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外交官 作者:锦素流年(潇湘vip2012-09-08完结)
陆暻泓淡淡地凝望着苏暖,深邃犀利的眼眸似要将她戳出个洞来,苏暖喝光了自己杯子里剩下的牛奶,浑不在意地回答: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如果你觉得喝不光浪费,可以放进冰箱里,明天早上你可以继续喝。”
“你觉得我只配喝隔夜的牛奶?”
陆暻泓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变化,苏暖用餐刀的手一顿,她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也有那么点点变化。
她是不是哪里说错了,但她真的不愿意去和一个不相熟的人共用一个杯子。
“我们接过吻不是吗?”
苏暖眼角一抽,没想到陆暻泓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他看穿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有些窘然,却还是反驳了回去:
“那并不算接吻,我们只是把唇碰到了一起。”
“不要觉得我对你有些例外,就可以这样子惹我生气。”
陆暻泓的声线愈发地阴沉,苏暖扁扁嘴,她不明白这个被外界传为冷静自制,极少有情绪变化的男人,为什么在她面前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暖继续用餐刀辛苦地切着鸡蛋,嘴上没忘记先认错,她不希望这餐本该安静的早餐在争吵中度过。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立场吗?”
苏暖将涂了番茄酱的鸡蛋饼叉起,在放进嘴里前没忘记回答陆暻泓的质问:
“你说得对。”
“只要能保住自己眼前的利益,就可以没有立场地迁就别人。”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
苏暖咽下美味的蛋饼,没忘记回给陆暻泓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继续去吃餐盘里最后一颗小番茄。
“你是我见过最市侩实际的女人。”
“谢谢。”
到最后,苏暖的回答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她吃完了盘里所有的东西,也接下了陆暻泓所有的话语。
陆暻泓冷眼看着苏暖满足地拿纸巾擦拭着嘴角的番茄酱,唇线抿得笔直,他不再开口讽刺,却无法压抑内心的阴郁。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控,在她面前,他变得幼稚爱争执,却无法朝她说出更加难堪的话,这样的认知令他分外恼火。
苏暖收拾好自己桌前的餐具,看见陆暻泓冷沉的俊脸,还有他那没动多少的早餐,心生内疚,貌似是她把他的白脸气成黑脸的。
“好吧,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苏暖做举双手投降状:“要不,你再骂我,我保持沉默还不行吗?”
她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瘦不拉几的花栗鼠,在他眼里,认错态度有待商榷,但看着她滑稽而丧气的样子,他本阴沉的心情却有转晴的趋势。
连他自己都诧异,情绪转换的速度之快。
“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的早餐。”
苏暖挠了挠自己那一头凌厉的短发,从椅子上起身,朝陆暻泓礼貌地鞠了个十五度的躬,道完谢就要走人,却被陆暻泓下达的命令阻止:
“去洗碗。”
陆暻泓淡淡地开口,他看到苏暖回转过身,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他眼角的视线看到她腮边掠动的短发,妖娆似火,却又清纯如水。
苏暖和陆暻泓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先换个衣服,再出来洗。”
“先洗碗。”
“你……”
“十分钟后,我希望餐桌上已经一尘不染。”
陆暻泓径直退开椅子,优雅地起身,抛下一句话,不理会苏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进了自己的卧室。
事实上,等苏暖不情不愿地洗好碗出来时,她便看到沙发上看报纸的陆暻泓。
苏暖越过客厅,走向卫生间,她昨晚洗好澡没有将衣服拿出来,只是,当她看到空空无一物的放衣架时,大脑瞬间茫然,她不记得她有随处乱丢。
“我的衣服呢?”
苏暖扶着墙壁翘着腿站在沙发边,语气略显气恼地俯视着正悠然看报的男人,她不想迁怒他人,但她却隐约觉得和他有关。
陆暻泓合上报纸,斜睨了一眼脸被气得红扑扑的苏暖,依旧是冷淡的语调:
“可能是刚才来收拾垃圾的清洁工拿走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
“那时,我正在卧室里换衣服。”
苏暖听了陆暻泓的解释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才明明听到她说要换衣服,他这么聪明,怎么会以为她不想要那些衣服了。
况且,没有那些衣服,她穿什么出去?
陆暻泓将折叠整齐的报纸放回茶几上,稍一转眸,就看到苏暖静静地盯着他,一动不动,不觉冷冷清清地笑了一下:
“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苏暖不置一词,没有否决也没有肯定,只是望着他的眼神更为控诉。
陆暻泓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沉默在嘀嗒的钟声里晕染开来,忽然他撇开眼,起身将那份看完的报纸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回身望向她:
“我为了留住你所以把你的衣服扔了,你是这么想的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
苏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气晕了,才会这样子反问,她不怯懦地正视陆暻泓冷冽的眼神,但大脑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她开始自我唾弃:你怎么会以为他是想要挽留你,你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
陆暻泓淡淡地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俯视仰着头的苏暖,轻幽地吐出两个字后就重新坐回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幼稚。”
苏暖听懂陆暻泓语气里的清高,气得窝了一肚子火,却无从指责,她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是陆暻泓丢了她的衣服。
“那把昨天早上我穿的那套衣服再借我穿一下,回家后我洗干净就还给你。”
苏暖忿忿地横了眼陆暻泓的侧脸,却还是低声下气地请求道。
“那件衬衫是armani的首席设计师亲手设计剪裁制作的,被你卷得折痕纵是的休闲裤……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当着你的面说出它的价格。”
苏暖望着陆暻泓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强忍着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忿忿道:
“我又没说不还给你,你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你会把一套折合人民币大约52ooo元的衣服随便借人吗?”
苏暖愣愣地站在他身边,要不是她就是被他欺压的对象,她一定为他的口才拍手叫好,但现在,她只有被气到的羞恼。
“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再见。”
苏暖懒得再和他计较,她说不过他是客观真相,没必要再浪费口舌,只是苏暖还没瘸腿走出两步,便被一条修长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暖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不想抗争,却偏偏撞到了枪口上,陆暻泓站在她的身边,那么靠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海洋气息。
“versace限量版男士睡袍,独特的纯手工绣花,世界上最好的天蚕丝面料,标价373o……”
苏暖愤懑地怒视向陆暻泓,他的目光却落在她的睡袍上,声音淡雅而低沉:
“……欧元,折合人民币3o8o1元。”
“你心算能力不错。”
面对苏暖的嘲讽,陆暻泓轻挑起眉梢,那美好的五官在苏暖看来比修罗还要可憎,他插在裤袋里的手忽然抬起,指间夹了一张标签:
“只能说,你很识货。”
苏暖顿时抓狂,昨晚他让她自己选睡觉穿的衣服,她也只是随手一拿,哪会想到会拿到这么昂贵的一件,现在这么告诉她又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脱下来还给他吗?
“卑鄙!”
“是你自己选中这件睡袍,我没有勉强你。”
陆暻泓四两拨千斤般,撩开她指点着他英挺鼻梁的手指,语气温和优雅,苏暖气得几乎站不住,所有的淡然冷漠都被抽离,只剩愤怒的暴躁。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干嘛这么针对我!”
“不是得罪,在我没同意把衣服借给你的情况下,当你跨出这间公寓,就是犯罪。”
陆暻泓淡淡的目光扫向玄关处,苏暖看着他衣服狼外婆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我都说了我只是借一下,你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有谁会把一叠人民币借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吗?”
苏暖瞪着陆暻泓举到她面前的标签,看到上面一串数字,顿时觉得眼花缭乱,无可奈何却又异常愤慨。
“难道要我脱光了走出去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你!”
苏暖气得发晕,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呼吸,想要冲散大脑里淤积的愤怒,而陆暻泓却恍若无事人站在一旁。
忽然间,她觉得昨晚的何小姐是幸运的,她只是被打击了一句,而她自己呢,现在在饱受的是心灵上的摧残,灵魂上的荼害。
“你最好乖乖坐在这里,在我出来之前。”
陆暻泓咸咸淡淡地说完,便走向卧室,苏暖怒视着他颀长的背影,却做不出任何应景的举动,她不知道的是,连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都斡旋不过陆暻泓,更何况是她?
陆暻泓回到卧室关上门,他身上穿着v领羊绒衫和黑色的西装裤,他推开试衣间前的全身镜,他只是瞥了眼镜子上那个清雅冷情的男人,便走了进去。
他套上了一件和西装裤同色的西装,没有换上衬衣和领带,戴上手表打算离开,却在注意到衣柜下方一个未完全推拢的抽屉时,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地蹲下身,视网膜上倒映出的是一件素淡的格子衫,他的视线轻轻地掠过,还有一条脏乱的牛仔裤躺在里面,他往门外瞟了一眼,神色未变,然后优雅地关上了抽屉。
陆暻泓拔下抽屉上的钥匙,他环顾了一圈试衣间,眉心一皱,思忖了几秒,最终将钥匙搁置在了衣柜的顶部,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你要干什么?”
当陆暻泓突然低俯下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时,苏暖不可遏止地惊呼,并不是她定力不足,而是她很难想象,前一刻还势如水火的两人,下一秒怎么就亲密如斯了!
陆暻泓低头冷冷地盯着她,却因为她的挣扎而抱紧了她:
“去买衣服。”
----《新欢外交官》----
两个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却也没谁感觉到不自在,陆暻泓专注地开着车,苏暖则闭眸倚靠在窗边。
他们本来都是善于漠视别人的人,却因为彼此而使内心坚定的力量摇摇欲坠,只是各自还未自知,否则此刻也无法这样安分地坐在一块。
车子忽然一个转弯,因为惯性苏暖的身体向另一边倾倒,却在倒下去之前,她睁开了眼,过于清明的眼眸没有丝毫的混沌。
她刚才并没有睡着,她望见后视镜里的那张英俊脸庞,忽闪了下眼睫,当车子在拥挤的十字路口停下时,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陆暻泓。
“你结婚了?”
她清淡的声音淹没在此起彼伏的车鸣声中,恍若烟花陨落后残留的绽放声,弱小却无法去忽视。
陆暻泓看向车外的红绿灯,然后又回转了视线,他看见苏暖脸上淡淡的疑惑,带着一点点明显的介怀,他的眼睛停留在她淡薄的粉唇上:
“那很重要吗?”
“我不想和已婚男士或是将婚男士牵扯不清,尤其是像你这样身份的,你这么聪明,应该清楚女人的嫉妒心,我不想因此而卷入一场纷争之中,成为无辜的牺牲者。”
陆暻泓看着她那双静默的凤眼,即使安静下来,也掩饰不了那份独特的妖娆美丽,他因为她眸底细微的情绪变动而凝神,然后他听到了车笛声。
他没有给出回答,而是启动了车子,轿车驶入地下隧道,沿途的风景被昏暗取代,轻微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充斥在两人之间。
苏暖没有等到答案,也没再逼问,只是靠回了车窗上,她听到自己短发随着疾风悉悉作响,她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放任自己的身体不断地降低温度。
她想起两年前她处理第三者的方法,她给出了一大笔钱,却没有用手段去折磨怀孕的尹瑞晗,父亲得知后训斥她妇人之仁,没有斩草除根。
回忆起往事,苏暖低头轻轻地为笑,脸色平静,带着一点清冷的嘲弄。
斩草除根,如何斩,又如何除,如果顾凌城的心本来就不在她的身上,她斩草除根有用吗?
有时候她会思考,要不是父亲在知道后没多久就锒铛入狱,他是不是会替她除去尹瑞晗,还是冷眼旁观,任由她被小三踢出局成为下堂妇?
父亲对她总是选择沉默,小时候的她努力追赶着父亲的脚步,跌倒了迅速地自己爬起来,继续追上去,因为父亲不会回头,她害怕被丢弃。
但她相信父亲是爱她的,不然不会在知道她活不过三十岁时,那么焦虑不安,彻夜未眠,父亲的爱太深太沉,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
父亲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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