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吴耀久见两人神色古怪,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一部分让两人反应如此激烈,愣了愣才传音对两人说:“你们倒是说话啊。”
该说什么?赵宽与冯孟升对视一眼,还是赵宽发话:“老吴,你刚刚说‘柱国先修’失传?什磨时候失传的?”这句话是同时对两人传音。
吴耀久怔了怔才说:“百多年前新大陆内乱,无皇四世遭人暗杀,此功自此失传。”他的声音一样也分传两人。
冯孟升听了当即接口:“所以后来的无皇五世、无皇六世,才因此无法掌权?”
“也并非仅仅如此。”吴耀久摇头说:“爷爷本身体质不适合练武,只能修练到延年益寿的程度,但他老人家却因此想通,习得高深武技,也不过徒惹祸端而已,所以我老爹和我,也一样不打算练太厉害的功夫,只修习第二流的内功心法,求个延年益寿而已。”
原来如此,难怪这位皇储功夫这么差。话说回来,在他人把持大权的情况下,若吴耀久功夫进步太快,恐怕只是徒遭杀身之祸,也难怪他们这度选择了。
且不管“枉国先修”的问题。冯孟升皱眉说:“但如此一来,也不代表解决了问题。”
“怎么解决?”吴耀久摇头说:“除非所有的人功夫通通降回第三次大战以前的模样,但若是那样,谁知道合成人会不会再出问题?”
没想到问题这磨大。冯孟升首度把“神算无遗”用来思索这样庞大而牵连全球的问题,脑海中一阵混乱,只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得花多久时间,才能把这些事情通盘整理出来。
冯孟升在发呆,赵宽却睑色一正,向吴耀久说:“若再度找出‘柱国先修’呢?”
吴耀久苦笑说:“真找到,老爹大概也不敢练了,练那功夫固然能快速提高能力,但一来我们练的不是一流心法,二来功夫提升也不是旦夕之间,四世已是前车之鉴,岂能重蹈覆辙?”
赵宽一呆,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他本来心想,若这功夫当真是无皇代代相传的心法,还给他们也没什么,可是吴耀久这么一说,岂不是给他们也不要?
赵宽正思索间,吴耀久已经叹了一口气说:“我第一次听到这功夫名称,是见到过去爷爷在位时颁下的法条中,有一条十分莫名其妙,后来追问他老人家,才知道这功夫的由来。”
“什么法条?”赵宽自然而然地询问。
“修有、持有‘柱国先修’者,得终身监禁或予以扑杀。”吴耀久瞪眼说:“你看是不是莫名其妙?我问了半天,爷爷除了跟我说出刚刚那一串,却也没说为什么要宰了会这功夫的人。”
这话说出来,赵宽与冯孟升两人,可不敢再说自己练过,否则一向大义凛然的吴耀久一时想不开,突然来个依法处理,两人可就会大伤脑筋。
两人的震惊,其实还算普通,若是李鸿在场,可就更会大吃一惊,弄不清楚无皇五世既然下过这种命令,为什么还会帮他逃出皇都?
“原来那功夫……”冯孟升呆了呆,忍不住说:“是给功夫高的人大幅进步用的?”
“是啊。”吴耀久想了想说:“也好像谁都可以练,不过如果练的其他功夫太烂,这份功夫会反噬的样子细节我也记不得了。”
这话可说得两人心中都毛毛的。自己以前练的功夫若不叫烂功夫,那天下就没有烂的功夫了。会不会出问题啊?李鸿呢?他又有没有遇到问题?
※ ※ ※
这时李鸿正带着班绣蓉往下方山林藏,一面心中大叫好运道,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救出班绣蓉。他自然不会落到下方的人堆中,飞下时一转,已经飞进了山林密处。
这时上方六人分成两个战团,打得正火热,谁也没时间注意李鸿跑到哪里去了。在铁门西云这边,自然认为李鸿是下去探视伤兵,而在瓦德军这边,却认为这些人本是一伙,也不在意李鸿溜走,所以李鸿这么一走,竟然是无人拦阻。
李鸿刚刚飞下去不久,随即听到迅疾的破风声,似乎在瓦德军那边,又出现了高手,李鸿心中一沉,有几分为铁门西云担心,是以不立即远遁,打算先躲在林中偷看片刻。
带着昏迷不醒的班绣蓉躲到一丛林木之间,才刚稳住身形,李鸿果然看到一个人影迅速的划过空中,向着战团飞来,那人才看清战况,基然沉喝一声说:“住手!”
这时两方还在远距离攻防战,一方连绵不绝地轰出刀劲,另一方却是不断地以剑气破击,这种状态下,分开两方其实并不困难,关键只在于瓦德军的人愿不愿意停下遥击的气劲;此人看来身分功力都比原先三人高,瓦德军方三人立即停手,同时往后飘退二十公尺,远远闪开。
铁门西云也不进逼,他稳住身法,目光凝视后来的一人,见那人与自己年岁差不多,铁门西云心中暗暗警惕,说老实话,四大军团的实力毕竟比其他地方军团高上一筹,与自己同年的人,功夫大有可能比自己高。
那人皮肤与头发的颜色与前三人差异不多,不过头发比三人都还长上一些,可能也是瓦德军嫡系人物,他一双蓝色的眼睛直望着铁门西云,隔了片刻才说:“这位是铁门军的什么人?”
“铁门西云。”铁门西云沉声说:“本人乃阿尔巴城外面令,奉命……奉命……”说到这里,他四面张望,却没看到李鸿与班绣蓉,他不由得顿了下来。
“那个家伙呢?”圆脸青年也叫了起来:“居然溜了?”
“那个家伙?”后一人沉着脸说。
“就是从皇都逃出的那家伙。”青年连忙说:“他们是一伙的。”
“李鸿不可能是皇都逃出来的。”虽然没看到李鸿,铁门西云心中已经有些忐忑,但他仍坚信李鸿没有那身功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中冲来阿尔巴城。
“那命令说的不就是李鸿?”圆脸青年刚刚似乎是忘了这个名字,这时听铁门西云一说,他瞪着铁门西云说:“你岂不是自打嘴巴?”
李鸿真是被通缉的人?铁门西云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后来那人则轻哼了一声说:“你们的传讯设备,连七、八百公里都传不了?”言下之意,铁门西云只要向阿尔巴城查询,自然知道真假。
问题是以阿尔巴城的科技来说,只要超出五百公里,就没法传讯了,可是铁门西云自然不肯承认,只脸色微微一沉,闷哼一声说:“不劳费心。”他目光一面四下张望,想看出李鸿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圆脸青年还不甘愿地说:“这人明明与他们是一伙颗的……”
“住口。”壮年人哼了一声说:“这些可是正统的铁门军,若与那人是一伙的,整个铁门军都会受到牵连,这不可能。”这话虽然听起来是斥责自己人,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
铁门西云看来看去找不到李鸿,但他仍不相信李鸿真是骗子,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焦急的神色;而躲在林中的李鸿,可真是痛苦莫名,正要冲出去道歉的时候,目光忽然转到了班绣蓉身上,李鸿不由得一愣……自己若是出去,班绣蓉该怎么办?
铁门西云怎么看也看不到李鸿,这时,他那两位统军也觉得不对了,其中一人忍不住说:“启事外西爷,那位李先生……说不定真的有问题。”
“住口!”铁门西云怒叱一声,声音中带着失望与愤恨;李鸿听了不禁暗暗顿足,自己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实在对不起铁门西云的真心相对。
瓦德军团那个壮年人,看到铁门西云等人的表情,已经大概知道状态,他也不追问,回头吩咐说:“传下号令,四面追捕那人。”
“是。”圆脸青年立即向着腕上的一圈怪东西低声说了一串话,远远偷看的李鸿不禁暗暗惊异,原来这儿的传讯方式竟如此方便;当然,若非他看过铁门西云对方盒子说话,绝对猜不出圆脸青年在干些什么。
对方已经下了命令,而眼看铁门西云也不会有什么大可题,李鸿虽然惭愧,总算安心了些,他暗叹了一口气,带着班绣蓉隐入林中,缓缓飘身而去。
李鸿飞出去没有多远,突然间西方又传来连续的破空声,似乎正有许多人正向着这个方向飞来,想必是瓦德军团已经派了人来此搜寻。丰鸿虽然不排斥打架,但打了以后就非死不可的架,他还是会考虑考虑的,何况这时还带着班绣蓉。
想到这儿,李鸿突然一惊,班绣蓉为什么一直昏睡着?算算也经过了几个小时,就算被打昏,也该醒来了吧……莫非她身子出了什么状况?李鸿立即缓下速度,隐藏在一处密林之中,准备想办法唤醒班绣蓉。
李鸿万万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现在的处境与他十分相似,不但一样在追兵搜寻之下得藏身密林,手旁也有昏迷的人物,只不过,李鸿搞不清楚班绣蓉怎么昏的,赵宽与冯孟升身边的曹匹傲是吴耀久打昏的,而史弥却是病昏的。
放下班绣蓉,眼看她眼帘低垂,微带米色的肌肤显现出憔悴的神色,李鸿不禁有三分担忧,她可是受了什么折磨?
班绣蓉不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她让人喜欢的地方,是一举一动都十分的温婉而有韵味,这么昏迷着,自徊?怎度具有吸引力。李鸿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轻轻拍了一下班绣蓉的肩膀,低唤雨声:“绣蓉,绣蓉。”
班绣感却是毫无反应,似乎对于李鸿的呼唤完全没有感觉。李鸿可头大了,这么昏下去,没问题也会出问题。李鸿想了想,手伸出来,又缩了回去,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他可从来没碰过女人,就算班绣蓉不是个绝世美女,心理障碍可也不容易消除,问题是能不碰吗?现在四面都是想把自己抓住的人,除了赵宽等人之外,李鸿能信任的,恐怕只有雪梅一个人了……
想到雪梅,李鸿怔仲了一下,她这么帮助自己,自己却是毫无办法还她这个人情,比如无皇五世,李鸿还知道他需要什么东西,但雪梅……她功夫高,又是名震天下的大武士自己算什么?怎么会有还她人情的一天,想到这里李鸿可就更烦恼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鸿烦闷起来后,脑海中的顾忌可就少多了,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握住班绣蓉的脉门,一面探入些微内息,试探班绣蓉身体的反应。
内力一入体内,班绣蓉的身体自动起了反应,开始抵抗着李鸿的内息,李鸿内息微微一触便退,他已经确定了班绣蓉体内内息状态十分正常,只不知道为什么昏了过去。
缩回手,愣了半天,李鸿依然想不出办法。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往东赶,想办法与冯孟升等人会合;另一条路是回头往西赶。请雪梅帮忙。
李鸿略为思索,马上就下了决定。他捧起班绣蓉,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脱下外衣,把她背到身上,一面用外衣将她牢牢的固定。待收拾妥当,李鸿看准了方向,往东方越林而去。
※ ※ ※
这时的赵宽与冯孟升等人,正为了史弥而伤脑筋。
不久前听到“柱国先修”的部分典故,两人虽然惊讶,但却也不怎么担心,大不了不说就是了,总不会怀到自己招认自己的功夫吧?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功夫练到高深之处,另配合上一些特殊的修练法门,足能一眼看穿大多数人所练的心诀,李鸿正是因此被囚,而那莫名其妙的擒杀令,也是因此而来。
眼前的史弥可是立即的问题,这人虽然看起来一时三刻不会就此断气,但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虽说没遇到三人,他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但既然遇见了,任他这么死掉总是说不过去。
问题是现在实在不适合带这人进纽熬港,那该怎么办?赵宽本就是聪敏之人,冯孟升现在脑袋动得更是越来越快,但两人斟酌片刻,却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反而是吴耀久忍不住开口问:“你们到底想出来了没有,”这时空中搜寻的人,已经越来越远,吴耀久听得分明,这才敢不传音说话。
冯孟升听到此言,叹了一口气说:“吴兄,如果这儿确实已经通传了我们的形貌,真的没有一个适当的办法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哪需要想半天?吴耀久皱眉问:“我带他入城不就得了?”
冯孟升与赵宽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吴耀久当然不会被放在擒杀令之中,不过以他的个性,让他一个人怎么闯进去,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若非如此,两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个办法?
可是这话若是直接说,吴耀久必然听不下去,却是不说也罢,冯孟升想了想,转个角度说:“吴兄这么做并非不可行,但你离开后,此人若是突然醒来,我与赵宽无法制服他。”
吴耀久目光望向昏迷的曹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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