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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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有的天衣,一无所有的思雅。
“为——什——么?!”风雪中,天衣大声地喊了起来,声音撕破风雷,又随风雪飘到阿斯腓亚的每一个角落。
可谁又能够告诉天衣答案呢?
他又抬脚狂奔而起,不出十几步,他又撞上了一个人,可这次不同的是,被撞之人并没有被撞飞,也没有被撞倒,相反是天衣倒退几步。虽然这人的身形很单薄很瘦小,甚至可能一下子被风雪卷起,但他一动没动。
天衣不待看清阻他之人是谁,也不想知道阻他之人是谁,他只想发泄,他只想让这个人死去!
“锵……”一声龙吟,手中佩剑脱鞘而出,化作一道惊芒,撕破风雪,横扫向面前的人影。
人影侧身避过,尚未站定,又一剑疾刺而至,人影只得又借势闪避,可闪避的身形尚未停下,天衣的剑又紧随而至……
天衣的剑一剑快过一剑,而人影总是在刺中之前的毫厘之间闪避而过。
剑与人影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中演绎着攻与闪的极致,似乎孰输孰赢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对美的一种诠释。因为飞舞的雪花已随着剑与人影的牵引成了两道玉带,在虚空中纠缠、舞动。
而在旁边,一个人在看着天衣的剑与人影,他的脸上透出憨厚的笑意,有点傻。
当然,这样的笑容在幻魔大陆只有一个人拥有,是傻剑。
傻剑呵呵笑着,自言自语般道:“一对亲如兄弟的朋友一见面就以死相拼,这倒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而这时,天衣的剑也停了下来,他看清了来者是他最好的朋友——落日。
落日站在天衣面前,笑着道:“怎么了?数日不见,竟连我这老朋友也想杀,是不是天坛太庙的巨爆,震坏了你的脑子?”
天衣已无心与落日开玩笑,嘴角勉强牵出一丝苦笑。
落日之所以撞天衣,是因为听到了天衣那发泄心中郁闷的喊声,他知道天衣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此时天衣的反应更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想。他收起笑容,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天衣只是仰起头,让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朵一朵地飘落在他的脸上,并不言语。对他来说,也实在不知如何向落日提起这件事,他也实在没有勇气再向落日道出自己是魔族中人。
落日却又笑了,他走近,一把搂住天衣的肩臂,道:“走,喝酒去。”
也不待天衣愿不愿意,沿街去寻着可以喝酒的地方。
△△△△△△△△△
深夜。
落日与傻剑都醉了。
天衣走出了客栈,他抬头望天,天空仍大片大片地飘落着雪花。
站在静寂的雪地里,听着雪花飘落时轻盈的声响,天衣四顾茫然,不知往何处去。
他原只想离开落日、傻剑,找个清静的地方,但他不知何处有着这样一个地方。
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天衣心中的痛苦也是无法向落日道知的。
天衣久久站在雪地里,身上御寒的黑色风衣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他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对他来说,这场雪不知何时才能够停。
他终于还是迈开了脚步,虽然他不知往何处去。
深夜里,孤寂的“咯吱”声单调地重复着,像一个经历世事沧桑的游子,以平静的心绪向生命的最终点走去。孤寂、落寞、无奈,没有希望……
脚步声渐渐远去,尚未被风雪淹没的脚印后面,落日摇了摇头。
当一个人不愿意向任何人提及心中的事情时,他一定是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困难。
而落日面对最好的朋友,他能够做什么呢?还有他自己,他清楚地记得在云霓古国,无语对他所说的话。那看不清的未来,对他来说,是生存还是死亡?谁又是能改变他命运的人?
还有影子、漠、朝阳、褒姒、可瑞斯汀、法诗蔺、歌盈、月魔……谁又能告诉他们,他们的命运在何方?
这是一个充满迷茫、失落的世界,没有谁能够告诉他们,用什么样的方式可以把握自己命运的方向……
△△△△△△△△△
影子与漠来到了西罗帝国的皇宫。
皇宫依山而建,前宫、后宫建立在两座山峰之上,中间是由一条索道相连。索道又似一回廊,上有遮蔽风雪之物,两边有扶手护拦,下面是万丈深渊,凛冽的风雪从中疾掠而过,却丝毫不影响索道的平稳。
而另一座山上的圣殿与皇宫的前宫、后宫成三角之势,只是没有索道与之相连。
静夜中白雪覆盖的皇宫显得异常宁静安详,巍峨险峰之势也因为白雪的原故淡去了几分。
影子不知道漓渚所在的玄武冰岩是在前宫的最底层,还是后宫的最底层,他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到玄武冰岩层见到漓渚,但他现在知道该去哪儿。
此时,影子与漠站在皇宫前宫的屋顶上,风雪鼓起两人崭新的风衣。
漠望着雪光映衬下的阿斯腓亚,怅然道:“你觉得站在这里看阿斯腓亚美吗?”
影子道:“站在高处总是比站在低处看到的更多。”
漠扭头望向影子道:“我是说,每一个将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拥有力量的人是不是比被控制的人更快乐?”
影子望着前方的夜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更踏实。”
漠赞成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自语般道:“所以,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皇者并不一定比普通的人更快乐。”
影子回头望向漠道:“但肯定不会比普通人更不快乐。”
漠咧嘴一笑,道:“我想说的是,出身于皇族、拥有可怕天生灵力、却又不得不呆在皇宫最底层、我们所要见的那个人会不会快乐?”
影子亦笑道:“所以,我带你去见见他,让你自己去评判,他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
漠笑着道:“每一次问你问题,你总是巧妙地回避过去。在你面前,我总是显得不是很聪明。”
影子道:“但你同时又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漠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影子道:“这个问题要你自己去想。”
漠道:“看看,我的问题又是没问一样。”
影子道:“但世上的问题真的都有一个肯定的回答么?我却不知道。”
漠发现影子的话里有着很深的东西,他想了想,道:“世间万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当你以为它一成未变的时候,其实它早已改变了。”
说完这话,漠有些纳闷地又道:“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岂知这话,是他的心被朝阳锁了之后,朝阳对无语所说的话,在漠的心里似乎留得很深。
影子这时道:“好了,这些问题还是留着你一个人的时候去想吧,现在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说罢,影子抓住漠的肩臂,漠还没回过神来时,他们所在之地,突然卷起一股旋风,经过索道顶,向皇宫后殿方向掠去。
△△△△△△△△△
皇宫后宫幻雪殿。
这里是属于褒姒的,因为她是安德烈三世最为疼爱的公主,也是西罗帝国的未来。
幻雪殿有一个大的院落,种有樱花,这拥有雪一样颜色的花朵往往让人忽略它们的存在,但在幻雪殿却受到特别的欢迎。
褒姒说过,当不再下雪的时候,它们便是自己世界里的雪。
影子与漠落到幻雪殿这一个大的落院,他们看到一棵大的樱花树,但树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樱花树下的人,樱花树下的褒姒。
天下曾告诉过影子,置身皇宫里的褒姒是天衣带来的,是一个假冒的褒姒。
虽然影子早有心理准备,但影子还是看不出她与真的褒姒之间有什么区别。此时,她正盈步款款地向影子与漠走来,仿佛她早已知道他们会到来,她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果然,褒姒笑盈盈地道:“你们来了。”
影子虽然心中已有猜想,但他还是道:“你知道我们会来?”
褒姒走近影子面前,站定,道:“是的,在幻城,从那晚离开之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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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幻殿会艳 上
影子心中诧异,脸上却很平静,道:“褒姒公主何以如此自信?”
褒姒自信地道:“因为我们在云霓古国的剑士驿馆屋顶喝过酒,因为我们是朋友。”
影子笑了,道:“是的,我们是朋友,但闻名幻魔大陆的褒姒公主是在雪地里迎接朋友的么?”
影子倒想看看,眼前的褒姒到底想玩什么样的把戏。
褒姒亦笑道:“当然不能像上次在屋顶喝酒那般,失礼于人了。”
于是,褒姒便引着影子与漠进了幻雪殿内。
幻雪殿内摆设典雅,具有很浓的皇家气派。
幻雪殿的正中央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所有的餐具皆是由金、银、玉、琥珀等名贵物品制作而成,雕刻精美,只是没有侍奉的宫女。
褒姒先让影子与漠在宴席前坐下,她自己却暂时退下。
片刻,褒姒又换了一套全新的皇家装束出现在影子与漠的面前。
雪白的裙衫拖着地面,上面缀有上千颗珍贵的宝石,熠熠生辉,头发似瀑布一般垂至腰际,头上是天蓝色宝石镶成的冠束,脸上轻施粉黛,优雅、高贵、得体。
这是影子第一次见到褒姒这等装束,其高贵的气质更加淋漓尽致地衬托出来,一时之间,影子神情不禁有些呆了,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褒姒。
影子心中不禁在想:“如此高贵的气质,难道是一个假冒之人所能够表现出来的么?如果眼前的褒姒真是假冒的,那眼前的女人无疑是极为可怕的,无怪乎连她的父皇母后亦无法找出丝毫的破绽。”
漠望着褒姒,不由得呆呆地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叫做漂亮。”
褒姒略为欠身,对着漠,优雅得体地道:“谢谢。”
漠竟傻乎乎地道:“不用客气。”
褒姒唇角牵起一丝微微的笑意,她转而望向影子道:“你可有什么话要说么?”
影子微笑着道:“我要说的,不是仅仅用我的言语所能够表达的。”
褒姒道:“而我需要的,仅仅是你的一句赞美之词。”
影子想了想,道:“如果你从风雪中走来,我相信连风雪都不愿惊扰你。”
褒姒的脸上浮起得体的笑意,道:“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赞美之词,谢谢。”
褒姒于是亲自为影子、漠斟满酒,悠然坐下,端起琥珀制成的酒杯,道:“褒姒谨代表西罗帝国,欢迎两位的到来。”
随即一饮而尽,漠与影子亦相随饮尽。
褒姒于是又起身,重新为两人的酒杯斟满酒。
褒姒道:“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们今晚会来吗?”
影子道:“这正是我感到不解的地方。”
“从你们双脚踏入阿斯腓亚的一刻,就有人告诉我,你们的到来。所以,自昨天我便将宴席准备好了,一直到现在。”褒姒道。
影子道:“但我知道,公主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褒姒道:“是的,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包括我的这身装束,包括你的赞美之词,我想说的是,我希望你能够成为西罗帝国的未来君王。”
影子心中大感意外,他清楚地记得今日白天天下对他所说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讲,褒姒便是未来西罗帝国的君王。”如果眼前的褒姒如天下所说是假冒的,她为何要对影子说出这样的话?
影子道:“恕我愚钝,我并不明白公主此话是何意思,还望公主能够解释一二。”
褒姒道:“我有一个哥哥,叫做漓渚,他本是西罗帝国未来的君王,但他从小重疾缠身,无法继任君王大业,而西罗帝国又只有一位皇子,于是我被定为西罗帝国的储君。但我只是一个女子,更是一个女人,女人最大的骄傲不是拥有天下,而只是拥有一个男人。我希望我的男人拥有整个天下,而我更愿意做女人应该做的事情。或许,这样的话不应该由一个女人说出口,但我还是说出口了。因为,这是为了西罗帝国的未来,也是我心里的真实情感,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的矜持,而错失眼前最重要的东西。”
影子不知眼前的褒姒是在演戏,还是在说真心话。无疑,她的话里有很多能够打动人的东西,一个女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足见其胸怀和气魄,也不愧是西罗帝国最富才情的女子。但若是在演戏,其背后所深藏的良苦用心,实是难以揣测。
一心只顾对付面前食物的漠听到褒姒的话后,也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填满了食物的嘴巴不由呆呆地向着褒姒。在他的思想意识中,无论眼前是真的褒姒,还是假冒之人,他都看到了一个女人最为本性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足以体现一个女人的价值。而眼前的褒姒的具体价值又是什么?这却是无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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