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后将与自己在库波岛上共度一生。
只能说年轻太傻,当时居然相信了,甚至打算不回南极洲去了……一个月后,他确实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好友前来,自己又惊又喜的迎接他们,没想到他们竟包藏祸心……
想到那一夜,满凤芝的心又重新纠紧了起来,欢喜迎接他归来的自己,却一个不慎被暗算失去行动力。从他们对话中才知道,当时自己一动手,他就发现自己来自南极洲,猜测自己是南极洲的逃兵,这次正打算把自己擒回新大陆邀功。
至此,自己终于完全死心,趁三人不注意时勉强送出求救讯号,当时的首领卫统——后来的新后,恰好领着葛莉岚经过古佛海峡,收讯立即赶来,虽杀了另两人,但战斗过程却惊动了新大陆的高手来援,众人急急撤走,终没能杀了路天。
而自己回返南极后正式被新后收为下属,在她指点下功力日增,终于在二十五岁前突破天人之道,正想随远征军报仇之际,却传来王崇献接掌首席,以及圣殿不赞同南极洲反扑的消息……这么一拖延,就是几十年的岁月……自己从此也越形冷漠,对任何男子从不假以辞色,看到眼中露出情欲的更是深恶痛绝,忍不住总会给对方一点教训。
慢慢地,名声传了出去,也没人敢来招惹自己,然而孤枕独眠,终不免寂寞凄苦,偶尔揽镜自顾,虽美艳不减当年,但没人对己珍爱疼惜,天生丽质又有何用?容颜不衰又有何用?
满凤芝在久远的思绪中沉浸许久,陡然想起自己正与李鸿说话,她回过神来望向李鸿,却见他清澈的眼睛正望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关怀与疑惑,但却又不发一语,只静静等候自己说明。
就算他日后会忘却,这番往事自己也不愿再提,满凤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当时没遇到这样的男子,却遇到路天那种人?
李鸿望着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的满凤芝,心中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为什么平常总是要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现在这样岂不是可亲多了?
李鸿倒没想到自己平时的模样也不怎么高明,趁着满凤芝沉思的机会,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唇鼻,满凤芝深色的肌肤十分光滑,鲜明的五官可看出她带有热带的血统,柔长的睫毛更显明眸的光彩,丰润的双唇有如诱人的果实,凝眸沉思之际,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像 就算一向不把女子放在眼内的李鸿,也不禁要赞叹满凤芝的美十分有特色。
此时满凤芝抬起头,李鸿微微一惊,连忙转过目光,却没听到她开口说话,李鸿讶然转首,见她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目光一对,却是再也分不开来。
那双眼睛似乎正说着什么?让人期待又让人猜想不透,李鸿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说:“你……你还好吧?”
那份交流的感觉突然被打断,满凤芝颇有几分失落,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她有些嗔怪地白了李鸿一眼,这才说:“我没事。”
直觉情况颇有些不对劲的李鸿,急着找话说:“你刚刚说到一半。”
满凤芝嗯了一声,突然说:“那不重要了,说说你好了。”
“我?”李鸿又吃一惊。
“对啊。”满凤芝一笑说:“介不介意我问问你飞霜的事情?”
这可能是李鸿最不愿提的几件事情之一,但不知怎么李鸿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他迟疑半晌,终于皱眉说:“有什么好问的?”
“你最后……”满凤芝停了停,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说:“是怎么被飞霜骗上床的?”
李鸿俊面发红,蹦起退开两步生气地说:“这……你……”
“跟我说说又不打紧。”满凤芝倒是不大在乎,她轻松地说:“都是大人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想起当时情景,李鸿就浑身不舒服,他沉着脸说:“我不想提那件事。”
满凤芝没想到李鸿真的生气了,她怔了怔才说:“真的不想说就别提了,对不起。”
听满凤芝道歉也是件新鲜事,李鸿一怔下气也消了,叹口气说:“没关系。”
“想必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满凤芝苦笑说:“我以为男人不会有这种感觉。”
满凤芝这么说,李鸿更有点不好意思,他重新坐下,叹口气说:“想到那时的事情,就觉得有点……有点屈辱的感觉。”
“喔?”满凤芝讶异地说:“难道飞霜用强的?”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不过点头也不大对劲,李鸿虽没生气,脸又红了起来,摇摇头说:“真的不说了。”
满凤芝真的十分好奇,她从没兴趣管孙飞霜的私事,但牵涉到李鸿却让她大起兴趣,不过看李鸿的模样,似乎当真成了一个不大愉快的回忆,这与大多数男子的态度十分不同,而且脸红的李鸿,看来特别可爱,满凤芝又想逗弄他又怕他生气,真有些心痒痒的。
想了片刻,满凤芝终于放弃逗弄李鸿的念头,摊手笑说:“我不想提路天,你不想提飞霜,还真是没事情可说了。”满凤芝说完站起,准备离开此处。
见满凤芝要走,李鸿连忙站起,鼓起勇气说:“我问你一个问题。”
走到门口的满凤芝一怔,回过头来说:“怎么?”
“你为什么肯和我说这些话,只因为我会失去记忆吗?”李鸿说。
满凤芝没想到李鸿会这么问,想了想才说:“也许吧,但也不全然……”
李鸿不知该怎么问下去,楞在那儿发呆,满凤芝看得有趣,半开玩笑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可以吗?”
李鸿的脸霎时又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我……”
“这句话可不准写在纸条上。”满凤芝一板脸说。
“可是。”李鸿终于忍不住,说:“我虽然记不得那段时间的事情……但记忆力……已经好了……”
满凤芝可傻了,今日说了这么许多事情李鸿都不会忘记?她楞了片刻,脸色转寒,紧盯着李鸿,咬牙缓缓说:“你……你也骗我?”
“我不是……”李鸿话还没说由兀,满凤芝手一扬,一股庞然掌力从她掌中推出,直冲李鸿正面。
当满凤芝气劲一股,李鸿立即感应提起气劲,但他心剑尚未离体,无法护持己身,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送出心剑攻击满凤芝,但李鸿压根不想这么做;只一迟疑问,满凤芝无声掌力已经迫体,李鸿整个人被掌力轰得往后飞撞,硬生生将墙壁撞出一个大洞往外直飞。
击中李鸿的同时,满凤芝的掌力往外散开,整个房舍受力面被毁去三分之二,随着掌力往外散化成粉末乱飞。
满凤芝怒极出掌,却也没想到李鸿毫无抗力。她今日见到李鸿,早看出李鸿不但已达天人之道,而且功力大进不下于自己,所以这下出手除了泄愤之外其实也别无他意。直到掌力击实,她才想起李鸿的功夫不适合应变,虽已立即收力,但这么硬生生受自己全力一掌,就算是比自己强上数倍的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岂不是把李鸿打死了?
想到此处,满凤芝有如被一桶冷水浇下,怒气全失,惊慌地追掠而出。
圣岛可不是别的地方,满凤芝这一全力出掌,不知引起多少人注意,圣殿上上下下不知飞出了多少人,而新大陆、南极洲来此议事的高手们自然也倾巢而出,人人往这栋倾倒的房宅处掠来。
不少人从出掌的气劲性质已经知道是南极洲高手出手,认得满凤芝气劲的更不在少数,而其中最感惊慌的,当然是恰好知道地点的冯孟升,他才刚结束与新后的对答,正回房思索着今日的得失时,突然感到李鸿房舍那儿爆起满凤芝的掌力,当下认准方位直飞现场。
冯孟升虽然认得方位,但他赶到现场之时,除了新后之外,王崇献、罗方等人都已到场,更有几名不认识的圣殿中人赶到。冯孟升从空中望下,只见李鸿房舍七零八落,而人群却远远围在数十公尺之外,他连忙往那儿赶去,却见李鸿躺在人群中的地面,浑身衣衫尽碎,露出的肌肤泛出可怕的青紫色,眼口鼻淌出鲜血,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他身旁围了几个圣殿中人正检视伤势,似乎想帮他治疗。
圣殿出手治疗自然是最好,冯孟升回过头,却见人群外满凤芝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一处,冯孟升连忙飞过去,急急地说:“发生什么事了?”
同时孙飞霜也已经赶到,正好听到冯孟升说这句话,她也不跟着追问,一样落在满凤芝身旁。
满凤芝此时哪有心情回答,她摇摇头没理会两人,目光凝视着躺在地上死活不知的李鸿,心中情绪纠葛,乱成一团。
此时路天、雪梅也已赶到,雪梅骤见半死不活的李鸿,可真是大吃一惊,正想弄清楚发生何事,但王崇献与罗方见没自己的事情,向新后微一示意后便要领着两人离开,雪梅无奈之下,只好先随三人离去。
至于西牙那面,却没半个人出现,也许西牙运用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前来查看,所以不用亲自到场,还顺便阻止他的部属前来凑热闹。
新后等了片刻,见满凤芝始终没有主动开口,她终于缓缓飘身接近说:“凤芝。李鸿是你伤的?”
满凤芝一震,咬牙说:“是,请新后责罚。”
新后只嗯了一声,没回答这句话,目光却望着另一面。
满凤芝、孙飞霜、冯孟升随着新后的目光望去,却见不知何时赶到的沐执事眉宇带忧,正往四人所立之处飘身接近。
沐执事也不客套,在近处落地,开口便说:“请问李鸿为何受伤?”
新后也没直接回答,沉声说:“沐执事,可否请教李鸿为何留居此处?”
沐执事望望那儿施救的人,回头才说:“圣主本有意收他为徒。”
这件事达李鸿本人都不知道,四人听了自然大惊,没想到李鸿居然蒙圣主垂青?
圣主对南极洲的恩德连三岁小儿都清楚,自己竟打伤他未来徒弟,而且还有点偷袭的味道……满凤芝当下一咬牙说:“是我打他的,此事与南极洲无关,我给他抵命便是。”
“你的命是南极洲的。”新后冷冷地插口说:“谁准你拿命去抵?”
自己性命确实是新后所救,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满凤芝无话可说,只能低头。
新后神色一霁,柔声说:“凤芝,你打他这一掌,他并未还手,对吧?”
见满凤芝点了点头,新后回过头望向沐执事苦笑说:“沐执事,请问李鸿可还有救?”
“他内力丰实,凝集主脉,虽脏腑仍有伤损,性命必当无碍。”沐执事叹了一口气说:“但他四肢内息不足,不足以护身,如今经脉断绝,骨胳尽碎……老夫真不知该如何向圣主交代。”
李鸿成了废人?冯孟升脑海中一阵晕眩,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至于满凤芝,她十分清楚刚刚那一下自己用了多少力道,李鸿不运功能撑过这一击,功力已比自己高强不少,自己居然把他打成废人?满凤芝又意外又难过,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以李鸿的功力来说,失去手足纵有不便,仍可度日。”沐执事沉吟说:“但毕竟不合常态,我们仍会全力救治,希望能把他的手脚恢复。”
圣殿有办法?冯孟升大喜过望,连忙说:“沐执事,拜托你一定要救他,他若就这样废了,实在……实在……”
满凤芝也是又惊又喜,虽然对迈入天人之道的人来说,断手重续并不困难,生肌造血也是小事一桩,但都得在短时间内治疗才行,整只手臂经脉重建骨胳重组却是细工程,何况四肢俱伤,想弄好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怎么来得及?不过圣殿神秘的东西太多,说不定真有办法也不一定……满凤芝燃起了希望,直望着沐执事,等着他说下去。
沐执事望着满凤芝的神情,却也是莫名其妙;她既然将李鸿打成这副模样,按理两人该有深仇大恨,但此时却又泪汪汪地一心希望自己救回李鸿,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以圣殿掌握的技术与人力来说,只要圣主首肯,李鸿确实仍有一丝机会痊愈,但却万万赶不上一个月之后的选才,这才是他觉得无法交代的地方。
沐执事长叹说:“我当禀报圣主此事的始末,却不知凤芝小姐可否告知个中原因?”
该怎么说?说他骗了自己?还是说自己失手?满凤芝怔怔答不出话,停了片刻后才一咬牙说:“他若失去手足,我服侍他一辈子便是了。”
这岂不是答非所问?沐执事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却听新后含笑说:“沐执事,男女间的事情很难解释,凤芝既然都这么说了,可否等李鸿清醒之后再作探询?也许他愿意捱上这一掌呢?”
新后这一说,等于暗示满凤芝与李鸿间有男女之情,满凤芝的脸可就红了,但又不知应如何辩驳,只好咬牙认了。
一旁,冯孟升却暗暗摇头,李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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