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梦全系列 by 尘印(貌似有篇be有篇坑,不了,慎)
君无双一愣,那大厨已装起炖盅,放到他手里,道:“快去,凉了就不好味了。”知他从未去过后院,便指了路线给他。
穿过数条走廊,又走进一片枫林,盅里香气不断飘进鼻端,他腹里雷鸣,实是饿得难受,眼见林中僻静无人,忍不住揭开盅盖,拈了块鸡翼入口,香浓美味,险些将自己舌头也吞了下去。心头倒是半点也不觉惭愧,听皇姐说,那两人害得他贺兰氏如此凄惨,他没在盅里吐口水已经很客气了。吃块鸡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天下一切原本就该归他宸鸿太子所有。
吃完鸡翼,意犹未尽,又抓起枚鸡腿,凑到嘴边刚想咬落,猛地顿住,直盯着地上清晰的影子——就在他自己的影子后面,已多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竟不知何时来到。
全身顷刻凉嗖嗖地,他慢慢回过身。一个男子长身玉立,正挑了挑眉,英俊的面容带上一丝玩味。
“你这小厮,倒也大胆,竟然偷吃主人家的东西!嘿嘿,瞧你面生,是新来的吗?”散易生负起了双手,见君无双还举着鸡腿,嘴巴张得大大的,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不由好笑:“怎么?害怕了?”
“谁说我怕了?”
他是太子,怎能被人讥笑?君无双瞪了这陌生男子一眼,狠狠咬了一大口鸡腿,反正已被看到了,也不在乎多吃一点,这男子若要拖他去主人面前告状,就由他去。他也正想见见皇姐口中那穷凶极恶的两人究竟是如何一副凶相!
“啊哈哈……”散易生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别院几时多了这么个小家伙?看这小厮眉眼清雅,一身下人穿戴仍掩不住书卷气,颇似大户出身,谁知当面被人抓到偷食竟还理直气壮。他好不容易停了笑,扬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君无双白他一眼,转身就走。却听后面男子悠悠笑道:“我是此间主人散易生,为什么不能要你告诉我?呵呵……”
散易生?!
浑身一凛,君无双飞快回头,一脸不信。这个英俊含笑的年轻男子怎么可能是皇姐日夜诅咒的大仇人?但细细看他眼角,发现有不少细微皱纹,此人确实已是中年。
“呵,吓着了么?”散易生眼眸微微眯起,一时间居然觉得这小厮的清灵雅致倒与莲初年轻时有些神似,尤其此刻惊愕的样子,更像极了当年的莲初……先于意识,他手已抚上君无双面庞,笑道:“不用怕,我书房正缺个机灵的书童,你——”手突被拍开,他一怔,想不到这小厮得知他身份后,竟仍如此放肆。
缓缓退后两步,君无双一扬头:“我叫君无双,君王的君,举世无双的无双。”
无双!!!
散易生嘴角最后残存的一缕笑意全然隐没,眉心慢慢皱紧,看着面前满脸傲气的少年,渐渐地,重新勾起一个阴柔微笑。
“哦,原来是你啊!我还差点忘了,家里还有前朝的公主和太子住着呢!”骤然伸手,五指紧嵌入君无双肩头,眼底血光一闪:“小太子,既然你来我后院,我散易生可一定要好好招待你才是,嘿!”
“拿开你的脏手!”君无双又痛又气,汤盅奋力朝他掷去。散易生急忙一侧身避开,数点热汤还是溅上脸面,烫得肌肤隐隐作疼。他勃然大怒,重重掴了君无双一记耳光。
耳鸣眼花间,君无双跌坐在地,头皮一紧,已被散易生揪住头发向林后小湖拖去。
“小贱种,竟敢对我无礼!我早该淹死你的。”
在湖边停步,一手将君无双头颅按进水中,瞧着他手足不断挣扎,心中一阵快意,冷笑道:“莲初是滥好人,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把你这小贱种当自家儿子般疼爱。这许多年来为了你始终对我不冷不热的,若非我当初答应过他留你姐弟二人性命,我一早就……”
冰凉的湖水充盈耳鼻,胸口涨闷得似乎要爆裂,脑海也渐转一片模糊,君无双再也听不到散易生在说些什么,胡乱挥舞的手脚慢慢停了动作。发髻却在挣扎时松了开来,乌黑发丝四散铺开水面,宛如墨色浮莲……
墨莲般的发……散易生双眸腾起瞬息恍惚,蓦然将君无双提上湖岸。
“哗啦”一声,湿漉漉的头发甩起连串水珠,随即披散在已失去血色的脸颊两侧。清雅的脸沾着水,仿佛莲华凝露,纤尘不染。
真像……像他第一次入宫见到的莲初……那时,是他把莲初从深深的湖水中救了上来。
那一刻的莲初,好美……叫他忘记了即将迎娶的公主,忘记了大好前程,忘记了一切,只看到那一个清雅出尘的人……
“……莲……初……”无意识地呢喃着,轻轻捧起君无双的脸,散易生覆上眼前苍白的唇——凉凉的,带着水的清香……
好闷,好难受……游离的神智逐渐凝聚,君无双迷迷糊糊地一摇头想甩掉贴附面上那湿热的物体,却挥之不去,一下清醒,张开眼,映入眼内便是散易生的异样目光。
他在做什么?!
嘴唇被身上男子舔弄着,君无双眼睛睁得滚圆,竟忘了反抗。洛滟只是日夜教导他诗歌辞赋、治国经纶,哪里会去跟他谈论什么风月之事?加之他年岁又小,于此更是一窍不通。但当滑腻的舌头在他齿关游走,试图探进他口中时,君无双终觉一股恶寒,用力挣扎起来。
“放、放开我……啊,唔……嗯啊……”
大喊声被趁隙闯进的舌堵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地闷哼。君无双几乎窒息,拳头重重锤在散易生身上,却半点不见奏效,反被抱得越紧。散易生一手更滑进他衣内,探入股沟。
“干什么?放、好痛——”异物突兀插入下体,君无双周身都弹了起来,强烈的羞耻伴随剧痛卷遍四肢,他拼命扭动身体,想把那还在他体内来回抽送的东西挤出去,却被牢牢按住。
“别乱动!”散易生喘着粗气,又插进一根手指。双目情欲氤氲,望着君无双一脸惊恐又强忍痛楚的神情,欲火益发高涨。低头一触他淡红嘴唇,声音暗哑之极:“就让我抱一回好不好?这么多年,你都不再碰我了,又从来都不肯给我抱!我是男人,也想要的啊……莲初……”
根本听不明白他的话,那最后一声呼唤却叫君无双清醒过来,大叫道:“我又不是莲初!啊啊……你滚、滚开啊……”陷在体内深处的手突然停止了戳刺,他惊魂初定,不住喘息:“放开我,我,我是宸鸿太子,不是莲初。”
泛着潮红依然出尘的面容,清澈纯净的双眸……散易生不自知地撤出手指,仍压着身下战栗的躯体,痴痴凝睇,半晌,露出一个明明很温和却让君无双毛骨悚然的微笑:“不,你就是莲初,你才像我最早认识的那个莲初。”
拨开他湿发,抚摸着君无双惊到僵硬的脸,柔声道:“我先前吓着你了么?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按进湖里的,我居然忘记你是最怕水的了,真正该死……”
这,这个疯子!听着他越来越温柔的话语,君无双浑身寒毛根根竖起,想转身逃离,但在那痴妄专注的视线下,如被毒蛇盯中的青蛙,连大气都不敢透。
皇姐,如果皇姐在身边就好了……害怕到极点,他终于再维持不了苦苦强撑的气势,几乎就要哭出声来。
“散易生?你在做什么?”
水色衣衫穿过林间,莲初垂首站在一株火红枫树下,冰冷的目光却透过发帘,盯住散易生尚停留在君无双脸庞的手。
微笑倏忽凝结,散易生一时竟怔了怔,看看莲初,再偏首一望君无双,猛地缩回手,撑起身,笑着走向莲初:“没什么,这孩子失足落水,我刚巧路过救他上来罢了。”
“是么?”莲初慢慢抬起头,雅净的脸看不出喜怒,只用独眼定定瞅着散易生。
这人就是害了皇姐一生的罪魁祸首莲初?自己跟他倒确实有几分相似……君无双望了两眼,也无暇再细想,急急爬了起来,直向林外冲去,一刻也不敢再逗留有散易生的地方。
“莲初,回去吧!”散易生笑吟吟地执起他的手:“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理睬我了呢。”
丝毫无视他的殷勤,莲初默然盯视君无双远离的身影,突地甩开散易生,淡淡道:“他是谁?”
“哦,只是个新来的小厮,你就别去为这些琐事烦心了。”
散易生轻描淡写地扬了扬眉,一瞥莲初依然冷漠的表情,嘻嘻一笑,环住他腰身,在他唇上一吻:“难得你心情好来找我,可别让外人扫了兴致。”
闻到莲初幽幽体香,他原先压下的欲火不免又盛,贴着莲初身子轻轻磨蹭:“你都有好些年没碰过我了,我简直快想疯了。”抱住他细腰的手慢慢往下滑落。
“我现在没兴趣!”莲初冷冷地蹙起眉头:“你把手拿开!”
满腔热情似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散易生脸色尴尬之极,讷讷将手收回,强笑道:“你莫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就算我当年对那姐弟两人手段太毒辣,拂了你的心意,可事情已过去了十几年,你还同我呕什么气呢?我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啊!”
想到委屈处,他不禁越说越激动。莲初也不争辩,静静听了半晌,蓦然旋身。
“莲初——”
散易生用力拖住他,紧紧搂入怀中。莲初挣了两下未果,眉尖拧成一团:“放手!我说过我没兴趣!”
“不要老是拒绝我!”散易生出乎意料地大吼,倒叫莲初着实一愣,觉察散易生在撕扯他的衣带,才惊醒过来,怒道:“你胡闹些什么?——啊!”衣襟被大力拉开,他顿时呆住,不可思议地瞪着面前一反常态的散易生。
双手抚上不再年轻却仍旧白净的胸膛,散易生重重喘息,哑声道:“你没兴趣,那就让我来好了。我几乎每晚做梦都想着你,想要抱你一回,我……”
“散易生!”所有狂热的举止话语被怒喊截断,狠狠推开散易生,莲初独目腾起阴郁和厌恶:“我最恨人把我当女人看待,最恨,最恨!”
每次勾完浓艳的妆,像个女人一样在戏台上袅娜作态,搔首弄姿,引来台下那些男人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欲望眼光在他周身巡视,如同要剥掉他的衣衫……那叫他恶心的深恶痛绝的眼光,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
手奋力握拳,从牙缝硬挤出一句:“别拿我当女人。”
“……呵,啊哈哈……”被那狠命一推撞上树干的散易生一边喘气,一边竟大笑起来——真好笑,难道他散易生就生来喜欢当“女人”么?
“我喜欢你,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了!你却做不到吗?呵,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喜欢我呢?莲初……”
放弃如花美眷、似锦前程,永远背负起乱臣叛贼的骂名,结果只换来十多年的冷眉冷眼和此刻一句最恨!心无法遏止地发冷,散易生喘息渐平,自嘲地笑了笑:“你最恨被当作女人吗?呵呵,那你遇到我之前还不是被贺兰老贼宠幸过无数回,你就不恨他了?反过头还一个劲地可怜起他的后人来,哈,太可笑……”
满含怒气的一拳飞上面门,打断了他的讥笑。散易生捂着渗血的口鼻背转了身,双肩却抖动着,似乎还在笑。
直勾勾地注视着他背影,莲初面色涨得通红,又变铁青,最终惨白一片,垂首走出了枫林。
悉索的脚步逐渐变轻,终于听不到了。散易生肩背两下抽搐,逸出数声暗哑压抑的嘶嚎。
“你说见到了散易生和莲初那两个奸贼?”
干枯得如铁锈刮擦的声音在简陋的屋子里响起,一缕阳光从破损的窗纸透进,照在靠坐窗边的女子发上,竟已花白如雪。枯瘦似鸡爪的手一摸少年脸上犹自清晰可辨的掌印:“被谁打的?还痛不痛,无双。”
“谢皇姐关心,已好多了。”
君无双牢牢握住洛滟手腕,一路从湖畔飞奔回皇姐身边,他狂蹦乱跳的心方始稍稍镇定下来。见累得洛滟担心,不觉赧然,低头道:“是散易生……”忆及适才散易生的疯狂举动,兀自心有余悸,嗓音忍不住微微颤抖,神情也极不自然,自是逃不过洛滟的眼睛。
“怎么了?怕成这样,那奸贼是不是折磨你了?”洛滟陡然拔高了嗓子,更是尖厉骇人。
那算是对他的折磨吗?君无双虽觉难以启齿,但从小到大,都未曾在皇姐面前隐瞒过任何事,当下一五一十将先前的一切都告诉了洛滟。
“这禽兽!合该千刀万剐的畜生!”洛滟越听越怒,不住口地咒骂,心头狂愤,抓着君无双的手使劲收紧,长长指甲掐进他肌肤。
“皇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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