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手枪





      你还不知道?”

        “这该死的臭丫头。”白朗宁咬牙切齿说:“回去非得教训她一顿不可。”

        “你要教训那一个?”冯大律师急声问。

        “当然是林雅兰。”

        “你……你要怎样教训她?”冯大律师有点发慌了。

        “严刑逼供。”

        “严刑逼供?”冯大律师吓了一跳,说:“她有什麽供好逼?”

        “全部男朋友名单。”

        “使不得,使不得。”急得冯大律师声音都变了,双手乱摆说:“她又不是那群坏蛋,
      你怎能对她乱来?千万使不得啊。”

        “她比那群坏蛋也好不了多少。”说罢,再也不听冯大律师那一套,气呼呼冲了出去。

        (七)

        车子像坦克车般冲回林公馆,白朗宁像头野牛似的冲上二楼。

        “轰”地一声,林大小姐的房门被闯开了。

        电唱机亮着,里边正播放着软绵绵的情歌。

        白朗宁走上去,抓出正唱到一半的唱片,摔了个粉碎。

        “哗哗哗”的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白朗宁冲到浴室门外,几次想破门而入,终於忍
      了下来。

        浴室里的林雅兰,似乎被突然中断的歌声迷惑住了,关掉蓬头,娇声问:“谁?”

        “白朗宁。”那声音活像野牛叫。

        浴室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笑声一住,林雅兰娇滴滴呼唤说:“白朗宁,进来嘛
      ,帮我擦擦背嘛。”

        白朗宁冷哼一笑,当真推门闯了进去。

        林雅兰正赤裸裸的站在依然滴水的莲蓬头下,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水
      珠,修长的大腿,浑圆的丰臀,平坦的小肮以及纤细的蜂腰,几乎将女性的美表现得淋漓尽
      致,尤其那对由於双臂高抬着整理云发而更加挺耸的酥胸,更是摄人心魂,纵然是铁汉,也
      一定被她溶化。

        可是气头上的白朗宁,根本没将这些优越的条件看在眼里,直冲上去,把林雅兰高抬的
      粉臂一拉,狠声说:“擦背没学过,我倒想替你松松骨。”

        “哎哟,哎哟,你……你怎麽真进来了?”林雅兰一直斜着身子,根本没发觉,也没想
      到白朗宁真闯进来。惊得她花容失色,颤声喊叫。

        “你既然有胆子喊我进来,怎么又怕起来了?”白朗宁冷笑着。

        “人……人家跟你开玩笑嘛。”

        “林雅兰,你的玩笑开得太多了,”那声音好像从冰箱里取出的冰块,又冷又硬。

        只吓得林雅兰身子拼命往後缩,剩下的一只手,顾得上面,顾不得下面,顾得下面又顾
      不得上面,弄得她又羞又怕又急,手臂慌乱的上下乱挡。

        “林雅兰,你的胆子真不小,居然敢戏弄起我白朗宁来了。”白朗宁大声怒吼。

        “开开玩笑有什麽了不起,也用不着发这麽大脾气呀。”林雅兰羞愤之下,声音也大了
      起来。

        白朗宁一巴掌打了过去,声音又响又脆,打在什麽地方连他也不知道。

        “哎哟,哎哟,你敢打人?”林雅兰尖叫着。

        “几十条人命都完蛋了,你还敢开玩笑,不打你打谁?”

        “我……我对你开开玩笑,跟几十条人命有什麽关系?”

        白朗宁抓出那叁个死鬼的名单、说:“你竟敢写叁个死人名字骗我?”

        “人家只记得这麽多嘛。”

        白朗宁越想越气。抡起巴掌又是两下,打得更响更脆。

        只打得林雅兰一阵乱跳,最後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这人太不讲理,怎么动手就
      打人,打的人家痛死了。”

        “痛就快说,不说还要打。”

        “我偏不说,你乾脆打死我吧。”林雅兰大小姐脾气发了,跟白朗宁较上劲儿了。

        白朗宁也蛮不客气,当真打了起来,“拍拍”一阵狠打,打的林雅兰又喊又跳,最後实
      在吃不消了,急忙说:“别打了,我说,我说。”

        白朗宁停下手来,掏出纸笔,往林雅兰面前一送,大声说:“通通写下来,少一个还要
      打。”

        林雅兰哭哭啼啼接过纸笔,一会便写出十几个,正想还回去,白朗宁已大声说:“不够
      ,再写。”

        林雅兰已经被他打怕了,慌慌张张又加了几个。

        “不够,再写。”

        林雅兰收住哭声,想了又想,又添了几个。

        “不够,不够,还要写。”白朗宁得理不饶人。

        “人家实在想不起来嘛,”林雅兰可怜兮兮说。

        白朗宁一把抓回名单,朝袋里一塞,狠狠说:“限你明天中午之前全部想出来,否则打
      得更重。”

        说罢,打开通往自己卧室的房门,闪身退了出去。

        林雅兰又羞又气,摸索着被打的地方,哭得非常伤心。

        谁知退出不久的白朗宁,忽然又闯进来。

        “你……你还进来干吗?”林雅兰抽抽泣泣问。

        “林雅兰,我警告你,以後入浴只能锁你那边的门,如果你再敢扭住通往我房间门锁,
      我扯断你的胳臂。”

        白朗宁冷笑几声,又朝林雅兰赤条条的身子上下扫了一眼,满脸不屑说:“放心吧,我
      白朗宁要动脑筋也不会找你这种半生不熟的货色,比你好的见得多了。”

        话声未了,身子已经冲出门外,狠狠把门带上。

        “白朗宁,你太不讲道理。”林雅兰高声大喊。

        “不高兴尽管通知冯朝熙,教他解聘我。”

        “等一会我立刻通知他,马上教你滚蛋。”

        白朗宁理也不理她,急忙着手抄写那张潦潦草草的名单。

        过了不到叁分钟,浴室门打开了,林雅兰红红的眼睛,披着件浴抱走出来。

        白朗宁看也不看她一眼,抓起电话,接通冯大律师事务所,把听筒递了过去。

        电话就在白朗宁身边,冯大律师焦急的声音虽然很小,白朗宁也能听得很清楚。

        “大小姐,有事吗?”

        “白朗宁找我要过去男朋友的名单。”林雅兰平静的说。

        “告诉他了吗?”

        “随便给了他几个,”林雅兰瞟了白朗宁一眼,得意洋洋说:“差不多叁分之一吧。”

        “为什麽不完全告诉他?”

        “急什么?慢慢来嘛。”

        “大小姐,事关紧要,不能耍孩子脾气啊。”

        “只要他客客气气,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说着,又膘了白朗宁一眼。

        “方才他对你……没什麽吧?”

        “嗯……还不错!蛮客气的。”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还有事吗?”

        “白朗宁的月薪多少?”

        “咳咳,六万港币,是不是太高了?”

        “不高,不高,我看他这人眼睛虽然不亮,却蛮会打人的,下个月再加他一万。”

        “还……还要加?”冯大律师的声音好紧张。

        “钱是我的,你这麽紧张干吗?”

        “好,好,下个月照加。”

        一声拜拜,林雅兰轻轻把电话一挂,望着白朗宁说:“方才真把我气死了,後来仔细想
      一想,你待我还算不错。”

        “打得不够重吗?”

        林雅兰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现在还疼呢,还说不够重?”

        “那么一定是选对下手的地方了?”

        林雅兰啐了一口,扭扭身子,说:“都不对,都不对。”

        白朗宁头也不抬,只低头继续抄写名单。

        “告诉你吧,”林雅兰推了白朗宁一把,说:“你能在盛怒之下,不忘记我的安全,足
      证明待我还不坏。”

        “原来是房门的事。”

        “因此我的气便消去了一半。”

        “另外一半呢?”

        “当然还闷在肚子里。”

        “别气了,下次我保证打轻一点。”

        “打几下倒无所谓,只是你的话太气人了。”

        “什麽话?”

        “当然是半生不熟那种气死人的话了。”

        白朗宁自己也觉得太过份了,笑了笑说:“那是故意气气你的,别认真,其实你已经熟
      的像个熟透的苹果一样。”

        “还有……你说比我好的见得多了,是真的麽?”

        “逗你玩的,像你这种身段,香港也找不出几个来,我还是第一次碰见呢。”

        “嗯,这还差不多。”

        “气都消了吧?”

        林雅兰噗嗤一笑,说:“逗你玩的,其实气早就消了,不然怎会给你加薪,一加就是一
      万,钞票又不是拾来的!”

        “加不加薪倒无所谓,”白朗宁趁机游说:“倒那叁分之二的名字,能不能告诉我?”

        “当然可以,不过……有条件。”

        “什麽条件?”

        “白朗宁,”林雅兰突然弯下身,几乎咬住白朗宁的鼻子,说:“你吻过多少女人?”

        白朗宁楞了楞,说:“不多,也不算少。”

        “唉,”林雅兰悠悠叹息说:“我还没开过洋荤呢。”


        白朗宁发觉情形不对,急忙低下头,又开始抄起名单来。

        “喂,”林雅兰又推了白朗宁一把说:“你吻我一下,
我告诉你一个名字,怎麽样?”
        “这么大丫头,怎么一点不害燥。”白朗宁笑骂着。

        “不愿意算了!”林雅兰小
嘴一嘟,回
        “等一下,等一下。”白朗宁想起那些人名的重要,急忙把她喊住。身就
走。
        林雅兰俏生生贴了上来,比昨晚那场舞
      边。贴得还要紧些,嫣红的樱唇,一直送到白朗宁嘴

        白朗宁毫无选择馀地,只有轻轻吻了下去。

        单子上多了一个名字,白朗宁意犹未足,又
吻了下去,於是……
                              
                     
  (一)               第七章 天台上的谈判
  唇边馀香
  “飞达”门外霓虹灿烂如昔,四周却弥漫了一层紧张气氛。犹在,白朗宁已经赶到华灯初上、人潮汹涌的中环闹区。
  白朗宁窜出车厢,中环帮弟兄立刻将车子接过去,好像已经知道白朗宁行踪,早就等在
那里了。
  刚刚进门,丁景泰洪亮的笑声马上传进耳里。
  “好快。”丁景泰迎上来,说:“比我预计早到一分钟。”
  “看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线里了。”
  “岂止你白朗宁,”丁景泰得意说:“凡是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在我的追踪网内,任何
行动,半分钟之内即可传进我的耳朵里。”
  白朗宁大拇指一挑,说:“真有
  丁景泰又是一阵豪笑。你的!”
  两人习惯的坐在酒台外角,依露早已将酒斟好。
  白朗宁惊奇的瞟瞟依露,对她的友善态度非常诧异。
  “看什么?”依露绽露出雪白的皓齿,说
  “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当然要多看几眼才对。”丁景泰一旁说笑。:“刚刚分别一天,就不认识了?”
  白朗宁举杯喝了一口,含笑说:“难怪丁兄如此开心,原来杯子
洗脚水了。”里已经不是四海龙王的
  “什麽洗脚水?”依露问。
  丁景泰皱皱眉,犹有馀悸说:“昨天那瓶酒,你是从那里弄来的?”
  依露噗嗤一笑,翘起足尖,几乎把身子爬上酒台,伏在白朗宁耳边说:“看在第叁条份
上,再饶你一遭,如果再犯在我手里,哼,
  白朗宁含笑举起右手,如同法庭上宣誓模样。洗脚水也休想。”
  依露满意的笑了笑,依依不舍照顾生意去
  白朗宁把从林雅兰处打听出的所有名单取出,摊在丁景
,有熟识的吧?”泰面前,问:
  丁景泰仔细看了一遍,说:“没熟人,如有必要,我
  白朗宁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