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这时,焦东方与焦小玉并肩进入健身房。
焦东方和熟人打了一阵招呼后对焦小玉说:“怎么样,公检法司的健身房怎么样?不错 吧?”
焦小玉身高一米七二,一身牛仔,焕发的青春力量托起大家闺秀的娴雅,两只充满自信 的大眼睛在柳叶眉的掩映下隐藏着欲望与渴求。
焦东方严然是这里的主人,“是我赞助的,马上你也有权出入这里了。走,我带你到主 任室,给你引荐一下,办个会员证。”
陶铁良和陈虎进行第三个回合的散打,陈虎已经被打倒了两次。
健身房主任见到焦东方,快步迎上。
焦东方说:“我来找马副局长,听说他在。给你介绍一位朋友,是我妹妹。”
焦东方发现身边的焦小玉正向拳台走去。他看见打拳的竟然是陈虎和陶铁良,不禁止 步,若有所思。
焦小玉来到拳台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观阵。
陈虎开始反击,扬起右脚旋踢……陶铁良漂亮的躲闪,随之飞起左脚……陶铁良踢在陈 虎眼睛上,陈虎摔倒。
陶铁良跪在陈虎的身边,用手套拨拉陈虎脑袋。
陈虎的眼角出血。
陶铁良俯下身去,像是战胜者虐待俘虏,“何副市长明明是自杀,你他妈的自作聪明来 个他杀,结果呢,我看陶素玲倒是被他杀的,是被你杀死的。我听说,你又想把翻车事故说 成是对你的蓄意谋杀。陈虎,你是不是落下了脑震荡后遗症?”
焦小玉听不见拳台上的对话。
陈虎突然旋脚起身,他被陶铁良的话激怒了。
他腾地跃起,飞脚攻击。陶铁良早有防备,就势一拳,陈虎被击中。
他的身体在栏绳处摇晃,摔倒在拳台外。
焦东方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焦小玉身旁。
焦东方走上前,蹲下身着陈虎。他故作惊讶地说:“哟,这不是陈检察官吗?真是不幸, 前几天翻下山坡,现在又翻下拳台了。”
焦小玉走过来,蹲下身,查看陈虎的伤口说:“伤得还不轻呢。我看了你一会儿,你只 会攻击,不会防守。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务室?”
陈虎站起来,摘下手套,扔在拳台上,谁也不理,转身走开。
焦小玉看着陈虎的背影,问她的哥哥焦东方:“他是谁?”
“陈虎,市反贪局的侦查处长。”
拳台上,陶铁良跳下来,与焦东方握手。显然他们是老熟人。
离市区八十公里的森林猎场在宁静中展现它原始的生命力。这里对一般游客包括大款也 谢绝参观,前来休闲的是高级干部和他们的子女。
枪响。震惊飞鸟。一只野兔中抢倒下。
田聪颖飞奔过去,提起野兔大叫:“打中啦!打中啦!”
焦东方手拿一枝双筒猎枪,跟过来。
“东方,真准,弹无虚发,一枪命中。
“我心情好,枪法也就好。”
“东方,真的,我发现这几天你心情特好。”
焦东方与田聪颖在森林漫步。显然,两人的关系已有深入发展。
焦东方装上子弹,“小颖,你说,一个男人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
田聪颖天真地仰起兴奋的脸,“是成功?”
焦东方摇头,“不对。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可能的事情谁都能做,那不算是成功;把 不可能的变成可能的,这才能体现出创造性。”
田聪颖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与爱意。
焦东方的另一只手搭在田聪颖的肩头上,“我就喜欢你摇头的样子,天真无邪。”
“你是说我傻?”
“我是说你天真无邪,你就是这点打动了我。不管一个男人心眼多多,多坏,哪怕无恶 不做呢,他也喜欢天真无邪的东西,真的。”
田聪颖奇怪地眨着大眼睛,“你一点也不坏,头脑机敏,心胸豁达,又有学问,为人又 热情、善良。”
“那是我在你面前把缺点都掩藏起来了,而且掩藏得很成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怎么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田聪颖又摇头,她觉得摇头很可笑,禁不住菀尔一笑。
“你又觉得我傻了吧?”
焦东方止住了脚步,“要想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只有一个办法,拥就是除去多余的部分。 有人问米开朗基罗,什么是雕塑?米开朗基罗说,雕塑就是把一块石头除去多余的部分。”
焦东方挥手劈断了一根树权,啪的一声,干脆利落。
焦东方用随身携带的匕首三下五除二把树枝上的枝叶砍光。
焦东方举起树权,“刚才是树,现在它是一根拐杖。”
田聪颖似有所悟地说:“那是因为你除去了多余的部分。”
“你学聪明了,我要做的事,看上去很多,其实就是一件,除了多余的部分。这拐杖给 你,越往里而路越不好走。”
田聪颖的目光中流露出尊崇与畏惧。“除去多余的部分”这话除了让她觉得深奥之外, 还觉得有点残酷。
二人走向森林深处。保镖杨可,远远跟在后面。
焦东方与田聪颖点燃一堆篝火,树权上挂着剥了皮的野兔烘烤。
田聪颖被焦东方看得羞怯得低头不语。
火光让两名巡逻的森林警察跑过来。他们在离开篝火很远的地方被杨可拦住。
老警察大声说:“森林不许明火。”
年轻警察紧紧握住腰间的手枪,以防不测,“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森林明火,真是胆大 包天!”
杨可故意打了几次打火机,“你们俩想不想穿这身皮了?不想,就过去试试。看见没有, 烤野兔的是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的儿子。你们还不快去。”
两名警察伸了一下舌头,顿时没了声音。
年老的警察用恳求的语气说:“拜托,老哥,你们千万别出什么事,引起火灾,你们没 事,我们哥几个非判个渎职罪不可。”
杨可像没听见似地把脸转向别处。
年轻警察沉不住气了,“你们走的时候千万把火种熄灭,一点火星也不能留。”
老警察拉拉年轻警察的袖子,“别急呀,他们要是熄不干净怎么办?咱们赶快回去提两 桶水预备着,咱们自己灭火心里踏实呀。”
篝火旁,焦东方欲吻田聪颖。
田聪颖扭过头。
“你不喜欢我?”
“不是,我配不上你。真的,你不了解我。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天真无邪……”
田聪颖想起了在地平城饭店卖身那一幕,倒过头,默默流下眼泪。
“我们就做一般朋友吧,真的,是我配不上你,我…我……失过身。”
焦东方点燃一支烟,微笑着说:“失身?你?我不相信,这肯定是你编造出来逃避我的 理由,你不是轻浮的女孩子。”
“真的……这都是真的……”
焦东方拨弄我火,火苗飞舞,溅出点点火星。
尽力帮助田聪颖找回自己的自尊,尽管他在监视器上完全目睹了她失身的场面。他深知, 如果不小心翼翼地维护这层窗户纸,一旦把它捅破,自己身边这个女人很可能再度跌回深渊。 所以,他的口气全然是漫不经心的轻松,“你只是个灰姑娘,卖火柴的小女孩。天真,无邪, 充满幻想,想当一名电脑工程师。别的我什么都不信。退一万步说,即使你失过身,那又怎 么样?难道一个女人的价值就在于她是不是个处女?我就不相信一个女人的生命价值系在薄 薄的处女膜上。你还是你,你并没有失去自我。小颖,别编造光荣历史了,你在我心中永远 都是天真、无邪、卖火柴的小女孩。说真的,我不是,早就不是童男子了,但我还是我。爱 慕虚荣的女人我见过多了,但她们都打动不了我的心。我需要你划亮一根火柴,照亮我的心, 我心里阴暗的东西太多,我是向你求救的。”
田聪颖深深地被打动,她偎在焦东方怀里,缓缓仰起脸,闭上眼睛。
焦东方深情地吻吸着她、摸弄着她。。。。。。。。疯狂地抽送着、拥动着。。。。。。。。 他们仿佛自己的身体好象飘上了高高的一片蓝天,。。。。。。。。
离篝火较远的地方,两名恪尽职守但又深知自己人微言轻的森林警察拎着两只装满水的 红色塑料桶,静静地位立。
杨可嘲笑着,“等我们走了,你们再过去灭火,千万别弄出什么事来。着火可不是闹着 玩的。”
老警察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您还真理解我们的工作。”
四
陈虎在他的办公室用暖瓶的水冲泡方便面,一边收看午间新闻。
“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焦鹏远、市长林光汉,出席了香港五彩集团开发五彩广场的协议签字仪式。 市委常委、市长助理千钟和五彩集团董事长王耀祖在协议上签字。五彩广场位于本市最繁华 的市中心,附近的商场将拆除,这里将出现亚洲最大的购物中心和写字楼群,是本市城市改 造的龙头项目。签字仪式后,焦鹏远举杯预祝五彩广场取得成功。”
电视屏幕上,出现与以上播音内容相对位的画面,千钟在签字,之后焦鹏远举杯与王耀 祖碰杯。
陈虎凝神看电视,出现了另一条新闻,是焦鹏远到基层视察的画面。
“市委书记焦鹏远亲自到兴大县的乡镇企业调查研究,发现由于极个别干部的腐败造成 企业倒闭的严重问题。焦书记指出,凡是穷了庙富了和尚的单位,除了管理不善外,都不同 程度存在着腐败现象。他指出,一定要在市委的统一领导下,深入持久又有成效地开展反腐 败斗争,与会干部受到很大鼓舞。焦书记又指出,继续加强安定团结,步调一致,是取得各 项工作胜利的基本保证。”
周森林提着一只塑料袋进来。他关闭电视机,把塑料袋里的香肠拿出来,“吃饭时看电 视影响消化。你刚出院,不让你上班,你非上班跟我捣乱。凑合吃几片香肠。”
“谢谢。
周森林发现陈虎的眼睛肿得很厉害,“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撞到墙上了。”
周森林一语点破:“那被人家一拳打到拳台下面的是谁?”
陈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该打,该打,打得还轻。”
周森林拿把椅子坐下,“铁良同志对你有气,仅仅因为他妹妹的死?同志,他是你的老 同学、老朋友,他要真一拳把你打清醒了,我要给他作揖呢!”
陈虎解嘲地说:“其实,铁良过去打不过我。”
“你找到的子弹壳经过技术鉴定,是①?三八口径美国警用手枪,这枪的来历本身就很 奇怪。另外,弹壳怎么会飞到八米远的灌木丛后面呢?会不会是小孩子在出事地点拉起来, 扔到灌木丛里呢?”
陈虎的碗里已经没有方便面了,但筷子还往里伸,“这种可能性很小。要是小孩捡到, 一定会当玩意儿带走,而不会随手扔掉。如果是大风刮跑的,也会被前面的树根树权挡住, 不会跑到后面去。”
他用筷子把纸碗捅了个眼儿。
“周局,陶素玲同志为这第二粒子弹壳献出了生命,弹壳的发现,证明了现场确实响了 两枪。何启章无论是死于自杀还是死于他杀,都与两声枪响有关系。这两粒子弹不是一把枪 射出来的,这至少证明现场除了何启章外还有别的人存在。所以,陶素玲同志的贡献是很大 的,我建议市委给陶素玲同志记功,并追认为烈士。昨天,我眼见地化成了骨灰。”
周森林皱起了眉头。
“陈虎,我原想过几天再通知你,现在不得不说了,你没有经过组织的批准,擅自去勘 查现场,造成了车毁人亡的大事故,你要作出深刻的检查,组织上可能会给你一个处分。你 却要为陶素玲争功,还要追认为烈士?你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有人说你带着陶素玲去旅 游,你也没话说。能给她争取个因公殉职都不一定批得下来,因为这不是组织上事先批准的 行动,车毁人亡的责任全在于你!”
陈虎的拳头砸在桌子上。
“这不公平!我承担全部责任,我检查,我接受处分,但对牺牲了的陶素玲同志不能这 样!不能让躲在后面的罪犯拍手大笑!不能让自己人寒心!不能让陶素玲同志的在天之灵不 安!”
“你不要固执了,”周森林声音虽然严厉,但并没有动怒,“你的2020是怎么翻下去的, 现在还没有查清,不能贸然断定是有人陷害。受委屈,也是一种本事嘛,不要一受委屈就跳 起来,至于陶素玲同志的善后,市委会妥当处理的。哎,抽根烟,消消火气。”
周森林给陈虎点燃了一支烟,熄掉打火机说:“嘿,告诉你一件事,焦东方亲口对我说 的,何副市的儿子何可待,骑马时掉下来,差点摔死,在医院抢救呢。”
陈虎的心动了一下,每当心动便有一种直觉来临,“嗅,何副市长一家是祸不单行噗, 老子死了,儿子重伤,为什么祸都集中在他们家?是不是有点奇怪?”
“会不会是儿子因老子的死而心神恍惚,才从马背上摔下来?”
“嗯,有这种可能。周局,你还记得财政局发生的那件骗汇案吗?”
周森林很奇怪陈虎为什么突然提起旧案。
“记得。案犯易新和他的同伙被判死刑。”
“对,就是这件案子。当时有三百五十万元没有下落,我想继续追查,结果被调去办别 的案子,我呢,脸上留下一个纪念。”
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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