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作者:九鱼(起点vip2015-02-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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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安东尼。霍普金斯就准备用这个,但老安德里亚娜不同意,如果切加勒还是个人,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人类的基本形状的话,使用这种毒素还能安全点,但现在切加勒已经变成了一屋子的肉,谁知道这种天然的麻醉剂会不会直接杀死他或者弄废了他的某个地方呢?
可再拖延下去,切加勒。比桑地或许会吃光半个海神岛,也许更多?
肉一片接着一片地安静下来,攀爬在窗户,墙面和老安德里亚娜身上的触须就像头发那样软绵绵地垂挂下来,盘绕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蛇群,更像面条。
老安德里亚娜摆脱了那根救命的金属链条,她从吊灯上跳下来,大胆地踩在那些如同婴儿般熟睡的肉上,赤着的脚底板下的肉弹性十足,温热光滑,还带着轻微的颤动和起伏。
一只眼睛从她脚趾的缝隙往上看,紧接着她看见了一张嘴,正常的除了长的地方不太对其他都没问题的嘴,然后她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是怎么啦?安德里亚娜?”
Samael(萨麦尔) 第三百一十八章 潜流(2)
切加勒。比桑地醒了,他很快就恢复到了人类的形态,毒素和火焰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头发被燎去了很大一块。
“几个?”他问。
没头没脑的,但霍普金斯医生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五个。”安东尼。霍普金斯说:“很幸运,只有一个是海神岛人,其他的都是外人。”也就是说,没有海神岛的人:“另外两个乖乖儿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顶层是属于别西卜和撒沙两个孩子的,有两个下属对他们负责,所以和他们住在同一层,切加勒失控的时候,他的肉全都往下走了,或许是因为楼下有着更多食物的关系?这点不得而知。老安德里亚娜第一时间接通了他们房间的电话——他们听从了她的命令,没有走出房间一步,三层是切加勒的私人领地,二层住着老安德里亚娜和霍普金斯,以及那个只是听力过人的中年女人,一层则是切加勒的警卫人员,大部分是海神岛人,还有一些是近几年切加勒从各处招揽来的异能者,他们的异能稀奇古怪,但都挺有用的。
“普通人是没有办法自行逃脱的,”霍普金斯说:“但他们身边住着的都是异能者。”一个异能者能够固化实体,在切加勒的肉企图偷偷摸摸地从钥匙孔和门缝里钻进来的时候,他固化了它们;还有一个异能者能够飞起来,他带着同个套间的两个人悬浮在房间外面,触手碰不到的地方;还有其他等等等等——问题是并不是每个人,包括异能者都能逃脱一劫,一个异能者喝了太多的酒。等到肉像条毯子那样地把他包裹起来,并且分泌消化液的时候,他就算想干些什么都晚了;一个变成了大章鱼的异能者在半明半暗中被惊慌失措的同住者一枪打死了;还有我们的芭蕾舞蹈演员,他有条能让人上天堂的好舌头,但肉们可不在乎多几个洞。他只能自己逃出来,没能带上其他人。
“那些孩子有猜到是我吗?”
“您是说海神岛的,”安东尼。霍普金斯安安稳稳地点点头:“是的,他们猜到了,有个孩子看着他的朋友被吞掉,所以有点儿情绪不稳。”老安德里亚娜想要杀死他。被医生阻止了。
他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敌对家族的袭击上面去,但不能做的更多了——梅亚雷。比桑地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但他留下的话人们可都还记得呢——切加勒。比桑地是个吃人的恶魔。
“没关系,”切加勒神情疲惫地说:“我可以相信你,是不是。我的老朋友?”
“当然。”医生站起身来,“只需要几分钟。”
安东尼。霍普金斯走了出去,老安德里亚娜走了进来,她还带着另。
另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依然矮小,脊背有点儿习惯性地驼,皮肤要比以往白皙多了,改变最大的是他的脸。整容医生垫高了他的鼻子和额头,开大了他的眼角,削薄了他的嘴唇和颚骨。他现在瞧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西大陆男孩。经过两年的训练,这个他尼男孩已经被承认是把又小又硬的好榔头了——他正式“工作”还不到半年,给切加勒。比桑地抹去了不少污点和麻烦,谁会警惕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孩呢。
他的拳头重的可以在一分钟内直接打死一个强壮的男人,动作敏捷的就像只野生的猿猴。
不过老安德里亚娜带他来是为了他的另一种用途。
“看看唐,”她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切加勒向她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男孩站在那儿,对了对自己的拳头。东瞄瞄西看看,似乎很不愿意干这件事。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勉强强地嘟囔了一句,声音很低,很含糊。
“什么?”老安德里亚娜把她的两条眉毛绞了起来。
“我看不明白,”另直白地说,他在被切加勒收容之前几乎不会说西大陆话,两年里他也学的不多,毕竟他用的不是舌头而是拳头,“他身上很亮,却有很多黑点儿。”连成线的黑点儿,这个男人,就像是已经被割裂成了无法计数的小块儿,他之前从未看到过这类样子的人。
老安德里亚娜把男孩送了出去,她没有多嘱咐男孩什么,另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又很明白事理,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另再次对了对拳头,他知道自己刚才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
老安德里亚娜关上门,转身面对切加勒。比桑地:“让别西卜回来吧。”
“不。”切加勒。比桑地说。
***
布莱恩。杜邦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这是撒沙。霍普金斯交上来的作业。布莱恩在此之前看过三份这样的东西,其中有一份还是他自己做的,另外两份也是新生做的。
霍普金斯的这份可以打4。5分以上,或许因为他父亲是个精神病理学家的关系,报告里面居然还附带着各餐厅,超市,饮食贩售点的所有者与主要负责人的心理分析报告,举个简单的例子,他在介绍一个炸鱼和炸薯条摊点的时候,特意注明了这个摊点的主人是个性情急躁,固执起见的混球,虽然他的薯条和炸鱼蓬松可口,但你如果不在点主食之前大声说清楚你绝对不要辣酱的话,他会在那些金黄的小东西身上抢先一步浇满他得意的特制辣酱,而不是正常的番茄酱,而那些特制辣酱又咸又臭。
有人坚决不要浇着特制辣酱的炸鱼和薯条,结果就是吵成一团甚至打成一团,虽然打架事件只发生过一次,警方没有记录,但霍普金斯查到了学生们在论坛上的抱怨。
即便是在同一个餐厅里,也会出现一些对吵闹的小孩子/同性恋者/有色人种不假辞色的侍者,而另一些则恰恰相反,但如果你不想遇到什么让人郁闷不快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如果他们真的很淘气),你的同性恋人和黑皮肤的朋友去那儿用餐—假如你一定要去,那么就得忍受最狭窄的位置,最昏暗的灯光,最慢的送餐,最少的服务,或者还有经常莫名其妙消失无踪的侍者。
“那些餐厅会抗议我们污蔑他们有种族歧视倾向。”布莱恩说。
“他们欢迎安静而有礼的传统顾客前来用餐。”撒沙说,“我好像没说错什么。”
“语言真是玄妙,”布莱恩。杜邦微笑着说:“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份出色的报告。今年的新生有福了,除了约定的报酬,你还想要点别的什么吗?”
“有什么?”
“医学院实验所的参观证。”布莱恩说,拉开抽屉,“我想你会喜欢的。”
Samael(萨麦尔) 第三百一十九章 潜流(3)
这是一场校内的橄榄球赛。
相比起在球员方面捉襟见肘的格兰德,曼彻斯特的人员配置要宽裕的多,加上预备队员,他们可以组成四支十五人的常规队伍两两相对的打比赛。今天是十二场练习赛,也是淘汰赛最为重要的一场——之前已经淘汰了一部分,忙于恋爱的,体能衰弱的,反应迟钝的,个性太强的,考试不及格的。
现在在场上奔跑的队员是在争取出赛名额,大学橄榄球联赛还有十个月,但曼彻斯特的橄榄球队从不会缺少比赛。队员们需要表现,在这几个月里,表现出色的队员很可能获得观众与教练投出的关键一票——在大学橄榄球联赛上,他们将和同样历史悠久,资源雄厚的冤家对头——圣约克大学一较高下,这场比赛比冠亚军之争的那场更重要,所有出赛,并在比赛中得分的球员会成为整个曼彻斯特的宠儿。
两月份的空气还有点冷,阳光却很灿烂,它美丽的就像是黄金,镀在上万名观众,教练,以及场边和场内的球员身上。
撒沙。霍普金斯抱着几本书,站在观众席最高的一排座位中间,在这里他能俯瞰整座覆盖着茵茵碧草的“烤肉架”,两组球员正面对面地对持,一组穿着深红色的球衣,同色的头盔,而它的敌人穿着白色的球衣,戴着金色的头盔。
普通人从霍普金斯所在的位置往下看,是绝对分不出谁是谁的,能够看清球员衣服上的号码或许还得借助望远镜,但霍普金斯毫不费力地就能认出别西卜。比桑地。他太熟悉自己的朋友和兄弟了,还有一个,艾弗里。法莫,他也是霍普金斯一直注意着的人,他申请到了曼彻斯特。这个消息令两个男孩小小的吃了一惊,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艾弗里都不是曼彻斯特招生官的心头好。为了这个,切加勒。比桑地还特意询问过他的老朋友过,他们得到了回应——艾弗里。法莫是作为一柄武器被保留下来的,握着他的人也许会终生不去使用它。但他不会高兴看到它突然报了废。
他们还很慷慨地向比桑地保证,如果艾弗里。法莫白痴到了再去招惹别西卜。比桑地或是撒沙。霍普金斯的话,他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的——他们已经警告了他,用他仅剩的亲人,他们保证他会乖乖的——切加勒。比桑地最初还有点迷惑不解。因为比桑地在此之前可从没获得过这样多的殷勤,直到那个信使请他代问霍普金斯博士好,他才恍然大悟。
“我以为他们讨厌罪犯。”切加勒。比桑地调侃地说道。
“我已经被证明无罪了,”安东尼。霍普金斯说:“这还得感谢你。”政府因此赔偿了他很大一笔钱,为了他在那些最森严的监狱和精神病院睡过的小床,霍普金斯医生没保留这笔钱,他把这笔钱全都用来为自己喜欢的一些人购买了昂贵、精致而又贴合心意的礼物,连带着亲笔书写的短笺——就像他在逃亡途中。也从未忘记朋友和病人的生日和其他一些值得纪念的日子那样。医生相信比起礼物来,他们更高兴看到那些微微向右倾斜,细长而又优美。只有平尖钢笔才能留下的熟悉字迹。
“真奇怪你为什么不早些那么干。”
“大概是因为有点懒。”医生说。
他的回答不尽不实,但切加勒。比桑地没有那个权力去责问他,安东尼。霍普金斯从未同意加入比桑地家族,这让他在海神岛上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算立住了脚,切加勒对此本来是不在意的,直到他发现医生居然还有如此之多的朋友——他们似乎并不畏惧这个曾经吃掉过一整个交响乐团的食尸鬼。
“因为他们吃掉过更多的人。”霍普金斯医生解释道:“虽然吃的方法与我有所不同。”
他最好的一个病人麾下有着半打战争掮客。他们四处游走,给他带来如同雪片般众多的军火生意的合同。而这些军火导致了数百乃至上千万人的死亡,可他从没为了这个而辗转不安过。
“那他是因为什么才成为了你的病人呢?”
“为了他的猫。”安东尼。霍普金斯说。他还特意去看望过那只让主人不安到需要频繁拜访心理医生的小动物,一只随处可见的灰色短毛猫,雄性,脾气大的吓死人。
或许有人会因为这个以为他的心就像蜘蛛丝那样纤细脆弱,只有安东尼。霍普金斯知道他的心脏根本就是钢铸的,他的猫只是他为了证明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类而存在,不然他老早就成为医生餐桌上的一道美食了。
这个病人很喜欢他的新医生,在安东尼。霍普金斯被送入最严苛的监狱后,是他和另外几个人设法把他弄到了精神病院,医生就是在那儿碰见凯塞琳的。
当别西卜从比桑地那儿得到这个姓名的时候大惑不解,“我以为霍普金斯医生会憎恶引发战争的人。”安东尼。霍普金斯的家、父母、妹妹……总之在他的生命里,一切能被称为好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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