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诱宠 作者:沧浪水水(潇湘vip2013-11-20正文完结)
在刚进屋的瞬间,桑红就联想到了牙科诊所,在光线昏暗的房间中心立着一台可以液压调控的白色躺椅,躺椅上有数量繁多、颜色各异的电线接到一台庞大的按钮很多的电脑上。
“这是人脑X线造影机。”一个女人的声音柔和地传来。
桑红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她身后厚重的房门已经伴随着咔塔一声细响被锁上了。
“我们需要用它来测量你的脑电波。”
这个正方形的庞大空阔的房间中有一部分被齐腰高的绿色大盆景隔开了,她顺着声音发现树后的那个放着柔软皮沙发的角落,一个女医生正在从皮沙发上起来。
桑红看着那个女人张开双臂、姿态友好地走向她,是个明显有着外国血统的混血女人。
桑红微微地上前了半步,对她伸出右手:“你好,我不太习惯外国人的这个见面礼节。”
“嗯,入乡随俗,其实握手传递的信息更加真实具体,不像拥抱,明明两个人亲密的接触着,却无法从眼睛和其他细微的触觉上得到更多有效的信息。”
那女人很自然地收了伸张的双臂,和她亲热地握手:
“叫我琼斯好了,很高兴你的加入!
到那边吧,用不了几分钟,只是简单地对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作个基础的数据测量。”
她热情地请桑红过去,手指的方向就是那张装满了电线的床。
“等一下,恐怕你有点误会,我不想体检,虽然我签字了,但是这样毫无准备地进入实验的流程,我暂时无法接受,恐怕检测出来的数据也会因为精神上的抗拒而出现失真。”
桑红顺着她的示意,清楚地解释道。
琼斯把头歪到一侧,用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撸了撸自己的刘海:“哦,是吗?
我听说的是,你是我们的下一个MME候选人。”
“MME?”桑红心道这是什么词语的缩写。
“就是记忆试验。”琼斯微微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坐下来。
“今天就别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另约怎么样?”桑红抬腿隐入黑暗,坐到了那个插满电线的床上,双腿交叠,她不打算就这样轻易地就被卷入这个莫名其妙的试验。
琼斯从茶几上的大肚子玻璃瓶里倒了一杯水,抬手示意她过来,然后打开一个搁在茶几上的大档案夹。
“桑红,18岁,高中毕业成绩优良,考入XX军校,后被选拔入部队进行特训,因为身体原因申请退伍。”
那女人念着抬眼看了眼她对面坐着的桑红。
“嗯。”桑红点头。
“你的高考成绩优秀,在学校的各种活动中都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忍耐力和适应度,很少有女孩子能够做到这些,这让我很敬佩。”
琼斯认可地点头,面上露出赞赏。
“你现在退伍在家,专门做一个待嫁新娘?”她又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着,目光掠过桑红手指上边的钻石戒指。
“是,这是订婚戒指。”桑红抬手轻轻旋转了一下那个有些紧了的指环,这么快手指上的茧子就消失不见了,这让她有些失落,她细心地端详自己的手,怎么都不像是捏过刀枪的。
“你的未婚夫也曾经是个优秀的军人。”
琼斯从档案里拿出一张宋书煜身着戎装的照片,那上边的宋书煜显然年轻许多,而且肩上的军衔,好像连颗星星都没有。
桑红伸手示意她停止,问她要了那张照片来看。
那上边的宋书煜眸子里俨然带着热情和微笑,完全不是现在的深邃沉稳。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桑红好奇地问,为了她这个志愿者而搜集的资料,显然不像。
“你身边的亲属和常常来往的熟人,没有正规部队的军人,这么说来,你对军队的热忱是在追随着——他的足迹。”
琼斯没有理睬她,继续把档案往后翻。
桑红从来没有想象到,她的从军生涯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挖掘出真实的心理动机。
“你来往密切的异性朋友秦洛水和秦青,这对叔侄是你在利益上的盟友还是情人?”
琼斯继续面无表情地问。
桑红无法理解这种跳跃性问题的意义,不过这样定位秦洛水叔侄和她的关系,让她恨不得扯下那份该死的档案来,她当时填写申请书的材料非常的简单,她根本不可能填写档案上的这些信息。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份可恶的材料的?”
桑红丝毫都不愿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这些是从文档里打印出来的,撕了也毫无意义。
琼斯的目光冰冷地瞪着她:
“这上边的信息比我念出来的丰富多彩多了,很多细节从心理分析上都能找到很邪恶的心理根源,面对我们这样的专家,你的心理防线就像脆弱的破布娃娃——你是选择成为我们的盟友,还是成为一场微不足道的生意的牺牲品,我们对你已经够优待了,请你尽快下决定,我的时间很贵的。”
那女人说着看了看腕子上的钻石手表,一副没有耐心的模样。
桑红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压力,更多的是无法控制的暴怒。
她觉得太阳穴都因为突然听到的信息过多而突突地暴跳。
她抬手抓住茶杯,想让自己镇静,不作出伤害这个该死地不停地挑衅她心理承受极限的女人的动作。
显然这个神经科的女医生掌握的东西很多,除了她自己泄露的,剩下的根本不是外围调查能够找到的信息,所以,剩余的材料自然就是她的敌对方搜集的。
琼斯挑衅地瞥了眼桑红,那神色好像看着一只只能任人窄割的躺在手术台上的小兔子一样,然后她又低头看表。
桑红头脑里最后那根自制力的弦崩地一声就断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桑红被她的眼神弄得十分的不爽,抬脚把茶几踹到她的膝盖之前,单脚踩在茶几上,抬手之间,右手的高强度弹跳绳索已经扼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她不爽地单手向上吊起,那个高大的女人只能仰着头无声地用双手抓住那根绳索,双脚无助地在茶几下踢腾着。
那细细的丝线在她的努力抗拒下,竟然有向下的趋势,桑红一声冷笑再用力,那女人肥厚的手掌就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桑,不要这样——你如此容易暴怒,伤了我,你就别无选择了。”琼斯高大健硕的身体徒劳地挣扎着,因为惊吓而瞪大的黑色眼睛,此刻瞳孔收缩泛着幽微的绿光。
“说——是谁雇佣让你们对付我的?”桑红逼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这份材料,我什么都不知道。”琼斯惊恐地说。
桑红近距离地盯着她的眼睛,脚下踩着茶几又向前推了推,那女人的痛呼声清晰地传来:“还没有想起来吗?”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腿——我的腿——”
桑红低头看着她那肥胖的腿因为玻璃茶几的挤压,显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痕,知道她这样养尊处优的家伙,痛点极低,就嗖地一声收了绳索,抬脚把那玻璃茶几泄愤一样踹得老远,把那高大的盆栽都撞得一片狼藉。
“滚出去,叫巴萨布里奇—麦瑞教授过来见我。”
琼斯感觉到一瞬之间,死亡的威胁竟然散去,她看看自己血淋淋的双手,惊恐得发不出声,她动动被桑红踩着茶几几乎压断的腿,片刻的麻木之后,她瘫软在沙发上的庞大身躯,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去,慌乱地按了门后的按钮,仓惶而逃。
沉重的合门声让桑红的头脑逐渐清醒。
桑红转身走过去,坐在房子正中间那张白色躺椅上,开了房内所有的灯光,拿着那本有关她的档案往后翻阅。
前边的都是病例归类表格分析,上边的数字指标显然是心理学上边的秘密,她读不出来,可是,看着宋书煜那张照片,她的心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她一张张地往后翻着,生怕遗漏什么。
她终于看到了一份中文档的文字材料,上边赫然就是她的文字材料,她耐心地从头读到尾,擦——这俨然就好像她自己灵魂脱壳的时候,用笔再现了自己曾经的生活。
唯一让她新奇的是,在这里,她和秦洛水的关系被界定为情人,她是被秦洛水着力训练和培养的秘密情人,目的就是把她送给宋书煜,作为政治投资,来确保自己在商业上的地位。
多么尖锐又情态丰富的语言啊——桑红都要惊叹了!
足足有六页半的长度!
桑红觉得如果除去对“秦洛水是她的情人”这个不恰当的定位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她的回忆录了。
而且比回忆录还详实,因为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把自己阴暗的内心世界也用文字来袒露出来的,可是,这份材料,每一阶段她的用心和目的都分析得十分到位,入木三分。
让她看得有些汗流浃背之感。
这个枪手如果是为作家的话,桑红觉得她绝对是个畅销书的作者,因为短短的一篇堪比小说的文字素材里,阴谋、仇杀、爱情、奋斗、心机、甚至她对宋书煜心理的揣测,都描绘得惟妙惟肖。
谁会这么了解她呢?
桑红努力地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谁能有这样的视角来再现她的生活和内心世界。
难道是自己当初递交的申请书,这个了不起的心理研究机构给她来了个人身大复原?
桑红觉得这样琐碎无聊的东西——绝对不是收费很贵的心理研究机构做的事情。
难道这就是要对付她的人,给这些人提供的了解她的资料?
完全有可能。
门开了,巴萨布里奇—麦瑞教授从外边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进来了两名强壮的男助手,他们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丝毫都没有流露什么情绪,连看桑红一眼都没有,直接就走向了那个角落,开始无声无息地收拾残局。
巴萨布里奇—麦瑞教授瘦削的脸满是严肃的神色:“桑红,你的情绪没有崩溃到无法控制的边缘,为什么会有那么过激的行为?”
“我的情绪是没有到无法克制,更不可能到即将崩溃的边缘,可是,那个女人的说话和态度,轻易就让我暴怒——在你们这些强大的心理咨询师的眼里,我都是一团让人鄙视的垃圾吗?”
“桑红,你在转移矛盾,你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率的做法。”老女人微笑着安抚她。
那个角落已经收拾好了,整洁白皙的地毯上,什么狼藉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我们坐到那里谈谈,可以吗?”
桑红看看手中的档案本:“谈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可以重新陪你坐下。”
“好,过来孩子,你可以畅所欲言。”老女人说着转身请她入座。
桑红坐下之后,对她开门见山地问:“这份材料就是委托人写给你们的,对吗?”
老女人颔首,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她是个女人,对吗?”桑红问。
“从这文字的笔触上看,以及对女性心理的把握和揣摩,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精通汉语和英语两种语系文字魅力的女人。”
老女人说着又从茶几边拿起另一本档案递给她:“看看,用英语写出来的文字和情节似乎更加优美。”
桑红愕然地接过去,看到的是一份厚厚的英语写成的文件,她耐心地从前读了几句,失笑道:“竟然还有景物描写——这——什么意思嘛!”
“喏,这几个单词描述的生活环境等于美国的贫民窟,这是在点明少年时期的生活背景,以免不是中国通的外国人理解不透彻。”
老女人优雅地指着上边的语言,给她解释了详细的文字内涵。
“这费的功夫也太大了。”桑红惊叹不已。
老女人摇摇头:“不,恰恰相反,她的文字功底很好,这样长的一篇小说性质的作品,她是一气呵成的,你看看这词汇文法,还有这里边蕴含的情绪基调,都很稳定,我能确定写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完全是种乐趣或者享受。”
“我都没有出过国,更不可能得罪这样生活层次的大人物啊!”桑红纳闷不已。
“你从哪里看出她是大人物了?”老女人很感兴趣地问她。
“很简单,能雇佣起你这样了不起的大师,她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桑红翻翻白眼,为什么什么都要从文字上分析,从生活实际分析不是更简单。
老女人摇摇头:“能雇佣起我的人全世界扳着手指都能算过来,桑红,我是为你的志愿书而来的,这不过刚好是一个意外地插入我们合作计划的小插曲;
我现在就可以把事实真相告诉你,并和你确定一个完全能顺利实施的方案,帮你找到幕后黑手,但是,你能不能让我把志愿者基本的信息采集存档?”
桑红看着这个不怒自威的老女人,觉得她那一切卑微的小心思无从遁形,当即汗涔涔地说:
“那个机器会不会连到我的头上,我的记忆就会受到影响?”
这很重要,她对心理学这样玄幻的东西充满未知的恐惧。
“呵呵,你是害怕那台人脑X线造影机会损害你的记忆?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仪器啊,这只是把你头脑中的记忆打成影像,借此来分析你的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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