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奇外传之前生






类似嫁祸啊,下毒啊,造谣啊,一类的恶毒念头。
  但一想到,要把这些阴谋付诸实施的诸般细节,种种劳心劳力的事,立刻头皮发麻,眼皮

发涨,全身打寒战。
  再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之所以选择当男宠就是为了吃吃喝喝不干活,过猪一样的幸福生

活,可要是为了当男宠而费尽劳筋,操尽心力,累死累活,这,这,这……这他还要当男宠干

什么呢?
  想通了问题,阿汉自觉大彻大悟,也就不再理会那些一日三十遍在耳边响起的唠叨声。正

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无米炊。过一天是一天,享受一天算一天。没准狄飞人好,

就算要遣散男宠,还会给一大笔钱,让他可以继续这么混吃等死呢。
  
  
奇变

  主人的新宠并没有给阿汉幸福安逸的生活带来更多的影响。那位据说得到无限荣宠的新人

,从来没出现在阿汉面前,阿汉也没有足够的好奇心,让他劳动贵趾,去瞧瞧对方是何等人物


  只除了,主人不再出现在他这里,对他来说,只要有吃有喝,主人存在于否并不重要。
  只除了,下人的服侍不再过于恭敬,奉迎的人,不再数之不尽。对他来说,只要不饿着不

冷着,能日日睡到自然醒,这些事少了,他还觉得省心。
  只除了来访的那些姐妹兄弟,渐渐声音粗哑,眼睛发红,神色憔悴,不过……唉,反正他

也不是什么心细如尘的人。
  生活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变故来的时候,很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先兆。
  白天里阿汉依旧好吃好喝,到晚上,高床软卧酣梦去,自此,仍无丝毫不安,或心虚,心

悸等不详的预兆。
  醒来是因为那一声如雷的暴喝:“谁也不许进来。”
  阿汉愕然睁眼,尚自恍惚,又听得砰然一声,隔着被子也觉寒气森然。他忙坐起来看,却

见狄飞铁青着脸,立在房门前,大门早已被震得大开,深夜的寒风,肆无忌惮得涌进来。没有

灯光,星月黯淡,黑暗中,狄飞的面目仅隐约可辩。
  阿汉愣了一下,狄飞已经足足三个多月没出现过了,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生活中没有这个人

了呢?而且,以前也从不曾见狄飞这样半夜三更,这般气势汹汹忽然出现。
  他只愕然叫了一声:“主人。”
  狄飞冷哼一声,忽得回袖一拂,房门啪得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在下一刻,狄飞的身影已

经直接出现在床前。
  阿汉却只是呆呆坐在床前一动不动。所以双臂转瞬被铁一般的双手牢牢抓住。
  在黑暗中;狄飞的表情一片模糊;只有那双眼;如同狰狞的恶狼,满是杀戮的残忍,而扑面而

来的酒气更让阿汉微微地皱了皱眉,轻声唤:“主人……”
  狄飞只是定定得看着他,眼神里似要燃尽天地的狂热和似要冻结尘世的冰冷竟似同时存在

,他的手慢慢地收紧,阿汉可以听得到自己身上骨节被捏得咯咯做响的声音。
  “你们都是一样的,冷漠,无情,没有心肝……”狄飞的声音,缓慢,冰冷,满溢着杀意

和恨意“我这般待你们,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你们要将把我好好的一颗心,这样

践踏……”
  阿汉只是听得晕头转向,一片迷茫,再次不解地问:“主人……”
  狄飞却忽然仰天长笑起来:“你真以为自己有多么清高出尘,我就真不敢碰你一根指头吗

?你也不过就是个男宠,你也不过就是我的一个小玩意。”
  他的眼睛里全是狂热的醉意,他的声音,却又象清醒冷静到极点。被子早已被掀下床,下

一刻,裂锦之声,预示着阿汉的衣服被一把撕开。
  因为寒冷,让阿汉本能得抬起手想要扯住被掀开的被子御寒,或许狄飞在这一刻误以为他

要反抗,阿汉的右手刚抬起来,手腕就被牢牢抓紧,随即发出一个很清但也很脆的声音,预示

着他的右手被生生折断。
  阿汉只是低低啊了一声,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整个人就被翻转过来,按在床上,接着下身

一凉,想是裤子已经四分五裂了。
  双腿被无情地打开,然后是微微一痛。
  没有丝毫润滑地,绝然无情地,以伤害为目地得强行刺入,换了普通一个未经人事的男子

怕要惨叫着晕过去了。
  但对阿汉来说,也不过就是微微一痛。
  他整个人被按趴在床上,无法转头,无法抬起身子,看不到身后的一切,只是感觉一个身

体不断得在自己背上上上下下压来压去,压得不太舒服,身后有什么东西进进出出,真是很单

调很无聊的运动啊。
  阿汉用没受伤的手,托起下巴,开始思考。好吧,他知道,他终于开始做男宠份内的工作

了,这就算是所谓的服侍了吧,虽然和以前男娼馆教的情形有些不同。他是不是应该努力回忆

一下以前学过的怎么扭动身子,怎么媚叫,以求让主人得到最好的享受呢。
  念头刚转到这里,他又低低闷哼了一声,他的腿在受刑后有些畸形,无法张到最大,正在

狂热中的狄飞感到不耐,索性生生把他的一只脚给扯得骨头断裂,这才能让他肆意畅快。
  
愤怒

  就算是绝世高手;宿醉醒来;一样头疼欲裂。
  狄飞低低呻吟着撑起身子;手按在额头;老半天;才慢慢松开。散漫的目光触到身下毫无动静

的身体;才倏然一凝。
  昨夜发生的一切;遥远得似若梦幻;却又清晰得可以记清每一个细节。
  他与他之间的争执;愤怒;痛苦;如火如焚;至今想来;犹觉心痛。
  只是恨至极处;依旧不忍心对那人动手;太知道他的骄傲;清楚一旦用强;粉碎的东西;就再不

能拼回。太清楚他的体弱;虽有拔山之力;却又断断不忍伤他一指。
  只是这满心恨火;满腔痛愤;却又往何处去发泄。
  狄飞无意识地皱起眉;低头看看不醒人事的阿汉。
  似乎有些吃惊;又似乎理所当然。
  在那借酒浇愁至理智崩断的一刻;来到这里;似乎是唯一正常的选择了。
  在他的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象那人一样;如此漠视自己;也只得这么一个人;象那人一样

;仿佛从来不曾在他的掌控中。
  他毫无怜惜地把所有的愤怒和仇恨都发泄在阿汉的身上。但是此刻醒来;看着阿汉那扭曲的

手和足;看着他全身的青紫淤伤;看着他满身未净的体液;还有那满床的鲜血就算是狄飞;多少还

是有些心虚的。
  他虽素来心狠手辣;但阿汉毕竟曾救过他的命。这样待他;似乎太过份了一点。
  他清楚得记得自己昨夜有多么疯狂;以他的身体;今晨醒来;都有一阵虚弱地感觉;可见有多

么放纵;一夜之间;他不知道疯狂地发泄了多少次。而方式又极其粗暴。换了身体稍弱一点的人;就

是死在床上;也不奇怪。阿汉仅仅只是晕过去,已经算是身体非常好了。
  
  狄飞一边胡乱抓起还算干净床帐,擦了擦自己的身子。在床上四面寻觅,发现他自己的衣

服也在昨夜被撕开了,没办法,只得从中找了两三块大一点的布片,暂时围在身上。
  他以前没有真正在这和阿汉上过床,没有准备他的衣服,而阿汉身形比他小得多,阿汉的

衣服他没法穿。虽然理论上,他在自家男宠的房里撕破了衣服不算什么大事,但不为什么,他

就是不愿意让外头的下人,来为他更衣,来看到,他这一刻的样子。
  这时耳边忽听到一个轻松的声音唤:”主人;早上好。”
  狄飞一怔抬眼看去,见阿汉正眼神明澈地望向自己,脸上的笑容和刚才的招呼一样,自然

亲切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不是没有过醉酒胡为,他也不是没有过残暴对待姬妾男宠的。次日醒来,对方不是面

目苍白,有气无力,就是敢怒而不敢言,眼泪汪汪,纵然有几个强颜欢笑,也明显看出笑得有

多牵强。而阿汉的笑容和招呼,却和以往没有一丝不同,落落大方,仿佛日升月落一般自然。
  然后,下一刻,狄飞又听到一句,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我象不象娃娃?”
  “什么?”狄飞觉得自己应该用力掏掏耳朵,以确定耳朵没坏。
  “看来是不象了?”阿汉点点头“即然连娃娃都不象,我身上又没有布,所以自然更加不

可能是破布娃娃了?”
  狄飞抬起手,想敲敲脑袋,确定自己真的已经酒醒,刚才听到的莫名其妙的话,并不是幻

觉。
  阿汉有些费力的撑起身子,打量自己到处青紫,无数淤痕,外加带了许多白色体液的身体

,闻闻空气中的异味,再看看床单上的血,然后,又试着抬了抬断骨的手和脚,没啥问题啊,

基本上和无数故事中描写的场面没什么不同啊?的确没什么可以让人联想到破布,外加娃娃什

么的,那么为什么一百次里有九十五次会看到这个词呢?明明身上连块布条都没有啊?赤条条

来去无牵挂,按理说,联想到死尸或是刚出生的婴儿,或是什么烂泥,理论上更象一点点吧。
  阿汉用没受伤的手,继续托着下巴,研究学术问题。
  狄飞没想到,这受了一夜折磨的家伙,竟好似没事人一般,把自己干晾在这了,他愣了愣

,才懂得咆哮一声:“阿汉!”
  阿汉这么迟钝的人,听到这声音,也知道不对劲了,他茫然抬眸:“主人,你是不是不太

高兴?”
  狄飞面沉似水,从牙齿缝里挤出字来:“你说呢?”明明刚才他还觉得对不起阿汉,怎么

一转眼,他感觉分明是阿汉欠着他了。
  阿汉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抓抓头:“这个,我知道,我做得不太好了。男娼馆说,男宠应该

取悦主人的。应该抱着主人不停得摸摸亲亲,让主人开心,就算感觉索然无味,也要不住地哼

哼唧唧,叫几声,我要,我要,我的心肝,我的主子,我的祖宗,你饶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你干死我吧。这样主人就会快活了。被打被折磨的时候,要娇滴滴,欲绝还迎得喊,不要,不

要,要坏掉啊,什么的。这些我昨晚都没做好,不过,真的不能怪我。我很努力想摸你亲你,

可你折断我的手,又把我压得动不了。我也很用力地想要叫给你听了,可是,你不停得在我耳

边吼吼吼,吼些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我不管叫什么,都没你的声音压得听不见。当然,我

昨天睡过去,是有些不应该,可是,整整四个时辰,你都不停得在一上一下,一撞一撞,不断

重复同样的动作,真是太单调了,虽然是生命不止,运动不休,但是,太无聊了啊,我睡着也

是很正常的,是吧。”
  随着阿汉的忏悔,狄飞的脸越来越沉,到最后,基本上比锅底还要黑了,阿汉几乎每说一

个字,他头上的青筋就要用力那么跳一跳,该死的,刚才他居然会觉得内疚,他居然会觉得对

不起这个家伙。
  “你是说,你根本没有晕,而是睡着了。”
  狄飞慢吞吞一字一字地说。
  “是啊。”诚实的阿汉,诚实的点头。
  狄飞也点头,他一边点头,一边抬手,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捏得咯咯作响,他非常

确定,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得想要抓着这家伙的脖子把他拎起来,慢慢地把他的笑容一点点撕碎

,亲手把他挫骨扬灰。
  也许是因为动作幅度大了一点点,他刚刚披在身上的几块破布,很自然得就滑落下去,立

刻一片清凉。
  阿汉看看他全裸着挺立在面前的身体,笑道:“主人,你的身材真是好。”
  
  
善后

  一大早,自从狄飞夜闯而入,阿汉身边的下人们,就一直守在门外,以防庄主呼换。从晚

上守到大白天,日上三杆,骄阳高挂。只听房门砰得一声打开,一阵疾风旋过。有人两眼发晕

,有人被劲风带得一跤跌倒在地上。
  眼花的揉眼,倒地的站起,大家面面相觑,那个影子是庄主吗?太快了,看不清,应该是

吧?
  那个,这个,为什么……庄主,好象没穿衣服……
  这这这,这肯定是看错了,绝无可能的。
  咱们庄主虽行事出人意料,作风有异俗流,可从没听说过他有裸奔的爱好。绝绝对对没可

能。就算他轻功好得我们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也绝不至于不穿衣服到处跑的。
  肯定是咱们看错了。
  大家用眼神做完交流和推理之后,由阿汉贴身服侍的两个小厮进去看了看,等再出来时,

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同情。
  众人围过去,同样用眼神问,怎么样?
  两个小厮一起摇摇头,唉呀,惨惨惨,怎一个惨字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