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背,主要的东西看看就行;就是这政治麻烦,还分两、三门,平时净逃课了,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于是决定先易后难,先解决英语和中国文学,最后复习政治,能背多少是多少吧。    
  我伸了伸懒腰,找出英语课本背单词,耳边听见教室门“呲拗”一声轻轻地被推开了,见张彦青和几个服装设计班的女同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我对她们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这一阵子除了上课能跟她聊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上没见过她。她还是坐在了我前面,回过头来小声地问我:“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我苦恼地说:“刚开始看呢。”然后指着那厚厚的两本政治书说:“这些玩艺儿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呢?”她撅着嘴说:“看了几天,看不下去。哎,惨了,要考不好,回家就好挨骂了。”我用美工钢笔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是啊,这玩艺儿光用来吃饭了。”她揪住我鼻子说:“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们这一闹腾,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看,我赶紧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她也不好再闹了,转身去复习功课。    
  当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得时候,我看了一下表,十一点二十,看看复习的进度,还不错,估计今天一天加把油就能结束英语课程。学校食堂十一点半开饭,现在去正好,就收起书本,捅了捅她的脊背,她回过头来看着我,我问她:“你下午还来这儿吗?”她点了点头,我又问:“你现在不走吗?”她用笔指指那几个同学,摇了摇头,我小声说:“我先走了,下午见。”她这才说:“下午见吧。”    
  午饭后在专用教室里跟几个哥们儿打了会儿拱猪,脸上被贴了四、五个小王八,看看表一点多了,才作鸟兽散,各自找地方学习去。  
  来到英语教室,见里面没人,感到很纳闷儿,心说这种时候还有没人的教室?坐下找出课本复习,一会儿就满脑子都是英语单词。正用功的时候,觉得肩上被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见她站在我身后笑着。我说:“你怎么跟做贼似的悄没声息地进来了?”她走到她的座位上说:“我都进来半天了,你也不理我。”我问:“你们班那几个女生怎么没来?”她坐在我前面,回过身来,两手交叉着托着下巴,盯着我说:“怎么了?想她们啊?要不要我把她们叫过来?”我说:“得了吧,有你这么一个就够我受的了。”她这才说:“那些人得过会儿才来,我等不及她们了。”然后问我:“看你学得那么认真,应该复习的差不多了吧?”我说:“早着呢!前两天光顾着画国画作业了,根本没看书,今天一看就懵。”她也嘟囔着:“那政治老师存心跟我们过不去,划得这些复习题一看就晕。”    
  正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们班的几个女生进来了,看见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便叽叽喳喳地拿我们开玩笑,我笑着取笑她们,张彦青开始还跟她们回几句嘴,见越说她们越乐,便假装复习功课,不理她们了。  
  当考完最后一门走出考场的时候,我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考完了,自我感觉考的还行。在大学里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剩下的就是等待成绩和盘算怎么回家休整一个月。明天火车站售票处到我们学校卖票,得想好买哪天的车票。  
  在食堂吃饭时遇见张彦青,便问她:“你哪天走?”她说:“我想等成绩下来再走。”我说:“我也想等成绩下来,不如三天后走吧。”她说:“行!那你跟谁一起走?”“还不一定,你有伴儿了吗?”我问她。“还没定呢。”她回答说。我建议道:“我查了列车时刻表,从杭州始发去北京的火车只有一趟,我也得坐这一趟车到济南倒车,要不明天买票我一块儿给你捎着?”她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正愁怎么回去呢?”说这就要找钱。我说:“钱先别忙,还不知道价格呢,等买到票再说吧。”“好吧,那也行。”她干脆地回答道。    
  晚上跟几个同学玩了会升级,看看表,都九点多了,便让给了其他同学,我得去找葛慧玲去,老爸在信上多次嘱咐,一定要多照顾着她点儿,因为她老爸跟我老爸是老同事,相互之间很熟悉。这两天也没见到她,再加上早已经停课复习了,也没处找她去,只有晚上到女生宿舍楼喊话去了。  
  其实女生宿舍楼底下有个传达室,传达室里有扩音器,每层楼都有喇叭,想找什么人,只要去找传达室的大妈就行了,大妈会在麦克风前喊:“XXX宿舍XXX,楼下有人找。”全楼都能听见。但是我们几乎很少去麻烦大妈,并不是尊重她,而是受不了她。她似乎看每一个人都象是小偷或者流氓,非得盘问你的情况直至祖宗八代,这还不算完,还有若干规定,比如:上课时间不准找人,晚上不准找人,中午休息时间不准找人等等,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定的狗屁规定,更不知道什么时间可以找人,课间休息吗?鬼才在宿舍呢!那时候又没有手机、电话,所以,我们要想找个人,就只能在楼下对着窗户喊,遇上住的楼层高一点的,就只有声嘶力竭了。    
  我就是这种状况,因为葛慧玲宿舍在六楼。我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点着地,两手成喇叭状,冲着窗户扯着嗓子喊:“608!葛慧玲!”自觉声音能把大象都吓一跟斗。喊了几声,终于从六楼宿舍伸出了几颗脑袋,嘻嘻哈哈地学着我的声音冲我喊:“608!葛慧玲!”“她洗衣服去了!”“找她什么事儿啊?要不跟我说吧!”这几个人跟我都认识,平时都一块儿上公共课,也都知道我和葛慧玲之间的关系,所以说话就随便些。我笑着对上面说:“让她别洗衣服了,赶紧下来!”上面就有人喊:“你到盥洗室说吧!我们不方便替你传话!”还有人故意气我:“你是谁呀?跟她什么关系呀?不说明白不给找人!”我苦笑着,无可奈何。仰着头刚要喊,看见葛慧玲的脑袋在窗口一闪,就被这几个人给按了回去,知道她在屋里,便对着窗户说:“葛慧玲!我在门口等你!”喊完了,低下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觉得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也不管她们了,骑上自行车就走,听见她们还在那儿咯咯地笑着对我说:“不请客不给传话!”“拿袋苹果来也行!”“不要嘛!我要吃香蕉!”我冲上面招招手,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拿!”走远了还听见喊:“我替她下去行不行啊?”    
  在楼门口等了好久才见她出来,她一见我就笑着说:“你怎么来找我?她们都闹翻天了。”我苦笑着说:“你们宿舍那帮丫头,还真不敢得罪。谁要是得罪了她们,估计在这学校是别想混了。”她笑着说:“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说:“只要是撞见那帮丫头,谁的脑袋也得大三倍。”她呵呵地笑着问:“你找我什么事儿啊?”我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算了吧,”她不屑地说:“要没事儿你早找张彦青去了。别以为能瞒得住我,我都知道。”我赶紧解释说:“别瞎猜啊,我们可是纯洁的同学友谊。”“哼!谁信啊?”她继续撇着嘴说。我只好转移话题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她说:“还没决定是后天走还是大后天。”我说:“三天后走怎么样?到时成绩也出来了。我明天去买票,一块儿捎着吧。”她考虑了一下,说:“好吧,还算你有良心。”我笑着说:“我的良心大大地好!对了,别忘了把学生证给我。”她说:“那你等会儿,我上去拿。”我说:“行,你快点吧。”她转身跑上楼去了。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13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13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第二天上午九点,火车站售票处在我们学校食堂售票,我不紧不慢地到了那儿,却发现队伍排得老长,看那架式,一个多小时不一定能轮到我。我溜了一圈儿,发现有几个老乡排在前面,便从宣传栏里随便撕下张海报纸,在上面写上到达的目的地名称,连学生证、钱和纸条都揣给了那老乡。那哥们儿手里的学生证能够一个排的。等他拿着票挤出来,我赶紧上去,就在食堂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分,好一会儿才找出我的几张票和学生证。路上碰见方瑾,便把票和证件都交给了她,让她给张彦青和葛慧玲送去,我可不想再到女生楼底下喊了,再说,我到底喊谁才好啊?葛慧玲是我老乡,张彦青他们班里也只有她一个北方人,所以方瑾好象也没什么怀疑。    
  剩下的两天除了等成绩下来,就是准备回家的东西。逛了半天服装市场,我们那儿的衣服以前看着都不错,在大学里呆了半年,才觉得显得忒俗了点儿,所以给自己添了身形头。又去武林门展览馆买了些特产,那里每年都举行土特产展销会,老爸说杭州的藕粉和龙井不错,让捎回点儿去。算算手里还有一百多大元,便自作主张,花了七十多元买了条金华火腿,这玩意儿北方轻易见不到。    
  随着归期的临近,我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越来越想念家乡的亲人和熟悉的乡音。杭州虽好,但我总觉得是客居他乡。成绩也下来了,我最担心的政治也考了九十多分,全班排名次,我的总评分是第一名,这让我很有些得意。  
  回家的时候终于到了,我扛着大包、小包到了那座看起来象庙宇的火车站,找了找,也没看见那两个人,只好一个人上了火车。张彦青过了一会儿才来,也是大包小包的行李,我赶紧接过来给她摆放在行李架上。离开车还有五分钟的时候,葛慧玲才急匆匆地跑过来,满脸都是汗,脸上通红,一屁股坐下就只剩了喘气的份儿了。我对她说:“你怎么才来?以为你赶不上火车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忙着给她放行李。她用块手绢扇着风说:“急死我了,11路车塞车,我真怕赶不上火车了。”我说:“你行!一般中央领导才在这个点上车呢。”正说着,觉得张彦青踢了我一脚,我看看她,她冲我使着眼色,我再看看葛慧玲,见她眼圈有点红,大概是急得,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火车隆隆地开出了车站。我们这节车厢里几乎都是回家的学生,过道上站着一些没买到坐票的民工。学生中有七、八成都是山东老乡,相互之间都认识,所以欢声笑语不断。想当初来学校报到时就我孤独一人,回家时却是一车同伴。张彦青在低着头削苹果,削好了就递给葛慧玲,葛慧玲谦让着,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的好意。张彦青又削了一个给我,我也不接,笑着说:“我不要这个,我要你那个,你的比这个大。”她笑着说:“你要不要啊?再不要可就没这待遇了啊。”我赶紧接过来塞到嘴里,葛慧玲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对张彦青说:“对他可不能客气,你要一客气,他准得上墙。”我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嘟囔着:“我又不是鸡,干吗要上墙。”    
  苹果还没吃完,旁边的老乡叫我去打够级,便跟电子系的一个女生换了座位。我一边打牌,一边注意看她们俩,见她们谈笑正欢,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今天牌风不顺,一直在进贡,就没缓过乏来,还让人给挑了个三胡,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把位置让给了个一直在观战的老乡,然后坐回去对她们俩人说:“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张彦青笑着说:“说你的故事呢,听说你在高中时还挺讨女孩子喜欢的?”说着,歪着头盯着我的眼睛看。我避开她的目光,对葛慧玲说:“肯定是你讲我的坏话。”葛慧玲笑着不答话。张彦青又说:“听说你在高中时挺活跃的?”我说:“对,全班就我上蹿下跳了。”葛慧玲补充道:“他这人能说会唱的,每次文艺汇演都能拿个第一名,还会很多乐器,班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呢。”我红了脸说:“我可是老实孩子一个啊。”张彦青感兴趣地问:“你都会什么乐器啊?”葛慧玲说:“他口琴吹得不错,还会手风琴。”张彦青盯着我说:“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些本事。还别说,你这人挺有点小聪明的,平时也没见你用功,光看见你逃课睡觉的,没想到成绩还不错。”我说:“这哪儿是小聪明啊,我这是大智若愚。”她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做出种呕吐状说:“呃,脸皮真厚。”葛慧玲也笑着说:“他是天底下脸皮最厚的人。”    
  时近中午,肚子也饿了,我买了三份盒饭,跟她们一块儿吃。她们又从包里掏出苹果、橘子、瓜子来,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列车隆隆的行驶着,在不知不觉中,窗外的景色从江南的绿意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