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林
搅巳鹜酢?br /> 瑞王听了不耐烦,又叫不开庆王府的门,心里窝了股火,开口骂道:〃那帮吃白食的,把人先带进去先住下不就得了,找我做什么!〃赵云重道:〃据说是先让他住下了了,可他要见岳大夫,见不着便大吵大闹,刘伯说了他两句,他手一挥,不知洒了些什么,一屋子的人都倒了,又逼了小厮出来找人。〃
瑞王听了只觉头疼,这边放不下岳谨言,那边也不能不管,思前想后,对赵云重道:〃云重,四哥不让我进去,你帮我进去打探一下岳谨言的消息,回头来府里找我。〃赵云重应了,瑞王便带了侍卫驰回王府。
第 19 章
到了王府门前一看,大门洞开,守门的小厮们一个人影也无,瑞王心里更是火大,下了马带着侍卫就冲了进去。几人进到前厅一看,一个人大喇喇地跨坐在椅子上,身后一个丫环在给他拿着肩,桌上摆了各式糕点,一个丫环正拈了糕饼往他嘴里送,那人眯着眼,一脸的享受,管家刘伯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几个小厮也都七倒八歪地坐在地上。
瑞王看那人年纪在二十岁上下,一双眼珠子极其灵活,满脸痞样,心道这人便是岳谨言的师弟不成,怎的一点相似之处也无。陆慎行见瑞王进来,看他衣饰华贵,却破了一道口子;相貌俊美,半边脸上却赫然一座五指山,不禁哈哈大笑道:〃你就是那个瑞王么?长得倒是不错,可惜太狼狈了些。〃
刘伯在一旁虽是站不起来,还是喝道:〃你这顽劣之徒,见了瑞王爷还不快快行礼!〃
陆慎行跳下地来,走到瑞王跟前绕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喂,瑞王爷,我是陆慎行,我们家小谨谨被你们藏到哪去了,快让他出来见我。〃
瑞王虽对陆慎行甚是不满,但他心中对岳谨言满是愧疚,对着岳谨言的师弟也发不出火来,当下含含糊糊地道:〃岳大夫今日到庆王府诊病去了,晚些就可回来,你先回房歇息罢。〃
陆慎行大摇其头:〃不成不成,我紧赶慢赶来京城就是为了早些见到我的小谨谨的,既然谨谨在庆王府,那我就去庆王府找他好了。〃说着就往外走。
瑞王急了,伸手去拦陆慎行,没想到陆慎行一下子滑开了,瑞王改拦为抓,想把陆慎行抓住,陆慎行见瑞王阻拦,哈哈大笑,身形腾挪,眨眼就跟瑞王过了数招。陆慎行武功颇为不弱,一时之间竟是跟瑞王打了个平手,两个人打了数十招,胜负未分,几个侍卫想上去帮忙,却被瑞王喝止了。两个人翻翻滚滚,把个前厅打得七零八落,桌翻凳倒。瑞王心里憋了股火,正打得过瘾,一人跃到中间将两人隔开了,喝道:〃住手,别打了!〃却是赵云重。
赵云重在庆王府见到了岳谨言,岳谨言刚醒过来,还有些恍惚,而且正如那太医所说,发起热来。赵云重见岳谨言半边脸红肿不堪,他虽然不知详情,但也隐隐猜得出是瑞王伤的岳谨言,甚是为岳谨言不平。岳谨言见了赵云重想挤出一个笑来,他的口里被瑞王那两巴掌打得破了,一动便牵得嘴里流出血来,赵云重忙止住了他,心中激愤,辞了庆王来找瑞王,却看到瑞王跟陆慎行打做一团。
赵云重对瑞王颇为气愤,隔开二人后也不看他,只对着陆慎行道:〃岳大夫在庆王府里,他受了伤,我带你去罢。〃陆慎行一听岳谨言受伤脸色大变,一下子跳起来道:〃什么?谨谨受了伤?〃他紧张地抓住赵云重,〃你快带我去看他!〃
赵云重带了陆慎行往外走,瑞王急忙跟上来道:〃云重,等等我。〃赵云重头也不回:〃庆王说了,不欢迎你去。〃瑞王一向备受宠爱,连皇帝都对他千依百顺,何曾受过这种冷言冷语,刚想发火,想到这事全是自己做下的,便觉得理亏,可又舍不得不去见岳谨言,咬了唇,亦步亦趋地跟着二人。
赵云重在瑞王府门前问陆慎行:〃你会骑马罢?〃陆慎行道:〃骑过骡子。〃赵云重道:〃那也差不多。〃解了一个侍卫的马,把缰绳递给陆慎行,自己翻身上了马。陆慎行轻身功夫不错,有样学样,也翻上马背,跟着赵云重朝庆王府驰去。瑞王默不作声,紧紧跟在后面。
庆王府的守门小厮听赵云重叫门,便给他开了门,看见后面跟着的瑞王,想拦又不敢拦,只得眼睁睁看他进了门。瑞王见赵云重是朝庆王所住的院子走去,倒是吃了一惊。庆王自己住一个院子,平日里除了凌霄和贴身伺候的丫鬟小厮,等闲人等不得随意出入,连瑞王来也要通报了才能入内,如今却给岳谨言做了病房。
陆慎行跟着赵云重进了屋,一眼看见岳谨言躺在床上,床边坐了个人。陆慎行一下子扑到床前,见岳谨言烧得满脸通红,半边脸肿着,头上敷了冷手巾,双眼紧闭,呼吸急促,不禁又急又痛,搭了岳谨言的脉搏,觉得还算平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握着岳谨言的手唤道:〃谨谨,谨谨。〃
庆王刚给岳谨言换好手巾,见陆慎行面生,满脸掩不住的焦急关切,对岳谨言颇为亲昵,问赵云重:〃这人是谁?〃赵云重躬身答道:〃回王爷,是岳大夫的师弟。〃
岳谨言烧得糊里糊涂的,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不由低低地应了一声。陆慎行闻声大喜,道:〃还好,你还没烧糊涂,还认得我。〃把岳谨言的手放到被窝里,跳起来叉着腰,瞪着一屋子人恶狠狠道:〃是那个王八蛋伤了我们家小谨谨,给我滚出来!〃
瑞王本站在屋外不敢进来,听见陆慎行的话,一咬牙,低着头进了屋,庆王一见他便怒哼了一声,瑞王不敢抬头,一眼睃到岳谨言躺在床上,什么也顾不得了,几步跨到床前,看岳谨言昏昏沉沉的睡着,心中痛悔万分,扑通跪到地上,痛哭道:〃岳谨言,你快醒醒,我,我对不起你啊。〃
陆慎行在旁一听,心中一把火烧起,一拳朝瑞王打去:〃好你个小王八羔子,我打死你。〃眼见那一拳就要揍上瑞王的脸,瑞王也不闪避,陆慎行的拳头却被人接住了。庆王抓着陆慎行的拳头,冷冷道:〃就算是要教训他也轮不到你。〃陆慎行挣了两挣却是分毫不动,心知眼前这人武功高出自己太多,眼珠一转,就要伸手入怀。岳谨言这时在床上动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庆王一下子放了陆慎行,扑到床头唤道:〃言儿言儿。〃
陆慎行也扑了过来,将瑞王挤到一边,大叫道:〃谨谨!〃岳谨言眼皮轻颤了一会,缓缓睁开眼,陆慎行把头伸到岳谨言面前,道:〃谨谨,是我,你的宝贝师弟小陆陆啊。〃岳谨言盯了陆慎行一会,脸上浮起一点笑意:〃慎行。你来了。〃看见一旁的瑞王,眼里露出浓浓的惧意。
庆王看得分明,握了岳谨言的手,柔声道:〃言儿,你可要喝水?〃岳谨言全身烧得滚烫,自是口渴难耐,轻轻嗯了一声。
陆慎行听了这一声,忙忙地去倒了杯水来,把岳谨言抱在怀中,一点点喂水给他。庆王见陆慎行照顾的甚是妥帖,过去提起瑞王的后领,道:〃老六,你跟我来。〃瑞王满心想多看岳谨言一会,又不敢不从,两个眼睛盯着岳谨言,倒退着出了房。庆王直把瑞王带到书房,扔到椅子上,冷声道:〃说吧,你为何对小岳作出这等禽兽之事?我知昨日是光华的生日,你定会心有所感,却从未想过你会如此混账!〃
瑞王愧悔不已,垂着头,讷讷道:〃我,我喝醉了。〃他猛地抬起头,大哭道:〃四哥,你也知道,昨儿个是阿锦二十岁的生日,我去了我们每年他过生日都要去的梅林,可是,可是,我在梅林里,想到的居然不是阿锦,是岳谨言!我好怕,我怎么能就忘了阿锦,我和阿锦从小一块长大,情深意重,十四年啊,岳谨言只来了两个多月,我,我不能相信自己是这么一个薄情的人!〃瑞王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道:〃我一点不想忘记阿锦的啊。我喝了好多酒,晕乎乎的,我觉得这是岳谨言的错,是他让我忘了阿锦的,我就去了他的房里,我打了他,又。。。。。。〃
庆王气得举手又想给瑞王一巴掌,看看瑞王痛哭流涕的样子,终是放下了手,良久方道:〃老六,前日岳谨言也刚过了二十岁生日。他和光华如此相像,你怎么下得去手。〃瑞王听了更是放声大哭,庆王挥挥手道:〃罢了,你先回去罢。小岳就先留在我这里,他那个师弟也留下,不然我看他恨你入骨,怕会把你的王府都拆了的。〃
瑞王求道:〃四哥,我可能过来看岳谨言?〃庆王看瑞王,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脸痛悔,叹口气道:〃你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终是点点头。
吃了两服药后,岳谨言的烧终于退了下来,人也有了些精神,能多说一会话了。陆慎行想要验看岳谨言身上的伤,庆王坚决不允,岳谨言也知要是给陆慎行看了,只怕会惹出大事,只说伤口不妨事。陆慎行也通医术,庆王却不让他治,还是要那太医每日来看诊。
陆慎行一身的泼皮习气,对岳谨言却是言听计从,从不拂逆,整日巴在岳谨言身边,庆王对此颇为不满,只觉得陆慎行占了他和岳谨言相处的时间,真是无比碍眼。陆慎行又何尝不是觉得庆王妨事,可惜打不过,自己又答应过岳谨言在他面前决不乱用miyao,只得时时拿眼刀去杀庆王。
岳谨言烧了两日,觉得身上粘了一层汗,有心想洗个澡,可后面伤的实在太重,随便动动都是痛彻心腑,又不好意思让人帮自己洗,只得忍着。谁知到了中午,庆王喂岳谨言喝了粥,下人便送了大桶热水进来,又搬来了一个大盆。那大盘中间有一个弧形的凸起,还垫了软垫,盆边上又凹了一块,依然垫了软垫。庆王对岳谨言道:〃言儿,一会我给你洗澡罢。〃
岳谨言还未说话,陆慎行跳了起来:〃谨谨,我来给你洗。〃一边凌霄笑道:〃小陆兄弟,厨房刚才来问明日要给小岳兄弟炖点什么补品才好,可我哪像小陆兄弟你这般精通医道,要不你过去吩咐他们一声儿?〃
凌霄时时过来探视照顾岳谨言,她是千伶百俐的人,如何不知庆王想与岳谨言独处,经常找些事把陆慎行支开。陆慎行本也是个人精,就是听不得好话,捧他两句便飘飘然,经常入了凌霄的套,现下听了凌霄这一句话,心中得意,道:〃好,我这就去吩咐他们明儿个的膳食。〃挺胸凸肚,跟着凌霄走了。
第 20 章
庆王叫人把水注入盆中,又让人退了出去,自去闩了门,回来对岳谨言道:〃言儿,脱衣服罢。〃伸手帮岳谨言除衣服。岳谨言虽然害羞,心里毕竟还是想洗个澡,也顺从地任庆王把衣服脱了。庆王把岳谨言抱了放到盆中,原来那中间的凸起却像一个软榻一样,那个凹处又可以把头枕在上面。岳谨言躺在上面,水刚好漫过身子,却不会淹到头部。
岳谨言赞叹道:〃这盆做得真好。〃庆王边给他擦洗身子边笑问道:〃舒不舒服?〃岳谨言点点头。庆王道:〃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西郊泡温泉去;那才是真舒服。〃
岳谨言心道:〃等我好了,给康王解了毒,我便回湘西去了,那里才是我该呆的地方。〃想到那以后便再见不着庆王,心中刺痛,面上却笑了一笑道:〃好。〃
庆王哪里知道岳谨言的心思,细细地给岳谨言洗净了,也不顾会湿了衣服,把岳谨言抱在怀里擦干了,正在穿衣服,听凌霄在门外道:〃王爷,景王来了。〃
庆王帮岳谨言盖好被子,这才去开了门,见只得凌霄一人站在门外,倒是奇怪起来,问道:〃陆慎行呢?〃凌霄道:〃小陆说他要亲自给小岳熬药膳,正在厨房忙活呢,抹了一脸烟灰。〃想到陆慎性的狼狈样子,莞尔一笑,又道:〃王爷,景王在书房等你呢,说是有要事,你快去罢,小岳这里我自会照看。〃把庆王推出门去。
景王坐在书房里慢条斯理的品茶,见庆王进来,掀了掀眉,笑道:〃老四,见你一面不容易啊。〃庆王深知景王脾气,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景王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从江南回来也有数日了,就去见过皇兄一次,今儿个我进宫,皇兄说你和老六这几日都是踪影不见,要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也想找你商量一下江南的事。〃
庆王略一沉吟,道:〃这次我到江南去,已经布置暗探查察此事。听风楼那边也发出了搜神令,这几日也一直都有消息过来。这件事情实在蹊跷,目前我还是没有理出头绪。〃
景王点点头,神色凝重:〃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在没有彻底查清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却也不能毫无防备。我已经跟老六透露了一点,羽林军那边已经加强了戒备,你的听风楼呢?〃
庆王微微一笑,道:〃听风楼随时听命待发。仲宣三日前已经出城,前往西关联络他的兄长王仲纶将军,必要时即刻挥师回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