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旗
匆胩俾墒洌患儆埃?br /> 诸葛逸目送常碧云,长叹一声说道:“这位姑娘,无论心地资质,均属超凡上选!可惜竟沉沦于‘罗刹教’下!”
诸明目光一转,微笑说道:“‘罗刹掌教’既然对你景慕殊深,则仁兄不何于提前赴约,与孟非烟流连金石丝竹,琴棋书画的三日雅叙之间,设法把她们师徒,一齐度化!”
诸葛逸又是一声长叹答道:“本有度人心,恨乏回天力!孟非烟身为‘罗刹教’掌教,一身上乘内家绝学,更复登峰造极,入圣超凡,决不在你我之下!这次召开‘罗浮大会’便是想与举世人物争雄,她怎能轻轻易易的,淡却名心,消除嗔念?”
诸明听得眉梢微蹙,亦自默然,两人信步向前走去。
直等诸葛逸、诸明的身形,在远方隐没,钟离老人与常碧云才在峭壁现身,钟离老人并向常碧云赞道:“常姑娘适才与诸葛穷酸应答之语,极其得当,可能我们这一番苦心,不会白费,有所收获!”
常碧云脸上浮现一片湛湛神光,点头答道:“缘由天定,事在人为,但问耕耘,不问收获!请教老前辈,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见我师傅去了!”
钟离老人拊掌笑道:“好一个‘缘由天定,事在人为,但问耕耘,不问收获’,常姑娘今后无论处人处事,只要永存此心,定必无事不成,无难不克!”
话音略顿,深深看了常碧云一眼,只见她神仪内莹,妙相外宣,脸上满布祥和光辉,知道此女灾劫已尽,从此福慧无穷,遂点头笑道:“你先去见你师傅也好,我则隐身暗中,随时协助!好在‘万相先生’百里独帮忙,有了这颗蜡制上官灵人头,你便不愁不能重归‘罗刹教’门下!”
常碧云不见恩师孟三娘已久,心头怀念殊深,接过那颗蜡制人头,并向钟离老人施礼道别以后便往“万梅谷”中匆匆赶去!
未到“万梅谷”之前,常碧云便将人头裹起,果然刚抵谷口便听得大师姊董飞云的阴冷口音叱道:“孟浮云,你已是被掌教师尊逐出门墙之人,怎的又来‘万梅谷’,莫非自行送死?”
随着话音,自谷内闪出两条人影,正是董飞云与那被“孟婆汤”魔力所迷,忘却本来的艾云飞夫妇二人!
常碧云深知董飞云自认本可传授恩师孟三娘衣钵,但自己归入师门以后,却深受恩师宠爱,许为得意传人,董飞云遂因妒生恨地,暗与自己不睦,暗思藉机相害!
如今刚抵“万梅谷”,便遇对头,不由秀眉微蹙,但仍极其恭谨地,施礼含笑答道:“大师姊难道忘了恩师虽把我遂出门墙!却留给我重返师门之路!”
董飞云闻言眉头深皱,满脸不悦神色,讶然问道:“你把上官灵说得降服本教了么?”
常碧云摇头答道:“上官灵傲骨绝世,豪气凌云,他怎肯归降本教?”
董飞云这时才注意到常碧云手中所提圆形包裹,益发吃惊地问道:“听你这样说法,这包裹以内,难道竟是上官灵的人头?”
常碧云装作一副凄然神色,点头不语
董飞云抢前两步,伸手说道:“人头拿来,交我一验!”
常碧云一来防她心存叵测,二来人头乃系蜡制,怎能禁得检验?遂柳腰一拧,飘退七尺,面沉如冰地,摇手说道:“董师姊,你这种举止,是否潜越‘罗刹教规’?”
董飞云虽然满心不愿这位小师妹重返师门,欲加破坏,但孟三娘御下极严,所立门规,不容丝毫违犯,故在听得常碧云抬出“罗刹教规”以后,不禁银牙暗咬,无可奈何地,转向艾云飞说道:“你去禀报掌教师尊,就说孟浮云师妹取得上官灵人头,现在‘万梅谷’口,意欲重归本教,请掌教师尊亲来,一验真假!”
艾云飞电痴飘身,过了片刻光阴,孟三娘便即亲自赶到“万梅谷”口!
常碧云因孟三娘平素对待自己,简直严师而兼慈母般的,爱护抚教得无微不至,久别之下,一旦重逢。遂根本用不到丝毫做作地,两行珠泪,便自夺眶泉流,拜倒在孟三娘身前,牵衣悲泣!
孟三娘也情不自禁地,轻抚常碧云如云秀发,以一种温和语音道:“云儿这些时日,你在外面吃了苦么?”
她们师徒之间的至性流露,绝似慈母爱女一般,直看得董飞云银牙暗挫,妒火高腾,蓦然发话说道:“孟师妹如今还是待罪之身,恩师是否应该先检验人头真假?”
孟三娘闻言目光冷冷一注董飞云,常碧云却提心吊胆地,解开包裹,现出那颗蜡制上官灵人头,但心中兀自默祷,千万莫令恩师看出破绽,否则不但满盘计划,齐付流水,自己也极可能当时便死在恩师绝世无双的“罗刹阴功”之下!
孟三娘柳眉微蹙,伸手接过人头,常碧云心中不由紧张得一阵腾腾乱跳!
董飞云一旁暗自偷窥,看出这颗人头的五官面目,果然绝似上官灵,不禁大失所望,与艾云飞交换了一瞥恨恨眼色!
但孟三娘却在接过人头以后,并未细加审视,便即随手甩下谷口之前的一条深壑之中,并向常碧云微笑说道:“云儿既然如我所命,做??此事,自然允你重返师门!并因元宵大会近在目前,且随我到我静室之中,再传你一册我毕生心血结晶的‘玄玄真经,罗刹真解,秘奥合录’!”
常碧云闻言,越发对师恩感激得沦肌浃髓,但董飞云却见小师妹才返师门,便获特殊传授,也越发妒恨不已!
既称“静室”,自然不奉传呼,无人敢擅行闯入,孟三娘端坐蒲团,妙目微开,凝注常碧云,神色颇为不悦地,缓缓说道:“云儿,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莫大错事?”
常碧云心内一惊,方自愕然,孟三娘又复说道:“我生平爱才,在当世武林的年轻人物之中,发现你与上官灵根骨灵秀,越轶群伦,遂先把你收归门下,然后再设法将上官灵亦加罗致!并因你们二人,惶惶相惜,互结情缘,才故意藉词把你逐出门墙,并给了你一个莫大困难题目!”
常碧云不知孟三娘此语何意,以一种惑然眼色,凝注恩师,听她往下说道:“我因深知你天性极厚,必然尽量设法重返师门,而上官灵也或许为你真情所感,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双双来师,岂非绝妙之事?尤其断定你与上官灵互相爱好,必不下手加害,我才加重语气地,命你持他人头赎罪!谁知你猜不透我的心意,居然弄假成真,不仅一朵武林异卉,从此夭折,你也定将暗自伤心绝世,难补情天恨海……”
常碧云越听越觉得恩师对自己委实爱护得无微不至,心头感动,珠泪泉流,暗忖无论在天理人情,任何一面,均不应对恩师加以欺骗,遂跪在孟三娘身前,低头垂泪地,幽幽说道:“恩师请对云儿重加责罚,云儿有欺师大罪,那颗上官灵的人头,不是真的!”
孟三娘本来满面不悦神色,但在听了常碧云这句自白之语之后,反倒笑逐颜开,伸手抬起常碧云下颏,看着她满噙珠泪的双瞳,失笑说道:“云儿,我怎会这等糊涂?份量轻重,入手便分,你难道还以为我不知道那颗人头,是巧手名工,用蜡塑制的么?”
常碧云见恩师早就看出人头乃系蜡制,不由更羞窘得无地自容,双手掩面,失声悲泣!
孟三娘轻抚常碧云香肩,微笑说道:“云儿不要害怕,公堂尊规戒,私室重人情,我若意欲对你责罚,又何必把你带到这静室之内?”
语音至此略顿,用衣袖替常碧云拭去满面泪痕,仍自蔼然微笑说道:“何况你千方百计塑制这颗人头之意,无非对我思念,亟欲重返师门!入室以后,不等我揭破,并又复立即自白,我自然不会对此介介,你也更应淡淡撇开,不要再自行谴责!”
说到此处,目光一注常碧云,秀眉微扬又道:“但适才在‘万梅谷’口,我若不赶紧将那颗人头,甩下深壑,妒恨的董飞云看破,我即非对你严加处置,无法服众!故而今后在私室以内,你我情同母女,公堂以上,却份属师徒,云儿须体谅我身为一教之尊,有时不得不强自矫情,装出一副冷酷神色!”
孟三娘说来说去,似乎有些伤感起来,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平心静气而论,我对这‘罗刹教’掌教名位,着实已颇厌倦!这次元宵大会,败了固不必谈,即令得胜,我也必将教务,付托你潘师叔执掌,只携带你一人,啸傲八荒,逍遥物外!那时上官灵或许认为你脱离邪教,身入正途,一段长缘,易于缔合?”
常碧云听得感激羞涩交进,把颗螓首,埋在孟三娘怀中,默默领略那种师徒二人灵犀暗度,情感交流的高度享受!
孟三娘忽然“呀”了一声,低头看着常碧云,微笑说道:“云儿,我虽然已把那颗蜡制人头,甩入深壑,替你掩饰,但元宵大会,上官灵不会不来,到时他一出现,岂非?……”
常碧云闻言,也觉为难,但孟三娘忽然大笑说道:“我也真是沉溺太久,最近虽因摒绝外欲,一意潜修,有些明心见性,由于时日尚短,终难透彻!既已看穿名利,何必还顾虑太多?索性对你维护到底便了!”
常碧云一双大眼之内,带着喜悦泪光,仰头向孟三娘笑道:“恩师,你对云儿太好……”
孟三娘与这爱徒目光一对,摇头苦笑说道:“云儿不要对我感激太甚,有桩大事,我对你隐瞒至今,将来你若得知内情,可能还要痛恨我呢!”
常碧云意识到恩师可能指的便是“孟婆汤”魔力迷魂一事,便接口以一种真挚神色说道:“恩师放心,你老人家对我太好,在任何情况以下,灵儿也不会忘动师恩!”
孟三娘摇头说道:“云儿哪里知道,你尚有血海深仇未报,只因我在收你之际,将本教迷魂圣药‘孟婆汤’给你服食,方致忘却本来,其实你并不姓孟呢!”
常碧云听恩师对自己如此掏诚相告,不由暗想似乎应该索性把吕梁山谒墓之事吐出,但念头才起,孟三娘又已说道:“你平素在我身边,虽然宠爱,尚不甚显,但前次将你藉此故意逐出门墙以后,却因终日思念难释,方知师徒情重,爱你极深。故而此次重逢,我除了要把这册‘秘奥合录’传你以外,便慎重考虑何时才是替你解除‘孟婆汤’迷魂魔力的最好时机!”
孟三娘说到上处,便自怀中取出那册“玄玄真经、罗刹真解、秘奥合录”,递与常碧云,并继续说道:“我本想此时便替你解除‘孟婆汤’魔力,但恐你本性一复,可能立即投向‘乾坤五绝’那里,而使我当众难堪,伤心欲绝!故而认为最好还是依照我对“南笔’诸葛逸在三仰峰头所作承诺,等你与上官灵洞房花烛之夕,我再替你解除这迷魂药力,恢复本来面目,那时你便对我怀恨,我也可以默默忍受,独自高飞远行,独尝寂寞孤单的无情岁月!”
孟三娘越说越觉情感激动,星目中微见润湿,玉颊以上,也流下了两行泪珠!
常碧云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方自悲咽叫了一声“师傅”,孟三娘举袖拭去颊上泪痕,又说道:“但这栏作法,亦有不妥,因为万一你本相未明,而血海深仇人已死在别人手内,或是侥幸逃生地,从此高飞远扬,觅地深藏,永不出生,则岂非定将饮恨终生!故而我此刻业已决定,不管你是否恨我,如今就替你解除‘孟婆汤’的迷魂魔力,还你本来面目!”
常碧云几乎业已泣不成声,偎在师傅怀中幽幽说道:“师傅,我……我……已经知……知道……我……叫常碧云了!”
孟三娘闻言,蓦然自凄迷怅惘之中,大吃一惊,双目神光突射,凝注怀中的爱徒常碧云,讶声问道:“云儿,快说你怎会恢复记忆,我‘孟婆汤’的迷魂魔力,几乎无药可解!”
常碧云应声点头答道:“这件事情,虽然费了‘逍遥老人’钟离哲的莫大心机,但这位老前辈,确实未曾给我服过什么药物!”
孟三娘秀眉微扬,“哼”了一声说道:“原来又是这老头儿多事逞能,云儿且说给我听,钟离老人怎样费尽心机,才想出使你恢复记忆的回天手段!”
常碧云遂将自己在“玄玄别府”,被恩师逐出门墙之后的一切所遭所遇,对孟三娘细说一遍。
孟三娘听钟离老人利用“桐柏山人”虞去病的“生死坎离丹”,及吕梁山拜谒庐墓之策,为爱徒解除“孟婆汤”迷魂魔力,恢复记忆,不由也自钦佩无而!微叹一声,摇头说道:“这老头儿无怪被武林尊称为当世第一人物,确实有点鬼神不测之妙!但我只在武夷山中,与他比赛过一次悬颈上吊,并系胜负未分,彼此始终不曾正式交手,故而才召开这次元宵大会,好好一较究竟!”
说到此处,好似心头一阵难过,妙目之中,微微润湿,轻抚常碧云偎在自己胸前的如云秀发,凄然说道:“云儿,你所服‘孟婆汤’迷魂魔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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