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魂旗
?br /> “玄风恶道”想不到自己多年苦练,仍然再度败在对方“打狗棒”法以下,正自又气又惭之际,上官灵哈哈笑道:“方老前辈,你真不愧‘仁心神丐’之名!倘若这场是对方得胜!恐怕你腰间的‘天枢穴’上,不会仅仅留下一个被‘九环天芒索’所穿的小洞吧?”
方琦接口笑道:“上官老弟说哪里话来,彼此切磋武学,还不是点到头止!方琦与玄风道长,又没有什么一天二地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一面说话,一面向外飘身,但身形刚刚略微纵起,“玄风恶道”突凝“玄阴气劲”,挥掌劈空遥击,口中恼羞成怒地暴声叱道:“方琦老贼慢走,你家道爷兵刃虽败,我还要讨扰几手内家掌力!”
“独脚追风仁心神丐”方琦身形业已往后纵起,一股阴寒彻骨的劲气狂飙,却自当胸涌到,只得眉头略剔,左手微挥,也自打出劈空掌力接架!
兵刃方面,虽是方琦的“穷家帮”“打狗棒”法,较为神妙,但比到内家真力,却得让“玄阴气劲”稍胜—筹!
何况方琦又是凌空接掌,自然更略乞亏,两股掌力一接之下,便觉心头微震,身形加速往后退去!
上官灵旁观者清,早把双方强弱引出,见状故意拊掌笑道:“方老前辈,你这种凌空倒纵的轻功身法,美妙无伦,可见‘独脚追风仁心神丐’八字,委实无一不是名符其实!”
其实借这拊掌之间,暗暗传送无形真气,一托方琦后腰,帮他卸去“玄风恶道”掌力,轻轻落地!
“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上官小鬼,你那几手鬼画桃符,瞒得了谁?既然逞能出头,且尝尝你家褚姑奶奶‘罗刹阴功’的滋味!”
身形丝毫未动,蓦然举掌一击,便闻锐啸排空,一股疾风劲气便自浪翻般地迎面袭来,威势果比“玄风恶道”所发的“玄阴气劲”,胜强不少!
上官灵因素来风闻“罗刹门”虽属江湖邪教,但有一桩好处,就是最忌淫行,连“玉箫郎君”潘午当年溺于女色,都曾被掌教“笑面阎婆”孟三娘严加斥责!
但面前这位“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却似与“玄风恶道”有点不干不净,彼此眉目之间,时相传送一种淫邪荡意!
上官灵为了想多抓点孟三娘“罗刹教”下的丢人把柄,遂不取用腰间那块能够命令“罗刹教”一切人物的“阎婆血令”金牌,也不施展内家真力予以当头棒击。只又效法钟离老人的怪异身法,一闪一飘,轻轻闪出褚红桃的掌风以外,口中叫道:“丑妖怪别性急,这样打法未免太不过瘾!”
“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肩头微动,飘落上官灵面前,把两只母猪眼一瞪说道:“小鬼头又要耍什么花样?快说出来怎样打法才算过瘾?诸姑奶奶与玄风道长久别重逢,急于叙阔,我不耐烦和你们纠缠太久!”
说话之间并不住向“玄风恶道”连抛媚眼,那副丑人作怪的淫恶神情,简直令人不堪入目!上官灵“呸”了一声说道:“好不要脸的丑妖怪,你们这一对无耻男女,倒真是泥鳅伴王八,跳蚤配臭虫,有点门当户对!可惜的是‘玄阴罗刹’两教,如今不但尚未携手合作,并有互相争竞之心,你们私自结交,难道不怕“笑面阎婆”孟三娘,与‘北冥老怪八指飞魔’司空曜的门规教令?”
褚红桃闻言荡笑连连,眼风又往“玄风恶道”一抛,嗲声嗲气地说道:“常言道:国法不外乎人情,教令门规,又怎能阻住我与玄风道长的海誓山盟,互相亲爱?”
话未了,突然想起上官灵问话离题,可能别含用意,遂又恢复了那一脸凶厉神色,狞声说道:“小鬼头不要唠叨,我方才问你想怎样动手,为何不答?”
上官灵“扑嗤”一声,失笑说道:“‘罗刹门’中自认为了不起的,无非‘罗刹阴功’,‘玄阴教’下所恃,也不过是‘八指飞魔’司空老怪的那手‘玄阴气劲’!因为我生平嫉恶如仇,不似方老前辈那等仁厚,你们一个一个上手,难免伤亡,我也像耍耗子太不过瘾!所以要你们施展‘玄阴气劲’,及‘罗刹阴功’合手齐上,我们共打四招,上官灵闪避三招,还攻—掌!”
“玄风恶道”尚有点觉得上官灵自夸,“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却比较识货,看出上官灵骄傲得可怕,沉稳得出奇!心想能省力何必不省些力气,留待少时淫乐追欢?这年轻虽似身负奇异武学,但威震江湖的“罗刹阴功”及“玄阴气劲”合手齐攻之下,倒看他如何逃得出三招以外,所还攻的一掌,又有怎样石裂天开的惊人威力。
主意打定,不等“玄风恶道”发话,便即抢先狞笑说道:“小鬼头既有如此心胸,褚姑奶奶成全你的志愿就是!”
说到此处,侧顾“玄风恶道”叫道:“喂!玄风!你发怔干什么?赶紧尽力施展‘玄阴气劲’,我们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鬼,拾掇下来,然后再替老叫化收尸埋骨!”
“玄风恶道”听褚红桃把“尽力”二字,特别加重,也体会出情妇心意,遂点头狞笑一声,暗将所练“玄阴气劲”,凝集九成以上,倏然发难地照准上官灵当胸凌空一掌,猛劈而出!
“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心计更工,故意略为缓慢,等看准上官灵是向右方闪避“玄风恶道”的“玄阴气劲”之时,才突聚“罗刹阴功”,倒海排山地一掌猛击!
这种打法,换了旁人确难应付,但上官灵如今对那真假如谜,钟离老人的诡异身法,已有心得,只见他在“罗刹阴功”“玄阴气劲”交互夹击的疾风劲气之中,往右一闪,往左一飘,又复往右一闪,便极其轻灵巧妙地脱出圈外!
褚红桃、“玄风恶道”不由同吃一惊,恶狠狠地纵身追扑,再度施为,这次两人是以四掌齐挥,攻出上下左右交织的一片罡风,硬把上官灵身形周围七八尺内,整个封住!
但上官灵身法,太过巧妙,宛如迎风舞絮,逆水游鱼,随随便便地两闪一飘,便又闪出“罗刹阴功”“玄阴气劲”交织的威力圈外!
这种令人难信之事,不但“玄风恶道”不服,连“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也觉得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双双暴喝一声,褚红桃飞纵两丈来高,以“罗刹阴功”凌空吐掌,“玄风恶道”叫足“玄阴气劲”着地发力,上面是排空劲气,直压当头,下面是匝地寒飙,飞袭小腹,看得旁立的“独脚追风仁心神丐”方琦也暗暗替上官灵提心吊胆,怕他窘于应付!
上官灵存心拿这“罗刹门二云一鬼十大游魂”十三高手以内的“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及“玄阴教”鄂东分坛主持人“玄风恶道”,试验自己从各处偷学来的巧妙身手,这回竟不用钟离老人的一飘一闪身法,却先学了好“夺魂旗”一招“摘星换位”,倏然横飘八尺,躲过对方上下交击的劲气狂飙,然后等足尖,一点地,便又学了坏“夺魂旗”的一招“旋叶飘风”,身躯电漩翻回。右掌暗凝八成劲力,倒拍而出,口中并出声叫道:“上官灵已让三招,敬还一掌!”
他所用这些飘出、翻回、还招、发掌,以及先前两次那种怪异巧妙莫测的闪避身法,不但令“玄风恶道”及褚红桃惊诧万端,连那一旁掠阵,深知他曾得“南笔西道”垂青的“独脚追风仁心神丐”方琦,也在暗暗赞羡上官灵的绝世禀赋与奇妙遭遇!
上官灵不仅退得巧,回得快,挥掌倒拍,疾逾风飘,而且事先声明只还一招,加上褚红桃“玄风恶道”均是“罗刹玄阴”两教中有数人物,自然既无法不接,又不会觐颜不接,何况虽心惊对方身法太已灵妙,但真气内力方面,仍未肯服,遂“罗刹阴功”与“玄阴气劲”同聚,四掌齐推,倒海排山般硬迎上官灵所发的劈空劲气!
上官灵虽然如今真气内力极强,但吃亏在于犯了年轻人大半免不了的恃技轻敌通弊,这一掌倒拍只用了十二成功劲之中的八成功劲!
所以劲气寒飙互接之下,褚红桃、“玄风恶道”震得五脏翻腾,头晕眼花地飞跌出一丈五六,但上官灵也被震退七尺,不过他是毫无所损,轻飘飘地落入一丛草树之内!
上官灵足尖点地,立即再度腾身,跃到方才所立之处,戟指那滚作一团的“柳媚花娇鬼见愁”褚红桃及“玄风恶道”说道:“‘乾坤五绝,于最短期间,即将联袂扫荡罗浮勾漏的‘罗刹玄阴’两教,平素怙恶不悛之人,届时定遭诛戮!你们趁早收歇湖北江西,以及安徽等地分坛,回头向善,以保天年,否则下次再落在上官灵手中,便算肋生双翼,也必谁逃一死!”
褚红桃、“玄风恶道”此时全对这身法神奇、真力奇强的上官灵颇为畏慑,正在相顾失色地缓缓起身,上官灵突然眉头一皱,舌尖如爆春雷地厉声叱道:“我话已讲完,你们还不快滚?便再吃一掌!”说完,右掌一扬,虚空作势,吓得褚红桃、“玄风恶道”厉啸连连地遁入深林以内!“独脚追风仁心神丐”方琦见状,不禁哈哈大笑,对上官灵拇指一挑,正待说话,上官灵忽然皱眉说道:“方老前辈,我怎么觉得身上寒飕飕的,有点不对,莫非中了‘玄风恶道’,或那褚红桃的什么暗算不成?”
方琦闻言大惊,仔细打量上官灵全身,看见他左小腿处,裤上染着比龙眼还小的一点乳白水渍!他看见乳白水渍以后,立时一桩往事,电映心头,惶声向上官灵叫道:“上官老弟,你赶紧以内家真气,护住心头,并立即闭死左腿的通心血脉,躺在地上,不要乱动!”
上官灵知道“仁心神丐”方琦这等急语气,必非无因,何况自己先已觉出上微泛寒意,有点不大对劲,遂一一如言照做。
方琦先从身上找出一粒黑色丹药,给上官灵服下,然后纵向上官灵与“玄风恶道”、褚红桃对掌时,被震得后退七尺,落足的那丛草树之间,仔细瞩目,果然发现有一株小树离地尺许的枝叶以上,及附近乱草之间,沾着不少乳白色的浆汁,并在周围发现四五瓣爆裂弹壳。发现这种状情以后,方琦越发眉头深锁,纵回上官灵身畔,撕裂他半截裤脚一看,只见左小腿肚以上,有指甲大小的一块皮肤,业已变成了鲜红色颜色。
方琦自怀中取出一柄小小玉刀,对上官灵腿上的那点红斑,比了几次,终于未敢下手,只又喂了他两粒黑色灵丹,并伸指点了上官灵右边腰胯之间的三处要穴。
上官灵在葫芦里闷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叫道:“方老前辈,看你这副神情,好像我是中了对方什么颇为厉害的毒药暗器,但凭那两个下流东西的功力,怎会练得到这等无形无声的高明地步?”
方琦苦笑一声答道:“这哪里与功力有关,只是巧得有点过份!上官老弟,你不是在我与‘玄风恶道’动手之时,曾用劈空掌力,震落恶道向你打的三颗暗器么?”
上官灵闻言想起先前替方琦“打狗棒”取那“钻洞打狗”“赶狗离窝”两招名称之时,果将“玄风恶道”激怒,向自己打来三点寒星,被自己用劈空掌力,震落草丛以内,并曾略闻爆音,但当时毫未在意,难道如今所受毒伤,竟与此事有关?
疑诧不解之下,遂向方琦问道:“方老前辈,难道那已经被震落的三点银星,还会作怪不成?”
方琦先仔细看了一看上官灵面色,并为他略把脉息说道:“那三点银星,是‘玄风恶道’的独门暗器,名叫‘蛇汁银丸’,外壳极薄,中贮毒汁,爆裂以后,周围七八尺内,全为四散纷飞的毒汗所罩,沾衣即可传毒,有死无生,确实霸道已极!老弟将它震落草丛之中,外壳一爆,毒汁遂飞溅存留于枝叶以上,适才双方对掌之际,老弟又无巧不巧地,落身沾有毒汁的草丛内,以致莫名其妙地身中奇毒!”方琦说到此处,话头略顿,又复细为上官灵诊视脉搏,继续说道:“我们‘穷家帮’中人物,均善降蛇,我喂老弟吃的那种黑色灵丹,便能解救蛇毒,但‘玄风恶道’的‘蛇汁银丸’是搜集十三种以上的奇毒之蛇所练,我这普通丹药,恐怕无效。不过我细诊老弟脉搏,想是内功太好,蛇毒尚未完全发……”
上官灵不等方琦说完,便即笑道:“方老前辈不必担忧,我方才确实觉得心中不大舒服,现在却好得多了。”
方琦摇头说道:“这种毒汁,太已厉害,老弟千万不可大意,尤其最忌运用真气内力!等我拼这一夜光阴,抱你赶出百余里路,若能找到一位‘穷家帮’中专医奇毒的圣手,‘蛇丐’邱云,便不妨事了!”
上官灵大笑说道:“老前辈请恕上官灵无礼放肆,你这种盛意云情固然可感,但你只剩一条腿,难道抱着我,蹦上百余里路?”
方琦也被上官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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