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难耐+番外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3.05.09完结,婚恋)





  “我这样品德端正的女生,怎么会把男生留下里过夜呢?不可能的。”
  她听见顾语声在她耳边喘口粗气,热呼呼的,似乎在笑,然后便捧着她的背奋力耸动。
  在吉隆坡的几天里,晴空一片,万里无云,算是这个雨水骤然增多的季节里难得的好天气,叶东霖这边的伤情已很稳定,医生也允许他出院回家静养,只要定时做检查,遵照医嘱严格忌口,剩下的等着拆石膏就好了。
  第三天,顾语声的手机响的越发频繁,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白纯见状,劝他回国,而自己再多留在叶家一段时间照顾叶东霖。
  “没关系,我应付得来。”他一只手臂搂她的腿,拉她靠近,开玩笑说,“想帮我的话,做几天我的秘书吧。”
  白纯顺他的力道坐在他腿上:“顾叔叔,你不可以离开‘华逸’这么久的,你陪了我整整三天,我真的很满足,回去吧……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顾语声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真挺怕的。”
  白纯咬他耳垂:“年纪一上来,是不是特别胡思乱想?!”
  “华逸”这边有个新项目还未展开,明天就要和合作商见面初步洽谈,情况着实无法再等,顾语声衡量一番,最后尊重了白纯的决定……
  然而,白纯前脚将顾语声送离吉隆坡以后,转身为自己订了一张五天后启程的机票,目的地:莫斯科。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这章有点互相小试探一下的意味~~~不知道乃们赶脚到没。。。嗷嗷~~


☆、54

  一个半月的时间倏忽而过;白纯自从回国,生活并未与从前发生多大改变,只不过多了每天要和顾语声一起去探望顾长计这一项。
  顾长计的状况并不太理想,英雄迟暮,心理上的落差往往比身体的实际状况更影响病情。
  康医生的建议是,要么把顾长计再接到疗养院;要么就尊重老人的意思继续留在顾宅。
  顾语声深谙父亲的脾性,选择了后者;并且决定和白纯搬回顾宅住一段时间;这样好歹有个照应。
  白纯先前没有反对或者异议;不过顾语声还是担忧她会被父亲刁难受委屈;时刻扮演中间人的角色;可事实比他想象的顺利得多。顾长计不但没有对白纯发过脾气,反而因为白纯的到来有所收敛。
  最开始几天,顾长计有些不大情愿,老宅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其中还有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他自然不习惯,借口心里烦,三餐都让保姆送到房间。
  后来,白纯跑过去故意撒了几次娇,顾长计固执好面子,一脸严肃,嫌恶得紧。
  白纯无法,只好缠着护士,把护士手里的勺子和手帕接过,亲手喂老人家。
  “顾老先生,后面池塘里开的荷花好漂亮啊,我拍了几张照片寄到摄影俱乐部,哈哈,他们还给我颁奖了呢。”
  顾长计本来不想搭理,一提到摄影,嘴角动了动:“你、会吗?得奖?”
  白纯也是现学现卖:“那当然,嘿嘿,您小看我了吧!我一会儿给您照片和拿奖杯去,不过,你得喝掉我喂您的这碗汤。”
  顾长计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其实顶讨厌文人骚客附庸风雅,总觉得那些人装得清高,酸得掉牙,什么种花种草、诗词歌赋他听了就烦得慌,唯独静物摄影算是他的心头好。
  琪琪告诉她,讨好老人家一定要投其所好,才能事半功倍,于是乎,白纯在网络上经过一番搜罗,加入了一个摄影俱乐部,跟着大伙儿到处去采景,刚好有一幅夏荷的作品被市里广播电视报的美编看中当了封面,俱乐部就给她颁一所谓的新人奖。
  白纯举汤匙举了半天,顾长计看看她那一脸真诚又笑嘻嘻的样子,有点招架不住,勉强答应了。
  打那之后,白纯有点摸清顾长计的套路,其实不外乎就是年纪大了,老来还没有个伴儿,心里孤单又敏感,加上顾语声与父亲的相处模式向来比较生硬,缺乏一个可以真正逗他开心、向他说个软话来哄哄他的人,而对于白纯来说,这一切并不让她觉得困难,而且她也是想做点事弥补这位老人的遗憾。
  舞蹈室那边,白纯自从前阵子寻找锦生的折腾过后,便没再回去,平时,除了陪顾长计聊天念报纸,就是摄影俱乐部,要么就是轮流看望两个孕妇。
  琪琪快生了,双方家长都不放心,让她早早就进了医院安胎,琪琪一闲下来吵着说“无聊”,白纯撂下通话,飞奔过去“陪聊”,几次往返,她怨念越来越深,不过,刚要发火,看在未来干儿子面子上,唉,算了。
  另个孕妇当然是态度更拽的宋溪月。
  有天中午,阳光不错,白纯推着顾长计正在花园里散步,手机叮铃铃地响起来,一看,居然是滕策。
  “最近忙吗?小白纯?”滕策温声细语的,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白纯觉得他八成是有事相求,便忍了:“说人话。”
  “呵呵。”那边干笑两声,“明天溪月要去医院做胎儿唐氏综合征的产检,你帮个忙,陪她去。”
  白纯答应下,问他和宋溪月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不然怎么会动用到她?前几天那俩人还相处不错的样子。
  “喂,你是不是最近忍不住又不干人事了?”
  滕策炸毛说:“我敢吗我?她宋溪月现在是天、是王母娘娘,什么不听她的?她一张口,我连屁都不敢吱一声,还能做什么?诶,我说,孕妇的情绪起伏是不是都特别大?”
  白纯对滕策跟她抱怨这事嗤之以鼻,想了想,却只劝道:“她是太担心孩子了,所以心情才那么焦躁,你当孩子爸爸的,就不能多理解理解?”
  滕策沉默下去,闷声应,叹道:“你现在倒是懂的多。嗯。这样吧,既然她不让我跟着做检查,那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第二天,白纯一早起来急急忙忙去洗漱,顾语声被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吵醒,手臂一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白纯刷着牙,忽然莫名一阵干呕,眼底泛起隐隐的泪花。
  镜子里被雾气模糊过的面孔,让她觉得陌生,伸手擦干净,对面的女人正在睁着双迷离的眼困惑地望着她。
  她甩甩头,想要看清自己,可是到头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白纯已经远去了。
  顾语声睡醒来,翻了个身,还没起,白纯已经调整好姿态,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地站在他面前。
  他向她探出手,懒洋洋地说:“这么早去哪?”
  难得遇上顾语声赖床,白纯俯身爬过去,亲昵地拍拍他的脸颊,冒出的胡茬扎的她手疼:“你真是的,昨天晚上都跟你说了,没记性!”
  顾语声略略回忆,好像有点印象:“陪溪月去医院?”
  “嗯。”白纯点头,看了下表,“哎呀,时间要到了,我得先走了,你快起床,陪顾老吃早餐去,还有啊,他最近喜欢喝荷叶茶,嘻嘻。”
  见她猴急地跨上包包往外跑,顾语声拉住她的手,轻轻拽回,捏她鼻尖:“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你还没吃早餐,让陈姨给你准备点。”
  “没胃口,哎呀,我要迟到了。放手啦。”白纯抱一把他的肩膀,照着他的额头吻一口,“拜拜。”
  周末,医院人满为患,宋溪月越等越没耐性,心里烦得像长了草。
  “我之前上网查过资料,如果检查结果指数偏高,还要做羊膜穿刺,我好害怕,怎么办?”宋溪月挺着肚子走来走去,之前滕策交代好了,给她在诊室不远安排间空闲的注射室,让她等结果的时候在里面休息,可宋溪月哪有那个心情,一进医院整颗心都提起来,这会儿在屋子里打着转,碎碎念道,“要是这个孩子真留不住,白纯,你说我这几月究竟在干什么?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那晚喝了那么多酒,自己作践自己,我一清醒,真恨不得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你胡说什么啊,宝宝和你都不会有事的。”白纯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再说,这不还没出结果呢,你胡思乱想太多反而影响宝宝。”
  宋溪月捂起脸:“我不知道我做的决定是对是错,真的,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彷徨过,以前我是宋家的女儿,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差不多了,可是现在呢,我觉得就像个……像个……砧板上的鱼,生死都由别人说的算。我一点都不爱那个死家伙,干嘛为了他遭这份罪,如果不是我当初一时心软想要留住孩子,我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拜滕策那个混蛋所赐,孩子要是保不住,我二话不说就跟他离婚!”
  她越说抽搭得越厉害,扯过白纯的衣服,埋着脸委屈地大哭特哭,路过的孕妇和家属都不禁探头看来,白纯抚着她的背,一边劝着宋溪月,一边对好奇的过路人尴尬地苦笑。
  门口倏尔闪过一道人影,白纯脊背一直,心里惊呼:糟了。
  宋溪月哭完,眼睛肿的像两只核桃,那边结果也正好出来,医生解释一番,俩人顿时松口气,刚才哭的一塌糊涂的宋溪月也终于喜笑颜开,出了医院,跟白纯勾肩搭背:“喂,谢谢你今天陪我,走,到我家去,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白纯赶紧躲:“算了吧,我可不敢麻烦你,你也别折腾了,好好养着,别累到,孩子还是最重要的。”
  宋溪月撇撇嘴:“那别怪我,是你没口福喽。”
  白纯笑笑,瞥见滕策无精打采地在停车库旁边的老树下吸烟,凑到宋溪月耳边说:“刚才……我们等结果的时候,滕策大概是不放心,上来看你来了。”
  宋溪月脚下顿住,不自在轻咳一声:“他……”
  “嗯,他好像听到你说的话了。”
  两人到了车跟前,宋溪月愣愣不出声,白纯只好打头阵说:“滕策,可以走了吗?”
  滕策掐了烟,扔进垃圾桶,走回来,带着一身烟味。
  宋溪月不耐烦扇了扇:“你怎么搞的,还抽烟?”
  滕策许久没吭声,宋溪月一想,方才自己在医院里出言不逊,这厮听去大半肯定在闹不快,也不好再挑剔,打开车门,岂料滕策把她拦下来,指指医院外停着的一辆大奔:“我让家里的司机来接了,我有点急事——”
  “干嘛?你这是什么意思?”宋溪月火气一下子窜上来,“知道你儿子没事,打算置身事外?滕策,你还真指望我爱你?这孩子怎么来的我看你是忘记了。你就是这种人,吃完了拍拍屁股走,没丁点责任心!我告诉你,孩子生出来,也是我一个人的,你玩儿蛋去吧!”
  宋溪月甩下一通狠话就朝自家车走去,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用手抹抹,该死的,最近眼泪怎么这样多?
  白纯瞅瞅滕策,为难说:“她在气头上,所以……其实她刚才已经——”
  滕策茫然叹气:“我明白,你陪她走吧,我一会儿再回去。”
  宋溪月唯我独尊惯了,这下子气得着实不轻,回到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直接钻进卧室里。
  躺了会儿,回身看见白纯还没走,便起来说:“你中午留在这儿吃饭吧,我一个人挺孤单的。”
  白纯原想夫妻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可听到后面那句话,终是忍不下心,无奈笑着点点头。
  宋溪月撅撅嘴:“我有点想吃牛排,你呢?”
  白纯摸了下胃:“随便吧,我最近胃口不大好。”
  “胃口不好?”宋溪月疑惑,瞧了瞧她,“多久了?”
  白纯抓起她手边的南瓜籽和腰果,嘎嘣嘎嘣磕起来:“不是什么大病,我也没记着。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说罢,无所谓地“呵呵“笑了两声,不料,吃干巴巴的坚果都能让她犯恶心,迅速撇了手里的东西跑去卫生间里翻腾,因为早上没吃饭,她干呕半天,吐出来的全是水。
  洗了脸,她眼睛红彤彤的回来,恹恹无力坐在宋溪月床边:“不行,这饭我吃不下了。”
  宋溪月的目光在白纯身上游移不定,思索了阵,情绪越发混乱,不甘,嫉妒,愧疚,苦涩纷纷涌至心头。
  白纯不喜欢被宋溪月这样打量:“这么看我?我没得传染病!”
  宋溪月“嗤”一声,抱起手臂,神色复杂说:“白纯……你是不是怀孕了?”
  白纯惊得一动不敢动,像尊雕像立在那里:“怀、怀孕?”
  白纯被宋溪月一语惊醒,在卧室里慌张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和宋溪月简单告个别就旋风一样离开了。
  宋溪月还嘀咕:“以前不是吵着嚷着要孩子吗,现在有了,倒一点也不开心似的。真是。”
  不多时,滕策进门,宋溪月见了他,一语不发,窝进被子里。
  知道宋溪月为了孩子的正常发育特别反感他身上的烟味,滕策在外面兜够了风才敢回家,而且一进卧室,自动自觉先去洗个澡。
  宋溪月记得白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