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谢栖眉头一皱,劲力稍停,狐疑说:“什么敌人?”
“西牙啊,还有那个圣殿来的年轻笨家伙。”说他笨还是客气了,这时候还不出现救人……赵宽嘴一撇,开始胡扯:“西牙对兹克多一直没存好心眼,难道我落在他手里会有好处?至于圣殿……我就是被他们一路从新大陆赶来这儿的。”
谢栖听的半信半疑,突然冷冷地说:“胡扯,若真如此,西牙姑且不论,圣殿那家伙怎还会顾忌你的生死?”
好像谎扯得太离谱了……赵宽连忙圆谎:“这你有所不知……我身上有秘密,他们想挖出来。”
“管你什么秘密。”谢栖冷哼一声往前接近,一面说:“先把你擒下再说。”
赵宽吃了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体外光焰已经全盘转化为普通状态,也就是说那凝结的内劲已经耗散殆尽,而胸口虽然重新有内息涌入,但却一直有些动荡不安,颇有些怪异……
不过,现在没时间理会这个了,若以原有内息运足“立地金刚”,谢栖一时间固然拿自己没辄,但这儿无处腾挪,他很容易就能把自己再度包起,刚刚岂不是白费工夫?
眼看谢栖冲来,赵宽正慌的时候,光球突然一变,条忽间一道光壁出现在两人之间,硬生生挡住了谢栖的攻击,而谢栖身后的光壁则猛然破开回缩,原本攀附在光壁外的巨魔们突然少了支撑点,纷纷往下直落,裹向谢栖。
谢栖自然不能再让自己被巨魔包住,眼看已经抓不到赵宽,他怒吼一声,黑气直破巨魔往空中直飞。
谢栖这一冲,巨魔身上无数的柱状尖刺立即追射,从他的四面八方直包过去,只见谢栖黑气往外直送,一路冲破巨魔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直冲入高空,而且他知道光球的主人出现,哪还敢留在这儿,立刻是有多远逃多远。
两只巨魔马上破空而起,一面变形一面向空中急追,反而把光球扔下。
巨魔注意力集中在谢栖的身上时,光球中的赵宽正高兴地哇哇叫:“特拉娘的,你终于有反应了!”
“你这胖小子……”圣主不大高兴地说:“扯谎也罢,什么年轻笨家伙?”
呃……原来他早就来了,赵宽没想到背后骂人被发现,干笑两声说:“既然知道胖子在扯谎,就别这么计较。”
“算了,你怎么闯出来的?”光球往上陡然一冲,轻松脱出剩下那只巨魔的纠缠,圣主一面说:“你刚刚那股力道颇强劲……”
“是啊。”赵宽笑了笑正要说,突然胸口一个气息翻涌,内脏受震下闷哼一声,当场在光球中跌坐下来。
“怎么了?”圣主讶异询问。
赵宽现在体内真气翻腾不已,虽然圣主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却不敢开口,全力平复着体内的气脉,看来乱搞果然会出毛病,现在终于发作了。
此时剩下那只巨魔正向着光球急扑,伸张成一大片裹向光球,圣主正关注着赵宽,懒得理会,就这么任巨魔再度将赵宽包起。
“你……”赵宽强稳着气息说:“怎么不宰了谢栖?快追去。”
“他没杀你,我不能动手。”圣主顿了顿说:“圣殿有圣殿的规法,若我本身都不遵守,如何管束众人?”
“那不就又会有人……受害?当头头还真是麻烦……”赵宽喘了两口气,又闭上了嘴。
“别说话了。”光球内一股柔劲漫出,向着赵宽的全身穴位探入,刚一接触,一股股小型的气爆不断炸起,光球探出的劲力全被赵宽充斥体表的内息爆散。圣主叹了一口气说:“这种功法……实在太过霸道。”
圣主不明赵宽状况,不敢擅动,过了一阵子,跌坐的赵宽脸色却渐渐平和起来,身体内的能量似乎渐趋平稳,只不过他仍静坐不动,连眼睛都没挣开。
圣主感受到赵宽的气息渐稳,这才缓缓说:“你应该能听见。如今查探射线来源之事,是全圣岛的责任,赏在没法多分心于此,既然你已脱困,我必须离开……自己保重。”
赵宽眼珠子微微一动,终究没能开口,圣主也不再多言,只见光球突然爆出一刺,直穿破裹体巨魔那灰色的中枢,巨魔一颤,缓缓地滑落地面,躯体瘫成一片,光球这才飘开巨魔,往众人接近。
光球外的众人,不知圣主与赵宽有对话,更不知赵宽是如何脱出谢栖魔掌,见光球内赵宽跌坐不动,众人直觉认为是光球的功劳,要不就是谢栖主动放人……眼见光球接近,人人自动迎了上去,却见光球飘落地面后,眼前突然一阵光芒闪动,光球就在不知不觉间化入空中、消失无踪,只有赵宽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地上。
李鸿与满凤芝早已赶回,这时自然也在赵宽身旁,眼见赵宽盘坐调息,呼吸绵长而平稳,想来应该没有大碍,冯孟升见大伙重聚,开心地说:“太好了,大家都没事。”
满凤芝望了李鸿一眼,摇摇头没说什么,径自走开两步,李鸿心里有鬼,只尴尬地点了点头,也跟着坐下调息。
两人回来的时候,恰逢光球内赵宽发难,冯孟升全神注意这边,没留意两人怎么回来的,柳玉哲却多少有注意到李鸿是由满凤芝提携飞回,她见满凤芝不言、李鸿表情尴尬,不禁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发问。
赵宽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弹,只不过内息翻腾之际,还是盘坐舒服,他自知这份不适,正来自两种不同状态内息化合的效应,无论刚刚怎么全力轰出,当新一波内息被释放出来那一刹那,立即开始与旧有内息接触,而用到最后,自然也会有一丝残余的内劲留置体内。此时两种内劲正彼此影响变化,气劲转换之际,难免有不适的现象。
这次胡搞侥幸脱身,其寅完全不知道后续会有什么样的坏处,下次还得问问外空那家伙,想到这儿,赵宽更专注于体内的状况,一面回想着刚刚的动作。
刚刚胸口五丹球的内劲,无法借着心念完全送出,最后施出“立地金刚”送出内息,这才达成释放的目的……而那一波释放的内息因无法彻底运送出能外,正不断与原有内息接触、变化……而且这种影响不断向四面蔓延,全身经脉三十六丹球跟着变化,似乎正逐渐转化为新一种的内息形式。
如果真这样的话,算是件好事啊,赵宽松了一口气,静静地让内息转换,一面继续体察身体的状态。
眼见其他丹球除了内息状态转换之外,倒是没什么变化,但那五个丹球除了内息改变之外,似乎连储存的量也颇有不同,内息容纳的范畴似乎扩大了些,正符合置换内息之后的状态。此时内息正缓缓流通全身经脉,并向着气道不断渗去,这样慢慢来反而舒服,正符合释放内息的感受,刚刚想必是一下子猛冲,手臂气道才会无法适应。
自己算是置换了一小部份吧?内息的形式都改变了,但总量只在五个丹球区有影响,这样看来自己的功夫算是增进了一个程度,只不知会不会影响外空那声音原先的规划?
赵宽内息此时转变得更为凝实,在还未能培养引入天地间能量之前,一时间反而显得有些空虚,不过想补足也不必急于一时,眼见体内再无异状,他缓缓收功站起,望向众人嘻嘻一笑说:“老命得保。”
冯孟升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准备好的水壶,老友间一些废话也不用说了,他目光往空中望说:“谢栖放了你?”
“不是。”赵宽知道冯孟升的意思,摇头说:“年轻老头不想动手。”他一面灌了一口水,只觉全身都舒服起来,沉潜许久的部份生机再度苏活,又是生龙活虎,现在若是有东西吃就更美好了。
冯孟升听得微楞的同时,柳玉哲亲近递过一个小包说:“穿上吧。”
赵宽这才想起,从与谢栖打起来后,就一直只穿着班绣蓉做的伸缩背心短裤,收功之后确实不大好看。他接过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衣服抖开,见是一袭极宽大的布袍,袖子更是极宽。困在这儿找不到什么好布料,但针脚细密,针黹上并不含糊。
见赵宽望着衣袍打量,柳玉哲先帮赵宽把身上的黑衣折回原样,再从他手中取过衣袍,对赵宽一笑说:“穿上吧,我帮你束上。”跟着绕到赵宽身后替他着衣。
赵宽放下大刀,将水罐递回给冯孟升,一面穿一面有些惊喜,这似乎也是为了自己会胀大的身体设计的?肩袖之处交界并不明显,大袖虽宽前端却带着束带,身躯处两边空出的布足可再绕半个身体,似乎胀大了身躯也不会穿爆,也不会松垮得太过难看。
柳玉哲帮赵宽套上之后,这才转到正面,温柔地帮他别上胸腰间五排类似轨道的滑铂,将身躯包起,跟着把袖口也扣实,一面说:“这些都是活铂,力道一大就会松开滑动变大,所以不用担心涨破,运功时也不难看,恢复之后只要一拉就可以收起,方便不少。”
这件衣服可见花了不少时间跟心神,虽然未必是柳玉哲手制,但必定是她的主意。赵宽心中颇为感动,抓起她的手说:“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柳玉哲笑抽回手,故意转身背对着赵宽说:“我可没有做衣服的能耐。”
还在吃班缩蓉的醋?赵宽一笑,从背后将柳玉哲拥入怀中说:“真是美满啊……玉哲,嫁给我吧?”
这话一说,连离得远远的满凤芝都不禁转过头来望了一眼,赵宽这话是认真还是开玩笑?冯孟升则是连忙退到老远,在不打扰他们的情况下偷瞧;不远处坐着的李鸿,闭着的眼睛则一下子睁开老大,赵胖子想娶老婆了?
众目睽睽下,靠着赵宽胸膛的柳玉哲不禁脸色微红,说:“这种玩笑你也敢开,小心以后我不放过你。”
“万一不是开玩笑呢?”赵宽在柳玉哲耳边轻声地说。
柳玉哲心一颤,她舆赵宽在一起很是开心,但婚姻……她想都没想过此事……那是束缚?是责任?是牵绊?还是许诺?柳玉哲脑海一乱,挣脱赵宽的怀抱,瞪了赵宽一眼说:“别闹了。”
赵宽哈哈一笑,背上大刀,目光四面一望说:“转转壶呢?跑哪儿去了?”似乎是开玩笑。
众人虽说松了一口气,但难免有些失望,冯孟升往前两步说:“你被光球包住之后,他就不见了,也没人想到找他。”
说不定是被圣主吓跑的,赵宽拉着柳玉哲的手,走向冯孟升说:“这几日有没有什么事?”
柳玉哲不禁暗骂,这死胖子,要他追求自己动都不动,冷淡了几天,一脱困就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的……可是怎么自己又觉得甜甜的?柳玉哲心乱如麻,随着赵宽走到冯孟升身旁,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冯孟升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之后,赵宽说:“这么说来,光球消失后谢栖心念即能外查,非但我们不能与他们会合,他们岂不是也不能出门?”
冯孟升叙述的过程中,柳玉哲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于是接口说:“距离并不远,我们别提运太多功力,只要没惊动到怪物,也许能缓缓飞过去。”
“不妥。”赵宽摇头说:“难保谢栖不会依法炮制,他们可以这样出来,但离开的就不适合进去……糟糕,那吃饭的问题呢?”这可是赵宽最在意的,马上将心比心,想到那些还需要定时进食的人们。
这确实是个问题,冯孟升与柳玉哲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那群人需要进食,自然会出来猎捕,猎捕就会引起谢栖注意,那就难免遇上偷袭,地点更难以守密……
柳玉哲顿了顿说:“西牙说……那位出手就没问题,他暂时不会前来……”
“什么?”赵宽枉说:“那家伙也说有事要忙呀……这……两个家伙不会好好商量一下喔?”
西牙与圣主都不来,岂不是任谢栖肆虐?众人同时一怔,都说不出话来。
隔了几秒,冯孟升目光一凝说:“这样吧。索性主动出击,分成几拨人不断追击谢栖,打不死他也把他累死。”
“也是个办法。”赵宽沉吟说:“先跟那儿的人说好,等他们准备好了,我们就回去。”
当下柳玉哲与冯孟升分别以心念传讯,赵宽见左右无事,望向盘坐不动的李鸿,露出询问的目光;李鸿则点了点头,表示赵宽猜的没错。
赵宽不禁大皱眉头,追击谢栖的时候,少了李鸿这个破坏力十足的攻击手,未免可惜了些……他走近李鸿说:“这次不知要等多久?”
“好像一次比一次快。”李鸿说:“应该不会太久。”
赵宽回忆着李鸿第一次发散,内息不稳的时间最长,到了第二次,就只等候了一日余,也许这次只需要半日多就可以完成,他点点头传音说:“已经多久了?”
“一、两小时而已。”李鸿回传:“你呢?我觉得你怪怪的,不像散发过的样子,但好像功夫又有进步。”
自己体内是怪怪的。赵宽抓抓头苦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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