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





掌,护身甲威力虽不如前,掌势威力却是锐不可挡。方才桑延齐恃着回环护身甲,虽在拆招,仍是“守”。眼下见凌珑的掌力劲锐,似有击破回环护身之能,他连忙出手相拒,运掌以“攻”。
  凌珑开始一阵猛攻,使对手防不胜防,吃了她好几掌,除了那强劲狠辣的几掌,使桑贼感觉不适应外,一般击在他身上浑如未觉。
  凌珑只觉滑溜异常的不着力,使掌力消于无形。刹那间,桑贼变守为攻,疾逾飘风,忽拳忽掌,向她袭来,重重叠叠的压在她身周。掌影如山,迫得人有些窒息。好个凌珑,当即静下心来,运气调息,重振旗鼓。
  方才她报仇心切,一上手的攻击快捷凌厉,殊不想对手的‘回环紫象功’已臻化境,乃是非比等闲的绝机高手,见她一招得成,忙把内力贯于双掌,与之对折,见招拆招,一招一式地源源施出,慢悠悠轻飘飘,宛若神龙戏水,金鹰翱翔,双掌灵动,掌力含劲,啸声隐隐。
  二人强力相对,以攻对攻,真是好一场拚搏。但见掌拳翻飞,接击之下,隐隐闷响,端的是风起云涌,天昏地暗!桑延齐好生厂得,掌击如雷霆万钧之势,掌风呼呼生风,一掌快如一掌,潮涌般滚滚而上,凌珑沉稳相接,纵使对方掌力推出断流,对击之下如泥牛入海,占不到她半点便宜。
  她的内力阴冷,对手功力越强,反击之间力也越猛:好在“回环紫象功”所发真气乃纯阳罡气,正好与之相生相克,回击之和消融于护身真气之中,所谓的“回环护身甲”,其意即此,厉害之处也在彼回旋中见真章。饶是如此,凌珑的真气乃两大高绝内功“九幽阴气”
  和“玄冰禅掌”所发之内力,层出不穷,仍然在不停息地奔涌至向桑贼体内。她的“玄冰真气”又得自“千年碧阴果”而凝聚,纯净冷锐。
  还是桑贼内力精纯一时难分。时间一久,“玄冰真气”如箭般劲射,加之有“九幽阴气”
  的推动,不断戮穿他的护体真气,觅隙寻瑕,通往直前。百招开外,桑隙渐觉内息有异,似乎平杂着无数虫豸在气血中蠕动,使他的真气调息不淳,人也就有了疲累感觉。
  要知“回环紫象功”施运之际,真气在气血中流转,毫无疲累感觉,即使激战昼夜,仍然精神百倍。既然感觉乏力,招式相要变缓,力道之威猛也大打折扣。此乃是真力的较量,内息的比拼,毫无退缩的余地,亦无半分之取巧可言。 他的攻势一缓,凌珑掌力摧动下的真气立即如溃穴之洪流,汹涌而至。一分弱一分强,两相对比,立见分晓。而且,凌珑的内力还在连绵不断地突破桑贼真气护身甲的防线。
  再过二十招,桑贼居然显得有气息重浊,内力不济之虞。凌珑的攻击已步步为营,随着对手的招式缓缓而迟缓下来。在旁人看来,他们的拚斗已慢慢和缓下来。殊不知,速度虽慢,劲力比前却强劲得多。
  凌珑陡然听得一个声音传入耳中:“以指代掌”其声细于蚊蚋,显是有人施出“蚁音传声”。
  她辩出是谢羽晔的声音。他是何等关心这场拚斗,几乎每招每式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对武学一道精研广博,心中山藏海纳,时时注意场中情势的微妙变化。此际,双方孰强孰弱,别人不知,在他眼中已了然分明。正值对手内息紊乱,护体防线岌岌可危的时候,若是内力迫于指端,于劲弩击木,真气护身甲无论如何难阻—击。
  凌珑听得羽晔在旁指点,心中一喜,豪气倍增。但见她右手食、中二指并拢,突出奇招,左手一招“渔翁撒网”。乃此虚招,意在分散对手注意力:姑娘佛至心灵,智珠灵动。果然,桑延齐一招“横空出世”与之对拆。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瞬,凌珑后着骤至,右手“寻石点金”,这才是真正要命的杀着,全身劲力集于右手,指风嗤嗤有声,劲射胸腹,连点桑延齐胸前六处大穴。
  桑延齐只觉一阵透彻心腑的钻心疼痛,继而一阵砭骨奇寒钻入四肢百骸,顿时失去知觉,僵尸般扑倒尘埃。
  正在这时,耳听—声怒吼,眼前四人俱手持长剑,自屋面和围墙的不同方位,向凌珑站立处飞跃而至,如苍鹰扑兔。
  谢羽晔勃然变色,出手一按凌珑肩头。珑儿知他要自己原地不动,向桑贼周围警戒。他们的配合默契以达心照不宣之境,一个眼神,一个微妙动作,相互间均能了然如心。
  凌珑点了点头。羽晔迅急左手握着屠百心的小手捏了捏,轻声道:“叫大家原地警戒,我来对付他们!”屠百心好生高兴,忙忙嘱咐群豪严阵以待,不必出手。
  四人汹汹而来,并不打话,举剑齐向凌珑刺来,谢羽晔大吼一声,舌绽春雷,震得四人微一分神,谢羽晔已电射而至,在精芒剑光中四处游走。对手四人手中剑,如银龙戏水,只是碰不着羽晔的衣角。
  四人只觉见影不见人,力无所向,击之无物。谢羽晔展开绝顶轻功,在四人中穿梭往来,如人无人之境。又施“龙翔十九式”中的“凌空摄物”,双手连挥之际,对方四柄长剑已自握在手中。忽又转身连拂,四人有如着了魔一般地原地栽倒。
  羽晔不要大家出手,意在生擒。他知道今天来的,大部分与巨灵贼乃至“邛莱派”,结有血海深仇,动手决不会留看那桑延齐,所着的胸中大穴均已筋断脉绝。是以,他初初感觉奇痛难忍,乃筋脉震断内脏受伤之故。还是“玄冰禅掌”的奇寒,迅速在他周身流转使血液冷凝。否则,那筋脉移位气血逆转之苦,桑贼可就不堪忍受;虽然除死无大难,临死前无休止的折磨却是任何人都害怕的。
  归建平朗声说道:“‘邛莱派’弟子中,谁再敢助纣为虐,跟着桑贼为虎作伥,这四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我让他们在凌成鼎坟前斩首!”顿一顿,复又道:“我们今天来,是为清理门户。桑延齐既是本派残杀同门的逆贼,又是武林败类,‘巨灵教’的走卒,乃十恶不赦的元凶,杀之,是为正门规。还望本派弟子是非分明,猛省回头,我们继往不咎。大家共同携手,发扬本派昔日雄风!”
  “邛莱派”众弟子听归长老如此一说,观凌珑打败桑掌门,名闻遐尔的谢大侠,转眼之间,竟然徒手制服了本派四名高手,人如劲弩离弦直射当空,人在空中右手施“一指禅”功疾点,逃遁几人如中箭飞鸟,硬生生跌落地面。自围墙上逃跑的人,也被斩氏兄弟等人尽数生擒活捉。
  归建平望着面前黑压压一片跪服的本派弟子,感慨道:“邛莱派,自从凌成鼎被害,桑贼臣服‘巨灵教’,规章废弃,武功凋零。桑贼竟敢私闯师禁地,盗窃本门圣功秘笈,为人个的野心,偷练‘回环紫象神功’却不思提倡本派弟子的武功武德,致使‘邛莱派’众弟子武功每况愈下。
  “从此以后,要振兴本门武功,倡扬历代祖师的道义,善恶分明,使我派武功发扬光大!”话毕让众人起身。
  他征得谢羽晔同意,指派本派弟子徐长辉为“邛莱派”掌门。这徐长辉乃凌成鼎的师弟,武功也在八大高手之列。他长期与归建平互通消息,十多年来,始终兢兢业业中护持归长老,使得归建平得以安生练功,保有“邛莱派”一脉真气。
  当下,凌珑拜见师叔。然后,归建平带着凌珑、谢羽晔等人,押着桑延齐和他的四个死党去成鼎夫妇坟地。
  谢羽晔为四人解开被制穴道,凌珑给桑延齐服了一颗“驱寒丹”。桑贼虽已体回温,怎奈筋脉已断,气血逆转,更加疼痛难受之极。此人罪有应得,纵然不杀他,已命不久矣。
  桑贼已是冷汗遍身,不能走动,由他四个死党抬至凌珑的父母坟前。众人立即摆上三牲酒礼,凌珑亲自手刃仇人,活祭双亲。
  谢羽晔和凌珑双双啮拜坟前,归建平为他们祝祷。
  “凌成鼎夫妇九泉安息!你儿凌珑已为你们报仇雪恨,亲刃仇家桑延齐贼子,随同夫婿谢羽晔祭奠父母大人!望九泉有灵,保佑他们夫妇平平安安,白头偕老!”
  祭毕,凌珑早已泣不成声。多年来,淤积心中的痛苦,一时间尽性发泄出来。归建平祷告时,她开始嘤嘤啜泣,渐渐忍不住痛哭起来,最后,索性嚎啕哀恸不止。谢羽晔想起他们两的父母均死在“巨灵教”的刀剑之下,不得善终,自己的双亲尸骨无存,也禁不住悲从中来,伴着凌珑痛哭了一场。屠百心始终不离左右他伴着谢羽晔,眼见二人如此,劝了凌珑又劝谢羽晔。
  随谢羽晔来“小西坪”的众豪杰,只有“三大剑客”苏静仁、苏静仁同来,其他人都在“小西坪”帮助徐掌门整顿帮务。他们几人也一起劝慰谢羽晔和凌珑,好不容易劝得他们止住哭声,凌珑已经悲痛欲绝昏晕过去。屠百心和司徒蕙怜匆匆抱着她,扎人中,活气血,好一会儿才让她醒转。归长老催大家速回“小西坪”,免得她再生悲苦。
  群豪在“小西坪”逗留有日。“邛莱派”已重振重旗鼓,内外面貌焕然一新。谢羽晔每天陪凌珑,在花园里散步、交谈,好不容易让她稳住心性。
  徐掌门与归长老、谢羽晔、凌珑等人商议,欲向凌珑父母的坟墓所在地修建一座“祖师庙”,供奉历代祖师牌位,四时祭礼,不忘先祖。四人欣然同意。
  准备回“丹心寨”的头天中午,凌珑背着大家一人独自偷偷跑到父母坟前去了。等到羽晔发觉,人已不见。他连忙偕同屠百心赶到老园,哪有凌珑的人影儿。谢羽他们四处寻觅,急迫内力发声呼唤,几里外的“小西坪”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不见凌珑的身影,谢羽晔好不着急。
  听得啸声,吕不笑、朱先云、叶建平和斩氏兄弟诸都来了。仍是到处不见凌珑的踪影,还是吕不笑细心,发现凌珑父母坟前有几根头发,还有不少零乱的脚印和一片被践踏而倒覆的杂草,显然凌珑与人拚斗过。
  “她离开我和屠姐姐不过片刻功夫,谁有这般功力,三招两式之中即将她擒获!”谢羽晔道。
  屠百心道:“连日来珑妹悲伤过度,受人暗袭,亦有可能。”
  吕不笑摇头道:“她再不济,也不至于动手之前即遭生擒。而且,她已发现有人来袭,已然动过手。来人武功之高,简直不可思议!”
  谢羽晔思忖片刻,道:“我实在想不起,当今武林谁有这般功力。就是姜铁庵也难得三,两招之内生擒珑儿的。”
  从人忽听得“啊!”的轻呼一声,转头一看,‘麒麟樵子’叶建平已自呆立当场发愣。
  谢羽晔道:“叶兄有何高见?”
  叶建平答非所问地呐呐说道:“未必是他?!”
  “谁?”谢羽晔急道。
  “区区的师祖,‘牧野神童’朱文奇。”叶建平慢慢说道。
  吕不笑大声道:“是他!此人已久不在江湖上走动,为何突然在此现身。我曾听师父说起‘牧野神童’朱文奇,其人功力奇高。他的‘摄魂万花掌’尤其厉害。老一辈武林高手畏之如虎!”
  “他的,摄魂万花掌’奇在与人过招时,出手即使对手昏迷不省人事,故日:‘摄魂’。
  一般武林高手在他发动运掌之时,已然心神把持不定而昏迷。能够与他对拆几招的武林高手,已经很不错了。我只是见过他几次面,连我的师父也未得其真传。”叶建平说道。
  “你师祖性情怎样?”谢羽晔问道。
  “难说,听师父讲,老人家有时候嫉恶如仇,性如烈火,有时候,眼见别人杀人如麻面无动于衷,全赁已好恶行事。”
  “看来,珑妹正是为他所擒。只不知珑妹何以得罪了他呢?”谢羽晔道。
  “其中必有蹊跷!”朱先云道:“此人既是一代宗师,行事断不致屑小行径,必留有手记,大家不妨四处看看。”
  众人听他说得有理,急忙各处搜寻。忽听谢羽晔喊道:“在这里!”大家围拢细看,只见一株大树上,揭去了一块树皮,白色树干上,用指力划着几个字:“轩辕庙专候!”落款果然是“牧野”。
  叶建平道:“这就对了,他是在太行山‘轩辕庙’后山的龙洞隐修。我最后—次是在‘龙洞’看到他的。”
  “嗯,他有什么气恼之事,要找珑儿出这口气呢?”
  “大侠忘了,”叶建平道:“我是怎么和你们认识的。万焕山既然挑拨我和你们生事,师祖面前……不过,师祖断不会轻信他的言语!即使信他的话,也会打发我师父前来,用不着这般大动干戈。要知道,若不是气愤难消,他决不会亲自出马叫阵,奇怪!”
  谢羽晔道:“咱们先到‘轩辕庙’再作计较。二弟三妹,事不宜迟,就请二位速速回‘丹心寨’请我的师祖和老哥哥速去太行山‘轩辕庙’,我在那里等他们。”
  这里众人稍事计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