吧,我能给你们要来绣活,这就当是哥送你们的一个礼物。” 

  “哥认识那绣坊的姑娘?浅痕姑娘的绣活可是全城闻名的,我不求她亲自动手,只要是红衣绣坊做出来的东西,筱文就万分感谢哥了!” 

  “你放心,我会让浅痕姐姐给绣个最好的……”云舒接过红缎子,自信地说。 

  筱文的回来的时候,竟看见曦羽在玩鸽子,几只雪白的鸽子正栖在曦羽肩上,曦羽手里拿了苞谷粒喂那鸽子。 

  “还会驯信鸽呢?”筱文过来环住曦羽,几只鸽子呼啦都飞走了,“呦,这么不喜欢我呢,怎么看我来都飞了?”筱文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曦羽笑了起来:“你说你可有多可怕,连鸽子见了你都躲着走……” 

  “我可怕?看来我得做些可怕的事情,别担了这虚名……”筱文把曦羽抱在怀里一阵揉搓,只折磨得曦羽笑也笑不出来,脸憋得发红,眼角都流出泪来。 

  “戴筱文,你欺负我……”曦羽擦掉溢出的眼泪,撒娇道。 

  “这就叫欺负了么?”筱文箍住他,抬起他的脸蛋,“还没开始呢……”筱文闭起眼睛,吻上曦羽的唇,曦羽不自觉地张开嘴,筱文的舌探了进来。几番纠缠之后,两人唇舌分开的时候,一道暧昧的银丝从口中牵扯出来。 

  “回屋去吧……”筱文深深地看着曦羽的眼睛。 

  曦羽点点头,头顶盘旋的鸽子呱呱地打着呼哨。 

  曦羽躺在床上,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让他害羞:“大白天的……我们还是等晚上……” 

  “你等得了么?你等得了,我也等不了啊……” 

  “还说自己身子不好,怎么什么时候都像个老虎似的?” 

  “不是什么时候,而是看见你的时候。”筱文微笑道。他不再让曦羽絮叨,张口封住了他还想说什么的嘴巴。 

  解开他的衣服,一寸寸地吻着他细致的肌肤,曾经的伤痛在筱文的精心照料下都已经痊愈,有些地方遗憾地留下了伤疤,但筱文并不觉得难看,只是更多地疼惜他而已。 

  张口将椒粒似的的小乳含了,用唇舌一轻一重地揉磨着,曦羽挺起身体,享受着筱文的爱抚。 

  “真可爱,小小的,会舒服么?”筱文逗他道。 

  “你来试试!”曦羽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凑到筱文胸前,吮吸起来。 

  “曦羽……你真好,我们要是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该有多好……”筱文渐渐地沦陷了,他的声音开始加了浓浓的鼻息。 

  曦羽心头一疼:“筱文,我也想啊,永远在一起……” 

  筱文回抱住曦羽:“不想了,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呢,那么快乐那么幸福,而且还有更幸福的事呢……”曦羽知道他想要了,就顺从地依偎在筱文怀里,任他贴紧自己,筱文用长指慢慢地在帮曦羽放松身体,然后慢慢地挺了进来。 

  “疼吗?” 

  “不疼……你从没有让我疼过……”曦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