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逗皇帝





“朕没有临幸任何人。”
抚上李非的脸,李邵厄低喃,“我知道,我知道的……”
短短的胡渣刺在李非唇边,他却没有抱怨,只是牢牢拥住李邵厄。那是个对两个人来说都过于甜蜜的吻,不管是李非还是李邵厄,都有不肯放开对方的感觉。
“主子!”秦近刹风景地跑进来。
尴尬的李邵厄和难免得意的李非都瞪着他,秦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有什么事吗?”
“秦只是担心诚亲王的安危,故而卤莽了些,请皇上见量。”跟来的柳雪温在一旁打圆场。
他早知道这个柳大学士不安什么好心,原来是跟皇上一个鼻孔出气!秦近豁出去地说,“皇上是要对我家主子做什么吗?”
如果秦近没闯进来,他还真不知道会对李邵厄做出个什么来。李非瞄了眼李邵厄,突然笑了。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偏偏秦近像个愣木头,硬是要问个明白。
再闹下去恐怕会惹恼皇帝,柳雪温用力拉住秦近,“我和秦兄还有话说,请皇上自便。”
手无缚鸡之力的柳雪温轻而易举地将秦近拉了出去,外带威胁地在秦近耳边说,“再吵我就吻你了。”
这句话果然管用,秦近乖乖地随柳雪温而去。
第一次握住这个男人的手,感觉还不赖。
第一次被这个男人握住自己的手,好讨厌的感觉啊!
秦近和柳雪温对看了一眼,秦近是不变的僵硬,柳雪温是不变的笑容。
房中的李非和李邵厄也有些陷入相持的局面。李邵厄是以皇家为第一,绝对不容许有侮辱皇家的事情发生,而自己和李非的关系最好适可而止。
李非当然不肯妥协,面红耳赤地和李邵厄争辩。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李非就不相信李邵厄能反了他不成!
他是自己皇兄的儿子,他是当今的皇帝,也是自己有点喜欢的人,姑且是有点吧,单冲这李非决不能不顾人伦。
“你还是放不下四嫂?”
仿佛早料到李邵厄会点头,李非心一横,拔出身边佩带的刀子。这招还是上官菊教他的,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寻死,尤其是四叔这种认死扣的男人。
李邵厄着实慌了,“皇上……你别想不开啊!”
“朕就是想不开又关你什么事了!”呵呵,慌了慌了,这招果然有用。强压住自己的得意,李非举着刀子,“你去做你的诚亲王,朕去做朕的死人!从此阴阳两隔,谁也管不到谁!”
就怕他做鬼了也不放过自己,不过这种话李邵厄可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讲出口。
两人各怀心思,互不相让。



9



李邵厄的眼睛可以喷出火来,他瞅着明晃晃的刀子,感觉李非不是在折磨他的心脏,而是在折磨他的视力。
“皇上,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李非决定坚持到底,贯彻自己的原则到最后。
“你先把刀放下来,条件嘛,我们慢慢谈。”总之,先稳住皇帝,李邵厄在心中构思着夺刀三步骤。
一听条件两个字,李非的眼神突然蹭亮。
“朕要永远跟四叔在一起,不是拉过勾勾的吗,四叔难道忘了?”
有吗?李邵厄在脑海中搜索,可关于这个约定始终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记得,我当然记得。”李邵厄笑得异常灿烂。
李非慢慢放下来。
当敌人松懈时就可以采取行动了,要趁其不备攻之要害。李邵厄的手,毫不迟疑地袭向李非的脖子。
但是……但是昏倒的为什么是他呢?
还剩一点知觉时,李邵厄看到的李非诡计得逞的表情。不妙啊,不妙啊,他的贞操……
李非摸上李邵厄沉睡的脸,“终于到手了。”
此刻的秦近突然感到全身发冷,缩了一下,他不顾柳雪温的阻拦,冲到自家主人的房间,却发现已经空无一人。皇帝哪来的力气,把大他一圈的主子给带走呢?正在迷惑不已时,柳雪温不动声色地走过来。
这个大学士是皇帝的帮凶,主子被劫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顾不上身份和地位的差异,秦近一把揪起柳雪温的领子,大怒道,“你把我家主子绑到哪去了!”
柳雪温无辜地摇头,皇帝还真不赖,想要的东西就要得到,一点都不含糊。
“喂,装什么聋子,我在问你话呢!”看来不用硬的,这个大学士怎么都不肯开口的。
柳雪温的眸子瞪着秦近,“你把我弄疼了!”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疼的,想是这样想,硬汉秦近还是减轻了力道。
这个秦近老是被自己的谎话骗得团团转,柳雪温强忍住想笑的冲动,皱着眉头,仿佛自己真是个娇弱的人。
知道再勉强柳雪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秦近猛地松了手。
有丝失望的柳雪温看着秦近的手,突然说,“要知道诚亲王的下落其实并不难。”
秦近逼近他,脸色沉重地问,“说!”
被威胁的柳雪温移开眼光,“想我说也可以,但我可是有条件的。”
秦近咬紧牙关,只想撕裂眼前这个家伙的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我想拉一会儿你的手。”
啊?这是什么条件?秦近试图想从柳雪温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柳雪温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不理解这个男人的举动,也不想去了解这个男人话中的含义,秦近大方地把手递给他,“就一会儿!”
两笔交易悄悄地形成,只是李邵厄和李非的谈判破裂,而秦近和柳雪温的则是在秘密地进行中。
会有男人喜欢摸他的手,秦近浑身打了个冷颤。不过说句老实话,被柳雪温摸好象没想象中那么讨厌。
这一边上演着摸手,那一边李邵厄却是受着非人的待遇。
“皇上,你在和为臣开玩笑吧?”
“朕哪次和你开过玩笑。”
环顾四周,李邵厄感到冷风飕飕。
“朕要把你关起来,就像朕的金丝雀一样,休想逃出朕的手心。”
李非的话刺激到了李邵厄,他好歹也是王爷,怎么可以任由皇帝胡来呢!
“皇上,你快放我出去!”
瞧瞧李邵厄手上困住自由的铁镣,李非顺势坐到李邵厄身边。
“你以为朕想把你关在天牢,谁叫你老是违逆朕。”
李非的侧脸很是叫人动容,李邵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地看着他。
“四叔。”感到李邵厄的怒气减少,李非又不规矩起来。
被啃嗜的锁骨传来疼痛感,李邵厄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
发束被李非解开,手指缠绕上李邵厄的头发,李非恶作剧地说,“如果朕要你当和尚的话,你这头发恐怕是保不住了。”
与其被皇帝压在身下,李邵厄倒宁愿去当和尚。闭起双眼,李邵厄只希望痛苦快点结束,光明早点到来。
“王爷!”
这粗旷的吼声,这刹风景的人除了秦近还有谁呢?
“秦近!”如遇救星的李邵厄也大声的回应。
李非一把拉住李邵厄的手,“你真这么讨厌朕?”
有时候皇帝比狗皮膏药还粘人,李邵厄违心地说,“恩。”
“是吗……”
李非颓丧的脸令李邵厄有了点负罪感,皇帝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也许只是害怕寂寞罢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也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
勒住李邵厄的脖子,李非朝墙角往下一跳。
原以为皇帝要和他同归于尽,却不料天牢竟然有个暗道。
“朕十岁时进来玩,结果发现了这个地洞。”
十岁进天牢进来玩的除了李非,大概没哪个皇帝会这么做。
“皇上,你到底想怎样?”
“和朕私奔啊!”李非理所当然地回答,“你越是讨厌朕,朕越是要把自己栓在你身边。”
李非露出胜利的微笑,好象只要和李邵厄在一起其它都好办。
皇帝毕竟年轻,还不知道宫外有多么危险,而李邵厄心中的天平也在往危险的地方倾斜。
滚出地洞,外面是风和日丽,李非伸展了一下,扭过头说,“四叔,我们……”
话到一半,李非愣住,原本温和的李邵厄,此时的眼睛却冷如冰霜。
难道……难道这个故事要往悲剧发展了吗??



10



李邵厄的眼神很吓人,李非感到自己的心在发颤,他既害怕听到李邵厄的拒绝,但又希望他说些什么,好平复自己心中的不安。
“皇上……”
李非咽了一下口水。
“臣必须向皇上老实交代,臣只知道行军打仗,不会讨生活,如果皇上要和臣私奔的话,不出三天皇上就要和为臣露宿街头。相信皇上也不希望有这种结局吧?”
李邵厄唬地李非一愣一愣的,难道他是为了生计的问题才给自己脸色看吗?李非难以置信地看着仍散发着绝对零度的李邵厄。
好象看穿了皇帝的心思,李邵厄握紧拳头说,“请皇上不要小看了这个问题,这事管臣的颜面和生存!”如果连个皇帝都养不活,他李邵厄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吗!
原来四叔不是不想和他私奔,只怕养不起他啊!那有什么困难的,世界上最好养的末过于他这个皇帝了,只要有四叔在,什么都好办!
“朕养你!”李非语出惊人地说道,“即使要朕讨饭,朕也不会让你饿肚子。”
本以为皇帝会知难而退,却不料他是越说越勇。难道自己的神色还不够严肃,还没起到警示他的作用吗?
趁李邵厄还在发愣,李非拉住他的手,不容拒绝地说,“走!”
脑子还在考虑中,身子倒是随着李非而去。皇帝会养他,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和衣服变卖后,李非和李邵厄连夜出走。
秦近在遭受皇帝和主子凭空消失的打击后,几乎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他怎么可以,怎么会让皇帝从自己眼前溜走呢!就在秦近懊恼不已时,柳雪温突然来找他。
“有事不登三宝殿,大学士有话请讲。”
“据说皇上又离宫了。”
不是据说,是肯定,皇上那中性子,准是逼迫他家主子和他再次微服私访去了。
“秦兄,事不益迟,我们赶紧上路去追回皇上和诚亲王!”
咦?柳雪温怎么变得那么积极?
狐疑地看了柳雪温一眼,瞧他迫不及待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看来是自己错怪柳雪温了,虽然他平时老是不太正经,但事到临头,他还蛮有担当的。一旦这么想了,秦近就立刻加深了对柳雪温的好感。
柳雪温连行李都没打包,急不可耐地抓了秦近就走。开玩笑,如此精彩的好戏他怎么能错过呢?皇上啊,皇上,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银子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快得惊人,李非摸摸胸口,“四叔,盘缠都没了。”
“哦。”李邵厄淡淡地回了声。他从小就没为银子发过愁,以前没有,将来没有,至于现在嘛,他不愿去想。
既然说好要养李邵厄了,李非当然要负担起这个责任。
厚着脸皮,李非挨家挨户去找工作。
好一点的人冲他摆摆手,坏一点的拿冷水泼他。
“小兄弟要找工作?”一个男人好心地问他。
原本还很颓丧的脸如遇救星地直点头,男人仔细地端详了李非一会。
“好,你跟我来。”
跟在男人的屁股后面,李非到了一家装饰地极为考究的庭院。
“妈妈,我把货带来了。”
四十来岁的女人刚看到李非,尖声嚷道,“死鬼,怎么弄来个男的!我要的是漂亮的姐儿。”
“妈妈,你不知道现在流行这个。”
女人上下打量着李非,一会摸摸他的胳膊,一会捏捏他的屁股。
李非哎呦叫了声,恼怒地瞪着女人。
“哼,这眼睛生得倒还漂亮。”
“喂,你们到底要朕……要我干什么!”
女人笑得全身都在发颤,“当然是接客喽,小傻瓜。”
“接客?”李非半懂不懂地应到。
“对,一两黄金买你一个晚上。”
一两黄金买一个晚上?李非猛地把桌子一掀,“我难道只值这点钱!”
他是皇帝啊,别人都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叫他,好歹也值万两黄金吧,居然一两就想让那些小民看他一个晚上?
李非的发飚完全出乎女人的意料之外,她高声大叫,“拉人啊!”
李非环住女人的腰,“姐姐,你好吵。”
女人一下红了脸,他居然叫她姐姐?女人感到环住自己的手是如此有力,一个俊俏的少年竟叫她姐姐!女人有飞上云端的错觉。
冲男人扮个鬼脸,李非轻而易举地溜了出去。
“真是个怪地方,漂亮的姐姐都专门用来给别人观赏,又不是花。”
李非大摇大摆地离开,头也不回。殊不知,大门口挂的牌匾上正刻着“百花楼”这几个字。
想到今天的晚饭,想到在街头等着自己回去的李邵厄,李非看看蹲在路边的乞丐,莫非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在手上和脸上都噌了点泥巴,李非很不习惯地皱眉。
走到街的当中,人来人往的,但却没一个注意到他。干等也不是个办法,李非随便拽住个中年男子,不客气地说,“喂,给点钱。”
男人一个巴掌打下来,“臭要饭的也敢嚣张!”
“你……你居然打我?”如果是四叔的巴掌他还能忍受,可打的竟是那样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李非一记拳头奉还。
“他妈的,小要饭的还真狂啊!”
两个人的扭打很快变成几个人的扭打,最后演变成一条街的扭打,当李非回过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