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剑娘





!?br />   “贤哥不是有帮你擦身吗?”
  “阿贤那家伙粗鲁极了,把我当成死猪肉一样地揉,每次都弄得我好痛,我只好拜托他快点结束。”摇着头,子乔叹道。“我现在宁可你们给我一盆水,我自己擦就好。”
  “那,我来帮你好了。”水宁认为问题不大。
  反倒是子乔“噗”地一声,把吃进口中的柑橘又喷出来。水宁在赚脏的同时,也迅速地递上干净的布替他擦嘴。
  “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干嘛说假话?”她起身把餐盘端走,边说。“你等等,我烧好热水之后,就来帮你净身。”
  帮……他……净……不行,鼻血快要喷出来了。子乔捂住嘴鼻,心想:原来我的小水儿这么大胆啊?我都不知道!
  ☆        ☆        ☆
  挽起衣袖,把热腾腾的水调到适当温度后,水宁拧好热手巾,走向床边。
  “你、你当真要做?”
  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快把袍子脱下吧!”
  咽口口水,子乔觉得这状况似乎颠倒过来了。“这……不好吧?毕竟你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碰触男子的身……”
  “你又不是头一个了,有什么好害躁的?”她扯着他的袍子。“快脱了吧!”
  他大受打击。“我不是头一个?!”
  “对啊,以前靖云哥也伤过手,那时都是我替靖云哥擦身子的。你放心,这种事我老练得很,不会伤着你、痛着你。你再不快点,水都要凉了。”水宁觉得他的婆婆妈妈才可笑,净个身子有啥好紧张的?
  子乔垮下双肩。原来如此,她是把他当成和靖云哥一样,所以才毫无芥蒂啊?从某方面来说,这是很令人欣慰啦!毕竟,这代表她很信赖他。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的自尊又该放往何处啊?他可不是她的亲哥哥,而是有血有肉、正值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想入非非”的青年呀!
  “真受不了你的慢吞吞,我帮你脱吧!”
  “非礼啊”地大叫出声,恐怕会演变成更难堪的状况吧?子乔可不想破坏水宁好不容易给自己的信赖,只好强抑下沸腾的“不纯洁”思想,默默地抬起手说:“我自己来就行,谢谢。”
  唰地把外袍脱下,过往结实强健的肌肉仍透着一丝苍白,布条扎住的大片伤口已经在愈合中,可是散布在身体各处的细小伤痕,依旧多得使水宁看了怵目惊心。一想到他差点就……
  她抚触他肌肤的手指,益发地温柔、小心翼翼。
  当然水宁自己不知道,她这种若有似无的抚摸,已经给子乔造成莫大痛苦——不仅要遮掩住自己“不听使唤”的部位,还得努力不使理智被本能淹没,从人转变成为禽兽。
  “会痛吗?”她每擦过一部分肌肤,便问道。
  冒着青筋,子乔很想说“痛死了”!早知道这样,他宁可选择况贤那粗鲁的“擦猪法”,也胜过……
  “不会,很舒服。”满口的违心之论,一切只因想成全水宁的善意。
  “有没有哪里需要我替你多擦几次的?”她的指尖移到他的胳臂处,再温柔不过地隔着毛巾按压着。
  有。子乔默默地想着,在距离腹部下方大约一指远处,非常需要。
  “没有吗?那把裤子也脱了,我帮你擦擦腿。”
  转过身去,她重新将手巾浸湿,完全没注意到背后可怜的男人已经快被逼疯了。
  “我想那里就不必……”
  水宁摇着头、噘着嘴说:“只擦半身多脏啊!况且抱怨不舒服的人是你,既然要擦当然全部都要擦呀!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拖拖拉拉的,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好了。”
  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是姑娘最大,我是小生难为……
  “说话啊,商子乔。”
  他搔搔脑袋,摆摆手,招她过去。
  完全不懂他在踟躇些什么的水宁,放下手巾走到他面前,正想再追问时,子乔出乎意料地一把揽住她娇小的身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水宁,就这样跌在他身上,卡在他的双腿间,并且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
  一股灼热、脉动、坚硬的“东西”正抵着她的小腹。
  子乔在她耳边沙哑地说:“你似乎有点误会我了,虽然我曾说过希望你把放在靖云哥身上的目光移到我身上,但可没说请你把我当成靖云哥吧?不管你把我当成哥哥也好、伙伴也罢,我都把你当成可口的小甜心。”
  水宁一抖颤,那哑声震得她骨头都酥了。
  “我知道你是出于一片好心、善意,可惜我无法消受。我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想作霸王硬上弓的无耻恶棍,所以拜托喽,饶过我,别再继续挑逗我脆弱的意志力。到此为止吧!”他轻轻地一推,放开水宁。
  霸王……水宁不太了解他的意思,他在顾忌些什么呢?
  “我不懂,你是商子乔不是靖云哥,我当然知道,我从没把你当成他。”
  “没有最好。”
  下一刻他哑口,接着猛力地摇头。“不对不对,你应该落荒而逃,快点夺门而出啊!”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因为我怕我会夺走你,这样还不懂吗?”他实在气死她的驽钝。
  “我……”
  见她还要抗议,子乔啪地断了理智,手一揽、指一抬,端起她小巧的下颚,对着她的香津小口不由分说地封住。
  “唔……”
  起初诧异地要推开他,但他强悍的唇舌没有给予她逃避的空间,径自加深这一吻,浓厚的蜜吻像是把火焰,烧得她头晕目眩。
  排开齿列舔着她滑嫩的口舌,盈满她香气的甜津恰似上等甘糖,细腻可口,回味不尽。
  子乔知道自己得停下来,再怎么愚昧,他也不能蛮干下去,他并不想要伤害她,只是想让她了解自己也是个“活生生”的男人——虽然受了伤,他可还没断了气,某个部位可生龙活虎得很呢。
  不过……再一会儿就好,他移动角度,舔舐着她的红唇,这样美好的滋味,他实在舍不得松开……
  怀中人儿突然松软了力气,子乔慌张地放开她。“喂,你投事吧?”
  水宁晕眩地摇了摇头。“好喘……没法儿……呼吸。”
  “傻瓜,谁叫你用口,不会用鼻子呼吸吗?”他拍拍她脸颊,赶紧给她桃红的小脸扇风。
  水宁瞅他一眼,嘟起嘴。“是你不好,突然就——我反应不过来嘛!”
  可恶,怎么会这么可爱!
  子乔猛作几次深呼吸,以免被她勾了魂。“好。是我不好,我道歉总行吧?现在你知道我很危险了,还不快点回房去?”
  “危险?哪里?”她还故意与他作对。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子乔对她是完全束手无策。
  已经回顺了呼吸,水宁也不再赖在他身上,慢吞吞地起身,慢吞吞地走到门边。“我说你——”
  “什么?”
  回过头,水宁倩笑着。“这头大笨牛,亏我给你制造好机会,居然推开不要。下回就不这么便宜你了,笨蛋!”
  “砰”!门应声关上。留下目瞪口呆的男人,花费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才从震惊与错愕中得出结论——自己彻底被她给玩弄在手上了!
  懊恼也没用,谁让他“色胆包天”,光是用嘴巴说,却没有勇气去实践呢!
  ☆        ☆        ☆
  千人军马发动奇袭是在隔日的清晨。
  城外涌现的众多鬼卒,摆出惊人的阵仗,那些鬼卒们抬着巨大的树桩撞击着坚固的金华城城门,门内的人早有心理准备,并无慌乱的迹象。众人在况贤与田齐的并肩指挥下,以早就安排好的滚烫热油往城下倾倒,展开这场战斗的序幕。
  “哇啊啊!”
  哀嚎声四起,即便是被刺伤也没有痛感的鬼卒们,照样不敌热油的烫烧,皮开肉绽、四下逃窜。
  “不许退,再继续上啊!”
  高大人在林子的一端,愤怒地挥动着剑。“谁要是退下,就别想再拿到仙丹!”
  这威胁比想像中有用,原本退缩的鬼卒们,立刻又再度聚集,重新扛起巨木,正要进行第二波攻击时,金华城内的守军早他们一步,射出了多如雨下的火箭,火箭在转眼间点燃了方才的热油,比较倒霉的鬼卒浑身着火,滚地惨叫。
  这回深恐自己也会被烧成火球,不论高大人如何怒吼,也没有人愿意上去做头一个送死的家伙。
  “这些该死的金华城愚民以为这样就能与我对抗了吗?好,今日我就先暂时退下,但我不信找不到方法入城,你们等着看吧!我会让你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抛下大话,不情愿的高大人终于带领鬼卒们退回他们的营地。
  高高在上观赏完这一幕的况贤,与身旁的田齐商量着。“依你看,要多少次他们才会死心呢?”
  “这……有妖姬应允的毒饵在面前晃来晃去,他们就算想放弃,也很难死心吧?”田齐客观地说出感想。
  “嗯。”
  况贤脸色一黯。“难道除了打打杀杀,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吗?”
  田齐纳闷。“兵来将挡,有何不对?”
  他扯唇一笑。“没什么,传令下去吧,今天侥幸获胜是好事,但不可以有所松懈,敌人会想尽办法从每个角落偷袭我们。”
  “放心,大家都懂得。”
  况贤颔首,再次俯瞰着城下被牺牲的鬼卒们……尚未接触到妖姬的毒物前,这些人也和他们一样,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中求生的平凡人罢了,没有谁是罪该万死的。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远在千里外京城中的——妖姬绯。
  如果能杀死妖姬,那么长久以来混乱的天下也许有太平的一日吧?况贤凝视着郁郁苍苍的森林彼方,细细地思索着这一条路的可行性。
  第八章
  今日的金华城,充斥着与过往这半个月的封城生活截然不同的欢乐气息。街道上人声鼎沸,不论走到哪个角落,都有着举杯高歌、手舞足蹈的欢乐景象。一时间,仿佛城门外的敌人已然消失,大伙儿都在庆祝胜利般。
  走在张灯结彩的路上,水宁不禁要问,这儿的人对鬼卒都不感到害怕吗?就算这是都府大人下令,要求大家享受片刻的“庆典气氛”,但能做到这么彻底,她不得不佩服这金华城内的居民。
  “来来来,尝尝我家的烤羊肉!”
  “走走走,我家的上等好酒一桶又一桶!”
  走到哪里都被热情地邀请,分享着家家户户的好酒好菜,水宁不到片刻已经喝得脸红酣醺,步伐不稳。可是身边的人无论是子乔、靖云哥、或是况贤他们,都还显得惬意自在,毫不受酒精的形响。
  “大家酒力都那么好啊?”水宁格格地笑着,捧着酒杯,小脸桃红地说。“怎么我一人像是踩在云上,站都站不稳了呢?”
  轻扶着她,子乔微笑道:“你是没经过锻炼,和我们当然不一样喽!”
  “对啊,爷儿爱热闹,没封城前也是三天一宴、五天一会的。”田齐耸耸肩说。“况且今日是庆祝他宝贝儿子恢复,自然是特别热闹盛大。这样也不错,一来可欺敌,二来可有借口放松多日的紧张,谁不都铆足劲地狂欢。”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子乔不赞同地一瞥。
  “你也别嘴硬,过了今晚,谁晓得明日能否再欢聚一堂?和自己老子斗气是无所谓,可要懂得‘适可而止’四字。”况贤补充说。
  “啐!谁和那老色鬼斗气?他值得我斗气吗?”
  “好好照镜子瞧瞧,你这脸色和吵着要糖吃的三岁小孩没什么两样。”况贤嘲讽一笑。
  “阿贤,你那么喜欢那老色鬼,送给你当爹好了,我可是不需要的。打从他抛下我娘的那一刻起,我就没爹了。”自己坚决不认金弥天这个爹的主要理由,是他不能背叛已经死去的娘亲。往生者无法报复,他只有代替娘这么做。
  “……爷儿真抛下了你娘吗?”打了个酒嗝,水宁不解地摇头。“他好像不是这种人耶!”
  “水儿,那老色鬼的事你不必插手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搜罗一群女人摆在家中,早摆明他是个轻浮、没节操又没良心的混蛋!”子乔忿忿地批评。
  水宁眨眨眼。“可是府里面的姨太太们,全都感激他,说他是个大好人啊!她们个个都是被爷儿所救,是爷儿改变她们的人生。如果你愿意去听听那些姨太太们说的话,就会知道了。我觉得爷儿当初绝非有心要抛下你娘的,他说不定根本就不知道……”
  “我不想再谈这事儿。”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子乔把搀扶水宁的工作移给靖云,自己一人脱队说:“我要先回去睡了,晚安。”
  “唉……”水宁嘟起嘴,看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个胆小鬼。”
  靖云摇摇头。“没用的,水儿,和子乔争论这件事是白费力气,你就别再管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