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诱宠 作者:沧浪水水(潇湘vip2013-11-20正文完结)
桑红看着梅晓楠那美艳的红唇突出一句句无比恶毒的话,就是在这个时候爆发的,她一把抓住吧台上那个梅晓楠倒出了点红酒的瓶子,疯了一样地抡起,猛地砸到了她的头上。
酒瓶碎裂,轻易就断成了两截。
残破的细长的瓶颈握在桑红的手里。
梅晓楠晃了晃身子,抬手捂住了脑袋,她的脸痛得扭曲着,向桑红凶猛地扑过去。
桑红再次本能地挥动胳膊,朝着她抡了过去。
梅晓楠的头一低,猛力地对着桑红身体撞去,桑红被她这泼妇一样的打法吓得乱了章法,锯齿状的玻璃瓶子的碎裂端,就那么毫无悬念地插进了她那裸露的后颈子。
然后——无法阻止的冲力,让梅晓楠扑倒在桑红的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吧台一角的木地板上,那血喷了桑红一脸。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内,桑红便觉得她的身上湿透了——被喷出的血液浸透了,她一脸是血,一瞬间扑鼻的腥味让她眼睛发黑,腹部翻滚。
她慌乱失措地推开身上的梅晓楠。
梅晓楠的脸看向她,脸色瓷白,满脸的惊恐和不解,她那优美的唇形张成了一个嘲弄的模样,艰难地说:“这下——你成了真正的杀人犯了。”
“你要坚持住,我——马上打急救电话。”
桑红呕吐着胃里那翻滚的恐惧,顾不得擦拭一下,吓得浑身发抖,抖抖索索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口袋,寻找着手机。
“我——得不到的——你也失去——”梅晓楠说着瞳孔一点点地涣散开了,她的头,无力地垂下去。
室内一片恐怖的寂静。
桑红腹部的恶心感怎么都忍不住,她不停地呕吐,直到呕吐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双腿无力,瘫软在木地板上,一阵阵的耳朵轰鸣声让她充满着不真实的幻觉。
时间似乎被故意地拉长了,空间也在发生着膨胀或者压缩,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桑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感觉到自己的双唇无比干燥,嘴里那恶心的呕吐物的味道让她难以忍受,什么东西缓缓地在她的皮肤上流动,她不得不伸出舌头舔舔,那股黏稠的液体唤醒了她的神智——
生活——在这几秒钟之间,给她开了个大玩笑——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桑红忽然惊恐地发现,梅晓楠的拳头正在慢慢地松开。
她的眼睛一亮,还活着?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急救电话,然后把手小心地伸到了梅晓楠的鼻子前边。
没有气息!
桑红不相信地抬手揪了两下头发,放到她的鼻子下边,连轻微的颤动都没有!
悔恨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来,她挂断了手机那边传来的一叠声的询问。
她紧紧地盯着梅晓楠的手,那动作,毫无疑问,只是一种不受意志控制的神经痉挛而已。
和现在的恐惧相比,她先前害怕失去的那些,都轻微得不值一提——她现在必须失去生命了——无论这个卑鄙的女人怎么该死,她都得给她偿命。
这下,她真的成了杀人犯了!
那手指终于停止了活动,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梅晓楠,她颈子上的瓶子柄的深度,见证了她冲动之下的力度之大,果然是没有白白地训练啊,一下子就夺取了别人的生命,还有自己的生命。
她终于明白了,教官说过的那些话——你们经过特训,就是杀人利器,生活里边一定要注意修身养性,切记一定不要和普通人动手,那后果是你们无法承受的。
十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一个勤奋向上,让亲人引以为傲的优秀的人,她有宠爱她的父母,有呵护她的外公,有一个让人羡慕的未婚夫,更有着马上就会到来的婚期,她的成绩被两个母校引以为傲,她荣誉被珍藏在校史馆里,而现在……
全都——没有了!
甚至还没有用到二十分钟,从她冲动地抓起瓶子的一瞬间起,不超过五秒。
她努力地奋斗的来的一切——所有的亲情和友情还有爱情,所有的骄傲的成绩和汗水换来的荣耀——怎么会在短短的五秒钟之内就失去了呢?
难道生命中的一切都这么的不堪一击吗?
那么强悍卑鄙的梅晓楠怎么会这么的轻易就能死去?
她的出现难道就是为了摧毁她的生活吗?
这个世界的规则要不要这么的因果分明啊,一个冲动,人生就被改写,一切都没抹杀,从此将被作为一个耻辱的印记,被那些曾经爱着她的人心痛?
前一秒还是一个模范的问心无愧、让人羡慕的模范军人,模范公民,后一秒就成为了一个——
杀人犯?
我?
是的,是我!
桑红脸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束缚她的皮肤紧绷着,身上的迷彩服已经湿透了,板结着的暗色的血腥块儿,地上的血已经开始小溪一样地蔓延着,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液呢?
桑红盯着梅晓楠不断僵硬的尸体,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一种奇特的清醒已经开始萌生,正在努力地把无意识的惊恐和绝望压下去,等到她完全清醒时,她觉得自己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站起来,拨打警局电话,跟警察说明一切,洗刷耻辱,承担后果。
她所受过的教育,让她无可逃避地想到了这些。
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至少,要回去见那些亲人一面,和和气气地道别好了,反正明天一切都会糟糕得不可收拾,多了这条罪名,正好可以什么都不再幻想。
她累了,真的累了,努力地去抓那些抓不到的幸福,现在终于可以被迫地放弃了,不过,对宋书煜来说,不知道他会恨她还是感激她,感激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杀死了他的旧爱,同时也杀死了他的新欢,估计他会很痛苦吧?
他会后悔吗?
他会继续失眠下去吧?
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她已经付出了所有的代价来捍卫她可笑可悲的爱情,以后的生命都是赎罪的过程,不会再有属于她的任何乐趣了!
她在努力地想,她的一生是被宋书煜毁了呢,还是被自己给毁了?
没有那恐怖的嫉妒和爱,会有这样可怜凄惨的桑红吗?
她忽然想到童年的时候,自由自在地游荡在大缸山上,游荡在底层那些简陋的店铺和赌场里。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自由自在,她曾经为自己被宋书煜拔高的理想和见识而骄傲,为自己幻想开一个小赌场的理想而羞愧不已,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她这辈子,在遇到宋书煜之前,在她还没有被爱情绑架——那个时候的她,才是最自由的她,才是活得最真实最有滋有味的桑红。
现在,自由将要失去,生命也将结束——最重要的是要去给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给她提供过一条染色体的男人捐献骨髓,感谢他给了她生命,虽然这生命太短暂了一些。
要回老家去见见双亲,希望妈妈不要被自己的罪名吓死,那她的罪过可太大了。
谁说过儿女都是讨债鬼呢,那她对妈妈来说,真的是个太残酷的存在了。
要去见见外公,谢谢他对她的呵护,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宋书煜,见吗?
秦洛 水,见吗?
还是不见好了,他们那样的男人,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知道的。
原来人临死之前,最挂念的还是一直都被自己忽视着的血亲,那些你认为给你带来幸福和快乐的男人,在生命将要结束之前,都是可有可无的。
她无论多么地努力地灿烂过,留在他们记忆里的也不过是短短的一声叹息罢了!
现在——去哪里?
桑红镇定地问自己。
医院!
虽然宋书煜昨天只是和她说过一次那个医院的名字和病房的位置,以及主治医生的名字,她也不过是看了那张名片一眼,可是她依然很清楚地记得所有的准确信息。
时间很紧,她要争分夺秒地做这些事情。
桑红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知道这样出去,不出大门口,就会被抓住。
她站起身,看看梅晓楠的尸体,看看自己的双手,她为自己的冲动悔恨得要死——这样的一个恶心人的女人,怎么就能硬是毁了她呢?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轻易就找到了向南的那处卧室,抓了床上的床罩,她抖了抖看看足够大,走出来,把梅晓楠的身体盖住。
卧室旁边是个很大的衣帽间,梅晓楠是个奢侈的女人,那么大的衣柜,很多的新衣服都连标签都没有拆开,就那么挂着。
桑红挑了两件实用的衣服,拿到了卫生间,快速地收拾好身上的狼狈痕迹,把自己弄得干净能见人。
临出门的时候,她看到梅晓楠的包包——她晚一些被人发现,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多些时间?
逃犯?逃犯就逃犯吧,她有事情要做。
桑红从梅晓楠的包包里取出了房门钥匙和车子钥匙,开她的车子出去好了,不然,她的车子停在外边,很容易就会让人知道她在家。
桑红顺手拿起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的一个漂亮的帽子,看看样式,和她的衣服还算搭配,希望保安能把自己当成她就好了。
小区的保安系统并不严谨,这和这里的入住率有关,桑红有些庆幸,不过,她也清楚地知道,梅晓楠这样醒目的女人,不被保安记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算了,真的到大门口被拦住,再想办法好了。
桑红用钥匙反锁好房门,然后观察了周围的动静,把帽檐往下压了压,然后就打算走向梅晓楠的车。
还不到晚上十点,外边寂然无声,紧挨着的几家邻居家的灯都亮着,桑红的心砰砰狂跳,肾上腺激素在飞快地增长,她发觉自己的脚钉在地上一样,几乎不能动弹。
她的第一反应是跑过去,飞快地跑过去,疯狂地开了车逃出这里。
但是特种兵的素养告诉她,要镇定自若,不要跑,不要急,正常行走就够了。
老天保佑啊,千万不要回头,不要到处看!
她提心吊胆,害怕附近的某一户人家的百叶窗缝隙里正有眼睛盯着她,害怕附近有人突然和她打招呼:“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大冬天洗了个冷水澡,桑红才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再嗡嗡嗡地轰鸣了,她凝神聆听着所有的动静,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穿过草坪。
她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从草坪处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走到停车的车道上。
她用遥控启动了车,然后轻快地开了车门,坐到了车内,正要关门,一个声音在她身侧响起来:“梅女士,现在要出去啊?”
桑红砰然一声关上了车门,吓得浑身都要发抖了,她缓缓地摇下了车窗,手指捏着帽檐往那声音处看了一眼,是拿着雪亮的手电筒的保安。
老天保佑她曾经练习过梅晓楠的声音,所以,她情急之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竟然轻易就能出声了:
“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趟,有点赶,麻烦你联络这边的保安把门开一下,我很快就到,谢谢。”
桑红甚至让自己的脸在保安手电光圈光晕中,灿烂地笑了一下。
那个保安拿起对讲机说了两句话。
然后桑红索性连那门都没有升起,就那么开着车,十分娴熟地把车开出了车道,拐到了大路上,刷地一加速,那车子就向前冲出去——这辆车,确实不是花架子。
桑红的心不由又痛恨不已,这个卑鄙的女人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非要来算计她啊!不仅自找死路,连她也拖了下去啊啊!
桑红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方向盘,捏得指节发痛。
大门处的伸缩门一点点地打开,桑红经过的时候,甚至还轻轻地对着看不见人的值班室放心微微地点了点头,希望这是这个女人惯常的问候礼节吧。
她哪里知道,傲慢的梅晓楠,对这些卑微的做保卫工作的男人一贯都是保持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欺霜赛雪一般的冷漠。
她的车呼啸而过之后不久,那边那个巡逻过去的保安,走进了值班室,冻得哆哆嗦嗦的,就着电炉子烤手。
“刚才看到那个开着豪车出去的漂亮娘们没有?”
“看到了,她竟然会对我点头,真是怪了,难道我出现了幻觉?”门口值班的保安有些纳闷,闲来无聊,琢磨业主的事儿,也是他们的一大乐趣。
“嘿嘿,不是幻觉,我刚刚巡逻的时候,看到她匆匆忙忙地上了车,拿手电照着她的车,她还对我笑。”那个保安显然很得意自己的发现。
“对你笑?怎么可能!白天里眼睛斜着压根儿就看不到我们。”门口的保安觉得他是吹牛。
“不骗你,她今晚虽然戴着经常戴的那个漂亮的帽子,但是,她没有化妆,我发现这个女人不化妆挺年轻的,怎么老是浓妆艳抹得像是带了个假面!”
那保安纳闷道。
“这倒不假,我也觉得她今晚的脸不再那么恐怖的白了。”门口的保安赞成着。
……桑红开着车一直向外跑,再前边的小区大门,形同虚设,压根儿连门都没有锁,果然是看人下菜,这里的单元房住的人比里边别墅区的多得多了,可是,这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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