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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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开口了,他显得深思熟虑,“你说得对,阿伦,我忘不了主角在萨克斯风里听到的曲调,‘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可是,到底什麽样的爱才能够满足我们?才能够带我们脱离这错乱的生活……?”
我从侧面看著RAY那英气十足,因为思考而显得更加英俊优美的脸,在心里给他一个回答:“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没有办法带你一同离开,那就让我代替你堕落吧。”
你爱不爱我?
你的爱是真的吗?
同性、异性……我只要你的真正的爱……
别无它求。
注:《另一个国度》主要描绘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纽约林尼治村、哈莱姆以及法国几位艺术家的故事,涉及性乱、同性恋、吸毒和种族矛盾的问题。
四十三、
第三天,我早早叫起熟睡的RAY,匆匆吃过早餐,便往汽车站赶。
RAY坚持要提点什麽礼物上门,我没奈何,由著他在车站买了几斤水果,买了一盒包装还算精美的饼干。
上了车坐定,我苦笑著对他说:“你买这些干嘛,我家里又不是没有。”
RAY显得有些困惑,也有些羞赧,含糊得应著:“第一次上你家啊,还是不该两手空空的吧。”
我强忍住笑意,感觉自己并非是简单得带朋友回家玩,而是……嗯,领了个小情人回家,让爸妈看看……
到家大概有两个小时,我看RAY有些紧张,不禁好笑,便主动跟他聊起自己现在的家庭。
“放心好了,我爸妈人都很好,都很欢迎你去。估计他们现在正在准备大餐等我们回去吧,告诉你,我爸很会做菜哦,那个烧排骨啊──嗯,我妈的手艺也不错啦,她比较会褒汤……你喜欢喝汤麽?”
“嗯,”RAY笑答,“喜欢的。不过以前在家的时候很少能喝到,我跟妈妈都是把吃剩下的菜油冲些开水作汤喝。出来以後,才知道那样对身体不好。”
他的话告一段落,我正要寻思下一个话题,RAY突然道:“你爸妈……会不会很奇怪我去你家?”
我回视他那有点泛红的脸,羞涩的眼神和迫切等待回答的表情,终於忍不住笑出来:“你不要那麽紧张好不好?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的,我保证。再说,带你回去有什麽大不了,感到奇怪那才叫不正常。”
原本想说“带朋友”,话到嘴边改了,这种感觉新鲜有趣,且隐隐有些温暖,我暂时还想让自己沈溺在这个短暂的梦境里。他必须配合我。
RAY终於不再就这个问题吭声,但看得出来他还是在紧张,我也有意不再去开解他,毕竟,这份趣味难得一现,恐怕今生仅此一次。
终於到家了,出门人回家,爸妈在笑得见牙不见眼中不断埋怨我人在异乡如在异球,不但终年不归,电话也少得掐指可数。
我一边道歉一边介绍RAY,爸妈果然是我所想,对RAY表现出了最大的热情,只可惜RAY这不争气的小子,在热情之下更加拘束难安,要不是我在一旁还能帮他挡掉一些来自爸妈的关心询问,我估计他能就此晕倒。
等回到我的房间我两独处的时候,我趴在床上爆笑,哎呀,一个初见公婆的新媳妇也没有RAY表现那麽“绝妙”了。
RAY在我面前倒是恢复了正常,面目狰狞得跳过来,一脚把我踢下床,怒骂:“笑什麽笑!?FU××!早知道就不答应你了……你这家夥,存心要我难看。”
“哪有!”我连忙叫屈,我真的早想回家一趟,只是正好赶上RAY的一周,当然私心里,我的确是希望他能见见我爸妈,看看我的家庭──有什麽意义?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带他回家。
还好,等到吃午饭的时候,RAY总算是比较适应了我家人的气氛了。爸爸那边的大妹妹过来玩,小女孩儿见了帅哥,那个放肆呀,她就差没把目光粘到RAY身上了,爸妈做了一桌的好菜,居然视而不见,一顿饭小麻雀一样叫个没完。
吃完饭,我主动承担起洗碗的任务,爸妈要叫RAY跟他们去看电视,我非常蛮横得阻止了,我对RAY说:“不行,你必须跟我一起洗碗。”
当然爸妈骂我乱来,RAY却轻笑著随我进了厨房。
“你真不懂待客之道!”他笑说,往欲洗的碗里滴洗洁精。
“你又不是客。”我轻描淡写得招架。
然後分工,我洗,他擦。
不再说话。
按照计划是要在家里住一晚,於是下午我就领著RAY出门上街。小城市不比大都会,人少空气好,不过,倒也没什麽好看的就是。
想来想去,思来念去,我提议去公园划船──这提议一出口,RAY的表情明显是啼笑皆非,不过反正在这里,他也只能跟著我走,所以我们还是去了划船。
夏天两三点的太阳仍然毒辣,整个湖面似乎就只有一条傻船慢悠慢悠得飘著,我们把船划到湖畔柳树遮阴的地方,便不再划桨,随波逐流。
RAY放下船浆──此人这辈子第一次握浆,在最初非常努力得把我们的船划得在湖心打转──叹道:“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傻。”
“什麽意思?”我靠著船舷,享受著夏日凉风。
“哪有人在大太阳底下划船的,还是两男的……”
“有什麽关系?你呀,就是太在乎别人怎麽看你了。”
“……嗯。”RAY笑了笑,学著我斜靠,把腿伸开,在一摇一摆的小船上眯起了眼睛。
静溢的湖面,除了知了的合唱,并无人声。
我舒服极了,轻轻拍了拍RAY的手背,笑道:“人说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这算什麽?”
“哼,”RAY从喉咙里滚出笑意,“我看是上辈子修行不够,这辈子才被罚来跟你这个白痴一起被晒成肉干!”
我闻言大笑,伸手撩拨起一掌湖水往他泼去,RAY哪里认输,迅速以牙还牙,与我展开对战。
然後,我们跌湖里去了。
……
当然,没那麽回事。我们真的没那麽白痴……
四十四、
晚饭RAY自告奋勇坚持亲自下厨,无论爸妈怎麽阻挠都不肯退让,双方各执一词,爸妈说远来是客哪好意思,他说长辈为晚辈做饭实在惭愧,我原先保持中立,中立到後来发现再争下去晚饭该变消夜了,便毅然得投到RAY的阵营。
於是这顿饭终於决定让RAY掌勺,我放心不下,深怕他把我家的厨房毁了,亦步亦趋得跟在他身後。之後妈妈也进来了,以“你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理由把我赶出厨房。
我不得已,只好回到客厅和爸爸一起看电视。
到这里,我发现RAY有个很奇怪的地方,估计他若生在古代,不是“千金感漂母”的韩信,就是“士为知己者死”的聂政豫让之类的人物──抱歉,穿越文看太多了……
晚饭依然很丰盛,出乎我意料的是,RAY居然也做了一款烧排骨,香味扑鼻而来,差点让我当场垂涎。
说实话,我还真的没想到RAY还有这麽一手,看他素日的表现,哪里有半点象能够搁在厨房的人?在我们一家都吃得赞不绝口的时候,RAY不好意思得说,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没空做饭,基本上都是他下的厨。
接下来就不用说了,当然是爸妈一阵赞叹然後把矛头对准我“阿伦,你长这麽大还从没有煮过给我们吃”……
我能怎麽回答?当然是埋头苦干。
好容易一天过去,到睡觉时间。我家不大,没有客房一说,RAY也就顺理成章得睡我房间了。等我洗完澡,进房间时候他正在书柜前,翻看著我的藏书。
“阿伦,你的书真多啊!”
我轻笑,走到他身边道:“是啊,每当我想著我还有那麽多书没看的时候,就想活著真是美好。”
房间里最显眼的家具,并不是床,而是那占据了整面墙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除去这些之外,下面的抽屉里也塞得满满。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收藏,囊括了我的童年和少年,现在正努力延伸到青年时代。
RAY看著我笑:“难怪你会想成为一个作家。”
“我现在不是麽?”我挠了挠头,好歹我也出了八本书不是?
“当然不是。”RAY予以否定回答,他从书柜中抽出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白痴》,笑著对我说,“我初中的时候也想把它啃下去,结果没成功,太难了。光是俄 国人那一长串的名字就让人头疼死,更别说出自陀爷爷的手笔……那个写前言的人真是坑死人,居然说《白痴》是个爱情故事,我真没看出来……”
我大笑,“简单来讲,它的确是个爱情故事,看你从什麽角度分析。《红楼梦》其实也是部言情巨著,对不对?”
RAY看了我一眼,眼神非常温柔,温柔得简直不象是他,但他的语气是带著嘲弄的、不怀好意的:“怎麽?我说你不是作家,不服气?”
“没有。”我苦笑,我哪敢。
“阿伦,我觉得,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你对自己是不满意的,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背靠著床头坐下,琢磨著该如何回答才好。
RAY将《白痴》放回书柜,过来坐在我的旁边,柔声道:“为什麽不尝试著写你自己想写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我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写什麽……可是,我毕竟还是要混饭吃的……RAY,当我毅然得辞掉公职,从旱涝保收的政府机关退出来的时候,我曾 经下决心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我忍受不了那饱食终日,从24岁开始等待60岁的生活……我不顾一切,冒冒失失,我以为我终於摆脱了束缚,终於可以去追求自 己那无形无状的自由和理想,但……”我深吸口气,“我太天真了,生活没那麽简单……吃饭,为了混饭吃,渐渐得人也成了个混混。有的时候,我问自己,这就是 你要的生活吗?跳出了一个框框,却掉进了另一个框框。偶尔我会想起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我羡慕死他了,他能够一方面卖言情小说度日,一方面还能够去完 成真正属於他的作品,两不相误──我做不到,我已经不知道什麽才是我想写的,什麽才是我要写的……”
话还没说完,RAY一掌拍上我的脑门,轻斥道:“羡慕马丁。伊登?你神经啊,那家夥最後可是跳海自杀了!”
啊,我摸著微疼的脑袋苦笑,我倒是忘记了这个。
RAY的表情柔和下来,他摸了摸我的头,轻笑道:“你在矛盾什麽呢?你当然知道自己想写什麽,你是不敢坚持,你害怕对吧?阿伦,没有关系的,写吧,写你 真正想写的东西,不媚俗的,不能替你换钱、换名声的东西──如果那真的是你热爱的,你又在乎什麽呢?你说,属於自己的无法认同,属於别人的难以追求,但如 果你彻底放弃了属於自己的东西,你又还有什麽追求的必要呢?”
我有些怔愣,呆呆得看著RAY温和的笑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至於生活,”他停了一下,抿了抿唇,“怎麽麻烦都好,就当作是我们在坚持的时候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好了。”
他很认真得说,说完很认真得看著我。
我不由得抱住了RAY,渴求他的欲望在电光火石间点燃──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肯定、欣赏、鼓励,还有毫不留情得质问──
为什麽这样的他不能留在我身边呢?
为什麽这个人始终不会属於我呢?
四十五、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脑袋抢了别人一半的枕头……而那个别人,只好可怜兮兮得侧在一边,战略退却到床的边境,以至我的第一个意识就是:他该不会掉下去过吧?
我轻轻得把他往中心拉,可惜,RAY睡得也不沈,我稍一动作,他就醒来了。
“嗨,早。”我笑著打招呼,RAY含混得回了我一声,接著问:“几点了?今天回去吗?”
我翻身下床,道:“八点多,你困就再睡会吧。吃完午饭回去好不好?”
RAY朝我一笑,紧跟著起身。
这天上午也没什麽别的事,左右陪爸妈聊聊天,打扫打扫屋子,然後两个妹妹各自嚷著暑假要去我那玩,向我预约时间,磨著磨著,也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临走时候,爸爸执意要送我们到车站,我笑著坚辞,还不到两公里的路,两个成年的男人,还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