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煞中乃祷啊?br /> 柳玉哲心知赵宽即将出手,正在了解谢栖的功夫状态,当即说:“他内息刚多柔少,较偏刚阳,不适合使用‘破魂剑法’,当时他会用,可能是刚同化了葛莉岚想试试,或者只为了吓我们一跳,从实际效果来看,不如直接运劲反攻。”
原来如此,难怪之后都没见到谢栖用过。赵宽顿了顿接着说:“你觉得他的功夫比得上新后吗?”
柳玉哲一怔,笑说:“差多了。若是新后出手,我们这些人绝对顶不住。”
与自己推测的不远,赵宽想想接着说:“这么说来,新后可以打败巨魔啰?”
这么一问,柳玉哲有些迟疑,想了想才说:“这我不敢确定,南极洲的功夫不是很适合攻击巨魔。”
赵宽点点头,概念大概建立起来了。谢栖不能击伤巨魔,自己却能击败巨魔,这不代表自己就能打赢谢栖,主要是因为自己的霸道内劲配合上“狂霸七式”,恰好克制合成人设计的坚韧怪物,当真内劲碰上内劲,还是得看彼此的功力与施劲的招式。
至于内息性质的相生克,自己与谢栖都是刚猛一路,没有什么生克问题,论修为自己也该还有一段差距,靠着“狂霸七式”也许可以稍微抗衡个片刻,仍该不是他的对手……
反正打不过就逃回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赵宽打定了主意,站到众人之侧,运气扬声说:“谢老头,你明知打不进来,还胡闹什么,还不有多远逃多远?”
谢栖何尝不知眼前众人轮班防守,自己终归是打不进去,但除这儿之外,还有哪儿有人?赵宽也不是头一个对他喊话的人,舒家大长老更曾规劝过他好一阵子,不过他这段时间无人可吞、饱受煎熬,心中一股恶气不出更是十分难过,眼前活蹦乱跳一堆都是可以同化的人,教他怎么舍得离去。
见谢栖不答,赵宽心底有数,在同化欲望的折磨下,谢栖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智慧,动作、行事越来越显兽性;西牙希望谢栖能就此不同化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宽心中其实有个计划,有众人协助,再加上“翻江倒海”那一招,说不定可以就此击杀谢栖……不过首先得把李鸿那迷迷糊糊的心剑赶开。
赵宽想了想,虽说传音赶不上李鸿,够大的音量他总会听见吧?赵宽当即再度运气出声,大喝一声说:“李鸿!回来。”
但向来尊重赵宽的李鸿心剑,这次却毫无变化,依然在谢栖周围打转,不断飞行腾挪。
赵宽见状大皱眉头,柳玉哲却悄声说:“你仔细看看,不觉得李鸿心剑的变化,比以前灵动多了吗?”
是吗?赵宽仔细望过去,只见眼前的心剑威力纵然不大,但飞行轨迹确实是变化多端,尤其在空中转折之顺,让人不禁怀疑心剑在转弯时会跟着变形。
问题是心剑再怎么灵活,李鸿死了一切都完蛋。赵宽皱眉说:“可是他好像听不到我说话。”
“他能配合我们的行动。”柳玉哲说:“心剑对能量感应十分灵敏,敌友分得很清楚。”
问题是“翻江倒海”一炸出去,除非事先察觉,否则当那大片光海合拢之际,就算以心剑之速,恐怕也逃不出去。
“确实有点危险。”身后突然传来老人的声音,赵宽回头一望,见舒家大长老立在身后不远,正缓缓说:“他境界不到,却误使元婴之术,心神虽然离体,却无法聚守一处产生适当的联系,我猜他恐怕只剩下直觉反应,如今已经无法思考判断事情。”
老头说的可能有几分道理,赵宽忙问:“大长老看过李鸿了?”
大长老属于前一批拦阻谢栖的队伍,他功力深湛,气通天地,恢复的速度也快,当赵宽来洞口不久之后,他就去探视过李鸿与冯孟升,这时才飘出洞口说这一串话。
此时见赵宽询问,大长老缓缓说:“元婴修练之法,种类繁多,非圣殿独有;元婴心剑乃其中一个变支,主要目的不在修练,而在攻击,本已走了偏锋……”
呃?老人家说起历史来了?赵宽也不是没兴趣听,但这时不知李鸿能拖多久,只好不大礼貌地干笑着打断大长老的话,说:“李鸿现在的状况……该怎么解决?”
“对心剑,我并不十分清楚。”大长老这话让赵宽心头一沉,但他接着说:“不过元婴一毁,心念回身,这仍是最基本的道理,但毁坏元婴的时候,心神若是受创严重,也与死无异……若他自行解念当然比较好,但若他连时间的流逝感都失去了,不知何时才会主动散开心念。”
赵宽听到一半还以为可以把心剑砸散就好,没想到还得顾虑不能伤到李鸿的心神……要期待他主动散去心念,这得等多久?
见赵宽楞在那儿,大长老接着说:“若能因住他,让他逃之不出,心念又觉受迫,也许可以逼得他自动解散心念。”
那自己的功夫用不着了,看来得拜托柳玉哲等人帮忙,组个破魂剑网把心剑网起来,看它往哪儿跑。不过首先还是得赶跑谢栖,说不定谢栖一走,李鸿的心念就自己回去了呢……
赵宽心意已定,觑准了一个众人攻击的空隙,身躯膨胀、彩光一爆,“推山移岭”的七彩光河翻翻滚滚地轰了出去。
自赵宽出现,谢栖就提高了警觉,昨日赵宽逃出之后功力又进,已经隐隐对自己产生了威胁,而且赵宽纵然功力不济,在如今有人支援的情况下,仍可全力出手,后继无力时大不了躲起来便是,更不能不小心应对。
此时见赵宽光河涌来,几次的交手下来,谢栖知道自己内息一遇对方功力便融合炸散,更讨厌的是那股爆散的威力大多往自己这边涌,为抵御那股爆力,还得多耗上几分内劲,虽说两方互拚之下,赵宽仍该不是自己对手,但在其他人也未停手的情况下,这般大耗功力过不久就得觅地休息……康勾森林中哪有地方可休息?谢栖一转念,一面轰出一团黑气,一面飘身闪避,不与赵宽硬碰。
两方气劲接触爆散的瞬间,光河的去势微微一顿下,谢栖飘开了十余公尺,闪过了光河,赵宽也已察觉到对方能量偏转,光河跟着横向追扫谢栖,纵然有部分冲过头的,反正也收不回来,就不管这么多了。
谢栖身法固然不慢,但赵宽只不过身子略转,光河就随势大片横扫外涌,怎么样也比谢栖快,谢栖吃了一惊,腾身却见心剑迎上,逼得他尽展功力两面迎战,黑气猛然一涨爆开光河与黑气,又闪到另一个位置。
但这时不只赵宽与心剑在攻击,一旁还有七、八个大云湖的新生代一局手,看赵宽一出掌,本来威风凛凛的谢栖立即开始闪避,众人士气大振,打落水狗般地直轰气劲,霎时逼得谢栖四处乱闪,有几分狼狈。
不过好景不常,赵宽巨大的光河乱扫,不只追击谢栖,连其他人的外发掌风、剑气一样会撞上,几番碰撞之后气劲一阵子乱炸,饱含能量的劲风狂涌,加上飞砂走石、尘烟弥漫,不只看不清楚,连能量的感应都有些失灵,一下子不知道谢栖钻到哪儿去了。
对准打都不一定能奈何谢栖,乱打还不只是浪费劲力?众人不禁都停了手,只剩下心剑仍在尘沙中翻腾,似乎依然能掌握谢栖的方向。
这样心剑岂不是有些危险?赵宽吃了一惊,心知一局手过招只在一瞬之间,这会儿不能等尘烟平静、气劲消散,他旋身间光气一涌,全身陡然炸出一团彩焰,运着“立地金刚”向那团乱流中冲去。
其他人可不敢这么冲,赵宽的护身气劲勉能暂挡谢栖的攻势,其他人贸然近身,说不定一个照面就被谢栖所伤,而赵宽这么冲入气团,狂流中的气劲再度炸起,只听轰然爆震声声传出,凶猛气劲不断往外迫散,逼得洞口众人直退入洞中十余公尺,才勉能立得住身子。
从洞口外望,此时烟尘弥漫乱滚,已看不清战团,而能量激烈冲突下,心神亦无法接近,只能从不断爆散的气劲中,勉强感应出谢栖与赵宽的内息仍不断施出外散;但这般在战团外观察,已经不能清楚分辨双方战况,只勉能察觉两方外散的气劲似乎是四六之比,谢栖可能较占上风。
这样剧烈的爆震,乃谢栖来袭至此首度出现,许多在里面养气的高手也纷纷飞入通道,观察战斗的状况。当得知战团中只有谢栖与赵宽两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赵宽虽然打不赢,却已勉能与谢栖相捋,毕竟心剑纵对谢栖有影响,仍非李鸿的全劲,如今赵宽能与谢栖打成一团,靠的主要还是他自己的实力。
但众人大多不明白赵宽既无胜算,为什么要自涉险地?此时除了李鸿心剑特具感应能量的能力外,其他人根本无法参战,否则在这一团混乱之中,除非两方劲力结实地碰撞,根本不知道攻击的对象是谢栖还是赵宽。
赵宽却是有苦自己知,他怕谢栖一个发狠趁着众人收手击爆了李鸿心剑,这才冲进来吸引谢栖,但距离一近,“推山移岭”就不怎么合用,更别提“翻江倒海”也用不得。他只好“立地金刚”与“气涌如山”交错使用,在气劲中穿梭以“立地金刚”护身、爆散来袭气劲,偶尔面对面遇上谢栖,马上运起“气涌如山”,当场一个七彩大光球就砸了过去,就算打不死谢栖,也当可让他忙不过来。
问题是无论“气涌如山”或“立地金刚”,只要是“狂霸七式”的武技都十分耗费内息,赵宽如今内息凝结状态提升,施出的攻击力固然又增,但却未必能这么轰上多久,而这般轰击下去,整片气劲只会更乱,他人自然更不敢加入,而自己为了李鸿又不能退出,这下可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片乱中,赵宽唯一的优势是可以借着心剑判断谢栖的去向,谢栖则当真跟个瞎子一样地乱打,只当气劲轰来、光彩突现之际,才有些仓促地聚力防守,否则单凭赵宽与李鸿那一柄只聚合部分内息的心剑,怎能奈何得了他?
其实一般高手也不是不能近身对战,但通常都在手掌或武器上凝结了强大的力道,借着强大凝聚力直接以接触方式破坏敌人,主要就是避免气劲散逸,而气劲轰击的方式,则大多是遥攻的情况使用。
赵宽只有“狂霸七式”能应付谢栖,但这本非近战的招式,他当然只能这么胡打一通,而谢栖要应付赵宽的气劲,只能跟着胡打,否则就得迅速飞离。
谢栖要脱出这样的困境其实很简单,他只要往外一飞,赵宽与心剑根本拦不住他,只不过从赵宽脱出他掌握之后不久,他就一路打到今日,拚了半天一个人也没逮到,眼看众人据守险地无法突破,他真有些不甘愿退去。
不过他也没真的失去理性,在这一团乱中,谢栖陡然想起,李鸿一向可以发出三柄心剑,这两天还都只有一柄追着自己,若再来个两柄心剑,说不定自己就有些手忙脚乱……而且万一赵宽与心剑退开之际,四面已经被众人团团围上了呢?谢栖想到这儿心一惊,终于不再恋战,触手倏忽间四面急张,黑气猛爆,他全身一收,脱身往外直飞。
赵宽只觉对方气劲陡然从四面八方炸来,还以为谢栖打算拚命,没想到气劲一出即散,谢栖已经向着西北方直飞,赵宽大叫侥幸之际突然一惊,李鸿的心剑呢?
他冲出气团一看,却见心剑运追着谢栖乱转,不时迅如电闪地飞近切割,跟着又倏忽旋开,闹得飞逃的谢栖一面猛挥触手一面怒叫连连,却又躲不开心剑的纠缠。
这死变态的心剑怎么跟过去了?赵宽只差没破口大骂,但想想若真如大长老所言,心剑现在完全凭直觉行事,打得过瘾之际追上去,本就是李鸿的作风,却也没什么好讶异的。
眼看两方都快,一眨眼已经去了老远,自己非但追之不及,追上了也不能拿谢栖如何,赵宽终于停了下来。
不过他这时已不再这么担心,刚刚在一片乱中与谢栖冲突,赵宽已隐隐感到谢栖其实不只一次试图捉拿心剑,但如今李鸿心念统合在心剑上,纵然只凭直觉变化,依然比分心化念时灵动不少,一沾即避却又紧跟不离,谢栖还真奈何不了他,但想来心剑也奈何不了谢栖,就看李鸿会不会打腻了自己回来……只怕他身体等不了这么久。
还是得想想办法。赵宽叹了一口气回身,只见洞口站了满满一群人,正一个个讶异地望着自己。
赵宽呆了呆,干笑说:“大伙儿都出来看戏啊?”
望着赵宽的众人脸上都是愕然,没人接话,刚刚那场称不上势均力敌的一战,已经让他们吓了一大跳,这些人都不是第一天认得赵宽,但没有人相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赵宽居然已能逼走谢栖……这胖小子也没看他练过功夫,怎么功夫一天比一天高?
赵宽见众人都没说话,眼睛转啊转,咧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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