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有留意。
李云龙悄悄拍下了波肯塞与邵玉华迎面错过的照片。
在侦剿部莫提乃将军的办公室,李云龙、陈虎、焦小玉及国际刑警泰国中心局一名高级警官研究案情。
李云龙拍下的照片是波肯塞下台阶、邵玉华上台阶。邵玉华完全没有留意波肯塞,而波肯塞的眼睛直机邵玉华的面孔。就在这张照片上,在台阶的最高处,有两个男人注视着波肯塞。
泰国警官出示了一组偷拍的照片,也是这两个男人尾随波肯塞,但波肯塞没有察觉,神色坦然。
泰国警官指着照片说:“这说明,这两个人在跟踪波肯塞,他们从来没有跟踪过邵玉华。”
李云龙说:“这两个人的身份,贵方查清楚了吗?”
“一个持香港护照,一个持美国护照。”
莫提乃将军说:“你们的麻烦来了。这两个人,由我们解决,不能让他们阻挠你们抓郝相寿。郝相寿和邵玉华由你们解决,如果在泰国真有郝相寿这个人的话。”
“谢谢,有侦剿部的协助,我们能够成功。”
第三天晚五时,邵玉华在玉佛寺没有任何收获,返回下榻的饭店,刚一下出租车,被突然驶来的一辆汽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强行拉进车内。
汽车疾驶而去。
尾随邵玉华回到饭店的李云龙和陈虎在车里目睹了这一场面,他们惊住了,完全不知道劫走邵玉华的是什么人。
《都市危情 》陈放
第二十六章 割动脉红颜薄命 出重金老妇买官
宋慧慧与六名编辑坐在审片室沙发椅上,刚刚审看完兄弟台的一个节目。
宋慧慧有些疲劳,“这个可以过了,看下一个吧。”
编辑把一盘3/4专用带塞进放像机,主显示屏和九个小显示屏上出现了他们不曾料到的画面。
屏幕上两个身体赤裸的人纠缠在一起……
编辑们都惊愕地叫了一声。
这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做爱。女人露出了完整的脸,竟是宋慧慧。
接着,男人的脸部也露了出来……
编辑们都认出来了,这是副市长何启章!
编辑们都屏住呼吸,仿佛是闪电把他们击中,失去了语言和动作的能力。
屏幕上何启章翻身起来,把宋慧慧压在身下。
宋慧慧惊愕得对自己的躯体失去了感觉,她想扑上去关闭放像机,但手不听使唤;她想离开座位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但找不到腿;牙齿上下打颤,眼睁睁地看自己的丑态一格格地播映。
耻辱感战胜了恐惧,生命力在遭到摧毁后渐渐收拢,宋慧慧“啊——”他一声惨叫,捂着脸冲出了审片室。
宋慧慧跌跌撞撞回到她的办公室,插好门,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这时委屈与耻辱的泪水涌出来。
我完了,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有什么脸见人,就是死也不能洗去我的耻辱。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死!
宋慧慧从文具盒里找出吉列刀片,镇静地割开左手腕上的大动脉,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眼看鲜血涌出血管。渐渐地,她的意识模糊了,她看见在手腕上开出一朵朵血色莲花。
宋慧慧与副市长做爱的镜头出现在审片室的新闻比唐山大地震对人们的震动还要强烈,其他部门闻讯而来的编辑、记者蜂拥而至,把审片室挤得没有落脚的地方。一个编辑关闭录像机,后来的编辑又打开。
形形色色的议论立刻填塞了审片室,沸沸扬扬。
“宋慧慧买得起保时捷吗?免税进口还要八十万人民币呢!原来是傍上了副市长!”
“瞧她整天趾高气扬的样儿,我还以为她有什么本钱呢,原来是床上功夫!”
“丑闻!丑闻!特大丑闻!这要在外国,头版头条!”
‘听说宋慧慧根本不回家住,她外面肯定还有房子!”
“看起来,宋慧慧跟何副市长的死有直接关系。”
“你说这腐败不整整行吗,常务副市长不是看毛片,而是亲自演毛片,这是什么事!”
“莫谈国事,小心你科长的乌纱帽。”
“嘿,小桃,你也别玩命了,找个副市长榜榜,还愁不给你评职称!”
“我呀,盘儿没有慧慧靓,也犯不上丢那份德性!”
“台长来啦!”
“快再看几眼,一会儿就成内部参考片了。”
台长与王庆升过来。
台长看了一眼监视器上的画面,板着脸大声中斥:“立刻关机,这件事谁说出去谁负责任!宋慧慧呢?”
“刚才还在这儿,她大叫一声就冲出去了。”
“大概是没脸见人了吧。”有名女编辑尖刻地说。
台长预感到会发生不幸,大叫道:“快找人!”
王庆升拍打宋慧慧办公室的房门。
“慧慧!开门!慧慧!开门!”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把门撞开!”
门被撞开了,只见宋慧慧趴在写字台上,胳膊下垂,地上一摊血迹。
“快,送医院!”
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宋慧慧抱起来。
当天夜里十二点,焦鹏远一脸沮丧地回家。
焦东方已经知道宋慧慧自杀的消息,他今晚提前回家,就是要看看父亲的反应。
“爸爸,您回来啦。”
“嗯”,焦鹏远仇恨地盯了儿子一眼,“走,上你的楼,我找你有事。”
焦东方一个人住在由玻璃走廊连接的老楼的第二层。焦东方把父亲让进了客厅。
“爸爸,你喝点什么?”
“什么也不喝。”
焦鹏远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宋慧慧割了大动脉自杀,抢救无效,死了。公安局正在处理这件事呢,唉,她才二十七岁呀!”
焦东方故作惊讶地说:“真的?”
“慧慧和何启章的录像带也传开了,让她有什么脸活下去,现在说什么的人都有,乱套啦!”
“真的?”
焦东方装出困惑不解的样子,焦鹏远指着儿子的鼻子说:“你跟宋慧慧有什么仇?非要置她于死地?”
“爸爸,您这是从哪儿说起,她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焦鹏远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喝:“你别演戏啦!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慧慧和何启章的录像带,是你录下来的,你还给过我一盒。肯定是你把录像带捅到电视台去的,让慧慧当众出丑。你这是逼她自杀,现在你达到目的了。你小子阴损坏占齐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由于过于冲动和宋慧慧之死的沉重打击,焦鹏远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他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焦东方急忙跑过来,他知道父亲的上衣兜里备有硝酸甘油。他伸手去拿,被焦鹏远态度厌恶地推开。
焦鹏远掏出硝酸甘油,放进嘴里,病情很快得到舒缓。
“爸爸,您别激动,要不要叫医生?”
焦东方慌了神,尽管他对父亲暴怒有精神准备,但绝不想气死老爸。
焦鹏远的心还隐隐作痛,最让他难于忍受的是悲伤之情不能表露出来,甚至在儿子面前也不能。为宋慧慧而哭,这成何体统,哪还会有父亲的尊严。他认为儿子不知道他与宋慧慧的关系,如果他知道儿子手中也有一盒他与宋慧慧做爱的录像带,他可能会在愤怒和冲动中杀死儿子。
自从葛萌萌去了香港后,他真心实意地爱上宋慧慧,喜欢看她娇艳的笑容,抚摸她充满弹性的躯体,在宋慧慧的曲高逢迎之中他才体会到了生命的辉煌和权力的价值。步入老年之后,他对下级的溜须拍马已经厌恶,但对来自年轻女性崇仰的目光深感快慰,仿佛青春重又回到他身上。他特别爱听宋慧慧当他面说的“权力增加男人的性感”这句话,认为这是对男人与权力关系最本质的解释。而一盒可恶的录像带夺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因而也夺去了他生命的一大部分,而这个凶手竟然是他的儿子!
焦东方绕开谁捅出录像带这个敏感的话题,给父亲一线曙光,他尽量把话说得含蓄,但要击中要害。
“爸爸,其实宋慧慧一死,与您有百利而无一害。沈石了解的情况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出去,难免会对您造成不良的影响。宋慧慧自杀身亡,死无对证,脏水就波不到您身上。爸爸,我是为您的身体着想,也为您的事业着想。您是市里的顶梁大柱,不能出半点闪失。慧慧死了,我也难受,但您不值得为这么一个下贱女人伤心过度呀!”
“下贱女人”四个字极大地损害了焦鹏远的自尊心,如果他爱上并把全部生命放在一个下贱女人身上,他又成了什么?儿子当着他的面谩骂一个刚刚被迫自杀的年轻漂亮的女人,使他怒火中烧。也许是为了替宋慧慧鸣冤,也许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也许是对儿子的鄙视与仇恨,焦鹏远操起茶杯朝焦东方的头上砸去。焦东方的前额立刻出了血。
焦东方捂住额上的伤口。
“爸爸!……”
焦鹏远狠狠地拍着写字台怒吼:“你少管我叫爸爸!宋慧慧下贱?你比她还下贱!你是一个阴谋家!政治流氓!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坏蛋!”
焦鹏远愤怒的喊叫引来了他的妻子,她慌张地跑进来说:“你们父子俩今天是怎么啦?哟,儿子,你受伤啦?”
她跑到焦东方身边,掏出卫生纸巾盖住伤口,扭过头冲焦鹏远不满地说:“你下手太狠点啦。”
“你也给我闭嘴!”
焦鹏远捂着胸口,摇晃着走出去。
一张白单子盖住了宋慧慧的全身。昔日那充满弹性的躯体此刻开始僵硬,倾国倾城的美人带着屈辱与秘密离开了养育她又摧毁她的世界。
护士把一张纸送到医生面前。
“李大夫,请您在死亡证明书上签字。”
“她就是那个著名的节目主持人?”
“就是她,宋慧慧。”
“太可惜,太可惜了,真是红颜薄命呀!”
李大夫叹息着签字。
护士推着宋慧慧的尸体去太平间。
陶铁良驱车来到电视台,他找台长、王庆升和几个知情的编辑在台长办公室了解宋慧慧之死的前前后后。
王庆升把特快专递包裹单递给陶铁良。
“陶处长,这就是邮寄这盘录像带的特快专递包裹单,打的是地方台交换节目的旗号。”
陶铁良看包裹单。
台长愤愤地说:“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台都不会制作这种节目,这显然是有计划进行的一次行动。”
王庆升捏着太阳穴说:“问题就是录像带上的宋慧慧与何副市长全是真实的镜头,可以说是现场纪实,是纪录片。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拍摄下来的呢?”
陶铁良沉思片刻说:“请电视台的技术部门对这盘录像带的品牌,有哪些商店出售,是用什么样的摄像机和编辑机制作的等情况,提供一个技术分析。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要扩大。我立即向市委请示。”
“全台的人都知道了,简直是特大新闻,控制不住范围了。怎么会出这种事?宋慧慧……唉!”
三天后。
焦鹏远失神地坐在他办公室的转椅上。
公安局长蒋大宾,刑侦处长陶铁良站在写字台旁。
蒋大宾拿出几张照片放在焦鹏远面前说:“宋慧慧割腕自杀,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这是宋慧慧自杀的现场照片和抢救时的现场照片。”
焦鹏远不敢看照片,伸出颤抖的手把照片推开。
陶铁良说:“录像带经过技术鉴定,是用日本红外摄像机拍摄的。显然是偷拍。录像带是索尼公司的 3/4专业带。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偷拍下来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把录像带寄回电视台的目的在于迫使宋慧慧没脸见人而自寻短见,制造这盘录像带的人在这点上是达到了目的。但究竟是泄私愤,报私仇,还是杀人灭口,目前还不清楚。”
蒋大宾说:“我已命令陶处长立即展开调查。”
焦鹏远疲惫地挥挥手说:“既然是自杀案件,就不要大动干戈调查了。你们去吧,我头疼。”
蒋大宾与陶铁良离开。
焦鹏远把烟头拧灭在烟缸里,自言自语:“混蛋,我焦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混蛋!”
焦鹏远的妻子面对父子间的强烈冲突心里惴惴不安,她把儿子叫到玻璃走廊,伤心地问:“你爸这几天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你问他去,看他敢不敢对你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傍家儿自杀了!”
“你是指宋慧慧?”
“妈,你知道?”
她叹口气,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我早知道。你爸地位高,咱们不能家丑外扬,再说高级干部家里出这样的事咱家也不是第一个,我见过的多了。走了一个葛萌萌,来了一个宋慧慧。宋慧慧怎么死的?”
“用刀片割了大动脉。妈,不是我说,你死了我爸都不见得这么伤心。”
母亲瞪起了眼睛,“胡说!你爸是很有责任感的。该指责的是那些抱你爸爸大腿的贱货!”
在公安局和出租汽车公司管理处的协助下,焦小玉找到五月三号凌晨给何启章开车的司机赵长更,他向焦小玉如实谈了当时的情况。
“我到市委,一按喇叭,下来一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凡是市委的人我都不能得罪。他让我拉到哪儿我就给他拉哪儿。先去地平线饭店,这位客人临下车时,他让我等他,说包我的车到天亮,按包一天付给我钱,才四个小时收一天的钱,我当然干了。我不知道他是去找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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