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逗皇帝





“他妈的,小要饭的还真狂啊!”
两个人的扭打很快变成几个人的扭打,最后演变成一条街的扭打,当李非回过神时,早以分不清谁是谁了。拍拍屁股,李非选择走人。
李邵厄站在桥头,呆呆地往着桥下,“鱼啊鱼啊,我是多么羡慕你的自由自在啊!”
乱发感慨的李邵厄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他诗兴一高,不禁当场作了几首。别人只当他是来讨生活的,于是给了他几个铜钱。
李非灰头土脸地找到李邵厄时,晚饭已经有了着落。
捧在手里的馒头硬得吓人,李非嚼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倒是李邵厄吃得津津有味的,想他打仗时吃得还要艰苦,今天还算是不错的了。
“四叔,朕……我明天一定要让你吃顿好的!”
李邵厄突然抚上李非的头,轻轻地摩擦着。
李邵厄温柔地令李非有落泪的冲动,如果不是大庭广众,李非真想吻吻四叔。
皇宫再度陷入混乱,这次不仅因为皇帝和诚亲王的失踪,也涉及到了皇妃的离去。
上官菊穿着一袭男装,下定决心,不找到夫君誓不归去,艰辛的三万里寻夫记就此展开。



11



上官菊两只脚无力地搭在驴子的背上,人都道江湖险恶,此言果然不虚。她这一路上被骗吃骗喝,只差没把自己给当了。
夫君啊夫君,诚亲王啊诚亲王,你们都在哪里呢?望着蜿蜒着看不到头的羊肠小道,上官菊只能使尽挥舞着鞭子,希望自己的驴子能懂得她的威胁。可惜驴子丝毫不给她面子,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这一边是人和驴子共游,那一边是两个男人共走。
虽然柳雪温和秦近都是男人,但是两人的脚程不比上官菊快多少。这倒不能怪秦近,他是拼了命想走多远就走多远,奈何柳雪温不时地出状况。
“秦兄,我脚痛。”
“你平时难道没走过路吗?”秦近瞧着身旁弱如柳条的柳雪温,口气臭臭地说道。
柳雪温认真地想想,“出门是由轿夫抬着去,皇宫是又公公临着去,回府还是坐的轿子。平时若没有要事也不轻易出门,啊——你这么一问,我的确是很少用自己的脚走过路。”
他是大家闺秀还是腿脚有毛病,年纪轻轻的就像个老头子!
只见着秦近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没耐性,柳雪温非常好心地建议,“不如你先背我翻过这个山头,等到了下个镇子,我们雇辆马车。”
这是个馊主意,完全是要秦近出卖体力。老实的秦近看看柳雪温泛着红晕,气喘吁吁的脸,无奈地手一伸,“上来!”
既然别人都不介意了,柳雪温很大方地爬上秦近的背。恩,故意不是一种罪,耍起来会让人累。柳雪温的头侧到一边,“秦兄,为了诚亲王,你可一定要加油啊!”
油墨的味道钻进秦近的鼻子,他心猿意马地点点头。女人的胭脂水粉的味道都没这么好闻的,秦近吸了口气,用力圈住柳雪温。感觉好象是自己的东西似的,秦近对这个难缠的男人突然怜惜起来。
“喂,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一被柳雪温催促,秦近立刻以十万马力向全冲去。柳雪温紧紧抱住秦近的脖子,气息喷在秦近的耳边,不知何故的秦近跑得更快了。
人都说一文钱可以逼死一条好汉,殊不知一文钱也可以逼死一个皇帝。
瞅着那馄饨摊上的铜板,李非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眼睛直充血。
“小要饭的,看什么看!”老板不客气的吼道。
旁边一个大妈好心地说,“老板,你就赏他一碗馄饨吧。”
真是遇到贵人了,李非一下冲到大妈面前,“我想要钱可不可以?”
得了寸了还要进尺,纵然李非长得再可爱,怎奈好心的大妈是个近视,只是拍拍屁股走人,再无后话。于是,馄饨和铜板皆没得手,李非只能再寻目标。
干脆闭着眼睛往人堆了闯,撞到哪个就向他要钱!打定主意,李非深呼吸一下,铜板铜板,皇帝来也!
横冲直撞后,一个八头身的男人中了头彩。
“大叔,给我铜板给我银子给我什么都好,只要能让我吃到醉客楼的饭菜。”
“醉客楼?那是在京城的饭馆吧?”
那是个好听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
抬起头,看见的是踏月和他身边的依依。
李非差点三呼万岁,晚饭有着落了,住处有着落了,漫漫前途也有着落了。李非刚想友好地打招呼,衣领就被踏月揪起来。
“就是你!你这个闲极无聊,没事找茬的皇帝!”
不知道踏月为什么生气,皇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
“别用那种小狗的眼神看我!”他对可爱的东西没辙。
依依终于忍不住从旁阻拦,“踏月,就算因为皇帝出走我们的家被抄了,房子没了,钱也没了,还被迫留落到这里,但你不可以怪皇上的!”
这分明就是在怪嘛,依依这招真是柔中带刚,笑里藏刀,发挥了女人毒舌的及至!
踏月放开了依旧愣愣的皇帝,一把抱住依依,“娘子,都是我的错,晚上老是改不掉夜游的毛病。”
“相公!”依依回抱踏月。
两人柔情蜜意,丝毫不在乎周围刺刺的目光。冷落在一旁的李非猛地想到了李邵厄,如果他看到这一幕不是会很伤心吗?
“那个,依依,我……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们!”
李非话完跑人,也不管依依他们有没有听进去。
飞奔到桥头,李邵厄站在那里。风一吹,衣襟飘飘,很有大侠的风范,可在李非的眼中却是无限的伤感。
“四叔!”李非猛地朝李邵厄扑来。
感到寒气逼近的李邵厄一个转身,李非和地面亲了个小嘴。
揉揉发疼的脑门,李非含着泪说,“四叔,你放心,有我在决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非的话有进没进地到了李邵厄的耳朵里,还在想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依依就从桥的那头走过来。
恍如隔世啊!两个人的眼睛都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旧情恢燃?藕断丝连?李非的脑中反反复复的想着有关联的词语。
“不行!”一下挡在两人中间的李非同时被推开,纵然高声尖叫也打不开两人浓得化不开的感觉。
“你好吗?”
“我很好。”
“你幸福吗?”
“我很幸福。”
李邵厄看着依依,依依看着,火花好好象要在一瞬间奔放。
依依一转头,“相公,你有没有吃醋啊?”
眼泪鼻涕快留一地的踏月惨兮兮地点头。
“皇……阿非,你要扯着我的衣袖到几时?”
虽然是开玩笑,李非非常认真地瞪着依依。
李邵厄去拉李非的手,李非活像八爪章鱼,死死地缠住李邵厄。
“喂,身为皇帝让自己的臣民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太雅观吧?”
“我不管!”李非撅着嘴,“我不要你被抢走。”
现在这个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李邵厄后怕地偷瞄依依和踏月。
“邵厄,你昭思暮想的人……不会是……不会是皇帝吧?”依依小心地猜测道。
此时除了认命地点头还能怎么样呢?李邵厄乖乖地摇头脑袋。
“皇帝的出走不会是为了和你私奔吧?”踏月小心地求证。
“有什么不可以吗?”李非反驳道。
就在踏月笑地抽经时,原本混乱的局面又跑出个人来。
灰头土脸的上官菊牵着小毛驴看热闹似的挤进人群,一看是李非他们,整个人激动地要昏倒。
慢着,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让自己情窦初开的诚亲王,她到底朝哪里昏,昏到谁的怀抱中啊?



12



“太阳好晒人啊……”
“那你到车蓬里去。”
“马车好颠人啊……”
“睡着了就不觉得了。”
柳雪温的任性还真是出乎秦近的意料之外,他总算是个大学士吧?疑惑地看着柳雪温慢慢爬进车蓬,想想他家的事情碍着自己什么了,秦近急急地别开目光。
要看就看呗,柳雪温大方地挤到他身边,直冲着秦近眨眼睛。
“干什么?”秦近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有点吓人。
柳雪温赖到他身上,“好困……”
困就去睡啊!干嘛攀上他的肩膀,拿他当枕头似的。秦近浑身不自在地蠢蠢欲动。
柳雪温当然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反而更进一步地踏越雷池。
秦近扳起面孔,“你再烦我,我……”
“秦兄,你想怎样?”柳雪温的口气还是一贯的懒散。
“我……我……天黑前我们就能到城里了,你先去歇息一下吧。”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狠话呢!暗恼自己的无用,秦近一鞭子用力抽在马背上。
知道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柳雪温很识趣地钻进车蓬。
安静了没多久,只听得柳雪温哼哼,“我睡不着,你唱个小曲给我听听。”
秦近的脸几乎要扭曲,如果能获得主子的批准,他肯定要教训这个大学士一顿,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毕竟是个大学士,而自己只是小小的侍卫,主子将来或许还要仰仗他。考虑再三,秦近放开了嗓子。
真是难听地想让人撞墙,秦近的声音简直像是个破烂的锅子透着风,但是柳雪温脸上却是美美的笑容。
入夜后,两人两马一车终于进了城,找了家最近的客栈,秦近去掀布帘。
柳雪温睡得很沉,他睡觉的样子让秦近想到了兔子。将自己缩成一团,连头都被手臂牢牢地圈住。
秦近把柳雪温抱起来,温暖的感觉让秦近觉得自己抱得仿佛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东西。
难道是自己连日劳累,外加现在肚子又饿,所以会想入非非?秦近看了眼怀里的柳雪温,决定先吃饭。只有吃饱了才不会胡思乱想。

“好饿啊~~~~~~~”五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好想吃水晶蒸饺。”李非愣愣地看着地板,开始无限遐想。
“板鸭也不错啊……”踏月紧跟着说。
“就算是酒酿小圆子也好……”依依夫唱妇随。
“好象不太可能。”李邵厄及时将他们带回现在。
躺在床上的上官菊刚醒过来,结果她是昏在了皇帝和诚亲王的中间,可爱的皇上和英勇的诚亲王,她两个都喜欢啊!
“我想吃冰镇银耳。”上官菊捂着肚子,强烈要求。
五个人同时叹口气,后悔怎么没多带点逃亡。也许当初出门太匆忙,谁都没想到会为吃饭而发愁吧。
熬过大半夜,李非饿得头昏眼花,只看到有一个像肉丸子的东西靠进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李非啊唔一口咬上去。
好硬的骨头哦!李非大失所望地松口。
瞧着自己手上一排清晰的牙齿印,李邵厄忍不住想揍人。虽然他是皇帝,虽然他一句话就可以要了自己的脑袋,虽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是宫外,谁还管你是不是当今圣上,是不是当朝王爷。这次出宫,李邵厄总算是开壳了,万事都不要想得太复杂,想地越多麻烦越多。
一记泰山压顶让李非清醒了过来,揉着自己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见到的只是睡着了的李邵厄。
四叔真的是个美男子,虽说父皇已经是本朝最看地顺眼的男人,但是四叔却是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四叔……”他轻声唤道。
千万不能让皇上发现是自己打了他,李邵厄准备装睡到底!
眼瞅着李邵厄半点反应都没有,李非的眼光突然变了。上上次吻四叔是什么时候呢?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看着丝毫没有抵抗意识的李邵厄,李非色心顿起。人都说饱暖而思淫,李非现在是肚子咕咕叫,只能先吃几口李邵厄解解搀。
怎么衣服被扯掉了,怎么胸口刺痛刺痛的?形势以容不得李邵厄再装睡了,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李非的手。
像被当场逮住的小偷,李非面露难色地低下头。
今天好象很乖嘛,李邵厄抬起李非的下颚,“皇上,你不会是想我来代替水晶蒸饺吧?”
虽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也差不离了。饿着肚皮的李邵厄看起来和往常不太一样,在黑暗中平添了一丝危险的感觉。
“四叔,你抓得我好疼。”
刚才他咬了自己一口,难道他就不疼了?本着怨怨相报何时了的博大胸襟,李邵厄只打算略施小惩。
“四叔,你……你要干什么?”眼看着李邵厄微笑地向自己伸出手,胆子很大的李非不知怎么却害怕得要命。
“放心,不痛的,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保你什么事都没有。”李邵厄明明说的是安慰的话,但眼神怎么看目的非善的样子。
“啊!!!”李非的叫声响彻天际。
什么不痛,什么乖乖地就好,原来四叔也是个大骗子!掀开衣领,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齿痕,李非的寒毛又竖起来。四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口下留情,红红的印子像是给自己弄上了胎记似的。
李非的脑子一下子转过来,也许……也许这就是自己是四叔的人的标志?想到这层,李非整个人燥起来。自己已经是四叔的人了,他居然还没意识道,早知道再痛他都不会大喊大叫的。
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明显火热起来,李邵厄莫名其妙,只当是皇帝又在和自己玩着小小的游戏。
踏月突然冲进来,“李……听说有个姓李的有钱人在家门口施舍穷人!”
世上还真有这种钱多得没处花,拿来随便抛的人啊!
感慨归感慨,李非他们当然要付诸于行动。
人潮?