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天子
残空沉沦在了星咒神所设置的魔魇中。
星咒神坐在玄冰王座上,看着眼前的五人,脸上的笑显得很灿烂。她道:“你们终究不过是普通的尘世中人,还没有资格与我为战,哈哈哈……”
星咒神放声地狂笑,可笑着笑着,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仿佛刹那间被人从中掐断了一般,脸上的表情也随即变成了凝重,她感到了来自心脏分裂的疼痛——
就在她纵声大笑、心神为之松弛的时候,一柄无形的先天之剑自其胸前刺过!
殷红的血一颗一颗滴落,染红了雪白的长衫。
这时,星咒神看到残空正目光犀利望着她,脸上是无尽的冷静与沉着。她显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残空可以从她设置的魔魇中醒过来?就连朝阳也做不到,为何残空能够做到这一点?
星咒神道:“为什么?”
残空道:“我早说过,也许你看到的并不是我的全部——你太小看我了。”
星咒神压制着残空的先天之剑在体内所爆发的毁灭性力量,道:“为什么连朝阳都不能醒来,而你却能做到?”
残空道:“因为你想让一个已死之人沉沦于魔魇中,你忘记了一个‘现实’。”
“已死之人?”星咒神不明白。
残空道:“真正的残空早已死在阿斯腓亚圣殿的广场上,所以我不再是你所认为的残空,你设置的魔魇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星咒神此时才明白事情的原因,落日、天衣、漓渚的沉沦,为了防止被欺骗,她都试探过,他们是真的沉沦了。她以为,残空也如他们一样,是无法逃脱自己所设置的魔魇的,所以她一时疏忽,并没有对沉沦后的残空进行试探,而由于疏忽,便直接导致她被残空所欺骗的结果。她现在才注意到,其实残空与落日三人所受的“魔魇”是不相同的,虽然落日三人与残空一样是从死亡地殿重生而出,但他们却是身不由己地被朝阳的强大力量所制,而残空却没有,这就是其中的原因。
星咒神道:“想不到我也有被骗的时候,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星咒神么?未免太小看我了!”
话音落下,星咒神倏地从玄冰王座上消失,残空虽然早已有了高度的思想戒备,但他远来不及反应,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便从星咒神殿每个角落向他涌至,他仿佛感到是整个幻魔大陆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挤压而至,他无力作出任何的反抗,一只修长纤细的玉手停留在了他的脑门,一刹那间他想起了妹妹法诗兰,很快,他就可以见到她了。随即,整个世界的力量都涌入了他的体内,意识溃散。
“轰……”残空的身形随着一声炸响而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而此时,一柄血红的断剑自背后刺穿了星咒神的身体。
那是属于朝阳的圣魔剑——朝阳从魔魇中醒了过来!
星咒神仰起了脸,那张拥有绝世容颜、倾国倾城的脸显出无限的落寞,长发随着风轻轻扬起……
她道:“每一个占星师都无法占破自己的命运,我可以占破一切,却无法感知最终会死于自己的一时疏忽之下!也许,这就是命运吧。”血一滴一滴从断剑刃上滴落。
落日、天衣、漓渚也醒了过来,三人看着星咒神。刚才,残空的先天之剑刺穿星咒神心脏之时,星咒神支撑魔魇的力量得以减弱,他们才从朝阳的魔魇中醒了过来,是残空救了朝阳与他们三人!
朝阳拔出了手中的圣魔剑——不知不觉沉沦在星咒神所设置的魔魇中,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以为自己所拥有的力量,足以战胜星咒神,但事实并非如此,最后,还是残空救了他。
星咒神回过头,倾国倾城的脸看着朝阳,道:“知道你?你刚才所沉沦的魔魇,也许就是事实。”
说完,带着倾国倾城的笑,星咒神倒了下去,长长的发丝散于一地,雪白长衫上绽满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此时,空中有一片碎布在朝阳身前掉落,朝阳伸手将之接住,这是一块灰色的碎布,是残空所喜欢的颜色,这也是烟消云散的残空留下的惟一东西。
朝阳手中拿着这样一块布片,久久未语。
天衣道:“王不用伤心,这是残空的使命,他的重生是为了相助王,其实他早已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现在,他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朝阳的口中轻轻念道,望着手中的碎布,他道:“你说你希望死后葬在星咒神山,我答应你,若是我战胜冥天,整个星咒神殿都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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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将残空消散的骨灰从星咒神殿每一个角落拾掇而起,然后用一个盒子将之盛装,放在星咒神殿最高处的祭星台,漫天星光洒在上面,映出二十个字——
“在这个世上,曾经有一个人用自己的一生来求剑。”这就是残空一生的全部诠释。
朝阳与落日、天衣、漓渚默哀了十几分钟,然后抬起头望向无限的苍穹,道:“我们下一个目标要去的地方是月灵神殿。”
落日道:“可是王,月灵神殿并不在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我们并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也不知如何通往那个世界。”
朝阳道:“在星咒神殿,一定有‘路径’通往月灵神殿。”
漓渚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啊?”
朝阳没有说什么,他们重新来到了星咒神殿的主殿,面前是曾经星咒神的玄冰王座,只是此时的王座上却空空如也。
朝阳早已感觉到,这个王座是整个星咒神殿灵力汇聚的中心,有隐约的灵力四溢,借助星咒神殿强大的灵力,一定可以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朝阳坐在了王座上,立即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力量自四肢百骸向自己汇聚。他感到身体无比充盈,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朝阳明白,星咒神正是由于拥有这些强大的灵力,才可以主宰整个幻魔空间。而他又想到,先前,若不是星咒神一怒之下离开王座,击杀残空,而借用星咒神殿强大的灵力,朝阳是不可能如此轻易杀死她的,否则也不至于一开始便不知不觉中沉沦于星咒神所设置的魔魇中。
落日、天衣、漓渚见朝阳坐到玄冰王座上之后,整个身上萦绕着炫目的光芒,让人不敢靠近。
三人惊骇不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同声称道:“王!”
那炫目的光芒使朝阳浑身散发着令人慑服的魔力。
朝阳自是感到了自己的异样,但这并不是他所在意的,他必须找到控制和使用这灵力的方法。
他移动了一下身子,手随意地抚在王座的扶手上,一道蓝色的光柱倏地自王座中心升起,连同王座直冲向星咒神殿上空。而主殿上方,正好有一个与蓝色光柱相吻合的玑衡,玑衡缓缓转动……刹那间,便冲破星咒神殿,从祭星台正中央冲向宇宙虚空。
落日、天衣、漓渚惊骇不已。
这时,只见光柱由蓝而赤,一团类似火焰的东西上下飞舞,充斥于光柱之中。待光柱终于变成了通体赤色后,笼罩在光柱之内的朝阳发出炫目的白光,瞬即消失。
落日、天衣、漓渚见状,知道朝阳已经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三人迅疾挤进光柱中。
血光闪过,三人随即消失,而光柱则迅疾往天空的一端收缩,转瞬,便没入虚空不见……
△△△△△△△△△
这是一条河,弯弯曲曲,从一片广袤之中伸向虚无,在河的尽头,有一轮冰蓝色的月芽,清冷的光辉洒落河面,倒映出繁星万点。
世界是冰蓝色的,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如水晶做成,无垠的大地如同一个迷离的梦境,沉迷进去,让人醒不了。
在这一片梦幻的世界中,随处可感的是寂寥和清冷,一株草,也可感到在惟我世界的骄傲。
月灵神殿——这个骄傲世界里的灵魂,就在那河的尽头,离月最近的地方。
河水蜿蜒流淌,朝阳站在了河边,放目河水奔流的方向,他感到了这个世界力量的源泉,知道那里就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这时,三道白芒自他身后落下,落日、天衣、漓渚出现在他身后,这冰蓝色的月芒映照下的世界,让三人感到,他们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漓渚以惊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道:“这里就是月灵神殿所主宰的世界么?怎么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寒冷?”
落日道:“你长年被关在玄武冰岩层,也会怕冷么?”但他的心里,也感到了和漓渚一样的寒冷,但这种寒冷仅令是他们心里的感觉,身体并不感到冷。
漓渚也感到不解,见落日这样说,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是木头人啊,连冷都感觉不到?但你不觉得这种冷很奇怪么?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显得很自我,连我都不由得产生一种和你们在一起是多余的感觉。”
落日笑着道:“那你就离王和我们远一点好了,我可老是担心哪一天你控制不了自己,对人‘动手动脚’,有什么非分之想。”
漓渚哼了一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落日却笑着道:“漓渚兄倒是吐给我看一看,我可是没见过除了大象之外,其它的什么东西可以吐出象牙来。”
漓渚被落日的话说得一时无语,有气不知往何处发,于是显得一本正经地道:“落日兄,我们可得好好谈谈,为什么你老是奚落我,和我过不去?”
落日装糊涂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漓渚气得不打一处出,却一时又找不到可以驳斥的言语,胀红着脸道:“你……你……”
落日装着恍然大悟道:“漓渚兄说得是我刚才所说之话吧,我可是实事求是——上次在星咒神殿,我可亲眼看到你是怎样调戏玄武护法的,还有上次在妖人部落联盟,你所看中的那个‘有胸无脑’的女人,无一不说明你是一个大色鬼,我是担心你长时间没有女人,熬不住,性取向出现问题。”
漓渚大叫道:“你才性取向出现问题呢,你这个老玻璃!”
落日见漓渚气极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怎么样?现在还是否感到心冷,想拒人于千里之外?”
原来,落日只不过是想借奚落漓渚之机,缓解大家内心所产生的寒冷。
天衣一直注意着朝阳的目光,随着朝阳的目光,他看到了河尽头的那一轮月芽。
天衣道:“王,那里就是月灵神殿吗?”
朝阳道:“是的。”
天衣道:“王是不是感到了有什么不妥?”
朝阳望着前方,他的目光显得很深邃,过了良久,他才道:“我有种预感,这是一个荒废了数千年的世界。”
“荒废了数千年的世界?”
天衣、落日、漓渚三人大惊,他们并不太相信这是一个事实。
朝阳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眼睛望着那一轮残月,移动双脚,沿着河流向前走去。
天衣、落日、漓渚互望一眼,虽然不是太相信朝阳的话,但他们不得不用自己的心,小心翼翼地去感知这个世界,求证这个事实……
第八章 月灵神殿
河之尽头,那一轮孤月显得很大,孤月下是一座静谧矗立、恢宏的殿宇,四角的飞檐如孤月向上扬起,森严的殿门紧闭,殿门前是一排整齐的三十六根玄冰寒柱,从殿门延伸而下,是一排一排长长的寒玉石阶,延绵上万米,整个殿宇在冰蓝色的月芒下如水晶做成,惟美、精致,让人敬而远之。
此时,在延绵而下的台阶最后一级,一个女人挽起裤脚,将光洁圆润的双脚伸进流淌着的河水里。
她的口中在唱着歌,轻轻哼着,双足时时抬出呈现冰蓝色的水面,表情透着怡淡和幸福。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反复地吟唱着。
“喂,姐姐,你在唱歌吗?请问这里可是月灵神殿?”在河的对面,传来了漓渚的声音,话音中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女人没有回应,轻轻哼唱着口中的歌,任流动的河水冲洗着光洁的双足,冰蓝色的河水使她的脚看上去如晶莹剔透的晶石。
落日笑了笑,道:“你这套和女孩搭话的方法没用,过时了,你看人家都不理你。”
漓渚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道:“你要是那么在行,倒是搭话试试,看人家理不理你。”
落日满怀自信地道:“那你就看我的。”
说完清了清喉咙,弄了弄头发,让几绺发丝在额头飘动,双手怀抱着剑,闭着眼睛,努力使声音显得极低沉,然后道:“姑娘,这里可是月灵神殿?”
漓渚两眼发直,充满崇拜地道:“好有型,好性感。”突然话锋一转,拍了一下落日的肩膀,没好气地道:“你这自恋狂,你在这里摆酷,人家姐姐看得到吗?也不看看你落魄的样子,在这里摆酷,直叫人家想吐!”说完就抓住自己的咽喉,作出呕吐状。
落日见女人仍没有回应,有些悻悻地道:“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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