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br /> 但话说回来,冯孟升胸前还有那一大本“雪魂心法”,里面自然也有提气轻身之术,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提起劲翻阅。
又隔了几个小时,贺如半岛那探入阿特洋的陆角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赵宽高兴起来,连忙加速前飞,冯孟升一见久违了的贺如半岛,纠缠了数日的愁绪也抛开不少,跟着提高了速度,至于吴耀久,自然是轻松自在的跟着两人,只见三人两前一后,分别飞射到贺如半岛的海滨之上。
贺如半岛这一大片沙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洁净,离开了将近一个半月的赵宽与冯孟升,毫不考虑在海滨逗留,直接往重新建成的买弭城飞去。
到了买弭城上空,两人望着下方已经渐渐恢复人潮与繁华的买弭城,一时心中都有些悲喜交集,对望了一眼,谁也没多说什么,首先向着李鸿的房舍就冲了过去。
李鸿对于房字的要求,比赵宽还不讲究,一个小小的屋子,里面分成内外两间,后面是个被沙砖围起的庭院,也是李鸿练武的地方。
在空中,自然一眼就看出庭院中没有任何人,两人当即在李鸿房门前落下,赵宽笑嘻嘻的敲了敲房门,还故意不开口,想给李鸿一个惊喜。
可是隔了片刻,屋中却是声息皆无,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有些讶异,李鸿除了练功之外,还会干什么?
这时吴耀久也落到了两人身后,两人正想着该去那儿找人时,身后突然传来叫声:“冯大哥、赵二哥。”
三人同时转头,冯孟升立即说:“阳管,阳法。”
那两个年轻人正是李鸿原来的手下,宫阳管、宫阳法,两兄弟一向同进同出,这时见到冯孟升与赵宽,都张大了嘴,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发什么呆?”赵宽呵呵笑说:“大家可都好?”
“你们两位回来就好了……”宫阳管往前奔出两步,直到两人身前才说:“李二哥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这话一说,可把赵宽与冯孟升的笑容都打散了,赵宽咧开的嘴还僵在那里,冯孟升已经说:“李鸿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宫阳管一愣说:“李二爷不是与两位爷一起去海边之后,就没再回来吗?”
“两位老大在哪儿?”街道的另一端,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年提安正急急忙忙地奔来。看到两人,他立即红了眼,有些便咽地说:“冯大哥,赵二高……你们总算回来了。”
“提安。”冯孟升讶异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干什么这么难过?”冯孟升知道,年提安虽然看来粗扩,但其实还颇率直纯真,这么难过一定是受了委屈。
“冯大哥……”这个雄纠纠的年轻大汉只差没掉下泪来,年提安便咽地说:“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都没有钱缴税……”
“缴税?”赵宽一愣说:“这种时候还徵税,是莱毕果的意思吗?”自己的功夫虽然还乱七八糟,但身旁至少有个吴耀久,莱毕果绝对没戏唱。
“不。”宫家兄弟中的弟弟宫阳法摇头,脸上露出几许无奈地说:“是莱维克大人。”他虽然是弟弟,却比哥哥富阳管还冷静,对事情也能以比较理智的方式面对。
“滚链刀轮”莱维克?莱家族的首领?赵宽呆了果说:“他来做什么?”若是莱家高手坠来了,吴耀久也未必扛得住。
“不知道。”宫阳管愤愤地说:“一来,大鱼大肉要个没完不说,还说这次水患死伤惨重,要大家出钱救灾……我们就是灾民了,还要救谁?”
“这些事,就落到你们头上了?”冯孟升一面思索一面说。
“还有密苏。”年提安立即说:“他不知道得到消息没有,也许还在伤脑筋。”
“竟有这种人?”一直旁听的吴耀久忍不住大声说:“带我去见见那个姓莱的,我来教训教训他。”
这话一说,众人不禁都直了眼。冯孟升忙说:“吴兄,你别冲动,我们慢慢想办法。”
“还有什么好想的?”吴耀久理直气壮地说:“有钱也不给。”
“是,是,不给。”赵宽哈哈一笑说:“要冲动可以,等我们向朋友问完话如何?”
“呃……”吴耀久一愣,只好闭嘴。
“他要多少钱?”赵宽开口问。
“按人口与岁数,每户需捐出五十到两百无币。”宫阳法说:“估计一下,全城应缴一百五十万无币。”
一百五十万?冯孟升与赵宽都直了眼,赵宽那时挖出董龙的财产也不过近百万,一百五十万去哪里找?
“还是杀过去吧。”吴耀久看出众人的脸色,他反而有些得意地说:“本来就不该给那种人钱!”
赵宽与冯孟升忍不住同时瞪了吴耀久一眼,他却是不大在乎,脸上十分坦然。
“三哥!”街角又钻出一人,却是密苏也赶来了,他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一面跳一面叫说:“真的是你们,我还不相信呢……李二哥呢?”
问题怎么都一样?赵宽懒得回答,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们筹了多少钱?”
宫家兄弟、密苏、年提安对视一眼,密苏这时才知道已经聊到了钱的问题,他笑容收敛起来,沉声说:“勉强有六十万……”
这话一说,赵宽与冯孟升可都松了一口气,加上董龙的,总算勉强是够……也说不定狡猾的莱维克早就算准了这笔钱,这才狮子大开口。
赵宽吁了一口气,摇头说:“这样总算有办法了……绣蓉呢?她没事吧?”那些钱正是交给班绣蓉保存,得找她讨。
但赵宽这话一说,眼前四人可都说不出话来了,脸上都是怪异的神色,赵宽一看,心知不对,脸一沉,望着密苏说:“别浪费时间,快说!”
一向笑嘻嘻的人,陡然脸色一沉的压迫方可是十分惊人。密苏一惊,连忙说:
“有人看到……呃……是谣传,谣传三位爷被那两个皇都来的男女带走,班小姐等了一个月,见三位爷都没回来,她收拾收拾就往西走……我们没能拦住……”
“她……”赵宽跌脚说:“她去干什么啊?”赵宽不能不发急,这儿一路往皇都万里迢迢,更不知道有多少艰难,她一个女子能走到哪里去?
“李鸿一定被雪梅和苏胆带走了。”冯孟升也凝重地说道:“这该是谣传的起源……绣蓉离开不到半个月,可能还追得回来。”这话也不是空泛的安慰,以班绣蓉的功力来说,该还没走出多远。
赵宽心中思索,这么说来,班绣蓉已经离开十二、三日,她的目标既然是皇都,一定不会随意停留,以她的功力,每日奔行百余公里十分正常,可能已经超过方家族边境的耳母城,到了曹家族的杰科镇或纽熬港了。
问了许久的吴耀久一直旁听着,他始终插不上话可十分难过,这时见众人皆沉默下来,他半试探地开口问:“班小姐是谁?”
年提安等四人不知此人是何来路,不过这个问题,基本上该由赵宽回答,四人很有默契的闭嘴,谁也没吭声;冯孟升却有些好笑,这个问题谁也不知道赵宽会怎么说,他眼睛揪着赵宽,等着看赵宽如何回答。
吴耀久发现众人都看着赵宽,他的眼睛自然也转向赵宽,赵宽突然被大伙儿盯着,他哼了一声说:“绣蓉是我师父的义女,算我师妹。”
“师妹?”吴耀久皱眉说:“那功夫一定不怎么样,她怎么敢一个人往西跑?为了什么?”吴耀久的前一句话并没有奚落的意味,这几天三人一路闲聊,早已达成共识--冯孟升与赵宽以前的功夫,基本上不算功夫;问题是后面一句,这句话直接问到了核心,冯孟升在心中大声叫好,密苏等四人也是一脸看戏的味道。
“呃……”赵宽呆了呆,突然哈哈一笑说:“确实是莫名其妙,真得把她抓回来好好问问。”
这……这个老奸巨猾的赵胖子!冯孟升只差没骂出口了,他瞪了赵宽一眼说:
“那就快把这边的问题解泱,我们先找回绣蓉,还得去找李鸿。”
“是啊。”吴耀久也没注意到赵宽的敷衍,他点头开心的笑说:“我们一起去皇都。”
“好。”赵宽说:“走,我们先去绣蓉住的地方一趟。”
众人一面走,吴耀久一面还在问:“去她住的地方干什么?”
“别每件事都急着问好不好?”回答的是赵宽。
“我还是直说吧。”按着说话的是忍不住的冯孟升:“绣蓉的家,等于是赵宽的家。”
“啊!”吴耀久用力点头说:“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懂了。”
“呃……”赵宽停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话说:“我肯定你还没懂,别胡思乱想。”
“是吗?”吴耀久的问题又来了:“那为什么她家等于你家?”
“这……”赵宽叫了起来:“跟你说别每件事都急着问……”
吴耀久丝毫不以为忤,呵呵傻笑说:“搞不懂嘛……”
赵宽瞪了瞪偷笑的其他人,加快脚步,率先往班绣蓉的新居奔去。众人见没戏唱了,一个个加快脚步,紧随着赵宽移动;不过每个人都不由得摇头,赵宽倒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不愿承认两人间的关系?
※ ※ ※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背后扎了个包裹,两手各提一大麻袋的赵宽,从班绣蓉的屋中踏了出来。
冯孟升见状,点头说:“她都没带走?”另一面,密苏等人也把各自搜集的财物,大包小包地提了过来。
“都在。”赵宽垂头丧气地说:“看来我得背着乱跑了。”赵宽指的自然是身后那个包裹,他与班绣蓉都不在,师父班彤的遗物,可不能扔在这儿。
“现在就去找莱维克?”冯孟升接着问。
“搞不懂你们。”吴耀久不满地说:“何必给他钱?咱们去教训教训那家伙。”
“这……不给他也是个办法,但也不必坚持。”赵宽敷衍了事地说,接着有些无力地转头对冯孟升说:“一会儿我陪着吴兄在门外等吧,你带着他们三个人去。”让这个大草包进去,不打起来才怪。
“也好。”冯孟升领会赵宽的言外之意,他点头微笑说:“这次就放你一马。”
“为什么不一起进去?”吴耀久丝毫没感觉,瞪着那双彷佛有些天真的眼睛说:
“孟升对付得了那个家伙吗?千万别给他们。”
“对付得了。”赵宽忍不住笑说:“孟升有法宝,一拿出来,莱维克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什么法宝这等厉害?”吴耀久讶异的问。
赵宽呵呵笑说:“等一会儿,我与你在门外慢慢聊,我再告诉你。”
吴耀久只好压抑住好奇心,随众人向莱府前进,跟着依赵宽的安排,与赵宽在门外等候;至于冯孟升则领着密苏等人,上门求见,再由莱家军领路,往新建成的莱府门内走了进去。
赵宽在门外与吴耀久瞎扯,倒也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吴耀久不知为何,似乎有一肚子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学问,不过对北大陆东侧这儿的事情可是处处觉得新鲜;赵宽轻而易举地转移了吴耀久的注意力,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扯,倒也颇为快乐。
当冯孟升等人进入莱府差不多十余分钟的时候,赵宽正扯到:“……所以贺如半岛的沼泽地形,以前曾孕育了无数种独特的生物,但两次大浪卷过,除了人类之外,还能活得好好的,可真没有几……”
“赵二哥?”又是一个惊呼的声音,赵宽与吴耀久这时倒已经见怪不怪了,今天似乎就是准备转别人大叫。
吴耀久转过头去,呵呵一笑说:“很活泼的女孩。”
“雪珠过来。”赵宽脸上也带着微笑:“这位是吴大哥。”
得到消息的速度慢了些许,这时才赶来的正是宫雪珠,这时天候已寒,她的功力不足,已经添厚了衣衫,变成另一副装扮,不过还是一样充满青春的气息。此时她一望见赵宽,泪珠立即滚滚而下:“你们……你们跑哪里去了?大哥、二哥他们都快疯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赵宽连忙说:“问题很快就能解决的。”
“是啊。”吴耀久见宫雪珠哭泣,在一旁也颇有些手忙脚乱地说:“别哭别哭。”
赵宽轻拍着宫雪珠的头说:“好啦,雪珠乖……越哭越丑了……”
可是赵宽越说,宫雪珠想到这一个多用的委屈与折腾,泪水更是奔腾而出,声势浩大,还好又长又厚的袖子颇适合拭泪,一时之间,还不至于湿透。
“呃……哇啊!”赵宽猛然怪叫一声。宫雪珠一愣抬头,泪珠倒是停了一停,只见赵宽嘿嘿笑说:“停了?这就很好。”
宫雪珠啼笑皆非,愣了愣之后,眼泪又冒了出来,但这时脸上却带着笑容,一面还捶着赵宽的胸膛,又哭又笑地说:“赵二哥最讨厌了。”
“等等。”赵宽的笑容突然又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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