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兰陵七剑
年工夫,依然一无所得,但给他创出这招“天垂一线”借着腾身上跃,和下落之势,来以气
驭剑。
在当今武林,驭剑术已经失传几百年的今日,此剑威。
力,实在也非同小可!东海龙王公孙敖,似乎也想不到侯浚彦身怀天山绝招,一见他使
出“天垂一线”,也不禁脸色微变,急忙喝道:“侯香主不可伤人……”
说到迟,那时快!嗤……这细微而悠长的声音,好像把空气都刺破了!龙学文骤然听到
公孙帮主的喝声,才知道事态的严重,一颗心几乎直跳出来!半空中,一道笔直而下的银
练,一闪而至,快如击电南振岳可并不认得对方这招“天垂一线”的威力,只觉侯浚彦纵身
跃起,凌空扑击而下,感到一股凌厉剑风,势道十分锐利!心知对方这招剑法,定然十分厉
害,他无暇多想,身子突然立起,不自觉地左手朝下一沉,右臂上举,单剑横撩而出!要知
托塔天王在剑术方面,只传了他一套武当“太极剑法”,即在剑招之中暗藏了由“擎天三
式”变化而来的剑法。
他这招横剑上撩,就是“抑浊扬清”,但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是一招极普通的“横架金
梁”。
公孙帮主喝声出口,瞥见南振岳不避不让,舍了武当精微玄奥的“太极剑法”,(虽然
“太极剑法”也未必能挡得住“天垂一线”)反而使出普通招术“横架金梁”,心中暗叫:
“要糟!”
铛……一声金铁巨震,响彻全厅,震人心弦!一条人影,随着腾空飞起,直向三丈外摔
了出去!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响起惊呼,低啊一声!场中,南振岳依然凛然卓立,手下已经
只剩了半截断剑!那么震飞出去的当然是侯浚彦了他已经落在数丈之外,木然而立,手下也
只剩了半截断剑!他本已瘦削得发青的脸上,此刻更苍白得可怖,双目赤红,几乎要射出火
来!、东海龙王公孙敖威震长江,在武林中享誉几十年,见多识广,也几乎不敢相信,一招
普通的“横架金梁”,居然破解了天山绝招“天垂一线”?东坛坛主申公豹申干臣,更是脸
色大变,阴森目光,只是盯着南振岳直瞧!南振岳扔下断剑,抱抱拳道:“侯香主剑术玄
妙,兄弟实非对手……”
侯浚彦怒哼一声,狞厉的道:“姓龙的,咱们换柄剑。再分个高下吧!”
东海龙王公孙敖低咳一声,摆手道:“侯香主,胜负已分,不用再比了,大家都是自己
人,得失也毋须认真!”
侯浚彦宛如泄了气一般,躬身应是,悻悻退走。
厅下数百武士,突然暴起一阵欢呼,刹那间掌声雷动,掩盖了一切!南振岳歉疚的朝龙
学文低低说道:“兄弟,真抱歉,把你的宝剑,折断了1”
龙学文笑道:“一柄剑值得什么?方才差点把我急坏了’呢!”
两人说话之际,卫劲秋也走了过来,拱手道:“龙兄剑术,真叫小弟大开眼界……”
掌声、欢呼,仍未停歇。
一名中坛黄衣香主已连连摆手,制止大声喧哗,人声立时平静下来。
只见中坛副坛主罗慕贤随着站起,高声说道:“东坛香主龙振南,擢升东坛副坛主,由
帮主亲自颁发牌剑,请龙副坛主上前恭领牌剑。”
南振岳听后一呆,这才想到方才侯浚彦何以要和自己拚命,原来他身为东坛首席香主,
副坛主一席自然非他莫属,没料到……大厅上又是一阵春雷似的热烈掌声!龙学文喜出忘
外,慌忙轻轻推了他一把,道:“大哥,还不快过去?”
南振岳原想推辞,但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他无法表达意见,经龙学文一推,不由自主
的朝上走去!掌声乍歇,东海龙王公孙敖含笑站在中间,两名黄衣香主已从供案上打开黄
绫,捧出锦盒。
左首一名黄衣香主从盒中取出一面镌有“龙门帮副坛主”六个篆文的金牌,递到帮主面
前,再由公孙敖亲自为南振岳佩在襟上。
接着右首一名黄衣香主从锦盒中捧出一柄尺来长的银色短剑,公孙敖郑重递到南振岳手
上,脸色庄严,徐徐说道:“龙门帮不是江湖上的黑道组织,而是代表江湖正义和道义的结
合,九大门派渐趋式微,龙门帮已经单独和邪恶势力奋斗了几十年,今后,龙门帮应该由你
们年轻的一代来负起重任了,此剑,就是代表本帮清白之誉,龙老弟毋负老夫期望才好!”
——江湖上的谲风诡波,也从此掀起了。
…
东方玉《兰陵七剑》
第 九 章 谲波狂澜
铛铛——铛!
铛铛——铛!
两短一长,连续五响,这是帮中紧急议事的信号!没有多久,东坛主申公豹申干臣,南
坛霹雳掌尉迟炯,北坛满天飞花宋伯通,中坛副坛主罗慕贤,各自率领香主以上人员,匆匆
进入议事厅。
但当大家一脚跨进议事厅的刹那之间,每个人心头,都—感到事态严重!右侧地上,直
挺挺躺着一具尸体!那是一个黄衫老人,中等身材,胸口衣襟已被撕开,脸呈灰黑,双目圆
睁,死状可怖!这老人,除了南振岳\龙学文\卫劲秋三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十分熟
悉,他正是本帮中坛坛主插翅兽钟千钧!中坛副坛主罗慕贤悚然一惊,忍不住失声道:
“是……坛主?”
东海龙王公孙敖目光凌乱,扫了大家一眼,沉声道:“大家请坐!”
话声低沉,略带嘶哑,和他平时爽朗洪亮的声音,大有差别,显然他是愤怒到了极点!
大家很快的按次入座。
东海龙王不安的搓了下手掌,依然放回到膝盖上,然后抬目,沉声道:“诸位,这是本
帮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大事,坛主遭到人家毒手……”
他暗然一叹,接道:“钟坛主是咱们多年老友,为人沉着机警,这次,因江湖上谣传着
黑风婆即将重出江湖,因此,老夫要钟坛主前去暗中侦察她的动向,不料竟然遭到杀身之
祸。”
中坛副坛主罗慕贤脸露悲愤,说道:“钟坛主是死在这老妖婆手下的了?”
东海龙王目中射出阴毒的光芒,厉声道:“三十年前,本帮创立之始,因为这里是衡山
派发祥之地所在,当然不容本帮在此立足……当时上门寻衅来的,是衡山猿长老门下弟子神
猿剑客纪啸天,他启恃剑法,一言不合,和本帮中人,动起手来,这和他动手之人,就是钟
坛主……”
他说的是三十年前的旧事,而且是龙门帮和衡山派之间的梁子,这和插翅兽之死,不知
有何关连?只听东海龙王接道:“之后,咱们和衡山派几乎闹得极不相容,双方约定在岳麓
山下的白箬铺作一了断。”
“后来,总算经武当玉虚子、崆峒孤鹘子两位道长从中斡旋,把这场意气之事,消纷于
无形……”
说到这里,面上渐渐流露出愤怒之色,又道:“不料,三十年后,钟坛主依然丧在衡山
派人的手里……”
这话听得大家悚然一震,原来插翅兽钟千钧是被衡山派的人害死的?南振岳,龙学文心
头更是奇怪,自己两人在乌罗司遇到任香主,那时他伤重垂危,取出钟坛主旗令,托自己上
龙门帮传信,追踪他的,明明是徭山五毒。
由此推断,那么钟坛主也应该丧在徭山五毒之下才对,怎会是被衡山派的人所害?心中
想着,只听东海龙王嘶哑的道:“罗副坛主,你去把钟坛主衣襟掀开来让大家瞧瞧!”
中坛副坛主罗慕贤应声站起,走近插翅兽钟千钧尸体,伸手掀开胸前衣。
这一掀,大家目光注视之下,只见钟坛主胸口,端端正正印着一个紫黑掌印,四周皮
肤,生似被火灼伤一般,现出焦黑之状!东坛坛主申公豹申干臣,目中暴射出森森绿芒,厉
喝道:“火灵掌,果然是衡山派的手法!”
北坛坛主满天飞花宋伯通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钟坛主死得好惨,帮主,咱
们该是如何?”
南坛坛主霹雳掌尉迟炯平日和插翅兽钟千钧交情最深,此刻老泪纵横,愤然道:“复仇
1老朽非把害死钟老哥的贼子,碎尸万段不可!”
东海龙王脸上闪过一丝阴笑,点点头道:“不错,龙门帮和衡山派誓不两立!”
他手捋银髯,转脸朝申公豹申干臣道:“钟坛主尸体,乃是昨晚在侯家湾松林中发现
的,申兄可率领所属,厚殓钟坛主,护送棺木,可在侯家湾卜葬,并查勘该地附近,是否有
可疑之处?三日后正午,可赶赴衡山南岳宫前,与老夫会合?”
申公豹肃然起立,道:“兄弟谨遵帮主谕令。”
接着,抬目道:“帮主可是要亲自去南岳宫问罪?”
东海龙王突然嗔目洪声道:“不错,老夫要尽起帮中高手,踏平他南岳宫!”
说到这里,转眼朝罗慕贤吩咐道:“罗副坛主可暂代中坛坛主职务,。率领本坛弟兄,
随老夫同去。”
罗慕贤躬身领命。
东海龙王又朝北坛坛主宋伯通道:“宋兄也请率同所属,和老夫同行。”
满天飞花也起立领命。
霹雳掌尉迟炯双目炯炯,问道:“老朽呢?帮主……”
东海龙王朝尉迟炯阴笑道:“尉迟兄请代老夫,坐镇本帮,不知意下如何?”
尉迟炯微微一怔,起身道:“帮主吩咐,老朽自当遵命。”
东海龙王起身道:“好,诸位如果没有意见,咱们就这样决定了!”
XXXXXX
这是下午未牌时辰。
君山后山,正有一队全身青色劲装的武士,护送一口高大棺木,在浓阴夹道的山径上,
缓缓行进!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匹高头健马,马上五人,正是东坛坛主申公豹申干臣,新任
副坛主南振岳,和香主追魂剑侯浚彦、龙学文、卫劲秋!他们是护送中坛坛主钟千钧的灵
柩,前往侯家湾去的。
前面不远,山路上横着一道木栅,两边站立着八个劲装佩刀大汉子。那是君山后山出
口,龙门帮水陆五道关卡之一。
一行人刚到木栅附近,只见一名中年汉子,趋上几步,在路侧恭身说道:“总巡堂属下
王承斌叩见申坛主。”
申公豹申干臣巍然坐在马上,点点头道:“王管事好!”
王承斌连头也不敢稍抬,依然恭着身子请示道:“申坛主有事出关?”
申干臣哼了一声道:“不错,你吩咐手下,打开栅门。”
王承斌微微抬头,道:“栅门开着,坛主请……”
申干臣浓眉一剔,不待他说完,喝道:“老夫叫你打开中间正门!”
王承斌口中说了两个“是”,道:“属下该死,坛主大驾,该走中间,属下立时吩咐他
们……”
申干臣怒火到了咽喉,沉喝道:“老夫护送钟坛主灵柩出去,你难道瞎了眼睛?”
王承斌偷偷瞧了他身后一眼,果见四名兄弟,抬着一口高大棺木,停在路中,不慌不
忙,陪笑道:“坛主亲自护送钟坛主灵柩出关,这可叫属下为难了。”
申干臣怒声道:“你为难什么?”
王承斌瞧瞧棺木,吐吐吞吞的道:“属下奉总巡令谕,凡运送任何东西出关,属下都必
须检查之后,才能放行。”
申干臣冷嘿道:“你是否要检查钟坛主的灵柩?”
王承斌连连躬身,道:“属下……坛主原谅,这是属下的责任……”
申干臣一声厉笑,阴嘿道:“老夫奉帮主之命,护送灵柩出关,你居然敢要开棺验看钟
坛主的尸体?”
王承斌吓得后退了两步,低头道:“坛主……歇怒……属下……”
申干臣目光阴挚喝道:“王承斌你好大的狗胆1”
王承斌躬着身子,他目光偷偷的往栅外瞧了一下,突然,一下直起腰来,陪笑道:“坛
主息怒5水陆五重关卡,必须检查后才能放行,乃是帮主亲自下的条谕,属下只是奉命行
事,你老多多担待。”
申干臣坐在马上,脸色倏沉,回头喝道:“来呀,你们还不把他拿下,这狗奴才胆敢阻
挠老夫,违抗命令?”
喝声出口,从马后大步走出四个青衣劲装大汉,朝王承斌走去。
领先一个喝道:“王管事,你敢在坛主面前放肆,可是不想活了,还不束手就缚?”
王承斌疾退数步,大叫道:“申坛主,属下奉命行事,并没有罪。”
四个青衣大汉眼看王承斌还敢倔强,立即大步追了上去!那守栅的八个劲装汉子,瞧到
王管事退了过来弘很快放过王承斌,手上钢刀一摆,拦在四个青衣大汉面前。
申干臣不禁勃然大怒,摆手道:“谁敢违抗本座命令,格杀勿论!”
他身后几十名青衣大汉,听到坛主发令,正待一拥而上!只听王承斌高声叫道:“万坛
主你老来得正好,快救救属下……”
木栅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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