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之帝女镜by阿吴





庑┰谇嗦ツ诹肪偷男《饕丫牟欢恕!?br /> 〃噗。〃
徐愫猝不及防,猛地将嘴里的茶喷了满地。就连稳重的陶文清也掩饰不了震惊情绪──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居然是勾栏妓女?!这还也罢了。想那姚将军为人正直,处事严肃认真。竟然会老来风流,不惜纳风尘女子为妾室?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奇闻。
两人的激烈反应令姚科气得浑身颤抖。他从未想过言玉娘会如此放肆,不但不以那曾经的肮脏经历为耻反倒以之为荣!恨不得能一步跨过去狠狠教训这个不识礼教的姨娘。
〃你!你!〃
〃科儿!退下!〃
姚夫人何等精明,抢在姚科前面出声喝止。被母亲责骂的少年怨恨地咬住嘴唇,边哭边跑回後堂。委屈的模样落在言玉娘眼中,让美人笑弯了腰。
〃二少爷还是个孩子呢。真可爱。〃
她娇滴滴地翘起二郎腿,垂眸叹气。这明明是个很轻佻低俗的动作,但由她做出,却使人觉得十分赏心悦目。更显得美人风情万种。
〃玉娘,你可胡闹够了?〃
姚夫人面色越发的暗沈,而还搞不清姚府内里恩怨的徐愫和陶文清则全没了声音。尤其是头脑一时发热跑来闹事的徐愫,时而望望姚夫人时而看看言玉娘。尴尬得很。
文清凝视著坐立不安的五王爷,忽然暗中从後掐了他一把。惊得徐愫从凳上弹起来,然後捂住肚子放声喊疼。额上的冷汗一滴连著一滴淌个没完。
〃殿下?可是又犯病了?〃
〃嗯。。。好痛。。。。。。〃
徐愫蜷起身体,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狗般依偎在陶文清怀中。不时倒吸几口冷气。文清露出为难的表情,说。
〃不好,带出来的药在驿站里。不在我身上。〃
这套退场救急的把戏他们是早练熟的了。而徐愫只管装痛打滚,丢下残局让文清收拾。果然姚夫人一听闻文清说那救急用的药物没有带在身边,马上劝他火速护送娇贵的五王爷回府歇息。又怕轿夫脚程慢耽误时间,再派车派人浩浩荡荡地一路侍候。
之前一直痛得哼哼乱叫的五王爷刚进到马车车厢,立刻精神奕奕地半挂在陶文清身上笑。文清伸手拍他,他也不让,缠上去搂得更紧。恨不得能再钻到文清怀里撒娇。
〃姚家的人大有古怪。〃
〃哪里,分明是你太莽撞。况且流言你不是早听惯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为这等闲话生气。否则绝不会挑今日外出。〃
文清苦笑。正好他去约好的商铺挑选砚台,所以等赶到姚府已经来不及拦。只好任火头上的徐愫胡闹。
徐愫自知不对,忙吐了吐舌头。解释道。
〃。。。我实在气不过。如果单讲我是狐狸也就罢了,却还要与姚家大儿子扯在一块。说我用美色诱惑他。〃
他一句说完,斜斜地抬眼望了下身边的陶呆子。又说。
〃我徐愫此生想诱惑的人,从来只得一人。你说我该不该要不要生气?〃
文清噎了一下,顿时没了声音。

傍晚用过晚膳,管事欠身禀报泛湖用的画舫已准备妥当。文清沉吟片刻,改要艘简单小舟。然后牵着徐愫从院子里的荷花池畔登上船,通过与瘦西湖相通的活动水闸,缓慢荡向湖中深处。
瘦西湖虽有湖的名号,但窄处极细。犹如河面。文清撑了阵,船才入了湖面较宽的一段。只见两岸多是富家搭建的别院豪宅,处处灯火通明歌舞不绝,别有番异于京城的繁华滋味。
小船转个圈,换了方向朝观音山划去。最后停在某处僻静荷丛当中。文清先将船拴好,再与徐愫肩并肩地挨着坐下。静赏月色。
徐愫悄悄摸了摸情人的手掌,只觉又冰又湿。难免心痛。于是扯过自己衣服下摆,边替他拭擦边嘟哝下回要带个撑船的小厮。文清朝他笑,低声问。
〃难得我们独处,这样不好吗?〃
他自听了徐愫在马车内那句痴话,心中情绪一直没有平复。终于忍不住做了这个荒唐决定。亲自摇船与他一道泛舟湖上。
徐愫心头微暖,干脆张嘴将文清十指逐只含过。亲到最后已是赤裸裸的求欢。咬住他的指端来回地舔。文清凝视着他那带有恳求意味的眼睛,哪里还说得出话?况且他自己亦早已情动。也顾不得此处是荒郊野岭,反手搂过徐愫肩膀主动索吻。两人褪尽衣衫,赤裸地拥抱着倒在狭窄的船舱内。唯见一块天青色的头巾从荷丛内随着涟漪波动悠悠荡出。

第十一章
两人自湖边回府以后,被文清难得的热情撩拨起欲望的徐愫仍意犹未尽。抱着人直接进了卧室继续缠绵。直闹到清晨时分才心满意足地让已累得意识迷糊的爱人入眠。自己则简单地洗漱一番,径直往姚府向姚夫人辞行。 
姚夫人让出上座,又说了些客套话。不外乎是感激天恩浩荡皇帝心怀慈悲挂念旧臣。徐愫客气地一一应了,最后极其婉转地表达离意。话才说了一半,忽被外人打断。 
〃哎哟,我的好姐姐。怎么不见那玉娘小美人?〃 
男人身形极胖,满面堆笑。刚进门就大声嚷嚷,四处张望寻找言玉娘的身影。徐愫认得这是皇太后与姚夫人唯一一个亲弟,堂堂当朝国舅爷。老国丈差他来扬协助办理姐夫的丧礼,他却把精力全花在扬州街头大大小小的妓院里。号称要尝遍扬州城内所有的一楼之魁。为此姚府上下对这个不争气的舅爷多有怨恨。见他到来,只端了杯冷茶侍候。他也不恼,一味缠着自己姐姐。追问言玉娘的消息。 
〃胡闹胡闹!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规矩。〃 
姚夫人气得玉手高举,啪地给了不成器的弟弟一巴掌。他挨了一巴,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继续搂住姚夫人双脚耍赖。嘴里念叨道。 
〃好姐姐,你就把玉娘美人许给弟弟吧!我保证,以后不再胡闹。一颗心全给她一人。〃 
此句大大的不妥。既然连姚科都要唤言玉娘一声玉姨娘,可见她是姚将军身边极其受宠爱的侍妾。如今亡夫尸骨未寒,作正妻的怎好转头便将小妾转赠他人?更不消说开口讨要的是自己弟弟。 
〃你再胡言乱语没个正经,我就让人押你回京交给太后责罚。〃 
徐愫抿了口香茶,暗地摇头。想来这姚夫人跟随夫君出征多年,并不知道国舅爷在京中犯下的好事。只要是他看对了眼的姑娘,便不择手段要弄回家去糟蹋。前后不知抢了多少艳名在外的少女回家做小妾。为此也不知被皇太后和皇帝责怪怒叱了几回了,却不知收敛。 
〃只要姐姐你把玉娘许配给我,作弟弟的任你处置。绝不反悔。〃 
姚国舅嘿嘿地笑,圆滚滚的双手抱得更紧。姿态实在难看。 
〃真想不到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难怪连姐夫都忍不住要纳她为妾。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国舅爷,别来无恙?〃 
徐愫眼见姚夫人被这不争气的东西激得说不出话来,不得不出声为她解围。可笑的是色欲熏心的姚国舅竟没有丝毫羞愧,昂着臃肿的脖子答话。 
〃五王爷,你见过玉娘没有?〃 
说完又补一句。 
〃倒不知当年的曜贵妃与玉娘,哪个更艳哪个更俏。〃 
他话音刚落,后背已沁出层冷汗。恨不得立刻扇自己这张没有遮拦的大嘴巴两耳光。幸好徐愫并没有动怒,还以认真的模样仔细思考了一阵。说。
〃嗯,这的确很难比较。不知国舅爷有何高见?〃
〃啊。。。哈哈哈。。。哈哈。。。〃
姚国舅擦着汗水,尴尬得很。吱吱唔唔不敢应话。是他一时忘形,把先帝宠妃皇子生母与一小妾相提并论。如果徐愫追究到底,他怕是要为这无心之句吃不完兜着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不快向殿下请罪!〃
摸不准徐愫是喜还是怒的姚夫人也是冷汗连连,催促弟弟向他赔礼。徐愫昂首大笑,挥手道。
〃只是无心戏言罢了,国舅不必提心吊胆。我并未动怒。〃
〃殿下仁厚。〃
姚氏姐弟齐齐舒了口长气。姚国舅扭动着肥胖臃肿的身躯在旁坐下,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浸湿大半。徐愫无意再留,随口敷衍几句便起身告辞。路过花园时却发现言玉娘远远地躲在石柱后不敢出来,心念忽动,不由主动上前攀话。
〃妾身。。。都听见了。〃
言玉娘一改初见时的放肆,眼眸半垂,闪避着徐愫的直视。
〃国舅爷拿妾身与贵妃娘娘相比较。。。难道王爷不生气?〃
她是妓女,靠出卖肉体谋生。所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即使洗净铅华嫁入好人家,这段经历仍被不时提起成为攻击她侮辱她的武器。就连那些侍候她的下人,除开自己从妓院里带出来的一个小厮,暗地里亦对她多有不满。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我母妃是绝世美人,你亦是绝世美人。国舅爷虽然轻佻,但说的都是实话。何罪之有?〃
〃都说五王爷你是怪人。听君今日一席话,五王爷果然当得起怪人这个名号。〃
言玉娘以扇掩面,哧声娇笑。发间一支碧玉钗随着动作珠翠轻摇叮当作响。徐愫亦微笑,说。
〃你也是个怪人,为何要在人前刻意显露风尘气息?〃
〃殿下看出来了?〃
〃只要放下偏见,这并不难发现。〃
言玉娘一时无语,许久才露出苦笑。说。
〃果然。。。唉,妾身真羡慕陶公子。。。〃
〃羡慕文清?〃
〃殿下看陶公子的眼神,与看别人截然不同。内里全是浓情蜜意。想必是爱惨了陶公子。〃
〃嗯。你说得极是。我的确爱他入骨。〃
徐愫抿唇点头,面上满是得色。大方地承认自己对陶文清的感情。言玉娘随手往花枝上折了朵鲜花,捏在掌心搓成碎片和汁液。再对着徐愫展开手掌。
〃妾身就如同这残花,此生已不敢奢望幸福。。。殿下且教妾身如何不羡慕陶公子?〃

第十二章
被揉烂的花汁鲜艳如血,染红了言玉娘玉一般的手掌。徐愫从袖中取出块丝绢手帕,就着她的掌心将汁液残瓣轻轻包起,宽慰道。
〃花虽残但尤余香,终会遇到惜花人。〃
〃。。。。。。但愿能承殿下金口玉言,妾身在此先谢过。〃
言玉娘收拢五指,慢慢隐去面上的寂寥笑容。投向徐愫的视线却更加复杂,竟隐约有些期盼的神色。徐愫忙眼观鼻鼻观心,端正态度。客气地向美人告辞返回驿站。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路刚走了一半,车队迎面就遇见来报信的小厮。说徐愫离府后文清就病了,浑身滚烫四肢瘫软。他开始还强忍着不让人声张,但意识却渐渐迷糊。眼下满嘴胡言乱语,情况非常吓人。
扬州城里的著名大夫流水般上门问诊,但没有一个能说清楚这病人的病因到底是什么。开出来的方子也大同小异。他们怕文清病情转坏,根本不敢用猛药。无非用些药性平和的药物发散出汗,指望能把高烧先退下去再继续治疗。可是等了整整七天,人却越烧越糊涂。到了最后连喂进去的粥水都不懂吞咽,几乎没有半刻清醒。徐愫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人也跟着瘦了一大圈。而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急得快要发疯。
管家掂量掂量轻重,斗着胆子向暴怒中的五王爷进言。询问他们当日泛湖到底去了哪里。徐愫仔细想了想,答。
〃好像是个废书院。〃
〃那就是了!王爷您不知道,那书院的主人当年含冤而死,从此书院里夜夜都听闻鬼哭声。扬州本地人根本不敢靠近半步!所以才会荒废多年都卖不出去。依老奴看,陶公子怕是沾了脏东西。〃
徐愫本来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但见陶文清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气息弱得快要摸不到。于是也顾不得对错,急忙差管家去请作法驱邪的道士。念了经做了法把黄符纸烧成灰溶在水里灌给文清喝下。谁料折腾了一天,病人竟昏厥过去。如果不是侍候的大夫机灵施银针急救得法,只怕那可怜的道士就要被发狂的徐愫活生生地砍成两截。
负责献计的管家擦了把冷汗,颤巍巍地开口。
〃这。。。听说云隐大师正在高旻寺开坛说法,不如。。。不如。。。请大师过来看看?〃
〃云隐大师?〃
徐愫搂着尚在昏睡中的文清。感觉他手脚冰冷,眼泪立刻止不住地往下淌。
〃你说云隐大师人在扬州?〃
〃是。高旻寺千佛堂开光,特请云隐大师讲经。〃
关键见徐愫落泪,知道陶文清于五王爷心中的地位实非一般。只好硬着头皮将死马当活马治。况且云隐大师公认是本朝法力最高深的得道高僧。如若他亦无法救回陶文清,便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没用。

云隐大师接到徐愫的名帖,连夜从高旻寺赶过来。细细诊视了一番后问道:
〃殿下,贫僧送与你的护身符可还在?〃
徐愫忙从衣服里拉出荷包,将荷包里珍藏的灵符取出来交给云隐大师。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缓声道。
〃请殿下先出外等候。〃
〃大师。。。。。。〃
〃请。〃
徐愫无奈,只好点头应允。
云隐大师在确认徐愫已远离以后,才动手拆开手中的荷包。唇边原本那抹慈祥的笑容已被冷漠所取替。这荷包以金丝织就,绣满了各种字体的福禄长寿。非常精致。但红布包裹的哪里是什么灵符?只得一缕用红线系着的白色毛发,还有两片貌似指甲的东西。
〃曜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