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涩涩小妻 作者:沧海明珠(潇湘vip2013.11.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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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振国微微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吸了口气,说:“我安排一下,明天一早的飞机过去。你就……别过去了吧?”
严振国的意思是宁可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坐飞机什么的很不方便。
“可是爸爸,舅舅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说如果严肃不能过去的话,让我一定要过去一趟。”
“那这样,我安排飞机过去接你,你跟我一起去。”
“好。”宁可也觉得自己去机场打飞的去香港不方便,毕竟六个月的身孕呢。有专机就不一样了。
挂了电话后,宁可又默默地流了一会儿眼泪,再给宁仲翔打电话。
宁仲翔听说宁可要去香港,立刻不乐意:“你怀着六个月的身孕呢,满世界的跑什么?”
“舅舅,严肃在军演,人现在联系不上。盛家对我不薄,老爷子对我更不用说。他走了,我总要去送一程。就算是替严肃和他妈妈尽孝也好。”
宁二爷不是不讲理的人,宁可说的话都在理上。他再心疼外甥女也没办法,只得说:“我和你舅妈陪你去。”
“这就……不用了吧?”
“我不放心你。”宁二爷的口气不容置疑。
宁可想了想,又怕宁仲翔见了严振国掐起来,便搭上了一句:“那行吧舅舅,严肃的爸爸明天一早的飞机过来,接着我们一起去。”
“怎么,你还怕我不敢上他严将军的专用飞机啊?”
“……不是的,我叫人直接去家里接你们。”宁可无语。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宁可都没联系上严肃。
反正是信息支队的演习,都是玩儿些高科技的东西,严肃这个大队长应该也只是督阵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
宁可让保姆帮自己收拾了行礼,又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七点半,严振国的电话准时打过来,说他的飞机已经在军区停机坪上。
宁可早就让警卫员开车去把宁仲翔夫妇接过来,然后三个人用严肃的军车去俊勇停机坪跟严振国汇合,上了严将军的专机直飞香港。
宁二爷见了严将军,自然还是那么的不和谐不对眼。
但宁二爷知道这是严将军的专机,前面的飞行员以及后面的警卫都是严将军的属下,他得给严将军一点面子。况且,他们这是奔着盛老先生的丧事去的,路上吵吵闹闹也忒不像话。所以宁二爷一路梗着脖子沉默,不搭理严将军。
而严振国当然明白宁二爷夫妇跑这一趟完全是为了他们外甥女的身体。而宁可的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老严家的嫡亲骨肉,是自己的宝贝大孙子。
看在自己宝贝孙子的份上,严将军自然也不能端着架子摆谱儿,反而放低了姿态迎合宁二爷的臭脾气。
递根烟,递个水杯什么的没话找话跟宁二爷搭讪。
宁可看前面这俩别扭老头儿没掐起来,暗暗地舒了口气。
因为来之前严振国私下里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所以一下飞机就有港督的司机开着车子来接着,直接去了盛老爷子的丧礼上。
盛老爷子在香港也是颇有地位的老人,他的丧礼很隆重。
一身黑衣的盛帛修身为孝子一直守在老爷子的灵位跟前,同样一身黑衣的盛夫人陪在他的身边。冷颜兄妹两个跟在自己父母身后,盛小俪原来那一头耀眼的红发已经染成了黑色。原本活泼欢脱的小姑娘这会儿也是一脸的悲伤。
宁可来的时候特意穿了一件黑色丝缎裹胸式孕妇裙,不是很显肚子,又很衬托气质。长发绾成发髻,一丝不苟。鬓间的白色珍珠发卡和胸前的小白花相互映衬着,雅致而哀伤。
走在最前面的严振国则穿着一身将军常服,浓浓的松枝绿,威严,庄重。帽子摘下来托在手中,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盛老爷子的灵位前,低头,默哀。
宁仲翔夫妇一直跟在宁可的身边,杜心灵挽着宁可的胳膊,宁仲翔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
在严振国之后,宁可走到灵位跟前深深地鞠躬。
盛帛修一家四口人站在一旁鞠躬还礼。
盛夫人看见怀孕的宁可,生怕她站得久了身体受不了,悄悄地侧身吩咐儿子:“去跟管事的说,别让你表嫂站的太久了。”
冷颜一双眼睛哭的通红,听了母亲的话还是悄悄地退到一旁去,拉过丧事的主管来转达了盛夫人的话。
宁可被负责丧礼仪式的殡仪馆工作人员请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休息。进门却遇见了一位熟人。
原本正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无聊的玩儿手机的男子看着宁可,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留片刻后,迟疑的问了一声:“宁小姐?”
“……”裴碧霄?宁可微微蹙眉,但一想到以盛老爷子的威望裴碧霄过来吊唁也在情理之中,便冲着这位裴少微微点头:“你好,裴少。”
“你好。”裴碧霄站起身来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你坐这里吧。”
宁可想说不用了,裴碧霄已经转身招呼人把角落里的椅子搬了过来自己坐下。
宁可转身让杜心灵坐,杜心灵低声说道:“你坐吧,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再站下去你的腿该肿了。”
落座后,裴碧霄端过一杯红茶递到宁可的面前:“宁小姐,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盛老爷子是我丈夫的外公。是我最尊敬的一位老人。我以为这件事情裴少一直都知道。”宁可笑得极淡,她的心情还没在盛老爷子去世这件事情中缓过来。
裴碧霄点点头:“是的,我知道。”
实际上他不仅仅知道这些,有关宁可的事情他基本都知道了。
那次从温哥华古家回来后裴碧霄用裴家的渠道弄清楚了宁可的身份,也打听到了严肃的一些事情。之后他查到严家头上之后,便再也不敢查下去了。
后来他也动过跟尚雅慧合作的心思,但也只是想了想就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
严家这样的家族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招惹的,稍有不慎怕会倾覆了家族几十年的辛苦经营。所以裴少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对宁可的那点绮念。
如今时过境迁,当他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挺着肚子出现在面前时,心里那股五味陈杂的感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
本来盛老爷子的丧礼来的人就很多,严振国一到,消息有点走漏,香港政界军界的人听说也都有了动静,有些人身份特殊不好亲自过来的也派了秘书或者副官过来吊唁。
吊唁的人陆陆续续一直到了下午两天多才告一段落。
丧礼的主管宣读了盛老爷子的生平事迹,又代表来宾表示了沉痛的哀悼之后,殡仪主持才安排丧礼的队伍送盛老爷子的骨灰去墓地下葬。
严振国带着宁可,宁仲翔,杜心灵上了自己的车,后面还跟了一辆警卫车随着丧礼的车队去墓地。
盛老爷子骨灰下葬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雨丝。
雨丝滑过脸颊带着一点清凉,宁可觉得心头的悲伤终于找到一点出口,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却也暗暗地出了一口气。
丧礼的流程都被安排的很妥当,盛世信托的人做事都深得盛老爷子的真传,从来都是一丝不苟。
骨灰下葬完毕后,盛帛修一家人站在墓碑前,严振国和盛帛修并排站着,宁可站在严振国身后和冷颜并肩。和身后上百名亲朋好友以及盛世信托的高级主管等一起朝着老爷子的墓碑鞠躬。
之后殡仪主管安排亲友上车先后离开。
盛帛修和严振国并肩站在老爷子的墓碑跟前没有走的意思。欧阳慧宬拉了拉宁可的手臂,轻声说:“我们先回去吧,让你爸爸和你舅舅在这里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宁可点点头,随着欧阳慧宬离开。
冷颜说请宁仲翔夫妇去家里住,宁仲翔觉得盛老爷子刚去世,去家里住不方便,便坚持住酒店。冷颜只得亲自去安排酒店。
欧阳慧宬便让盛小俪先回家,自己送宁可和宁二爷三人一起去酒店。
宁仲翔不放心宁可自己住一个房间,冷颜便安排了一个豪华套房。可以让三个人住在一起。另外又给严振国定了房间。
欧阳慧宬在酒店陪着宁可喝了点下午茶,又叮嘱宁可好好休息,在香港住几天再走方离开。
老爷子虽然已经安葬了,但剩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杜心灵亲自把人送出酒店看着盛夫人上车离去后才回来。
盛帛修和严振国在老爷子的墓碑前并没有呆多久,等人都走了之后,盛帛修才开口:“振国,你跟我去见一个人。”
严振国什么也没说,点点头就上了盛帛修的车。
盛帛修的车是一辆商务车,进去后盛帛修拿过一套黑色的西装来递给严振国让他换上。
一身陆军将军常服招摇过市,怎么看都很扎眼。
盛帛修吩咐司机开车去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酒店,两个人进去之后盛帛修带着严振国进了一个隐秘性很好的雅间,严振国一进门发现里面早就等着一个人,立刻微微蹙起了眉头。
眼前这个人的脸看上去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从哪里见过。
严振国认真的把自己脑子里的人名挨个儿翻了一遍,发现自己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
“严振国。”那人在座位上缓缓地站起来,朝着严振国伸出手,“我是高展云。”
严振国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地伸出手去跟高展云握了握,疑惑的问:“高展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人不是总参二部深埋在欧洲的一条线吗?怎么会在香港?
“我来参加老爷子的葬礼。”高展云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有些事情觉得有必要跟你当面谈一谈,所以还没走。”
“振国,展云说有东西要当面交给你。”盛帛修坦坦然然的在主位上落座,“还是坐下说吧。”
严振国点点头,在盛帛修的左边坐了下来。高展云坐在了盛帛修的右边。
之前高展云已经点了几样小菜,没有酒,高展云要了一壶清茶。
严振国捏着茶杯一言不发,等着高展云开口。
高展云却从怀里拿出一个黄段子包裹的东西和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到盛帛修的面前:“这是瑾玉之前给我的东西。”
严振国冷厉如刀锋的目光扫过来,盯住了高展云的脸。尽管已经不再是轻狂少年,但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
盛帛修拿过那个黄缎子包裹的东西缓缓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白玉雕琢的凤纹玉佩。半圆形,跟之前严肃拿的那块龙纹白玉佩正好是一对。
严振国冷声说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瑾玉给我的。”高展云淡淡的笑了笑,“不然我怎么可能拿得到?”
“你!”严振国盛怒,攥着拳头就要站起来。
“振国。”盛帛修一把摁住严振国的肩膀,把人摁回座位上,“我们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再说,瑾玉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她肯定也不希望你跟展云之间发生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严振国的拳头又攥了攥,没再说话。
盛帛修拿过那个信封,信封上是娟秀的字迹,而且是繁体字。
这是盛瑾玉的字,她的中文是高展云的父亲学的,没有经历过那场十年浩劫,所以不会写那种只有偏旁部首的简化字,学的是繁体中文。
‘高展云’三个字写的很漂亮,虽然是硬笔书写的,却一点也不比那些软笔书法家的字差。
盛帛修捏着信封看的时候,高展云冷笑着开口:“严振国你有什么权利生气?当初是你背叛了瑾玉,你跟那个女人在外边连孩子都有了,瑾玉却不肯跟我走。她对你一心一意,痴心不悔,说什么要把你们的儿子养大成人,让我忘了她,找个好女人结婚什么的……我……”高展云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一段感情经过那么多年的发酵,一旦开封,那股浓烈便势不可挡。
高展云别过脸去,把胸口里的那股愤怒悲伤狠狠地压下去之后,才转过头来继续指责严振国:“严振国,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展云。”盛帛修又抬手握住高展云的手腕,“好了。”
高展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盛帛修此时已经把那封信看了一遍,然后默默地递给严振国:“这是瑾玉当年给展云的信,你自己看吧。”
严振国接过信来,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那两张范黄的纸页上是蓝黑色的钢笔墨水写的字迹,字迹娟秀,笔画柔和却不失风骨。
展云:
你好!
如果你收到这封信,那就是已经回去了。你一路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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