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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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伸手用力将陈尘的唇推离,急促地咳嗽了几声面色潮红。 

陈尘看着,有些痴了:“你有没有让别人吻过你的唇?” 

忽然双手扣住沈彦薄晕的脸颊,再次强势地压下。沈彦伤势未愈,原本体型就处于劣势,竟无法挣脱,只得任少年的热吻在自己唇上细细碾过,那有力的舌在自己嘴中翻滚。 

与以前那个清浅一触即离的吻完全不同,陈尘的唇,陈尘的舌,陈诚的心,都是着火的炽热。 

沈彦已不再挣扎,挣扎也是徒劳。身高快飚至1米80的少年的体型和体力都不是受伤的他能轻易摆脱得了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很容易动情,尤其面对自己所爱的人。陈尘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的吻中,完全没控制体内某种情绪的滋长,很快,他就感觉有热而窒的气流从下腹腾起,流至他的四肢,不是以前那种洋洋的温暖,而是让他难以控制理智的狂躁火热的气息。 

陈尘有过不少次情事的经历,但却未有哪一次来得如此凶猛。他知道该怎样解决自己体内那股叫嚣的气流,完全明白男人与男人该怎么做,可是他慢慢的咬着牙颤着手放开了沈彦。 

他无法想像对沈彦做那种事。沈彦几乎是他心中的神,不可污秽,谁也不行,他自己也不允许。 

额头冒了汗,他狼狈地朝浴室走。 

“陈尘,”沈彦站在原地叫他,听了片刻还是说道,“你……自己可以吗?” 

毕竟少年脸薄,又在自己倾心的人面前,陈尘面红耳赤,加上欲望加身,一时又羞又痛难受得很。 

陈尘靠在浴室墙上,冰冷的水往头上直灌而下,正要将手伸向身下浇灭自己的欲望之火,一只手已先他握上了他肿胀难耐的欲望。 

陈尘蓦地抬头睁眼。沈彦贴着被水淋湿的黑发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老师?” 

也许是在这样暧昧不明的状况下,沈彦的声音听来有种毫不遮掩的温柔:“让别人帮总比自己来要舒服。” 

陈尘再也忍不住抱住沈彦,尽情地吻上了那两片被冷水浸得冰凉的唇。 

在这小小的浴室之中,仿佛过去将来,一切都已不在,只有肢体相触的温度和激|情处暧昧的喘息。 

陈尘激|情释放在沈彦手中的那巅峰一刻,听见被他抱在怀中的人湿淋淋的声音。 

“陈尘,过了今天,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 

陈尘坐在门边已经很久。他很累想睡,但害怕一转身沈彦就带着他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李不翼而飞。 

沈彦一直没有出门,陈尘守在门口睡了一夜,直到晨曦晃眼他才醒来。去对面小吃店里买了几根油条一杯豆浆,付钱时陈尘听见下面铁门一声轻响,回头来看,沈彦穿得异常正规地出来了,手上没有提任何东西,陈尘松了口气。沈彦上了辆计程车,陈尘付完钱,嚼了几口油条,又一口喝完豆浆,叫了辆车远远跟着。 

出乎意料的,沈彦所走路线并非前往市中心,反而向着市区越行越远。车终于停下,因为路稀人疏,陈尘不敢跟得太紧,远远看见沈彦下了车,朝旁边一条小小的坡路走去。 

这是一家建在城郊清静处的疗养院。一路蜿蜒而上的小道有许多藤萝蔓果,一路走上去,脚下圆圆的碎石被踩得清脆作响。 

这里弥漫着一股清幽宁静的气息。 

陈尘远远地跟在沈彦背后,穿过疗养院大而阔的前院,经过一扇两合开的|乳色的木门,来到一个和前院差不多的院子,沈彦再转向左边的门,进到一个比前两院小很多的异常清静的院子。 

陈尘一直跟在沈彦身后左穿右穿,然后,他看见了院子一角的空地上的女孩,坐在轮椅上。长长的发,纤细的五官,看见沈彦走近,发出娇脆肆意却是很不正常的笑:“哥哥,哥哥。” 

女孩貌看虽不算成熟,但那一脸异于常人的笑却异常刺眼,那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表情,白痴而呆傻。 

沈彦面上带着柔和的笑矮下身去搂她,拿出中途买的糖果糕点递到她手上,女孩高兴得大叫,很快便不理沈彦而专注手中的美食去了。沈彦见状便和一旁的护士小声地说话。护士离开了会儿,沈彦推着女孩的在院中散步,不时低下头轻声地和她说着话,女孩却极少回答他,最多也只不过回他一个又大又傻的微笑。 

不一会儿,先前的护士过来和沈彦说了几句,沈彦点点头,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孩的脸,陈尘看不清沈彦的表情。女孩很快被护士推走了。 

陈尘以为沈彦很快就要出来,便事先避开门口通道,过了将近两分钟并不见沈彦回步走出来,陈尘从墙壁侧面往里一看,沈彦背对他,依然静静地立在院中空地上,雕像一般,身形单薄而显佝偻。 

“老师……”陈尘望着那远处伫立的身形喃喃低声念着。 

之后,沈彦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走进了另一扇门,然后进了其中的一间标号为132的房。房门关上,陈尘咬牙站到了门口。 

门并不隔音,而窗子大敞,里面的动静声息都入了陈尘耳内。 

陈尘并没有在门口站很久,十分钟不到,肾炎推门走了出来。 

陈尘来不及躲,也并没打算躲。 

沈彦脸色煞白地看着门口跟梢的少年。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很久了。” 

沈彦苍白的脸有暴涨的愤怒:“你一直跟着我?” 

“老师,你就是因为他们而……” 

“住口!”沈彦蓦地大吼,将陈尘未说完的话阻了回去。 

“小彦,外面是谁?”屋内传出一个男人声音,并不苍老,却是那种无力的低沉。 

沈彦冰冷着嗓子:“没事,我走了。” 

房内,两人静静对坐。 

“老师,告诉我。”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陈尘走到他面前,“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这么爱你。” 

沈彦眼神震了震,把眼神别开。 

“你不说,我还是会知道的。但是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那个男人虽然有病,但神智清醒。” 

这应该算是不轻不重的威胁,陈尘无奈的想。 

沈彦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 

陈尘叹了口气,走过去弯腰拥住了他。 

“老师,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爱你,才能对我敞开你的心?” 

沈彦惨淡一笑:“你要我的心?我的心就在这里啊。”沈彦拉着陈尘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那里跳动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他的心,恐怕早已不在了吧。 

“陈尘,我是个罪人。” 

沈彦合上眼,表情遥远而空洞。 



接下来,陈尘终于如愿以偿地接触到了沈彦的过去。 

其实故事很简单。 

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男孩,看到了来自己家玩的妹妹的大学老师,老师很斯文俊帅,妹妹爱慕之意毫不遮掩,旁观的母亲也暗自笑开了嘴。男孩的亲身母亲在他三岁时就死了,一直是继母将他养大,待她很好,家中虽不富裕但后母的工资和父亲死后的二十万事故赔偿费,也让他们一家三口过得殷实无忧。 

妹妹的老师之后常去他的学校找他,去他们家也越来越经常。男孩希望在妹妹结婚前用自己的工资给她送一份厚礼。不久,老师的和妹妹订了婚,可订婚当晚,应该陪妹妹的男人却出现在他床前,说他喜欢的是他…… 

面对自己倾慕的人表白,男孩惊恐得不知所措,却无法拒绝。他们在自己母亲和妹妹眼皮子底下偷情,终于在某一天被妹妹撞见了他们在床上的情景,尖叫着跑了出去。被人抬回时已摔成了痴呆。妹妹是从十层楼上跳下去的,半途被东西阻了一下,梅斯,却断了腿,成了痴呆。 

后母临死时对男孩恶狠狠地诅咒:你应该下地狱,他也是,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现在,我已在地狱,而他,已早在地狱。” 

沈彦面色寂夜一般暗黑。 

陈尘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这种荒谬到悲惨的故事与眼前这个苍白文秀的男人有什么直接关联。一时愣在当地,无法言语。 

“我就是这么一个污秽的人,这满身的罪孽,地狱之火恐怕也焚烧不尽。” 沈彦苍白的手用力蜷紧,形成一种比白灰更惨淡的白,青色脉络呈现出透明的脆弱,伸开掌时是被手指狠狠戳进的几点淡红的血印。 

“看吧,”沈彦将手掌轻举,“我手上沾满了后母和妹妹的血,身上背着她们满身的恨。” 

陈尘无意识的摇头,不应该是这样的,此时的他痛恨自己找不到适合的言语来安慰这抹陷入极度自我厌恶憎恨中的灵魂。 

“所以,如果你像他们那样鄙视厌恶轻贱,我的心才会觉得理所当然的舒坦,这样满身污黑的我根本无法接受你的呵护照顾同情与怜悯,更别说其他的什么……” 

沈彦看向脸色越来越白的少年:“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污秽丑陋不堪。” 

最后一句话已不带任何温度与波动,变成以往严冰一般的凉。 

陈尘用力地想把这个男人压进自己已然宽厚的怀里,希望能给他一个可以信任的依靠。“老师,那个人也有错,错不在你一个人。” 

怀中的沈彦没有挣扎,只是那摘下镜片后的眼空泛无神地望着房顶破旧的天花板,嘴角泛着陈尘没有看见的痛至心肺的嘲笑。 

“是啊,所以,我们都一起下了地狱。” 





十七、 

陈尘又一次站在疗养院的门边,觑着护士人员离去后,敲门,里面有人回应,是那天那个男人的声音。 

陈尘本是下了千般决心才进来的,可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他开始发愣。就轮廓来看本应英俊的脸只剩凹凸的骨架,眼眶也深深陷进, 

男人见到他有些迷惑但似乎马上又明白过来,脸上泛起示好的笑意。 

“你是小彦的朋友吧?” 

陈尘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双眼看着这消瘦得吓人的男人,语气犹豫:“你是……得了什么病吗?” 

“是A打头的。” 

他已早在地狱,沈彦当初那句话陈尘此刻终于明白。脑袋里不禁冒汗,幸好老师没有…… 

“我来是想知道当年他和你还有他妹妹的事。”陈尘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男人默不作声。 

“其实你们的事他都已经告诉我了,只是我想听听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又是怎样的事实。” 

男人盯着陈尘看了几眼又走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慢慢问:“你……现在和他一起吗?”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陈尘想也不想,回答“是”。 

眼神在那深陷的眼眶里黯淡到几不可见,那种黯淡让陈尘有些烦躁,这个男人还是爱着沈彦的,可沈彦还爱他吗?陈尘动荡的心越发不安稳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小彦是在他的家中,那时他妹妹是我学生,去他家吃饭,小彦当时是个大四的学生,周末回家上身T恤下身牛仔裤,眼神都发着光,我的眼神就定在了他身上——他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之后我便利用他妹妹对我的仰慕常去他家,找机会和他亲近,甚至跑到他的学校去找他出来吃饭聊天看电影,慢慢地小彦和我熟了,我很喜欢和他在外面单独见面,却极怕人知道我的性向毁了自己前程,所以学校不敢去太多,不久他妹妹对我表白,加上他母亲凑成,我答应了与他妹妹的订婚。我做了他妹夫和他再亲密也没人会怀疑,而且小彦性格温和,只要我苦苦求他动之以情再加点强迫,他肯定会顺从我,我的如意算盘确实成功了,在和他妹妹订婚的那晚,把他妹妹哄睡后难以忍耐地进了小彦房间对他表白,他当时自然很吃惊,但我知道他对我不是没有好感,于是一再求好无奈他死活不同意,我欲火焚身当晚便强暴了他…… 

事后,小彦哭了,他说他对不起母亲和妹妹,我尽力劝解对他说我们现在都已是这样的关系了,你还能告诉她们不成。” 

“你真卑鄙。” 

陈尘一直听着,到痛处,反而心情平静得出奇,只是冷冷地说了句。 

男人苦笑:“不卑鄙,怎么能得到他,我那时被欲望蒙了眼,只想和他双宿双栖,之后一直半逼迫半求恳背着他母亲妹妹和他偷情,小彦性格太温和加之对我本就有好感,而我又对他百般温存,木已成舟,在我逼迫之下只得任我予取予求,我对他的欲望越来越强,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白天也把他压在房里做,终于有一天,她妹妹撞门而入……受不了刺激疯了,母亲不久也得病死了,小彦从此不再理我,他恨我,也恨他自己。我和他的事很快被学校知道,很快学校就以作风问题辞了我,我失了工作失去了小彦,觉得这个世界已没有生活重心,便日复一日流连gay吧旅馆,和不同的人上床Zuo爱,享受短暂的欢娱,大概是老天真要惩罚我这种人,不久,我便发现自己染上了AIDS,我想过自杀,可没有勇气,我真是个懦夫……垃圾……两年前,我遇到了小彦,那时他是个老师,我心里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