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又如何






戚少商手没有离开方向盘,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在执行任务。”空白了几秒钟,息红泪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关了机了

小孟在后座上说道:“戚队,我来开车吧。”

戚少商眼睛都没眨下地道:“做什么。”

小孟叹息着道:“你别装了,赶紧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别惹人生气了。”

“没事,她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习惯了。”戚少商轻飘飘的说道。

“戚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这就是硬驴拉撅屎。息红泪是什么人,那可是南滨电视台第一美女,多少台前的主播都让她比下去了。不仅人好,对你也好,你可别太过了,让人甩了哭都来不及了。”

“真的没事。” 戚少商还是摇了摇头,

小孟还要再说,却看见阮明正扭过,漂亮的弯月眼正死瞪着自己。忙闭了嘴不再说话。顾惜朝更是当什么都没看见。

凌晨两点,他们敲开了刘独峰睡觉的房间。

刘独峰没表现出戚少商想像中的惊慌失措。反而还有一点不耐烦。

戚少商问道:“刘总,可以说说吗,为什么这几天都不回公司?”

刘独峰不快地道:“我累了来这歇一歇不行吗?”

“你切断了一切与公司联络的方式,不是歇歇这么简单吧。”

“那你觉得我这里干吗来了。”

戚少商话峰一转道,“傅晚晴被害的那个晚上,你是在涌金楼订了房,但楼面经理说你那天根本没去。”

“胡说八道,我不去,他们陪客人喝酒吗?”

“有人看见你去园际花园米兰大厦了。”

“我没去。”刘独峰死硬地否认。

戚少商一笑,道:“那里是你开发的。你不会忘了每座楼大堂都有闭路电视监管系统吧。”

刘独峰这才没话说了。脑门早出一层细汗,过了半天,颤着嗓子道:“你们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杀人。我为什么要杀她?”

“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把房子送给傅晚晴吗?”

“她是当红新星,有一定的影响力,她帮我的楼房开市剪彩。对卖楼的促销作用很大。总之我,送她房子完全是从商业角度考虑的。”

阮明正忍不住说道,“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干净,正是因为是你商人,你才不可能随随便蛤送人房子。”

“好吧,我承认这房子是六折卖给傅晚晴的。送她只是一种说法,双方脸上都有光。这也是事先征得她同意的,不信你们可以去公司查账。”

戚少商问道:“傅晚晴死的那天晚上,在国际花园做什么?”

刘独峰开始喊冤,“我那天晚上可是两点钟就离开了,傅晚晴是三四点的钟的时候死的,不关我的事。你们可以去查闭路电视啊。”

戚少商动了动唇没再出声。

顾惜朝淡淡一笑,接了腔说道,“傅晚晴是傅宗书的女儿,你不说实话也不要紧,我们能找到这里,傅家的人也能找到这里。你不找警察帮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刘独峰又开始出汗了,但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他养了个小情人。就养在傅晚晴的楼下。他对这个情人是动了真情的。这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特别是他老婆,他现在产业全写在他老婆名字,要是他老婆知道了,肯定会闹出惊天动地的大震动来。所以他常拿傅晚晴作掩护,因为傅晚晴目标大。围在她身边献的男人比苍蝇还多。他说是业务上的事找傅晚晴,老婆信不信都不敢打上门去的。小赵那里他自然也要瞒不滴水不漏的。

看刘独峰的样子,也不像是的撒谎了,更何况这种事一查即明,不是可以随便瞎编的。

小孟想到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都白费了,还让阮明正在顾惜朝面前栽了面子,一下就火了“你没杀过人,你跑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没杀过人,那也得傅宗书信啊,我听到一个消息,傅家找了个职业杀手,据说是冲我来的,你们是警察,傅宗书心黑不黑,你们比我还清楚,我托了好几个朋友帮着说合,到现在都没消息。我不跑出来避一避,留着等死啊?”

“职业杀手?”顾惜朝斜睨了他一眼,就他这样还用职业杀手吗

“听说叫雷子,他杀人的价码可不低,以前他犯了事的,是傅宗书找人把他弄出来的。”

离开刘独峰以后,小孟问戚少商,“戚队,你真的是米兰大厦里的闭路电视看到刘独峰了吗”

顾惜朝有些同情看了看戚少商,带了这么久的兵,还不如他一个新来的懂眼色。

戚少商长叹一声道:“我诈他的,米兰大厦的闭录电视那段时间坏了,一直也没有修理,所以什么资料都没有,才给办案增加了难度。”

阮明正幽幽地道,“戚队,对不起。”

“你没错,在没有破案之前,我们没有理由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戚少商好声好气的安慰了一句。


他们之间的温情脉脉,顾惜朝没有兴趣,因为是小孟开车,阮明正坐在前排,他和戚少商坐在后面,他也实在是累了,垂着脑袋开始养神,一会儿就睡着了。戚少商见他睡姿辛苦,明天睡了肯定要脖子疼的。轻轻的扳过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还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

玻璃上映着都市夜晚的纷呈霓虹,一片火树银花在行进中忽明忽暗,也在顾惜朝的睡颜上强强弱弱的跳动着,有一缕头发从额头垂下来,柔和的挡在顾惜朝的睡颜上,随着车速的节奏轻轻晃动。也只有在睡梦是这个人才会退去了迫人的锐角,嘴角带着真正的微笑,无邪的像个婴孩。戚少商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这张脸,他压根不知道,阮明正也透过后视镜看着他。
戚少商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更头疼的事在等着她,二毛死了。看上去,他是在某一天的凌晨吊死在监仓外灰蒙蒙的小天井晾衣服的铁丝上,但其实他是被人用安全刀片割了喉管死后挂到那里去的。

消息是铁游夏告诉他,诸葛正我已经明示不让重案组插手这件事。

崔略商凑过来问道:“是不是伤了惜朝的那个人。”他可真的逮着机会就跟铁游夏混在一起。铁游夏也没打算避戚少商了。

“嗯。这些事情你可别写出去。”戚少商警告着道。两兄弟长得很像,却完全是两种性子,南辕北辙。

“我知道,我还知道二毛为什么会死。”崔略商得意的说。

“你知道。”戚少商一脸的不相信:“编故事骗读者你就当小说吧,要当新闻写,会出麻烦的。”

“切,我本来就知道,肯定是傅宗书找人做的。”铁手手疾眼快,捂住崔略商的嘴。冲着戚少商笑道:“你说的对。小崔其实不太适合当记者,比较适合写小说。”

戚少商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定,想了想道:“小崔,你表哥上次差点被人投诉你知道吗?”

“知道。”

“那个两个记者,你认识吗?”

“少商,”铁游夏插进来道:“你要想知道,你跟我说好了,别把小崔绕进来。”

戚少商冷嗤一声道:“这么多年兄弟,你到底知道什么事,一直在瞒着我。问你,你会说?”

“不是我要瞒你,有些事真的不能说,说了会死人的。顾惜朝不敢说的,我未必就有胆子说。还有,就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我才瞒着你。”

“到底是哪方面的事?”这下倒真的勾起了戚少商的好奇心了。

“顾惜朝的身世。”停了下,铁游夏问道:“你还要问吗?”

戚少商摇摇头,他没法问了,他猜到顾惜朝和傅晚晴分手必定另有隐情,顾惜朝的来历也绝对不像档案里写的那么简单。崔略商是顾惜朝最亲的人,他没铁游夏那么精明,逮到机会总能有答案的,只是这答案,他有多少的勇气敢面对。 顾惜朝受伤的眼神一再在他面前闪现。不是他亲口告诉他的,他敢去面对吗?


派到柳红英妹妹那边去的老马,传来令戚少商振奋的消息,柳红英的妹妹柳红梅,在从柳红英那里回来以后,去过银行,存了三千块钱的港币。

一个打工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这钱会不会是傅晚晴不见的那个钱包的里的钱呢?然后周晓兵给了柳红英,柳红英因为害怕才又交给柳红梅去存呢?

戚少商更加确定了周晓兵有重大嫌疑,他立即与阮明正顾惜朝前往工业区。叫老马在柳红梅那边由当地公安局协助调查柳红梅。

戚少商在等到老马的消息之后,立即找到了柳红英。那三千块钱的港币正是柳红英交给柳红梅去存的。钱的来历柳红梅并不清楚。

柳红英也很快就交待了,这三千块钱的确是周晓兵给他的,她亲眼看见周晓兵从一个银白色的女式钱夹子里拿出来。周晓兵已经潜回了老家去了。

请示了诸葛正我以后,戚少商顾惜朝还有小孟,三个人踏上了去湖北的列车。

顾惜朝小时侯也是穷过的,但是再怎么穷也是在首都北京长大的。这一路对他而言,简直是苦不堪言。下了火车换船,然后是九曲十八弯的路,山路漫漫,把骨头都颠麻了,所到之处满目苍凉,令他对贫困县有了感性认识。光是从建始县城到周晓兵老家所在地的乡镇,就用了半天时间。剩下的路就是只一种敞篷农用车可以进去了。

三个人走在哪里都很抢眼,顾惜朝惨白着一张脸也是谪仙般的俊雅,戚少商也是风神俊朗型,小孟虽比不他们俩,也还是算帅哥一类的。三个人自称是考古队的,在三峡区域做调查。

周晓兵的老家,只有十几户人家。小孟去打探虚实,顾惜朝和戚少商留在山坳的一棵大树下歇脚。等待消息。这里的温度比南滨市至少低五度,山风吹过,顾惜朝都有点打啰嗦了。戚少商脱了自己的外套给顾惜朝披上。

顾惜朝闲下来没事就开琢磨案情,跟戚少商道,“你说这件事,真的是周晓兵做的吗?”

这些天顾惜朝除了公事,什么话都不跟他多说一句,着实让他有些失落,“抓到人就知道了,一突审,绝对竹筒倒豆子。”

“晚晴的背景这么复杂,他一个人是做不了这么大案子的。”

“我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是现在除了周晓兵,我没有别的线素,破了这个案子,我好全力去查雷子的事。”

“嗯,上次刘独峰说,雷子是傅宗书放出来的。傅宗书的案子多半不会落到你。。。。。”

话没说完,就见小孟满头大汗的跑过道:“戚队,周晓兵死了。”

周晓兵两天前死在了他自家的屋子里。人还没来得及火化。据当地村干部说,他身上缠绕着两道光身电线,皮肤上有电灼痕迹,穿着背心和短裤,躺在地上,左手离墙边插座大约十厘米处,电视机边的插座上有一个绿色插头,引出一条电线连着插座搭在手上,整个左手都烧黑了。而周晓兵的脚印跟留在傅晚晴空调机上的那个脚印完全吻合。

戚少商从他身上提取了血样和指纹。

周晓兵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戚少商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说周晓兵是半夜回来的,还特意叮嘱父亲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回来了,平日他就躲在装红薯的地窑里。晚上才上来。

周晓兵带回来的行李,也仔细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但是下到地窑以后,戚少商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现金还有美元,还有港币,总数有二十多万元。还有钻戒,首饰,都是傅晚晴的东西。

周晓兵的父亲一下子傻了眼:“这个袋子不是我儿子带回来的啊。”

戚少商问道:“周晓兵死之前你家来过别人吗?”

“没有。”

“那他有没有说,会有人来找他?”

“有的,他说他四表姨的衿子的二姑的儿子来找他就说,他没回来。不过那孩子也没来啊?”

四表姨家的衿子?饶是顾惜朝聪明过人,一时间之间也没弄明白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雷腾,也在外面打工的,比晓兵还不着家。好些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顾惜朝与戚少商对视无言,四川与湖北是两个省,所以他们从来没想到过把雷子跟周晓兵联一块,而事实上大巴山把他们汇聚在一道山梁之间,中间只隔了一条干涸的河,也就是相邻的两个村。

从镇上到周晓兵家所在的村庄,只有一条路,从乡镇出去也只有一个车站,侦破工作也并不困难,很快,戚少商在那群农用车出租司机那里打听到了,雷腾在三天前到过这里,也租了一辆农用车进了村子。晚上去的。第二天早上,雷腾就在这里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戚少商也正准备返回的时候,半夜时分顾惜朝生病了,发着高烧,沙哑着嗓子像生锈了一般艰难发不出声音,皮肤烫得惊人。外面却是一遍漆黑连路灯都没有,说是镇,还不如南滨市下面的农村。

戚少商叫醒小孟背着顾惜朝去医院,的士是不可能的有,只能靠两条腿在黑灯瞎火的大街上走。还好顾惜朝个子虽高却轻得很,像一片叶子,轻轻地在贴她的背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