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中央的男子立即好奇说:“练什么功夭?”
“不能说。”胖子没好气地说:“我们先下去吧。”三人同时往下掠,直往下方那聚集超过百万人的港口城市飘了下去。
这三个年轻人,自然是从耳母城逃出的吴耀久、冯孟升与赵宽,三人当时飞上高空,却突然发觉空中气劲狂卷,难以容身,比起地面激烈多了,看来那四大高手越打越高,而且威胁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三人不敢再玩高速飞行,连忙改为低空飞掠。
虽然在这么庞大的气劲掩护下,实在不容易被察觉,但这些人都是怪物,也不见得保险,加上现在急飞过去天色也黑,还不如慢慢地飞。
既然放慢了速度,一路上,冯孟升恰得以有机会体悟“雪魂心法”中的轻功身法,他却是钻研,越觉得博大精深、妙用无穷,事实上,这么一晚,冯孟升悟出的不到十之三,但已经大有进步。
只不过这么一来,三人的速度是更慢了,赵宽与吴耀久两人不知何时开始扯了起来,看来倒是十分有话聊。只一个晚上,两人间热络的程度,似乎大幅超越吴耀久与冯孟升一个多月所建立的交情。
冯孟升看在眼里,却是笑在心里,赵竟与人相熟的速度可是一等一的,不过等熟了之后,就会觉得总无法真的向赵宽发脾气,到那时,吴耀久这个“吴草包”可是当定了。
想到自己的绰号,冯孟升却又无奈起来,怎么样让赵宽别再这么叫?饶是冯孟升“神贷无遗”的功夫已经小有成就,还是想不出适当的办法。
这时天还未亮,不过纽熬港港口边,已经有些准备大清早出航的渔船正忙碌地收拾东西,只是后方的整个城市,依然陷在一片沉寂,似乎所有的居民都还在沉睡。
说老实话,冯孟升颇想与上次一样,从港口入城,然后找个地方喂饱赵宽,说不定又能看到什么刚入城的乐团,但是赵宽十分不善体人意,选择了纽熬港的东面旱道人口落下,另两人自然也只好跟着落下,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与三人飞行的高度较低有关,冯孟升也心里有数。
一落地,冯孟升还是忍不住说:“赵胖子,你不饿啊?”
赵宽一愣,猛然大叫说:“啊呀,忙疯了,昨天居然忘了吃晚餐?”
那时谁有心情吃晚餐?冯孟升哼了两声说:“现在还有在卖食物的,恐怕只有港口,要不要过去啊?”
赵宽歪着头望着冯孟升片刻,突然嘻嘻一笑说:“你还不死心?还想看大腿?”
这话一说,冯孟升的脸忍不住红了一红。他连忙说:“你不吃就算了,什么看大腿?”
“在说乐团啊?”吴耀久不甘寂寞地插嘴说:“这种大城市,固定在这儿表演的至少也有三、四个,何必去港口看?反而不容易看到。”
这话可把冯孟升说得两眼放光,他又不好直问,只好干咳了一声说:“原来如此……”一转眼,却见赵宽正瞅着自己瞧,冯孟升心虚之下,连忙转头,不敢与赵宽的目光对视。
“不说还好。”赵宽却也没再提此事,转过头望着不远处一个山林说:“我们干脆去打个猎,烧烤如何?顺便省省钱。”
“也好啊,我还没机会真的在野外烤肉呢……”吴耀久对什么都有兴趣,立即附议说:“看看有没有野猪,四九战争之后,听说这种动物留下的比较多。”
“那太大只了啦。”赵宽摇头说:“看看有没有獐子之类的。”
“等一等。”冯孟升忍不住叫:“哪有人大清早吃烤肉的?能不能清淡点?”
“我还不是为了省钱?”赵宽翻白眼说:“如果你确定以后不会再花钱去看那些大腿秀,我们就入城吃早餐。”
这个自然不敢保证……冯孟升既然说不出话来,只好乖乖随着兴高采烈的两人,向着不远处的密林奔去。
以三人现在的身手,很快就找了只体形比野猪小一号的猎物,赵宽随手一击,还不是手到擒来,虽然三个人谁也叫不出猎物的名字,还是高高兴兴地检柴觅薪,打算生一堆火来烤野味。
不过这时三人才发觉,大家身上都没有短刀之类的东西,那这死透了的例楣动物该怎么切割?三人愣了片刻,吴耀久首先说:“不然撕下四条腿来烤吧,赵胖子吃两条该够了。”
“不够他吃。”十分了解赵宽的冯孟升立即摇头说:“我去弄枝尖锐的树干,运上内息,就该可以弄了。”
“等等。”赵竟突然呵呵笑了起来说:“我来试试。”
试什么?两人的目光望向赵宽,只见赵宽四面张望片刻,又到处摸了摸,这才选了一大块石头,在手中搓揉起来。
“赵宽!”冯孟升叫了一声,目光往吴耀久转了转。
赵竟突然醒悟,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吴耀久说:“你不能看,快转头!”
为什么我不能看?吴耀久莫名其妙地说:“那是什么?”
“不能问。”赵宽哼哼说:“不是不想告诉你,是答应别人了。”
吴耀久一脸不甘愿,不过仍转过头说:“不看就不看,我去生火。”吴耀久奔到柴火堆,选相干燥的木头,两手迅疾地一阵搓动,木头腾起一丝烟雾,很快地,木头变得极为干燥,吴耀久倏然间内息一催,掌心温度突然增高,木头立即燃了起来。
基本问题解决,接下来就简单了,吴耀久引燃着枯叶,正想把火弄大的时候,却听到身后赵宽呵呵笑说:“这样该可以了。”
可以了?吴耀久自然而然回头,只见赵宽手中那块石头变了个形状,形呈半圆,且变得又光滑又锐利,似乎经过打磨一般,仔细一望,似乎还有闪光,仿佛表面镶了片锐利的金属。吴耀久愣了愣,开口说:“‘万物演化’?”
这家伙也知道?赵宽与冯孟升对望一眼,心中都在叫苦,吴耀久毕竟是皇储,这些功夫地自然看过,怎么瞒他?说了出来,会不会寄到雪梅?冯孟升正不知该如何接口,赵宽已经一板脸说:“不,这叫‘元素控制’。”
元素控制?吴耀久一愣,正要说话,赵宽已经把石头交给了冯孟升说:“孟升去处理。”
冯孟升也没什么意见,取过锐利的圆五,走到溪边洗剥那头倒楣的小动物,至于赵宽则轰然一声往后摔入草堆,一面说:“我要睡觉,弄好叫我。”
睡觉?吴耀久忍不住说:“你睡什么?功力运转个几圈,比睡觉快多了。”
“你懂什么?”赵宽呵呵笑说:“这种全身放松又什么事都不用干的感觉,岂是运功所能比拟?”
“这……”吴耀久顿了顿说:“你还真的睡得着?”功力到这个程度,想睡也不是这么容易。
“假寐没听说过吗?”赵宽哼哼说:“别吵我。”
吴耀久不甘愿,跳到赵宽身边说:“赵胖子,你说说‘元素控制’是什么东西嘛。”
“不说。”赵宽睡觉,本就是为了躲避吴耀久的追问,这时自然不肯说,只挥手说:“去,去,别吵我。”
吴耀久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胖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就罢了,知道自己是皇储还这么没礼貌,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了。
可是却不知为什么,吴耀久又觉得赵宽有种特别的魅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与他成为朋友,这才追了下来;当然,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他根本不想回皇都。
吴耀久既然问不出所以然来,他又是闲不下来的个性,只好跑去帮冯孟升的忙,还好冯孟升倒是有把这个皇储看在眼里,对他总算客气三分只不过在赵宽的薰陶下,也就这三分而已。
不久之后,烤肉的香味向着四面散溢,肥美的脂肪顺着小兽的身躯一滴滴落到了火焰之中,发出噗嗤噗嗤的燃烧声。赵宽不用任何人提醒,一咕噜爬了起来,跳到一旁,相准了后腿一把扯断,反正他有运功,也不会被烫伤。
“连吃东西都得运功,岂不是累坏了?”冯孟升摇头苦笑说。
“是啊。”吴耀久跟着不以为然地说:“难得轻松一下。”
“不过还是运功吃吧。”冯孟升接着又说:“晚点就被赵胖子吃光了。”
真的吗?吴耀久望了赵宽两眼,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果然大有可能,不过后腿看来粗大了些,还是吃只前腿就得了。吴耀久右手微运功力,才扯下一只前腿,便听到冯孟升笑说:“后腿比较好吃呢。”
“是吗?”吴耀久愣了愣,他没这种经验,又不好意思换一条,只好说:“你吃吧。”
“不客气了。”冯孟升跟着把另一条后腿拔了下来,热滚滚的油立即顺着兽脚滴落,冯孟升恍若未觉,咬了一口满意地说:“果然还是我的手艺好。”
“还不都是运功吃?”赵宽满嘴是肉,一面模糊不清地说:“刚刚又要念,吵死了。”
也没人理会赵宽,三人正大快朵颐的时候,吴耀久突然一皱眉,脑袋往后一转,向着后方的密林打量。
“吴兄,怎么了?”冯孟升见状好奇的问。
“好像有声音。”吴耀久看了看,看不出所以然来,回过头又咬了一口,心中一面寻思,果然前腿的肉质较粗,以后可得抢后腿来吃。
“我去看看好了。”冯孟升可有些担心,现在三人可是头号通缉犯,若被人发现踪迹,未必能像上次这么好运。
“不用啦。”赵宽口齿不清地说:“谁会顾忌我们?发现了还不杀过来?”他手上那只后腿,眼看着差不多快没了,赵宽随手一扔,探手撕下一大片腰侧肉,继续啃了起来。
冯孟升却是一怔,赵宽说的话没错,现在已经深入曹家军腹地,方家的消息可能还没传过来,在曹家军眼中,自己三人可真算不上什么人物,看到了确实会直接跑过来抓人,枉费自己修练“神算无遗”,怎么老是忘了思索来龙去脉?
而如果依着规矩思索,能不能判断出发出声息的是什么人?想到这里,冯孟升不禁思忖起来,也没再提查看的事情。
问题是不去找人,人家却找了上来,没过多久,连冯孟升与赵宽都听到了落叶被人踩碎的声音,好像还不只一个人,听声音,大概还有百来公尺。
会把落叶踩碎的功夫,根本不用担心,八成是城中跑出来玩的小朋友,也许最看这儿有火光好奇,才逐渐接近,故而三人谁也没有理会。
又隔了一阵子,步履声停在二十多公尺外,这样的距离,三人都可以感觉到那儿有两个变轻盈的人隐藏在树后打量自己,从呼吸上,可以感觉到功力并不怎么样,也许比当初的赵宽、冯孟升还要不如。
赵宽一面吃,一面从地上捡起那块经他改造用来切割的石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冯孟升刚想着自己一些判断上的习惯,也是若有所思,吴耀久则是对于烤肉十分有兴趣,专心地撕咬着,把两手弄得都是油腻腻的,不过他对偷窥者的身分逐渐起了好奇心,颇想溜过去看看。
这时天色正好也渐渐亮了起来,那只小兽,赵宽大约解决掉一半,剩下的部分则由吴耀久与冯孟升分食。三人吃得过瘾,骨头四面散落着,还带着一些肉渣的骨头,引来一窝动作迅速的大头蚂蚁,忙忙碌碌地搬运着残渣。
吴耀久看没得吃了,他心思转移出去,感到那两个窥探的人物,已经静止了七、八分钟,为什么对自己三人这么有兴趣?吴耀久想过去看看,又见赵宽与冯孟升两人都似乎毫无兴趣,想想又忍了下来。
在这动与不动之间,吴耀久脑海中突然涌现了一连串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会跟着他们?为什么自己不愿意回到皇都?难得对自己想法深思,一向依直觉行动的吴耀久,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也突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三人各想各的心事时,突然“碰”地一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二十多公尺外那偷窥的两人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循声转头,这才看到赵宽手中的石块不知怎么突然炸碎,溅散的粉末弄得他满头都是。
赵宽呆了呆,头抬起来,看着两人由惊讶转为瞪视的眼神,赵宽先发制人地叫:“我明白了。”
明白了?吴耀久果然一愣,忘了骂人;不过冯孟升可是被赵宽唬大的,没这么容易被拐,他立即开口说:“死胖子,你没事吓人做什么?”
之也……“赵宽无话可说,目光一转说:”绅士一点,那边有小姐在偷看。“这话可击中了冯孟升的要害,在女子面前,冯孟升一向十分有礼,决不轻易骂人;冯孟升呆了呆说:“是小孩吧?”
事实上刚刚那声惊呼,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声音确实颇娇嫩,女人与小孩的机会可说是各一半。
“哼哼……”赵宽面露奸笑望着冯孟升,给他个高深莫测。
“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吴耀久最受不了哑谜,一个腾身,穿梭过七、八棵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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