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您别挤兑我,也就是小康刚蹲点边儿。”
陈虎把话转入正逐。
“杜师傅,你给何刚市长开了几年车?”
“六年,他当财政局长,我就给他开车。他当上副市长,把我带来还是开车。”
“除了开车,你还管别的事吗?”
“有时候送送文件,接接客人,杂七条八的也干。”
“这么说,何副市长很信任你了?”
“现在说何副市长什么坏话的人都有,我说他是好人。他对我不错。当车夫的,不多说 不少道,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是我的本分。”
“杜师傅是个痛快人,你再详细说说有关的情况好吗?”
“好呀。活生生的一个人死了,到今天我也没解开这个闷儿。就从头天晚上到电视台录 节目说起吧,那是五月二日晚上七点多钟……”
富丽堂皇的御苑饭店的一个高级套间内,杜心正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阅一册画报, 不时看手表。
响起敲门声,杜心正去开门,侍者双手托着一套西装进来。
“衣服洗完了。”
壮心正接过西装,平放在床上。
“谢谢。”
电话铃响了,杜心正接电话。
“喂,找准?”
传来女人的声音:‘洞市长在吗?…??俄是思雨。情何市长接电话。”
“何市长洗澡呢,你一会儿打来好吗?”
“我有急事。”
“好,我去看看他洗完没有。”
杜心正敲卫生间的门,“市长,丘思雨的电话。”
何启章披着浴衣出来接电话,按下电话的扬声键。
“思雨呀,我是启章。”
“启章,明天我飞南京,求你给你朋友写的推荐信,写完没有?写完了,我过去取。”
“不是后天的飞机吗?”
‘俄换成明天的机票了。没有你的推荐信,生意不好谈。”
“好吧,我这就写。是明天几点的飞机票?”
“明天下午四点十分。”
“那来得及。你不用取。我写好后让小杜给你送去。”
“那好,拜托峻!”
何启章关闭电话:“这个女人,真不好侍候,我成了她的秘书了广
杜心正从来对何启章的私生活视而不见,不多说一句,更不会评论何市长身边的女人。
“市长,你的衣服洗好了。”
“现在几点了”?
“七点二十分。”
“糟糕,慧慧等急了。思雨又催命,我快点写吧。”
何启章穿着浴在坐在椅子上,从写字台上饭店夹信封信纸的羊皮封套内取出一个信封和 两张纸开始写信。
电话又响起来,杜。已正接电话。
“找谁?”
“小杜吧,我是美女宋慧慧。何副市长怎么还不来,大家都等着他呢!”
杜心正捂住话筒。
“市长,美女宋慧慧来电话催呢。”
“信还没写完呢,要不,算了吧。”
何启章把信纸塞进信封,又把信封塞进抽屉,起来穿好刚送来的西装。
杜心正帮他打好领带,又帮他系好鞋带。
在通向电梯的走廊里何启章翻兜,不见了打火机,忙说:“打火机在抽屉里。你去拿, 我在下面等你。”
杜心正回到客房门口打开房门,把钥匙插进电源插口,灯亮了,他拉开抽屉,里面除了 印有御苑饭店字样的白信封什么也没有。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拔出钥匙,关好房门。
何启章在饭店停车场等着他。
壮心正打开车门上车,从里面推开车门,何启章上车,坐在他的旁边。
奥迪车内,壮心正把打火机交给何启章。
何启章在手心里掂着火机说:“这个真金打火机是慧慧送给我的,每次见面,她要是发 现我不带在身上,就跟我没完。”
从饭店到电视台驱车只有十分钟,到了之后社心正把车停在电视台演播楼前。
何启章下车,匆匆进入电视台演播楼。
杜心正躺在座椅上渐渐地睡着。过了两个小时,前挡风玻璃射进来的强烈灯光使他醒来, 他看看手表,是十点二十分。
一辆奔驰停在他旁边。社心正看见焦东方从奔驰下来,进入楼门。
又过了十来分钟,杜心正看见焦东方和何启章一前一后走出楼门。
焦东方直接上了奔驰。何启章神色忧郁地钻进奥迪。奔驰先开走了。
“市长,回饭店吗?”
“不,回市政府。节目没录完,明天晚上还得来一趟,真麻烦。”
杜心正驾车进了市政府的大门,把车停在台阶前。
“我等你吧。”
“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回饭店,用车我给你打电话。”
o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夜宵来叩
“不用了,没心思吃。”
何启章进入楼门。整幢办公大楼是黑的,杜心正在车里看到何启章办公室的灯亮,才开 车离开。
焦小玉刷刷记下了壮心正的叙述。陈虎专注地听杜心正的回忆。
杜心正点燃一支烟说:“把何副市长送到市府,看着他的办公室亮了灯,我就开车回到 了御苑饭店909房间。”
“何副市长后来打过电话没有?”
“嗅,二位请喝茶。我在饭店守了一夜,他也没来电话。”
“这天晚上,有人到饭店来过吗?”
“没有。”
“有人来过电话吗产
“有,有人来过电话。”
“谁?”
“还是丘思雨……”
《都市危情 》陈放
第十一章 探虚实进退维谷 藏证据自圆其说
杜心正提供的情况使陈虎觉得认定丘思雨是何启章案件的关键人物是不会错的,他饶有 兴趣地问:“丘思雨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我告诉她何市长没在,她就挂断了。”
“丘思雨是几点来的电话?”
“五月三号凌晨两点半左右。”
“你说说五月三号一天的情况。”
“五月三号早晨七点半,何市长打来电话,让我去市政府接他…,,
杜心正的车刚在市政府台阶前停稳,何启章手提着公文包钻进奥迪。
杜心正送过一桶易拉罐八宝粥。
“八宝粥,吃口吧。市长,你一夜没睡吧?眼睛都熬红了。咱们去哪儿?”
何启章神情沮丧地说:“去野山坡招待所,好好休息休息。”
奥迪驶离市政府。
奥迪驶入高速公路。一路沉默,杜心正的原则是首长不说话,他决不主动找话题。首长 的沉默是一种工作方式,打断了首长的思考只会招人讨厌。何启章开了口。
“小杜,你什么都可以干,就是别当官。”
杜心正自嘲地一笑,“我倒想捞个什么长当当,哪怕科长呢,但谁看得上我呀,市长, 有什么不顾心的事呀?”
“唉,高处不胜寒呀!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停了一会儿,何启章又说:“小杜,对象搞 得差不多了吧?”
“快登记了,就是她吧。就是人不太漂亮。”
“人太漂亮不好,放在家里不放心,招人惦记。”
“市长,您别给我吃定心丸了,我一不是什么干部子弟,二没学历漂亮妞谁跟我呀!”
何启章打开公文包,取出一沓人民币,放在杜心正大腿上。“这是一万整,算我提前祝 贺你结婚。”
杜心正赶紧把钱塞回厂肩章的公文艺,他看见里面有一技手枪。“这您就见外了,我不 缺钱,不瞒您说,给您这个常务副市于长当司机,给我拍马尼的还不少呢,有点外财。”
何启章把钱又从公文包取出,塞进杜心正确定的书包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钱这 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说你比可待大不了几岁,跟了我五六年,我一直拿你当儿子 看。”
杜心正深深受到感动,“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市长,您脸色不好,为老百姓操 心哪!您还不多住几天,好好休息休息,闷了,把丘小姐叫来?”
“她今天下午要飞南京。糟糕,我把地求我写信的事给忘了。再说,今天晚上还要去电 视台录节目呢。”
奥迪停在野山坡招待所院内。
招待所主任是肥胖的秃顶老头,他谦卑地在前引何启章和杜心正上了二楼客房。从接下 车,到进房间,他不住地说着:“请,市长请。”
招待所主任唯唯诺诺地退出。何启章疲惫地躺在床上。
“小杜,你回御苑饭店一趟,抽屉里有封信,我还要补充几句,你取回来。市区堵车太 厉害,送新月饭店是来不及了。我添几句话,你送到机场,交给丘思雨。
“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噢,咱俩一块出去吧,我上山转悠转悠。”
杜心正陆何启章走出招待所楼门。
他开上奥迪出了院门。在车内,他看见何启章独自一人朝山坡走去。
杜心正一路疾驶。回到御苑饭店,停好车,快步进入大堂。上了电梯,来到客房门前。 用钥匙打开房门,再把钥匙插入电源开关,灯亮后,他拉开抽屉。
他取出信,觉得不像是这封,原来的信皮上印着御苑饭店的字样,而这个信皮印着一朵 花。
他又拉开另一个抽屉,里面除了一支女人的口红什么也没有。
杜心正拿着信封自言自语:“怪事,信封怎么变了样。”
陈虎觉得杜心正很合作,这是这些天来推一让他高兴的事。
杜心正讲得很细致,“我赶回到野山坡招待所,才知道何市长死了。取信时,我就奇怪, 犹豫了一阵子。头天晚上,我给何副市长拿打火机,看见信封上印着御苑饭店,而回来取的 信,信皮上印着一朵花。所以我翻了另一个抽屉,没有信。就这一封信,我就拿着它回来。”
陈虎觉得抓住了什么,追问道:“你没记错?”
“保证没错,信封就是不一样。”
“你取出信纸看过没有?”
“没有。这是我侍候首长的习惯,无论是封口的还是不封口的信,我从来不打开看。”
陈虎与焦小玉会心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说:“杜师傅,何副市长去野山坡,身上带手枪没 有产
“我往他公文包塞钱的时候,公文包里是有一把手枪。我当时间他,今天怎么带上枪了? 他说,郊区不安全,就!临时跟警卫措了一把,以防万一。
“你和副市长从招待所出来,他上山转悠,你看见过别的什么人没有?”
“没有。就他一个人往野山坡上走。”
“何副市长有什么反常的吗?”
“他死前半个多月,中纪委找他谈过一次话,心情不太好,后来就没事了,又有说有笑 的。五月二号晚上从电视台跟焦东方一起出来后,脸色挺难看。第二天去野山坡,他脸色还 是不好,我认为他是熬夜熬的。别的,看不出什么反常。”
焦小玉一所涉及到了哥哥,内心有些紧张,问了一句:“你能确认,你看见从电视台和 何副市长一起出来的是焦东方吗?”
“能。虽然只,但我能看出是他。他带和河市长在一起,有时候跟何市长一块儿出去办 事。很熟呀,我不会认错人。”
陈虎想起美女宋慧慧说过的一个男人到电视台找过何启章,然后何启章跟着那个人离开的情 况和杜心正所说的正好互相印证。去我何启章,只看见了个背影的人是焦东方。
陈虎站起来说:“杜师傅,占了你很多时间。今天跟我们谈的,不要再对别人提起。以 后也许我们还要麻烦你。谢谢你。”
“用得着我的时候只管说,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广
陈虎的BP机响起,陈虎看后说:“小玉,我们回机关吧。
陈虎驾车,焦小玉坐在旁边。
‘嘟主任呼我,不知道什么事。”
焦小玉不语。
“小玉同志,我就是在焦东方的首都地平线饭店第一次见到你的,当时你和孙奇一同来到舞 厅。”
“不,那是第二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政法委的体育中心,当时你被公安局的陶铁良 打得鼻青脸肿。”
陈虎笑笑,“挨打的事,还是忘了好。”
焦小玉有些心不在焉,“是呀,人的大脑除了记忆的功能外,还有遗忘的功能,烦心的 事全记着,活得太累。不过,你忘得也太快了点。”
陈虎试探地说:“你和焦东方很熟吗?”
焦小玉狡默地一笑,“你是暗示我保密?”
“你误会了,你是经组织考核批准才来到反贪局来的,保密是常识性的问题,还用得着 暗示。”
焦小玉正眼不看陈虎,只盯着路边的风景。
“陈虎,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一定在想,焦小玉怎么与案子里有关的人,何可待呀,焦 东方呀,怎么这么熟呢?对这个人不能轻易信任,对不对?”
“你太敏感了。”
“不敏感,能是一个好检察官吗?这是你在给我们上课时讲过的,检察官的侦查意识要 灌满每一根神经。”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要那样,那还活不活了。你还记得在何启章家发现的黑皮本儿 吗?”
“当然,是我发现的。”
“记住就好。”
焦小玉班机响,出现一行字;立即到焦书记办公室。
“你能送我到市委吗?”
“你怎么客气起来了。”
陈虎驾车向市委驶去。
陈虎把车停在市委门口,焦小玉下车说;“谢谢,我一会儿就回机关。”
焦小玉进楼。陈虎看着焦小玉背景沉思:这个姑娘手眼通天呀!
“焦书记,你找我?”
焦鹏远从桌上的文件中抬起头,看着站在地面前奉召而来的焦小玉。微笑说:“听你这 样叫我,还不太习惯。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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