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
楼夜雨道:“我不配拥有它,它的意义太重大,是维系世界守衡的神物。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虽然有幸得到星咒神殿的垂青,斩断魔根,体内却仍流着魔族的血。”
那人重又将月石放在楼夜雨手中,郑重地道:“但我把它送给了你,它就是属于你的。在我眼中,它也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并不存在其它的什么意义,而你对于我,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楼夜雨的眼睛一动不动,她的眼睛根本就无法动。她看到在那人眼中的自己竟是如此重要,完全占满了他的眼眶。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话、这样的眼神更让一个女人感动呢?女人一生所企求的不正是这样的话和这样的眼神么?她的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感动的眼泪却从眼眶中溢出,打湿了她美丽的脸颊。
那人一下子将楼夜雨紧紧搂在怀中,在她耳边道:“知道么?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在我生命中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女人可以取代你,为了你,我可以舍弃生命中其它的一切!”
长久以来被压抑着的东西化为泪水狂涌而出,楼夜雨是一个女人,无论她怎么强,怎么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男人,但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女人需要的是什么?是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呵护,是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爱。而此刻的楼夜雨,她无疑已经得到了一个女人所希望得到的一切,她有什么理由不感动?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呢?
泪水浸湿了那人肩上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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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夜雨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月石,依偎在那人怀里。
那人抚摸着楼夜雨的秀发,道:“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楼夜雨看着月石,随口问道:“什么事?”
那人道:“月石在给人巨大能量的同时,也在吸食着人的能量。所以,当你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有种无力感时,务必要告诉我。”
楼夜雨回头不解地望着那人,道:“怎么会这样?”
那人道:“任何东西都是两面性的,有好必有坏。月石必须定期吸收月的能量才能够保证其强大的威力,当它的能量不够时,作为它的持有者必须以自身的能量供给它。否则,当月石的能量枯竭时,便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
“什么可怕事情?”楼夜雨从那人的脸上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话是爷爷曾对我说的,在临死之前,爷爷再三叮嘱我要记住这一点,我只是把爷爷所说的话重新说给你听而已。不过,爷爷所说之话是勿庸置疑的。前些天,我差点便因为月石而死去,我以全身所有的能量供给月石,形容枯瘦,重病缠身,全身精气仿佛都被吸干,幸好及时按照爷爷所言,补充了月石的能量,才幸免一死。”
楼夜雨不敢相信地道:“真的有如此恐怖?”
那人点了点头,道:“只是现在月石重新拥有了充足的能量,我的身体才得以复原。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
原来,那人正是出现在月魔一族地下城市的水析,只是他现在看上去充满阳光的样子与去补充月石能量时枯瘦单薄、重病缠身的样子相比,实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仔细看去,其眉宇间的神色及脸型轮廓,倒有几分相似,但这也是惟一的相似之处,可见月石实可将一个人进行脱胎换骨的改变,而且是精神层面的。
楼夜雨看着月石想了想,然后道:“如果我用月石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是否可以做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水析并没有看到楼夜雨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他道:“我没有试过,但当月石出现能量枯竭的征兆时,在我内心却充满一种毁灭的冲动,幸好我及时发现,按照爷爷临死之前所传授的冰心诀,才得以将之压制住,否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楼夜雨有着一丝失望,她想:如果月石可以让一个人的性情发生改变,她倒要看看改变后的朝阳会变成什么样。不过,这一点并不是很重要,拥有了月石,朝阳所剩下的注定只有失败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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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魔族精锐战士,三大精灵,暗魔宗魔主惊天,全都一去无回,这种打击对朝阳来说不可谓不重。
此时,夜已至深,军营一片寂静。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首古老的、来自战场上的曲子却在军营上响了起来,苍凉、落寞,充满着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已被遗忘的故事。
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一名战士的心头,这曲子将那些尚未入眠的心揪了起来,里面所包含的悲凉的东西使他们应着旋律唱起了在云霓古国流传很广的那首歌。
歌声与曲子是如此的合拍,浑然天成,数十万大军齐声唱着,歌声直冲云霄,响彻整个北方边界的天空。
无语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这歌声中饱含的对战争的厌倦和对家乡思念的感情让他感到了害怕。如此的军队又岂能有斗志?若是楼夜雨此时发动进攻,那结果显然是十分可怕的。
他的手指掐动,连忙测算,奇怪的是所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上卦,有益于己方。
无语百思不得其解,以他数千年的经历也无法作出解释。
他又连忙掐指测算,测算出的是一个“人”字。
“人?”无语口中轻轻念着:“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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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自然是泫澈弹的,一曲终了,她抬起头来,看到朝阳已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们所在之地是离军营不远处的密林,林木茂盛,中间却有一空旷之地,建有一亭,也不知系何人何年所建。
泫澈脸现笑意,道:“久仰圣主大名,今日得见,实在幸会。”
朝阳道:“你认识我?”
泫澈道:“我见过影子。”
“你见过他?!”朝阳颇感意外。
“是的,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认识他也便等于认识了你。”泫澈道。
“可人并不仅仅是通过相貌来区分的,就像你的样子,根本无法让我相信这首曲子是你弹的。”朝阳道。
“是吗?”泫澈依然仰头笑看着朝阳:“楼夜雨也曾经这样说过我,还有漠与影子,也觉得我所弹的曲子并非出自我之手。”
“他们说的都没有错。”朝阳道。
“但为什么一定要将一个人所弹的曲子与人联系在一起呢?曲子只是曲子,它自有曲子的灵魂。”泫澈道。
朝阳道:“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感兴趣的人说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要在这里弹曲子?”
泫澈笑了笑,道:“我是来找圣主的,但又不愿到你的军营中去,所以就只好将你引到这里来了。我喜欢这里的环境。”
朝阳道:“这不是你的真正理由。你想见我又不愿去军营,因为军营在别人的监控之下,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楼夜雨的耳目,你不想楼夜雨知道你来找我,所以就在这里等我,而这里的环境是楼夜雨的灵力所没法涉及的。
泫澈道:“原来圣主什么都知道,我还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圣主呢。但圣主为何明已知道这一切,却毫不采取应对策略呢?”
朝阳冷眼看着泫澈,道:“你能够告诉我什么叫做应对策略?”
泫澈道:“至少不应该让这么多人送死,让惊天和安心他们落入楼夜雨之手。”
朝阳一阵冷笑,道:“你是何人?为何对我如此关心?”
泫澈道:“我叫泫澈,是妖人部落联盟神族族长,关心圣主,是因为我觉得圣主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朝阳道:“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也从不喜欢跟人打哑谜。”
泫澈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告诉圣主,其实是霞之女神让我来见你的。”
“她为何要让你来见我?”朝阳脸上没有丝毫的诧异之色,声音却极为冰冷。
泫澈道:“向圣主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紫晶之心。”泫澈漫不经心却又是无比坚决地道。
“哈哈哈……”朝阳大笑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是属于我的东西。”
“可你已经将之送给了她。”泫澈道。
“那本是千年前的一个错误,它让我失去了一切,甚至于自己的生命。一个男人生命中可以不断犯错误,但决不能重复犯一次错误,对我来说,尤其不能!”朝阳狠狠地道,脸型因每一个字的吞吐而变得有些扭曲,眼神更是咄咄逼人。
泫澈迎视着朝阳的眼睛,突然变得很认真地道:“你认为这是一个错误?”
朝阳冷冷一笑,他的眼睛望向夜空,充满挑战意味地道:“只有‘他’知道!”
泫澈看着朝阳片刻,然后收回目光,投向面前的七弦琴道:“谈一首曲子给你听。”
说完手伸了出去,五指张开,在她面前的琴弦闪出晶莹的绿光,当白玉雕刻般的手拨动碧绿色的琴弦时,朝阳感到一串可以洞穿心肺的声音穿过了他的身体,片片碧绿色的落叶从琴弦上不断地飞了出来。
那些乐音竟然凝结成落叶的样子纷飞于空气中,萦绕在朝阳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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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悔诺言
朝阳突然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那些早就沉淀于记忆深处、心底某个角落的东西都被翻涌出来,一下子击溃朝阳设置的记忆防线,一段段或残缺、或完整的记忆碎片如同一片片绿叶在脑海中飞掠逝过。他看到了自己年少时一个人呆立孤峰之巅看日落的晚霞,看到了紫霞第一次在他生命中出现,记起了曾经对紫霞许下的诺言……然后,他又看到了紫霞与从自己身体分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站在一起,看到自己与自己战在一起。最后,看到的是紫霞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部位,看到她惨白的脸,看到了血从她手指缝中溢出……
朝阳的心一阵搅碎般的疼痛,当他回过神来时,那片片落叶钻进了他的身体,然后融化在他的血液里,瞬间走遍他的全身。
朝阳突然伸手一挥,一道赤红的电光自他的手指缝间透出。
“铮……”七弦琴发出七弦齐断的声音,那些在空气中散开的音符仿佛后力不继地戛然而止,显得极为突兀。
朝阳望向泫澈,眼中露出血丝,狠狠地道:“不要对我使用任何幻术!”
泫澈平静地道:“我只是帮你开启被强行封锁的记忆,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你永远都无法割舍下紫霞,又何必欺骗……”
“住口!”朝阳喝道:“谁给你这样的权力开启别人的记忆?谁给你这样的权力?!”
泫澈却会心一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无法忘却紫霞,我今晚没有来错。”
朝阳仿佛根本没有听见泫澈的话,他的手闪电般伸了出去,一把掐住泫澈的脖子,狠狠地道:“每一个人都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也一样!”
他的手指渐渐收拢,将泫澈缓缓向上举起,脚脱离地面。
泫澈气血不继,脸色变得苍白,但她的样子并没有临死前的担忧,脸上却相反还有一丝笑意,她十分困难、断断续续地道:“你……在……害……怕……你……另……一……个……自……己,而……不……是……‘他’……”
“胡说!”朝阳将泫澈甩了出去。
泫澈撞在了小亭的立柱上,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斑驳的立柱却连晃也没有晃一下,泫澈很悠然地贴着立柱站着,脸上依然挂着一丝笑意。而在柱子背后的那一片密林,随着一声巨响,所有的树木尽数拦腰折断。
刚才朝阳将泫澈甩出所形成的力道被泫澈尽数透过立柱,卸在了身后的树木上。
泫澈脸色很快恢复如常,她往前走了两步,绕过石桌,站在朝阳面前,看了朝阳片刻,然后伸手,贴近朝阳胸前,道:“我没有猜错,紫晶之心果然挂在离你心最近的地方。”
她的手将朝阳胸前的衣衫一件件解开,看到了里面与身体贴在一起的紫晶之心。
紫晶之心淡淡地笼罩着一层紫色光晕,随着心一起跳动着。
泫澈将紫晶之心拿在手里,轻轻抚摸着,道:“原以为它只是一种象征,却真是用心的一半做成的,我听到了它等待着的声音。”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将紫晶之心从朝阳的胸前取下,握于手中,然后抬眼望向朝阳道:“有些东西送出去了是不能够收回的,特别是一个人的心。”
随着灿烂的一笑,她转过了身去,携起那断了弦的七弦琴,飘然掠去。
泫澈已离去,朝阳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脸色显得极为凝重。
“为什么?为什么刚才不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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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城大将军府。
泫澈回到了大将军府,她站在了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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