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旗
缫徽梗?br /> 他若自报姓名?或是干脆摘下人皮面具,均无所谓,但如今这等取旗一展,却差点儿把自己展得魂飞命丧,埋恨九幽,并使“乾坤五绝”方面,弄得纷纷大乱!
原来“闪电神乞”诸明的“风磨铜夺魂旗”,才一展动,他对面站的那位形若僵尸的奇瘦之人,便即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你是‘九毒书生’姬天缺,可敢随我到那旁山壁之间,单独一会?”
“闪电神乞”诸明,见对方竟把自己认作“九毒书生”姬天缺,不由暗暗好笑?但因“含青殿”内那场混战,已告结束,自己来找的上官灵,也未见丝毫踪迹,若不借这机会脱身,孟三娘、潘午师弟可能会加留难,岂不尚须多费手脚?故而闻言之下,不予申辩,只是冷笑一声,身形电闪,便向“玄玄壑”方面,飘出五丈!
形若僵尸的奇瘦之人,目中碧光厉射,也自随后飘身,“玉箫郎君”潘午一来听说教中弟子褚红桃,伤在此人手下!二来因已与“九毒书生”姬天缺弃嫌修好,自欲对这显与姬天缺有仇之人,加以留难,遂高声喝道:“‘罗刹教’的‘玄玄别府’,岂容你们这等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何况你又伤我教下弟子褚红桃,且向潘午作一交代再走!”
形若僵尸的奇瘦之人,听“玉箫郎君”潘午发话阻拦,遂一面依旧毫不停留地,疾追“闪电神乞”诸明,一面冷冷答道:“‘玉箫郎君,放心,我不会走,先杀掉‘九毒书生’姬天缺之后,再来杀你!”
“玉箫郎君”潘午见对方似乎根本就未把自己看在眼内?不由怒发如狂,跟踪纵起,凌空扑向这位形若僵尸的奇瘦之人,厉声叱道:“朋友不要口角轻狂,谁能杀谁,何妨一试?你且接我一招‘金雕露爪’!”
掌随风出,左手凝聚“罗刹阴功”,劈空吐劲,右手则紧握玉箫,准备对方只—停身,便立以近年苦练的“明月虹桥”二十四式奇绝箫招,将其圈住一斗。
谁知这位形若僵尸的奇瘦之人,对于身后凌空袭到的“罗刹阴功”所化阴劲气,只把黑袍大袖,反手一挥,也自卷出一片阴风相抗,身形却连停都不停地,依旧拼命向“闪电神乞”诸明疾追猛扑!
双方所发劲风,功力相若,不分上下,但潘午突觉得对方袖风之中,似乎含有一种极淡极淡的腐尸臭味?竟使自己一嗅以下便告心头泛恶,足下踉跄,摇摇欲倒!
这种现象,太以奇异,潘午不敢复逞强追敌,赶紧停步凝神,气聚丹田,欲自周身百穴四肢之中,行功驱散适才所嗅入臭味所化的奇异毒力!
他气刚调匀,身边一阵微风,孟三娘左手贴住潘午后心,凝功助他增益真元,并低声问道:“师弟,今夜发生之事,委实太怪,难道你近来如此苦修,竟在对方袖风一挥以下便告受伤不浅?”
“玉箫郎君”潘午知道师姊有所误会,但此时心头宛如刀绞,幸得孟三娘自后背传入一股内家真气所化温和热力,方勉强可以与本身真气引导化合,徐徐自四肢之中,逼散奇毒,一时哪里能够开口答话?
等他驱毒完毕,长叹一声,告知究竟以后,“笑面阎婆”孟三娘眉峰微聚,回头看时,连“含青殿”的另一位“夺魂旗”,也已踪影不见!
原来“九毒书生”姬天缺心计最工,他此时因已知身有“风磨铜夺魂宝旗”的,是“闪电神乞”诸明!则把诸明误当自己,狂追猛扑的形若僵尸之人,应是“幽冥神君”阎元景?但还有—位在“含青殿”内,与自己同坐梁上的“夺魂旗”,岂不是真牌实货的“逍遥老人”钟离哲么?
姬天缺一想到钟离老人,不禁心神皆怯,趁着“玉箫郎君”潘午,好似追敌受伤,“笑面阎婆”孟三娘正赶往接迎之际,悄悄电疾闪身,便往“玄玄壑”方向遁去!
董飞云等“罗刹教”中子弟,因褚红桃被那形若僵尸的“夺魂旗”一举手间,便告击晕,以至如今虽见“九毒书生”姬天缺觅隙抽身,却不敢冒加拦阻!
但“九毒书生”姬天缺,身形子才到“玄玄别府”牌楼左近,“含青大殿”之中,居然复又闪出一位身法更快的“夺魂旗”打扮人数,向姬天缺追踪而去!
董飞云简直弄得头昏眼花,不知道今夜究竟有多少“夺魂旗”出现在“玄玄别府”之内!
原来钟离老人在“含青殿”中见那手持“风磨铜夺魂宝旗”的“闪电神乞”诸明,被那形如僵尸的奇瘦之人指为“九毒书生”姬天缺,并加挑战,双双离去以后越发认定尚在“含青殿”的“九毒书生”姬天缺,即是“闪电神乞”诸明,决无疑问!
这种情况以下,慢说自己无法寻觅“孟婆汤”解药,即令寻得,也无法如上官灵之言,使“笑面阎婆”孟三娘,甘心情愿的奉送自己,故而一见“九毒书生”姬天缺趁隙抽身,钟离老人遂也即施展“云飘电闪身法”自“含青殿”内纵出,追踪赶去。
“九毒书生”姬天缺走完无数石梁,自“玄玄壑”的沉沉雾影以内,翻上“三仰峰”头,暗想经过这样一次大乱,“罗刹教”众必然在“玄玄别府”中,加严防范恐怕前来盗取“双心碧玉”“九结金环”,意欲藉以控制“万相先生”百里独之愿,难得实现……
念犹未了,“玄玄壑”的沉沉雾影以内,又有一位“夺魂旗”打扮之人,现身赶到!
姬天缺因为无论这位“夺魂旗”是真牌实货的“逍遥老人”钟离哲?或“闪电神乞”诸明?甚至如今仿佛练有奇功的“幽冥神君”阎元景?均对自己有害无利,故而对方身形立飘,便往三仰峰下遁去!
钟离老人哈哈大笑叫道:“诸兄休走,我们这场哑谜,太以滑稽,并弄得彼此满腹疑云,你大概猜不到非但我就是空劳你远上昆仑,相寻未遇的钟离哲,连‘南笔’诸葛穷酸,及上官小鬼,都在这武夷山中的左近之处呢!”
说完,并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揭而落!
“九毒书生”姬天缺,见这位“夺魂旗”,果然是真牌实货的“逍遥老人”钟离哲,自然更觉胆战心寒!但深知此时如若再逃?必启钟离老人疑念,他那“云飘电闪身法”,罕世无俦,一被追上,定即难逃公道!
所以只得停步转身,甘冒奇险地装出一副惭愧神情,垂头不语!
钟离老人因“玄玄别府”中的阴差刚错,始终把姬天缺当作“闪电神乞”诸明,如今见他这副神情,还以为他是为了失落“风磨铜夺魂宝旗”,而有点惭对自己!遂哈哈大笑招手道:“诸兄,你平素胸襟豪迈,意气干云,怎的对区区一面旗儿,如此看得过重?来来来,姬天缺在武夷现身,我们且商量商量,怎样设法诱他入网?加以歼除,并把风磨铜旗,夺回就是!”
“九毒书生”姬天缺虽在无可奈何之下,甘冒奇险地,假充“闪电神乞”诸明,但毕竟心中惊愧,始终不敢与钟离老人眼光相对!
若换平时,钟离老人何等心机?何等目力?早就对姬天缺扭扭捏捏的神情生疑?但如今却以为他不仅惭于失旗,又在“玄玄别府,含青殿的梁上,误击自己一掌,神态才会如此尴尬,竟对之毫无疑念!
姬天缺深知自己若有一丝破绽漏出,便将立处极端危险之中,遂钢牙暗挫,低头缓步,走向钟离老人,但行未数步,忽似有甚发觉,身形飘处,纵到绝壑边缘,往壑下探头一看!
钟离老人委实恨极“九毒书生”姬天缺,惜因种种顾忌,及彼此蒙面哑声,不易辨认,致在“玄玄则府”中,未能对之下手铲除!如今见冒充“闪电神乞”诸明的“九毒书生”姬天缺,这等行动,以为他有发现?遂也自赶到壑边,伸头探视!
“九毒书生”姬天缺与平生最怕的钟离老人,并立壑边,近仅数尺,胸头不由紧张得腾腾乱跳,勉强镇定心神,向左侧沉沉雾影之中,伸手一指!
钟离老人再也想不到自己极为痛恨,时思加以铲除的“九毒书生”姬天缺,竟会就在身边,遂随着他手指之处,向那沉沉雾影以内看去!
才一回头,身后厉笑忽起,“九毒书生”姬天缺双掌聚集十二成的“七煞寒灵阴功”,凌空疾推,把钟离老人打得闷“哼”一声,飞出一丈有余,坠入雾郁云蓊的沉沉绝壑!
一击成功以后,“九毒书生”姬天缺委实得意到了极处,低头对着那深逾百丈的沉沉绝壑,发出一阵阴毒无比的“嘿嘿”怪笑!
笑完忽然想起钟离老人适才曾说“南笔”诸葛逸,及上官灵,也在这武夷山中的左近之处,何不索性再去试试机缘?若能把这一老一小两个对头,同时暗下毒手,悄悄解决,岂非妙上加妙?
姬天缺毒计既定,遂离却三仰峰,在这附近的峰峦涧壑之间,寻找“南笔”诸葛逸,及上官灵的踪迹!
趁着这位阴狠刁辣无比的“九毒书生”,在奇松怪石,削壁绝崖间,身形上下飞舞,黑衣飘飘之际,笔者略为补述上官灵孟浮云那对情仇混杂,爱恨交进的英雄儿女!
上官灵与孟浮云并坐古树横枝,虽然手揽纤腰,佳人入抱,但苦于心中郁勃无限深情,口头却难吐片语,只是身儿相靠,颊儿相偎,默默无言地,静看地上月影,一分一寸地向东移去!
孟浮云几乎与上官灵同样情怀,两人均自微阖双目,默然领会这片刻温馨,一对小心灵中,暂时摒弃了任何名利恩仇,所有的只是安、宁、静、美,以及爱!爱!爱……
一阵凉意极浓的山风,吹下了几片树叶,恰好飘落在孟浮云的鬓发之间,引得她微睁妙目,瞥见地上月影,业已距离自己用树枝所画最后的那条痕迹,仅丝半寸有余,一寸不到!
心头不禁一阵凄凉,伸手微抚上官灵的面颊,低低问道:“灵弟弟,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雪那月影再有半寸,就到画痕,我们快拼命了!”
上官灵在情思沉醉之中,被孟浮云一语惊醒,低头目注地上月影,先是神色微凄,然后剑眉双轩,傲然答道:“云姊姊,你与我这片刻温存,已足够使上官灵相思没世!爱欲其长,恨欲其短,我们既然被各种环境所限,不能相爱到地老天荒,则何妨使这具皮囊,早早解脱?纵令‘罗刹教’教规再厉,孟三娘拘束再严,料也无法拆散我们的心灵结合!”
话完,俊目中泪光莹莹地,首先飘身下树,卓立月影以内,向孟浮云凄然笑道:“云姊姊,来来来,我们且好好狠斗一场!但死别生离,凄然独活,是最令人伤心肠断,难以禁受之事,故而我们今夜最理想的结果,是胜负不分,双双同时毙命!”
第二十二章 柔肠寸折
孟浮云虽然刚强高傲,被上官灵赠号“咆哮红妆”,但女孩儿家,毕竟终较男孩儿家,稍为软弱,听得上官灵虽在傲然发话,却语语酸心,不禁伤感得珠泪如倾,衣衫尽湿!
上官灵见孟浮云未曾应声下树,不由心中一喜,抬头问道:“云姊姊,你是不是改变心肠,不再和我打了?”
孟浮云忍泪凝眸,嗔声泣道:“我生平说一不二,怎会不跟你打?但月影尚有三四分未到画痕,难道连这一点点光阴,你还忍心逼我?”
上官灵闻言不禁暗叹,女人心意,大概要算世间最难猜测之事?这画地为痕一举,本是孟浮云主动,如今却嗔怪自己逼她,既舍不得与自己相拼,又不肯放弃成见,岂非矛盾已极?
就在上官灵情怀激荡,宁愿双双拼命,早求解脱!孟浮云则柔肠寸折,珍惜片刻光阴,到寸方肯下树的最最凄凉之际,突然天空微暗,便跟着是金蛇电掣,洒落一片豆粒般大的急遽雨点,并有雷声隆隆作响!
孟浮云坐在横枝以上,斜倚树干,举袖拭泪,悲声叫道:“灵弟弟,我们两人,今夜的这种收源结果,大概实在太以悲凉,你看连苍天都为我们掉眼泪呢!”
上官灵听得又是一阵悲凄,心中烦闷无奈,索性仰面长空,让那急遽雨点,迎头洒落,淋得头发衣襟,以及面目之间,一片水湿!
孟浮云见他这般近乎疯狂的神情,芳心以内,宛如刀割!方开口叫了一声:“灵弟弟”,意欲稍加劝慰之时,忽地感觉讶然,因为看出上官那雨泪模糊的面颊以上,竟由愁转喜,浮现一片眉飞色舞之状!
大家魂销肠断凄然无助之际,上官灵居然会高兴起来,岂非有点不可思议?孟浮云诧声问道:“灵弟弟,你高兴什么?”
上官灵举袖胡乱抹去脸上雨水,破涕为笑地,得意叫道:“云姊姊,我们可以不打架了,为什么不高兴尼?”
孟浮云闻言,又是一愕!上官灵手指天空,轩眉哈哈笑道:“彤云密布,蟾彩潜光,大雨倾盆,雷电交作,地上哪里还有丝毫月影?月影既然不会移到姊姊所画的最后那条痕迹,我们岂不是可以不打架了?”
孟浮云听上官灵这种解释,颇为合理,心头也觉一宽,但自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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