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猎荒原
蠛猛妗?br /> 五世顿了一下,哼了两声说:“说不定很快就有了……但我不会告诉你,你认命的接班吧。”
“我才不要。”吴耀久只差没惨叫了。
“不管你了。”五世轻松地说:“我关上通讯了,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偷听。”说着,那不知由何而来的声音,再度恢复了寂然。
刚刚万万没料到五世偷听,五世这时虽说没继续听,大伙儿可也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沉默了半晌之后,李鸿突然吸一口气说:“我倒是想走一趟旧大陆。”
“连你也……”赵宽傻眼了,他楞楞地说:“你又是为什么?”
李鸿理直气壮地说:“去找‘繁类讯号关联器’。”其实当然没这么简单,只不过李鸿向来懒得细说,便这么一语带过。
事实上,李鸿自知功力还不够,现在要向合成人讨东西不是个好时机,若先去人烟稀少的旧大陆修行,等到功力足够,恰好向旧大陆的合成人讨,毕竟那儿东西多,可能好讨一些,也不会牵连到了无皇五世。
“呃……”赵宽听了李鸿的话,当场说不出话来,翻了翻白眼说:“好,就这样。”
“你肯去了?”吴耀久大喜过望。
“等等。”冯孟升可不是第一天认识赵宽,他立即说:“什么叫就这样?”
“你们三个去,我带绣蓉回东岸隐居。”赵宽露出微笑说:“这样皆大欢喜……”
“死胖子。”李鸿忍不住笑骂:“欢喜个特拉屁。”他口出秽语,可是极为少见。”
赵宽不去就不好玩了。吴耀久连忙说:“你也别这样,陪我们去住个几年会如何?”
“是啊。”冯孟升也说:“就算一样不能运功,大家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啊。”
“喂喂!”赵宽睁大眼说:“你们一个个脑袋都坏掉了,那儿是蛮荒啊,而且是合成人的地盘欸,而且说不定哪天南极洲一个心血来潮,又打过去了哩?”
班绣蓉在一旁,看着这四个大男人吵来吵去,赵宽一个舌战三人,却也颇为好玩,不过她一向不多话,只一直带着微笑,温温柔柔地没有开口。
在三人中,李鸿自然说话最少,除了偶尔骂赵宽两句之外,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而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不管怎么说,赵宽就似乎铁了心地直摇头,说得吴耀久也没劲了,开始思索逃到东岸去躲避的可行性。
冯孟升却也不是一定要去旧大陆,基本上,他愿意陪着吴耀久去他想去的地方,倒不是他贪恋富贵,而是他心里有数,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先掌握权力,至少吴耀久与自己观念相近,而且个性敦厚而不奸险,随着他,也许会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抱负。
他眼看着吴耀久似乎放弃了说服赵宽,冯孟升自然也闭上了口,想了想,他突然转头问班绣蓉说:“绣蓉,你觉得如何?”
一直微笑旁听的班绣蓉吃了一惊,讶异地说:“我?”
“是啊。”冯孟升正经地说:“你的意见如何?”
“我不知道呢……”班绣蓉柔柔笑着,她轻轻抿了抿嘴,目光一转说:“我们可以先商量怎么离开皇都吧?”
这倒也是。吴耀久大点其头说:“果然聪明又温柔,真是个好女孩,谁娶了你一定十分幸福。”
“皇储说笑话了。”班绣蓉深深一笑,算是谢谢吴耀久的称赞。
一旁的赵宽却听得直瞪眼,心中一面暗骂……这家伙没过多久就要损自己一下,但这句话不够明显,自己若是接口回嘴,反而容易被讥笑。想了想,赵宽才说:“绣蓉说的是实话,我们该怎么离开还没想清楚,猛想着以后要去哪儿,是舍本逐末。”
“其实都一样。”冯孟升正色说:“我们一离开,马上得选择去向,这两件事情,都得尽快决定,不能忽略了哪一个。”
“嗯嗯……”赵宽眨眨眼说:“你们算是已经决定了吧?旧大陆是不是?没关系、没关系,先这样……我们开始讨论怎么离开这儿。”
吴耀久与冯孟升对望一眼,都有些泄气,看来很难说服赵宽了。
※ ※ ※
“宽哥。”班绣蓉踏入赵宽的房间,轻轻唤了声。
赵宽的床角已经“长”了出来,他这时正成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目光直直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班绣蓉的呼唤,赵宽才回过神,微笑说:“怎么了?”
班绣蓉从小与赵宽一起长大,有些事情自然比较不避忌,她坐到赵宽的床边,隔了片刻突然说:“宽哥,今天商量的办法,有用吗?”
“要试了才知道啊。”赵宽迟疑了一下说:“不过有点希望就是了。”
班绣蓉顿了顿说:“如果合成人起疑,那就很难了。”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赵宽思索着说:“如果能骗过合成人,后面的计划,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嗯……”班绣蓉又思索了一阵子。
“绣蓉。”两人相处不是五年十年的时间了,赵宽叹了一口气说:“有什么话就说吧。”
班绣蓉也没吃惊,轻轻一笑说:“我想问的是,宽哥为什么坚持不去旧大陆?”
赵宽似乎没料到是这个问题,他呵呵一笑说:“干什么这么累?回乡下去休息不也很好吗?”
“如果宽哥真是这样的人……”班绣蓉幽幽地说:“在听到‘狂霸七式’的时候,脸上就不会是那样的神色了。”
赵宽一楞,还在笑的嘴巴僵了一下,这才摇头说:“你胡说什么?”
“我知道的。”班绣蓉笑容中带着了解的温柔,缓缓地说:“宽哥是不放心我。”
“你扯到哪里去了。”赵宽连忙说:“我本来就懒,谁不知道?”
“别骗我了。”班绣蓉瞅着赵宽说:“宽哥不会因为懒而扔下朋友的。”
赵宽迟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旧大陆那儿,没有敌人,也没有合成人,他们的功天应该能自保,可是你不一样啊,你怎么能去?”
自己既然不能去,赵宽当然更是不放心扔下自己。这话中之意,班绣蓉早就想清楚了,她摇摇头说:“我没关系的,我一个人慢慢走不会引来敌人,回到买弭城住下就是了。”
“不行。”赵宽摇头说:“没有这种道理。”
“否则我与你们一起去旧大陆,也是个办法啊。”班绣蓉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赵宽顿了顿,苦笑说:“其实我本来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想想又没说……老实说,我不去,也不完全是你的因素。”
“哦?”班绣蓉倒是没想到还有别的原因,她目光露出疑惑地说:“还有别的事情?”
“孟升抱负不小,希望改变这个世界。”赵宽一向思索一面说:“草包吴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样孟升多半可以发挥,而李鸿除了恩怨分明之外,对其他的事情,倒不会太在意,正好是他们的好帮手,我可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班绣蓉没想到问题的所任。
“无论是对是错,改变一个社会,一定会有所损失。”赵宽一面思索一面说:
“我未必希望看到那些事情,待得日后,说不定与孟升会有冲突,难道你希望看到这件事发生?”
班绣蓉不解地说:“这……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啊,到时候再离开,不也是个办法?”
“你不明白。”赵宽接着说:“吴草包身分特殊,无论孟升要怎么做,至少一开始,一定是透过他才能建立,两人之间必须建立深厚的信任,有我在场,只会坏事。”
这么一说,班绣蓉就懂了,她虽然与吴耀久相处没多久,但自然也已经看出,吴耀久特别喜欢赵宽,对中规中矩的冯孟升,反而不是这么在意。班绣蓉想了想才说:
“这样的话,当真……宽哥,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觉得可惜吗?”
赵宽脸上露出笑容说:“既然是好朋友,始终都是好朋友,不一定要老是在一起啊。”
班绣蓉似乎不大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顿了顿才说:“我不是很明白,我只是觉得,宽哥可以别太担心我的。”
“那你又何苦担心我是不是担心?”赵宽笑呵呵地说了句让班绣蓉傻眼片刻才想通的话,接着说:“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班绣蓉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赵宽说:“什么事?”
赵宽似乎有些不好开口,隔了片刻,突然摇摇头,仿佛换了个话题般开口说:
“你觉得‘狂霸七式’的事情怎么样?”
“宽哥问的是……”班绣蓉笑容收了起来:“爹爹的事情?”
“是啊。”赵宽眨眨眼说:“老头不会真的来自圣岛吧?”
“我也不知道啊。”班绣蓉淡淡的笑说:“若是真的,那些东西一定很重要了。”
“是啊,你要好好保管。”赵宽顿了顿说:“至于健体操那七个动作……”
“宽哥。”班绣蓉突然说:“其实爹爹没有教我。”
赵宽可真的楞住了,他自己是在小时候筑基时练起,后来学了其他的拳脚功夫,慢慢的就没练过这东西了,更没注意过班绣蓉从来没施展过。想了想,赵宽才突然呵呵笑说:“对啊,我开始练基础盘山拳的时候,你还包着尿布哩。”
班绣蓉脸红了红,转过话题说:“宽哥,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也是没懂事时就跟着爹爹了,他为什么只让你叫师父,不让你叫爹呢?”
“对啊。”赵宽点头说:“后来我大着胆喊他老头,他也不在乎。”
“而且那颠倒的口诀,爹爹也只传给你。”班绣蓉微笑说:“说不定宽哥的身分,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会吗?”赵宽呵呵笑了起来,一面点头说:“莫非我是落难王孙之类的?”
“圣殿没有称为王孙的啊。”班绣蓉眠嘴笑说:“可能是什么高手的后代也不一定。”
“嗯嗯……”赵宽连连点头说:“这么说来,那七段体操还真的可能有点道理,待我试试便知。”
赵宽爬起床,双脚一个并立,两手上举,往外平摊,跟着往前方勾回,一面回收一面说:“这就是数百年前顶顶有名的‘狂霸第一式’。”事实上当年可能有正确的名称,赵宽自然不知道。
这下可把班绣蓉逗笑了,她摇头说:“不是应该运功吗?”
“等等试试看,先体会一下。”难道赵宽不想?赵宽刚刚自己按着记忆重做一遍,突然想起这功夫确实有怪异的地方,手向上伸、往外摊、往前勾回,每个动作,手掌的翻动,似乎部加上了几个不必要的动作——如果说这是体操的话;但既然不是体操,想来可能会有点道理。
这手臂一串翻动的动作,当初师父班彤是怎么教自己的?那时赵宽还小,印象已经有些模糊,只知道自己似乎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学会这个莫名其妙的体操;赵宽想了想,稍稍鼓起一丝劲力,按着第一式的动作,将内息往外挥洒。
这么一运,内息自然而然的往外泛出,但挥洒的过程中,却似乎凝聚在手臂的周围,赵宽有种很怪的感觉,内息似乎吞吞吐吐地不愿离开,赵宽依势运行完毕,却连一丝掌风也没能发出,仿佛是个消掉内息的功夫。
赵宽满头雾水,照五世形容的听来,应该是一门刚强的武技,怎么反而一点用都没有?
“是施出的功力不足吗?”赵宽随手一挥,手上带着与刚刚相同的劲力,劲风立即往外利出,在屋中一个急旋,这才静止下来。
那就是这功夫没用了。赵宽摇摇头,不禁有三分失望。
“不行吗?”班绣蓉问。
“不行。”赵宽苦笑摇头说:“我的功夫应该够刚猛了,否则就是我记的招式有问题……不然就是五世老头乱说。”
“五世不会乱说吧?”班绣蓉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了。对了……”赵宽望着班绣蓉,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那几天……
怎么说,嗯……一切都还好吧?”
怎么突然冒出怪问题?班绣蓉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讶然的笑容说:“吞吞吐吐就不像宽哥了。”
“算了、算了。”赵宽皱起眉头说:“当我没问。”
若是一般女人,自然会非得问个清楚不可,但班绣蓉却只是笑笑说:“想问的时候,我总是在的。”
“嗯……”赵宽点点头,轻轻一笑说:“我有时候就是管太多了,这个毛病非改不可。”
“未必不该管啊。”班绣蓉俏皮地一笑,翩然而出,赵宽一楞,目光望着班绣蓉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三分迷惑,她是真的听不懂自己想问些什么吗?
※ ※ ※
无元五三○年十一月三十日
据吴耀久说,到了十二月,宫中就会开始举办一系列的庆祝活动,紧接着他就得被套上“无皇七世”的大帽子。虽然离正式即位至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这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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