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星 粘人相公





  “娘子呀——”  
  他痞痞的凑上前,佟灵儿一时的反应便是往后头缩去,结果不小心撞上了床缘勾挂床幔的褐色帐架。  
  “啊——娘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我来帮你揉揉!”  
  佟灵儿根本来不及说不,男人的气息瞬间贴近,整个人就这样被他迅速圈住。  
  他只手勾着她的腰,按着她的后脑,动作无比温柔的轻揉着。  
  靠着他的肩,那股羞怯更强烈了,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莫名的热气直往她身上窜去。  
  自己以前不也常常和魂他们肩并肩躺在车地上看星星,又不是没靠在男人身上过,不过是个男人嘛,男人……  
  她……她在紧张个什么劲呀!  
  “你……不用了,我没事啦!我不是叫你回房去——”忍着烦人的心跳,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制止。  
  “这哪里是小事?你刚刚这样‘叩’的那么大声,都肿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他大呼小叫的嚷着。  
  “嘘嘘!你小声点。”  
  每次都这么喳喳呼呼,他当周围住的都是死人唷!不会被他吵醒是不?  
  “那你就乖一点,不要乱动,等我问完话,我就会走。”  
  她那怕被让人见到的慌张,让他满腹不是滋味。  
  干么?她可是他的娘子耶!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他嘟嘴不悦,模样像极了孩子闹脾气般,等着别人顺他的意。  
  佟灵儿认了。  
  这会儿,她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他不是要说些什么吗?怎么还不说?  
  不知不觉,她在他舒服的按摩下,逐渐感到昏昏然起来,快被倦意淹没的她,将他的胸膛当成了副舒适的软榻,她放松了自己的身子,整副娇躯柔软的靠在他身上。  
  “娘子、娘子……”他轻晃她,看来刚刚撞着的地方真的并无大碍。  
  “嗯?”  
  “娘子,你……不会离开我吧?”  
  “嗯?”没听仔细,他说了什么来着?  
  她那困惑的“嗯”一声让他以为她应允了,得到满意答覆的阎骆大喜。“是永远喔?”  
  “永远?”什么永远?  
  浑浑噩噩的脑袋逐渐清醒。  
  “你答应了!”阎骆又误解了她的意思。“那我们来盖章吧!盖了章你就不能再赖唷!”  
  “盖章?”她眨了眨眼。  
  “对,盖章……”  
  呢喃中,阎骆一个低头轻易覆上她的小嘴。  
  自从那次恶意捉弄后,他想再次这么做,已经等很久了,眷恋她唇上那种甜甜的气息,像抹上蜜糖般,甜到他心坎里,却又永远不腻。  
  佟灵儿则是让他毫无预警的举动吓住了,怎么推也推不开他的胸膛,她的脑子逐渐浑沌起来。  
  阎骆调皮地舔着她的樱唇,感觉到她微微颤了下,他笑,收拢手臂。  
  渐渐地,他不再满足,开始大胆的吸吮,舌尖更是直捣入她芳香的唇内。  
  她被他狂烈的亲吻扰得心慌意乱,不知该作何反应,两手最后只有紧紧揪着他的衣角。  
  过了多久不知道,直到他觉得自己快没气了,才依恋的离开那诱人的小口。  
  “娘子,谢谢你昨日为阎谷做的一切,我回去了,祝你有个美梦。记得,梦里要有我这个相公唷!”  
  朝她微愣的小嘴再偷亲一下,阎骆这才满意的遁入漆黑的深夜里,飞快的身影令人咋舌。  
  当然啦!根据上回的经验,他不早点溜之大吉,难道还等他娘子清醒过来,扔东西砸他吗?  
  才从怔然中回神,那不大不小的关门声让佟灵儿恍若被一道雷劈中,她的脑子清晰起来。  
  还以为他转了性后,便会遗忘另一个人格发生的事。  
  但,该死的!他是记得的!他只是在逃避某段记忆罢了!  
  更令她气愤的是——  
  这可恶的家伙,居然这样骗她的吻,真是……  
  指尖抚上沾有他气息的唇瓣,还残留着火辣的麻热感,口中甚至还有一丝他的味道。  
  她的脸不免又是一阵嫣红。  
  真是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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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选择速速离去。  
  因为她,后、悔、了!  
  如果有个人终日如鬼魅般挥之不去的紧跟在后,你的衣食住行无一不在他的监视掌控下,就只差沭浴、如厕的时候没算在内,这样让跟屁虫缠身的日子谁受得了啊?!  
  本来她只想多待个十天来着,孰料每当她计划好要离去的时候,就有一只泪水汪汪,两眼控诉她不负责任的粘人精,猛扯着她的一边袖口,嚷嚷着自己可怜没人要,说她抛夫弃之于不顾。  
  更可恶的是,那个绿衣竟然和他一搭一唱,威胁她如果坚决离开,他就舍大义让阎骆跟着她去,让阎骆来个妇唱夫随,让她永远摆脱不了他。  
  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心软了,因为这一留,竟待了快一个月!她不晓得何时才能抽身?  
  唉——  
  手中拿着一株经曝晒后,呈现淡鹅黄色的珍珠兰草,将其捣成粉末状,纤细的指尖抹上少许,凑上鼻前嗅了嗅。  
  确定这味无误后,她重复着手边捣药的动作,眼光游移到分类在另一堆的断魂草上,她思付着若将两味药合而为一,会调配出怎样的药性……  
  “娘子娘子,你这味黄黄的药粉要做什么用?是直接吞服还是要掺水服用,咦?你现在捣的这株药草我好像在哪见过?啊,这在阎谷到处都见得到嘛!原来这是株药草唷,我还拿去给羊吃呢,娘子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耶!那这又有什么作用——”  
  “停——”  
  佟灵儿隐忍到极点,重重放下捣药的木杵,不耐烦地斜睨他一眼。  
  “你没别的事可做吗?成天在我身边转来转去不嫌烦吗?”  
  她正在研究药草,说不定能有新发现,不过前提是——先把那个妨碍她工作的人撵走。  
  “怎么会呢?我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待在娘子身边。你是我娘子耶!我当然想多了解你一点,多亲近你一些,难道娘子不会想对我这样,不会吗、不会吗?”嘻嘻笑笑,他像只兔子在她左右边跳来跳去。  
  头隐隐犯疼,佟灵儿揉着额头叹气。  
  “娘子不舒服吗?”阎骆紧张的跳到她面前。“哪里不舒服?我来看看——”  
  “我没事。”摇摇头,他以为她这样是谁害的。“你不是最爱画石头的吗?你一直在我身边打转不就没时间画画了。”  
  说到这儿,阎骆不免开始得意起来,他自怀中取出一块事先带来的石头。  
  “谁说我没时间画了,我只是舍不得把和娘子相处的时间拿来作画,你看你看,这可是我昨晚费了番工夫才画出来的,不错吧!有没有很感动为夫的用心呢?”  
  他得意的扬高下颚,等待她的赞赏与评价。  
  她的眉头轻蹙,自己连他画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他的用心?  
  只好随口一说:“嗯,画得不错!”  
  “就这样?”他的笑容垮了。  
  她应该要欣喜若狂才是的啊!怎么跟他预料中的不同?  
  “对,不然还怎样?”将视线调回来,她继续手边的工作。  
  本来想叫他滚去画他的石头,别来烦她,看来这招也是没用。  
  “当然不能就这样!”  
  阎骆发出巨大的不满声,脸鼓得跟球一样大。  
  呼!真是气死他了,亏他整晚不睡,是不睡耶!熬夜赶工出来的成果居然就被她一句“嗯,还不错”带过,这哪值得!  
  “你看清楚点,我画的是你!”  
  抢下她的木杵,像是出气般,他狠狠往桌上用力一掷。  
  被猛力丢出去的木杵正巧撞翻桌上的小碗,里面盛着的黄粉弹得他一身都是。  
  “阎骆!”她惊呼。   
  与她同样错愕,已成黄头黄脸的阎骆当场呆愣在原地。  
  “你……”两眼触及到他的狼狈样,佟灵儿欲冒的火气骤然消失得无影踪。  
  “我这么辛苦把你的神情一分一毫、完全不遗漏的描绘在这石上,你不夸赞就算了,看也不多看一眼,这样藐视我的用心,我很伤心!”  
  他撇嘴,样子有滑稽就有多滑稽,佟灵儿几乎忍不住要狂笑出口。  
  她轻咳一声。“好嘛!是我不对,辜负了你的努力,现在可否再让我欣赏一下你的用心?”  
  虽不甚满意她用几句话就想弥补他心灵上的伤害,阎骆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将石头放在她伸上前的掌心。  
  “嗯,我看,你真的很用心,画得真像我呢!”  
  佟灵儿这次可懂得要小心用词了,不然待会他又要耍孩子性,闹脾气了。  
  他斜睨,闷闷道:“你拿反看了。”  
  “哦。”她尴尬的赶紧反转石头,内心可是憋笑憋得难受的紧。  
  “怎么样?”他挑眉问。  
  “嗯,你简直把我的神韵全都抓出来了,画得可真好!”把她画成这副鬼德行,她是不是该拿这石头丢他!  
  他冷哼一声。  
  这当然,他画她的时候心中满满是她的身影,怎么可能画得不好咧?!  
  “你真是太厉害了!谢谢你把我画得如此像。”  
  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原来她也有说谎面色不改的能力,看来她日后回傲鹰堡,可以和大嫂互相较劲了。  
  “本来就是,也不想想是因为我把你看得极重要,所以才会动笔。绿小子那家伙求我多少次,我都不肯替他作画呢!”他开始说起大话。  
  “你说得是。”她点头如捣蒜。  
  也许,就是他这不假雕饰,自然流露的小个性,才让她心软留下来。  
  阎骆再度从鼻孔发嗤声。“要不是你是我的亲亲娘子,哼哼,我才不会如此用心呢!”  
  佟灵儿心中的笑意益渐扩大,她好像见着了孔雀开屏,骄傲自大,而且还是一只脸上抹着可笑黄妆的孔雀。  
  终于,她忍不住的释放出笑声。  
  成串如铃的悦耳笑声传进他的耳里,他眼睛随着她的笑容一亮。  
  “娘子,你笑起来好像仙子唷!好美!”让他心神荡漾。  
  痴迷的目光直瞧着她,管他什么石头不石头的事,他已抛之脑后,现在他眼里、心里可都是她动人的神采。  
  她耳根一红。“少油嘴滑舌了!”  
  “真的嘛!就算是天仙下凡也没有我的娘子美,什么国色天香全部靠边闪去,这世上就我娘子最迷人了!娘子,再对我笑一次嘛!我好喜欢你的笑容,快嘛!”  
  就算明知是他的胡言乱语,佟灵儿听了还是难免心头小花绽放,双颊更是红通通。  
  眨着无害的大眼,阎骆趁她没防备,迅速地接近她。  
  她意识到他的靠近,那双有如猛狼般锁着她不放的深瞳,透露着强烈炙热与渴望,直扑她而来,被他盯着的肌肤似乎都微微发着烫,当下她的心鼓如小鹿乱撞,狂跳不已。  
  她倒咽一口口水,为自己不知所措的行为感到可笑,她怎么会对他有这种情绪反应呢?  
  “……现在换我跟你算帐了!你把我的药粉全都弄翻了,说,你要怎么赔我?”  
  “赔你这洒光的药粉?”他眼珠转了转,随即咧嘴一笑。“这还不简单。”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拥住轻盈的她。  
  “好吧!既然娘子要我赔,我当然得全部还给你罗!”  
  语毕,整颗头颅调皮的往她柔软的胸前磨蹭,像是要把发上脸上沾着的黄粉全数抹回她的身上。  
  “喂!阎骆你……”哪有人这样还的啦!  
  佟灵儿简直羞死了,一张俏脸胀红不已,扯着他的发,想把他埋在自个儿胸前的那颗“色头”拉起来。  
  “我可是遵从娘子的吩咐呢!”他满足的嗅了嗅令他失神的香气。“娘子,你知道我好喜欢你吗?”  
  “喜欢你”这三个字荡漾在她心湖上,像涟漪般阵阵流人她的心底,伴随而来的是充满喜悦的小泡泡,往心湖面源源涌出。  
  他说话的热气全吐在她的胸脯间,搔弄着她的感官,佟灵儿把唇一咬,试着不受他的话语和肢体动作影响。  
  “别玩了,阎骆你快把头抬起来啦!”  
  他耍赖皮。“我还没抹干净呢!不起来。”  
  他的手也加入了这场推拉战役,直呵弄她的侧腰间。  
  “阎骆……哈哈……你……很讨厌……哈哈……”  
  一时间,笑声四溢。  
  “骆大哥!”  
  陌生的叫声窜入这甜蜜的一刻,也打断了两人嬉闹的动作。  
  那是一个面容虽苍白却不失美丽的紫衣女人。  
  这是佟灵儿第一眼的印象。  
  随着呼喊声方歇,她只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